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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走过的快30年人生中,朋友始终是少数,唯一一个无话不说的朋友只有赖宝。赖宝出生的时候是冬天,刚出生的赖宝一身雪白,和外面地上的雪几乎是一个颜色,但右手却有一块很小的如"十"字一样的胎记。这个样子吓坏了当时的医生和赖宝的爸爸。出生一个星期之后赖宝的皮肤颜色才变得和平常小孩儿一样,但赖宝所住的乡下的一位老者却说他本是天上一匹白马下凡,右前蹄上的胎记只是天庭为宝马所烙的印记。 也许是因为我和赖宝身上都带有这种努力去探询真相的禀赋,我们走到了一起,开始一起经历、探索和倾听一些我们都感兴趣的故事,有过去的,现在的,甚至还有未来的……当然这也源于我和赖宝都喜欢敲击键盘,叙述我们的故事。 第2节:第一节采访任务(1) 复制,指的是通过印刷、录音、临摹等方式将一种东西制作成两份或者多份的行为。 在使用电脑的时候,我们经常性地按下Ctrl+C,然后是Ctrl+V,将一份文件从一个文件夹或者一个硬盘分区中复制到另外一个地方,简单快捷,不同的文件,区别就在于文件大小,是否可复制等。下面讲述的这件事看似简单,实际上却很复杂,如果真的要深究下去,恐怕得花上很长一段时间,才能知道结果是什么。 2003年,那个时候我还在C市的某电视台工作,虽然刚从学校出来不久,但很快就感觉到在学校里期盼的那些刺激香艳的美事永远也不会轮到自己身上,例如和未来的美女记者邂逅然后摩擦出火花,最后发展出一段惊天地泣鬼神的爱情故事,可现实中却是不断地和传媒界那些男性记者不停地邂逅,甚至有时候会发展成械斗……渐渐地感觉每天不管是工作还是生活都很乏味枯燥,于是在无聊之时便拖着和我一样无聊的赖宝到处闲逛,有一次我们甚至在醉酒后摸到火车站去,最后差点被当作盲流遣返原籍。 那年秋止冬临的时候,天气依然很炎热,我很清楚地记得那一年的国庆节我还和赖宝泡在C市最大的一个室内游泳馆里,在国庆节快结束的头一天下午,我刚从游泳池里爬出来,准备换好衣服去找个酒吧泡着,赖宝就被台里的一个紧急电话给招了回去。本说只是招赖宝一个人回去,但因为我也没事可做,而且跟赖宝一起回去还可以省去坐车的钱,便死皮赖脸地跟着赖宝一起回到电视台。 回到台里,主任就告诉赖宝晚上要加班,可能会很晚,至少是一个通宵的时间。那时候我和赖宝都在那家电视台的一个关于3·15的节目里,其实就是和工商局以及其他执法机构一起做的节目,目的就是曝光以及打击关于假冒伪劣、盗版商品等等。主任告诉我们,晚上的任务是和×区的工商所一起前往城郊的某个制作假鸭血、猪血的地下工厂,还特别告诫我们晚上拍摄的时候一定要注意安全,因为听公安部门和工商局称,盯上这个地下工厂后,发现这个工厂的头儿是本地一个带有黑社会性质的流氓团伙的头头,据初步调查,应该私藏有管制刀具,并且不排除还有枪械的可能性。 我和赖宝听完之后感觉很是兴奋,毕竟之前跟着做的那些节目都是小打小闹,基本上机子还没打开,别人就交代了。我和赖宝因此还几次申请想调去跑警察方面的刑事口子,被主任死拉硬拽地压住不允许,教训我们说还没学会走呢就想跑了。 我又向主任申请了一下,主任同意我和赖宝前去,但跟我说明,第二天赖宝可以休息半天,我必须准时上班。主任吩咐完之后便离开了,剩下一旁咒骂着的我,和在办公室角落检查摄像机电池的赖宝。 一切收拾妥当之后,我和赖宝回到家,和工商局的人联系了一下,确定晚上零时在×区工商所碰头。简单地吃了点东西,然后把闹钟调到23时便倒头就睡,我一边躺着一边想,早知道就不该和那王八羔子一起去,还要牺牲一个晚上的睡眠时间。 晚上去了×区工商所我们才发现,除了工商所的执法人员之外,还有十来个全副武装的警察,标准的防暴装备。看来线报是准确的,那个地下工厂里的人应该都不是吃素的。 第3节:第一节采访任务(2) 我们到了离那家地下工厂不远的公路上停下来,悄悄地把车辆藏进路边一家早已经联系好的汽修厂中,然后所有人开始等待。因为据调查,这家地下工厂虽然制作量特别大,但制作原料却需要半夜之后才能拿到,所以必须要等到凌晨4点左右才能开始行动,以便人赃并获。 休息的时候我悄悄问赖宝:"你觉得制造那些假猪血、鸭血的原料应该是什么?" 赖宝说:"血粉吧,不然还会是什么?" 我故意露出诡异的笑容说:"我觉得肯定没这么简单,如果是血粉的话大概就用不着这个阵容,是不是……人血?" 我刚说到这,就被旁边一个叫小李的工商所工作人员给打断了:"胡说什么,原料是牛血!什么人血……别吓人了,用人血来做这个?那不知道这段时间得死多少人……你以为是人体祭祀呢!" 我忙抽出一支烟递过去,赖宝就开始开机子,小李见状忙说:"不要拍我,要拍要说话的找我们领导去。" 我悄悄地问小李,用牛血做假的鸭血和猪血也需要出动这么多警察?小李告诉我们:"牛血能食用这没错,但这家使用的牛血很奇怪,我们在市场上查获的第一批牛血是病牛的,但奇怪的是经过化验,我们查获的那一批牛血竟然都是出自同一头牛,你知道那一批有多少吗?" 我和赖宝摇摇头。小李说了一个数字,把我和赖宝吓了一跳:那么多,至少有十头牛的血吧?小李说:"所以这才觉得奇怪。另外就是,我们在这儿蹲点蛮久的,至少半个月吧,竟然只有每个星期二的晚上才有人送牛血来,然后到了凌晨5点和7点之间就会有人来取,有骑自行车来的,有骑摩托车的,有开轻卡的,总之我们估计了一下,就算用送来的牛血当原料也制作不出那么多的假鸭血、猪血,而且这个厂的头儿也不是什么善茬,听说这几年光做这个就赚了不少钱,还送自己儿子去了国外。" 我和赖宝听到这里,也觉得有些稀奇。好不容易熬到凌晨2点,我和赖宝都要睡着的时候,被小李拍醒,然后随着工商局的执法人员还有警察一起悄悄地向那间工厂进发。警察全部冲在前面,到了那间工厂之后我才发现,其实所谓的工厂就是一个农家小院子,只是四周的墙比较高,而且院子都有顶子,是用塑料棚自己搭的。门是一道大铁门,看上去就知道这门不好开,更奇怪的是竟然从外面上着一把锁,而里面一点声音都没有。 我小声问赖宝:"是不是走错了?"正问着,警察已经分批把这个院子给包了起来,随后警察开始对里面喊话,喊了很久都没有人回答。最后警察喊道:再不开门,就砸门了!这时候院子里亮了灯,随后传来一个女人的声音:"谁呀?"然后再也没有人回答。 第4节:第一节采访任务(3) 警察一看没办法,就叫人回去把车开来,把这门给拖开。正在这时,突然墙上就蹿出一个人影,如果那影子很小我们估计会以为是一只猫或者其他什么东西,但那分明就是一个人影。那人影就那么突然出现在了墙上,我喊了一声:"有人出来了。" 我刚喊完,那人影就突然蹲到了墙上,随后又跳下墙,之后很快消失在了田地中。速度非常之快,快到我们所有的人都还没有反应过来。这时候有两名警察追了出去。没过一会儿车便开来了,门很快被拖开。随后警察冲了进去,我拿着灯,赖宝扛着机子也跟着进去。 进去之后我们才发现这里面出奇的大,因为院子的后面是一个斜坡,坡下面有一个类似坑一样的地方,几乎都在地下,而坑里全是水泥池子,池子里全是血……牛血。在水泥池子旁边站着几个看似老实的工人,都被冲进来的警察吓呆了,手上还拿着那些搅拌的工具站在那儿,目瞪口呆地看着我们…… 随后警察从小楼里面把那个头儿给抓了出来,顺便也把那人藏在自己床下面的两把火药枪,几把砍刀,和一把钢珠枪给搜了出来,整齐地放在院子中间。然后警察便开始就地突击审讯,但这个快五十岁的叫张军的男人却只知道说三个字:不知道。并且还告诉警察自己大字不识一个,连自己的名字都不会写。当问到那些枪械和刀具是怎么回事的时候,张军更是一句话都不说。 这个时候追那个黑影的两个警察回来了,气喘吁吁地说那黑影跑得太快,自己又拿着武器和其他东西,负重太多,没追上,但肯定那黑影是个人。警察的头儿瞪了一眼说话的警察说:"我也知道是个人!"然后又问张军那个人是谁,张军只是笑,一个字都不说,到最后干脆把眼睛闭了起来。 警察审得差不多之后,赖宝用茶水在桌子上写了一个"死"字问张军,你知道这个字怎么读吗?他看了一眼,然后对赖宝冷笑了一声,赖宝转过头来对我说:"还好,他至少认识"死"字……" 赖宝的这一动作把周围的人都给逗笑了,当然除了张军。 第5节:第二节来登寻人启事的男人(1) 第二节来登寻人启事的男人 当天晚上,拍摄任务完成之后,我和赖宝在早上7点才回到家,我们在回去的路上和送我们的小李一直在讨论关于那些牛血的问题。因为我们并没有看到制作的全过程,要张军给我们演示一次,他却死活不干。我们看到原料只是装满了那两个水泥池子,但它们旁边还有八个同样大小的池子,最奇怪的是我们蹲了一个晚上,根本就没有见送原料的车来过。按照之前蹲点人员的说法,他们至少有半个月没看到有人来送过原料,但几乎每个周二的晚上都能看到有人来取货,到底是为什么,张军一直闭口不说。至于那些枪械,张军交代说只是自己一个爱好收藏军品的朋友寄存在他那儿的。 我还没见过哪个军品收藏爱好者收藏火药枪呢! 聊到最后,我们终于还是聊到了那个墙头上的黑影。有些犯困的小李开始怀疑当时是不是我们眼花了,我反驳道:"要是我和赖宝眼花,这就算了,你也看到了,其他的人差不多也都看到了,难道我们都眼花了?" 小李摇头说:"不是,我是指那人跳下来之后跑步那速度……也太快了,参加奥运会至少可以创造别人很难超越的纪录出来。" 过了几天,在我和赖宝以为这件事就这么过去了的时候,一个男子突然跑进我们台里,要求登一则寻人启事的广告,奇怪的是这个男人寻找的竟然是他自己。本来我们台是不登这种广告的,只是曾经做过类似这样的寻人专题节目,因为节目背后多多少少有些故事。而更让人吃惊的是,这男子来到我们台之后,不找别人,偏偏指名道姓要找赖宝。 当天我和赖宝正好采访回来,刚进台里赖宝就被办公室的曾珍给拉住了,然后指了下外面那男子说:"这人找你的。"赖宝转头看了一眼坐在那边正在看报纸的男子说:"找我干吗?我不认识他。" 曾珍说:"说找你登寻人启事呢。" 赖宝说:"找我登?我又不是负责这块儿,我说登就登啊!" 曾珍又说:"别人指名点姓的说找你呢,这一坐都好几个小时了,你还是去问问吧,万一真有事找你呢?" 赖宝无奈,把东西交给我,然后进了办公室开始和那位男子攀谈起来。我没事可做,便回到办公桌前,刚坐下喝完一杯茶,赖宝就拿着一堆东西走了进来,然后扔在我桌子上说:"看看这个,吓死你!" 我一看,是一堆身份证,细看证上都是一个人的照片,其他的包括名字籍贯那些都不一样,但姓却都是同一个:张。 我看了好一会儿,赖宝把我拖到窗口对我说:"这事奇怪了,这些一看就是假身份证,还有犯法的人自己找上门来的?要不接待一下,实在不行等会儿把他往局子里送?" 我点点头,然后赖宝把那个男子带到了吸烟室里,进去之后我拿出一支烟递给他,他摇摇手说不会,然后紧接着又问我和赖宝:"赖记者,你看……可以登吗?我很急。" 赖宝看了我一眼,对他说:"你干吗登寻人启事寻你自己?你不是在这吗?" 男子面无表情地说:"因为……因为我忘了我自己是谁了。" 赖宝又看了我一眼,我问:"你叫什么名字?" 男子看着桌子上的那堆身份证说:"我不知道,我也不知道这些东西哪来的,我昨天早上醒过来的时候就发现这些东西在我包里了,还有钱,很多钱!" 听那男子说到这儿的时候,我心里一紧,第一反应就是想到2002年那部电影《谍影重重》,我这时候很想问一句:你身上有枪吗,护照呢? 第6节:第二节来登寻人启事的男人(2) 赖宝问:"有多少钱?"问完之后,我和赖宝都死盯着那男子等待他的回答,那男子想了半天,从随身的包里掏出一大叠钱来,随后又掏出整齐的几叠,看样子一叠应该是1万,堆在那里的钱少说有5万到6万块,怪不得他背个登山包呢。 男子又说:"我忘了我是谁了,我只记得我醒来的时候在一个小旅馆里,然后就什么也想不起来了。" 那男子一边说,我一边拿笔记着他说的大概内容。我一直最遗憾的就是没有把速记给学好,要不记下这些简单的内容是很容易的事,不过幸好我带着录音笔,职业病…… 那男子说完之后,皱起眉头,开始大口大口地喝水,一边喝水一边喘着气说:"我真的想不起来了,能不能帮我登这个广告?" 这时候赖宝把我的纸和笔拿过去递给他说:"这样,你把你能想起来的一点一滴都写在上面,这样就免得你忘了,你想一下,慢慢地想。" 那男子拿过纸和笔,迟疑着,看样子应该是不知道从哪开始写起。赖宝又对他说:"你把你能想起来的,比如说你在哪个旅馆,你醒来的时候是怎么回事先写下来?" 趁这个男子写的时候,我和赖宝借口去倒水走了出来。走出来之后,赖宝突然一拍大腿:"我太傻了,我怎么不问最关键的。"我也突然醒悟过来说:"对,为什么我们不问他为什么指名点姓的偏偏要来找你?" 我们想到这便又返回去,我刚坐下,那男子就把纸递过来给赖宝,说:"我实在是……只想起这个旅馆的名字,其他的东西,我不知道该怎么写,能登吗?" 赖宝拿过纸只扫了一眼便把纸递给我,问他:"你为什么要来找我登广告?你认识我吗?" 那男子摸着头说:"我……我醒来之后,不知道该做什么,便看起了电视,看到电视里有一个节目,那个节目下面有你的名字,节目拍的那个地方我看着很眼熟,好像去过,我觉得你能帮我,就来找你了,我找了很久才找到这儿。" 在男子说话的同时,我拿着纸看了一眼他写的那几个字,这一看不要紧,我差点叫出来。我稳定了一下情绪,然后又仔细看了一遍,在确认没有看错之后,我把那张纸递给赖宝看,然后指了指那张纸下面写的一行字。赖宝看了一眼之后没搭理我。这时候我又重重地敲了一下桌子上的那张纸,赖宝这才重新看起来。看了一眼之后,他紧接着把那张纸拿起来放在自己面前仔细地瞅了一下,然后又对着我看了一眼。我冲赖宝摇了摇头,赖宝的脸上也露出不可思议的表情。 这时候,赖宝把纸和笔又递过去,对那男子说:"你写一下我的名字,我看你找错人没有。" 那男子接过纸和笔写的时候,我和赖宝都站了起来紧紧地盯着那张纸。我看到那男子的右手大拇指上有一块伤疤,有点像六角星形状。等他很快地写完赖宝两个字之后,我和赖宝把纸拿过来仔细地看了一遍,然后放下纸盯着那男子,问他:"你……你是做什么职业的?" 我们之所以要这么问,是因为那男人写的旅馆名和赖宝名字的笔迹跟我的笔迹竟然完全一样!那时候,我的字还是出了名的写得奇怪,用我们领导的话来说就是鬼画桃符,写快点没人能认识写的是什么字。而那男子现在写的和我在上面所记下的那些字的字迹一样,非常潦草,但绝对能看出来完全就是一个人写的! 我还在心里想这小子到底是做什么的时候,赖宝抓住了问题的重点,问那男子:"你看的是哪期节目?" 那男子说:"就是昨天晚上8点30分播的那期。" 昨天播的那期不就是那天晚上我们去查假鸭血、猪血制作工厂的专题吗?怎么这男子对那一期会有印象?赖宝又问:"你记不记得你姓什么?是不是真的姓张?"说完之后赖宝又看了我一眼,我顿时明白了过来,那家工厂的头儿名字叫张军,之前听人说过张军有一个儿子,但听本地人说他早就把儿子送往国外去读书,现在还应该在一个叫澳大利亚的国家里待着。 我和赖宝开始询问这名男子的其他情况,并提起有关那个制作工厂以及张军,看能不能让他回忆起一点什么,毕竟在这个时候我还是不太相信眼前的这个人真的失去了记忆,有可能他也与制作工厂有关,但为了逃脱责任,故意来电视台找赖宝和我编造出这么一个离奇的故事。不过,那近乎于科幻的笔迹模仿? …… 第7节:第三节身份的秘密(1) 第三节身份的秘密 在我和赖宝询问这名男人的过程中,我发现他开始从桌子上拿烟抽,并且抽烟的动作和说话的神情以及坐姿等等,都开始变得和我身边的赖宝几乎一样。如果他说话的音调能再变换一下,不注意的话,我肯定会误认为坐在我对面的是赖宝。 一开始,我以为这只是我的错觉,便将自己的椅子挪到桌子的另外一边,以便观察对坐的赖宝和那男子。在仔细观察之下,我发现之前所看到的并不是错觉,每当赖宝做出一个动作之后,这名男子都会相应地在大概两分钟之后开始模仿,这期间有一个特定的延迟时间,而且男子模仿的时候并不像我们平时开玩笑那样很刻意,而是非常随意地做着和赖宝相同的动作。 过了大概十多分钟,男子的动作开始变了,身体也转向了我。我愣了一下,下意识地将左手向空中挥了一下,然后再用右手手指开始有节奏地敲打桌面,接着用手托住下巴,用眼角的余光去看这名男子,大概一分钟之后,这男子也做了和我一样的动作,然后也用手托住了自己的下巴……我抬头看着赖宝,显然赖宝也发现了这一切,随后我和赖宝借口说这事得汇报领导,起身离开了吸烟室。 到办公室坐下之后,我和赖宝商量,还是将这个男子交给警察,不管是因为他失忆也好,和那家制作工厂有关也好,无论哪种理由,我们只能将他交给警察。当我们再走进吸烟室的时候,发现那个男人已经不在里面了,但桌子上的那堆身份证和背包依然放在那里。我赶紧走出去询问在吸烟室隔间办公室的同事,同事说刚才看见那个人从里面走出来,晃了一圈后就不见了,也没见人回来。 第8节:第三节身份的秘密(2) 赖宝和我赶紧在台里转了一圈,都没有发现那个男子,便走出台里,向守门的保安询问。保安说刚才的确有一个男子从里面出来,而且身上还挎着一个包,出门之后上了一辆出租车就走了。赖宝赶紧问那辆出租车的车牌是多少,保安说不记得了,但是听见那名男子很大声地对司机说到假日酒店。假日酒店离台里不算太远,赖宝听完之后就招手叫了一辆出租车追了过去。 我忙转身回到台里,将那男人剩下的东西放好。刚把东西收拾完毕,就见同事刘刚从办公室里出来,说自己的包丢了,包里面还有一个新买的DV以及工作证等等。我回想起刚才保安说那男人出来之后还带了一个包,随即想到肯定是他偷了刘刚的包,于是马上拨电话给赖宝,告诉他这一情况,随后让刘刚报了警。打了110之后,我和刘刚又到门口,质问保安为什么见到不认识的人从里面提东西出来都不阻拦。 保安的说法却很怪异。他说:"那个不是张记者吗?新来的,这几天每天早上都能看到他啊!"听保安这么一说,我的心里就惊了一下。这时候警察已经到了台里,询问了情况之后,我又将那人带来的包和其他身份证交给了警察。警察随后叫我和刘刚跟他们一起回去,深入了解一下情况。我们刚准备上警车,赖宝满头大汗地出现在台门口说,根本没找到那个男人。我也猜到赖宝肯定找不到那人,毕竟酒店那么大,就算是一一排查的话也要花上很长的时间,况且还不知道他现在用的是什么身份,我们又不是警察,酒店的人凭什么配合我们。 赖宝把我拉到一边对我说:"我觉得这事肯定和那个制作工厂有关,那个张军现在被拘留着,我去看看能在他那里得到什么消息不。" 我和刘刚被两名警察带回局里,刚坐一会儿就把我们给带到另外一个办公室里,做了一个详细的笔录。笔录还没做完,另外一名警察就推门进来说刚才那堆身份证仿真程度很高。我忙问那钱呢?警察说钱倒是真的,还说那些身份证中有一张是真的,就是叫张爱民的那张,包括籍贯、家庭住址都是真的,而且姓名都符合,就是不知道本人是不是和照片上一样。 我想了一会儿问:"他身份证上的地址写的是什么地方?"我问这句话的时候已经猜到了。警察说了一个地址,我一拍桌子把警察吓了一跳。地址和那个制作工厂是同一个地方,也就是说这个叫张爱民的一定和那个制作工厂有关系。我把了解到的这些全部告诉给了警察,包括张爱民模仿我笔迹和行为动作的事。我说完之后,做笔录的警察也觉得很不可思议,便问我:"你确定你没有看错?"我把那男子包里的那张纸取了出来,递给警察。警察看了半天之后叫我写了几个字,写完之后警察比对了一下说:"应该是一个人写的。" 第9节:第三节身份的秘密(3) 我赌咒发誓说下面那一行字肯定是张爱民写的,不信可以去问赖宝,因为当时赖宝也和我在一起。警察把那张纸夹在笔录里说:"你们先回去吧,有了进一步的消息我们会通知你们。" 我和刘刚离开公安局,正准备赶回电视台,赖宝就打电话来说:"出怪事了,不,是大事,赶紧回台里。" 回到台里,赖宝把我拉进吸烟室里,指着那张桌子说:"我……我不会是在做梦吧?刚才有个男的的确是坐在这儿对吧?"我点头,赖宝却摇了摇头说:"我去拘留所里找张军,刚表明身份说我是记者,一个负责接待的警察就说刚才也有一个记者来过,还有工作证,但因为没有其他的手续,警察并没有让他见张军,随后那人就走了。更奇怪的事还在后面,我问警察那人长得什么模样,警察大概给我描述了一下,应该就是刚才坐在这里的那个男子。" 我又把刚才在公安局里了解的事,和那男人叫张爱民的情况给赖宝说了一下,赖宝点了一支烟,似笑非笑地对我说:"你猜警察说那工作证上的名字叫什么?" 刘刚的包不是被张爱民拿走了吗,那再简单不过了,工作证上肯定是刘刚的名字,但一想又不对,刘刚太胖,张爱民却很瘦,工作证上的照片明显就不符合,于是我摇了摇头。 赖宝抽了一口烟说:"警察说他看到的那工作证上的名字叫唐墩!" 什么?我差点从椅子上摔下去。是我的名字?怎么可能!我赶紧回到办公室从抽屉里翻出我的工作证来,然后拿进吸烟室里扔给赖宝说:"我的工作证在这呢,又没掉,怎么可能?" 这时候,我又想到之前保安所说的话,他这段时间在门口都看到过张爱民,便去询问那名保安。保安说从上星期开始,那个男人就从早上上班时间到台里来,到下班时间才走,并且还和保安聊过天,说自己是新来的记者之类云云,从别的台调过来的,这过程中还聊了很多最近台里发生的八卦。赖宝又叫保安说一下是哪些八卦,保安简单地说了一下。我和赖宝听完之后脸都白了,其中竟然还包括赖宝和一个朋友在办公室里因为小事吵起来的事。张爱民怎么会知道这件事?我又和赖宝回到办公室,把其他几件事也问了一下,有同事证实保安和张爱民聊天时提过的几件八卦都发生过,我和赖宝一下就蒙了。 我们坐在办公室里,半天才回过神来,妈的,真是奇了怪了,这也太不可思议了,又不是拍电影。我们正在想下一步该怎么办的时候,那名保安拿着一个包进来对我们说:"刚才有一个孩子把这个包交到我手上就走了,说让我交到你们手上。"我和赖宝一看,正是刘刚刚才丢的包。我们翻了一下,由于包不是我们的,也不知道到底丢了什么东西,但在包里翻出一张A4纸来,上面写着:我拿了两百块钱,以后我会还的。在字的下面没有名字落款,但笔迹却是我的。我忙把这张纸给收了起来,随后和赖宝一起把包还给刘刚,问他有没有丢什么东西,刘刚拿到包的时候很惊讶,马上翻了翻里面,发现除少了一些钱之外,其他的什么都没掉。 刘刚问我和赖宝是怎么回事,我和赖宝异口同声地丢给他一句话:"以后再说。"随后打电话给警察,把刚才的事告诉了他们。警察说他们了解了一下,张爱民的确是张军的儿子,但是据说张爱民现在应该还在国外,并没有回来,他们正在查出入境记录,还没有结果。 我和赖宝在办公室里闷坐了大概一个多小时,赖宝一拍桌子说:"走,找张军,现在只有找到张军,他肯定知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第10节:第四节疑惑的解密(1) 第四节疑惑的解密 由于张军现在还被关在拘留所里,我和赖宝只能找到那个工商所的小李,请他托关系,说我们的采访任务还没有结束,需要见张军一面。于是我们到办公室拿了介绍信,又到工商所拿了相关的手续,便匆匆地赶往张军所在的拘留所。 见到张军的时候,发现他几天不见,人竟然老了一大半,头发也白了不少。张军见了我们之后一句话也不说,我和赖宝对视了一眼,赖宝先开口问:"你儿子是什么时候回来的?"张军一听到这句话立马就站了起来:"你们见到爱民了?什么时候见到的?他在哪儿?他现在怎么样了?" 我们见张军这么激动,心里明白这一趟是来对了,张军肯定知道这些到底是怎么回事。于是我开始给张军做工作,说本身他自己非法持有枪支从法律上来说得判三年以下的有期徒刑,而且还不知道现在他所卖出去的那些假猪血、鸭血有没有导致人中毒,如果有的话他所受到的制裁更重。我说完之后,赖宝接着说张爱民偷窃的事,还有冒充记者,故意将事情严重化。这样说了大概半个多小时,张军便开了口,说:"如果能找到爱民,你们一定要帮他,如果你们不帮他,他不知道该往哪去,该做什么,他这孩子脑子里一片空白。" 张爱民是在1981年出生的,比我和赖宝小一岁。在张爱民出生之后一直到三岁,他都没有开口说过一句话,甚至很少哭,连简单的"爸爸"、"妈妈"都不会喊。张军带着张爱民去很多医院检查了之后,得到的答复都是张爱民欠缺普通孩子所拥有的学习能力,也就是学习能力很差,而且身体也相当差,甚至大多数时候不在大人的搀扶下走路都会摔倒。就这样,张爱民一直到五岁的时候,才开始张口叫爸爸。 张军说到这里的时候苦笑了一下说:"老一辈的人都说,孩子开口说话叫的第一个人,那个人肯定得辛苦一辈子,看来是真的。" 因为张爱民在很多方面都落后于其他同龄的孩子,所以张军早早地就把张爱民送到了学前班,连幼儿园都没上。上学前班的第一天,张爱民就从教室里跌跌撞撞地跑回了家,一声不吭地躲在自己家门口的狗窝里,一直到学校老师找到家里来。他们情急之下锁门离家去找张爱民的时候,才发现张爱民已经在狗窝里睡得死死的了。张军无奈之下,只得叫自己的老婆坚持陪张爱民上了半个月的学,张爱民在教室里上课,他妈就拿一张凳子坐在教室外面,不时地露出头来看着张爱民,也让张爱民能看到自己,以便于他安心地上课。 第11节:第四节疑惑的解密(2) 一开始张爱民的学习能力很差,和其他的孩子相比较,用当时老师的一句话来说就是:智力没问题,但精神好像永远不能集中一样,似乎没什么事能引起他的兴趣。 张军无奈,只得每天在张爱民回家之后,叫村里大队的小学老师上家里来给张军开小灶。那时候张军是屠夫,俗称的屠宰匠,所以家境在队上来说还算是比较富裕,请老师来家无非就是多准备一个人的饭,有时候杀了猪给老师提个猪头,割几个猪耳朵之类的。 就这样一直持续到张爱民六岁的时候,就在这一年里,发生了一件让张军难忘的事。在张军他们队上有一棵很大的柿子树,也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有的那么一棵树,张军说他小时候就看到它在那里了,一般来说柿子树都不算很难爬上去,但张军他们队上的这棵树却非常直,树干相对于其他的柿子树来要细很多,所以并不好攀爬。当时村子里和张爱民同龄的孩子没一个人能爬上树去,能爬上去的都是十五六岁的那些孩子。有一次张军在家里听广播,正听得起劲,就见住在隔壁的自己的叔叔一边喊一边冲进来对张军说:"你家娃儿爬到那么高的树上了,摔下来可不得了!" 张军一听,就跟着跑了出去,到了树前,看见张爱民正趴在树的最上面冲着他咧嘴大笑,而树下面围的一群和张爱民一样大小的孩子还在拍手,但也有几个十来岁的孩子站得远远的。张军想那么小的孩子怎么可能把张爱民给弄得上去,张爱民自己也肯定爬不到那么高,断定是这几个大点的孩子所为,于是便呵斥那几个十来岁的孩子。但几个孩子和树下面围的孩子们都说是张爱民自己爬上去的,张军无奈只得自己上树将张爱民抱了下来。落地之后张军就问张爱民怎么上去的,张爱民转身指着那群十来岁的孩子中的一个就笑。张军马上就火了,冲过去问那孩子是怎么回事,那孩子一边哭一边说自己先爬上了树,张爱民在下面看,等他下树之后张爱民就上去了。 张军不相信,一个六岁的孩子能爬那么高吗?正准备再一次发作的时候,又听见后面那群孩子在拍手,转身一看张爱民又一次慢慢地爬上树去。张军当时就愣在那了,然后大声叫张爱民下来,张爱民却不听,自顾自地向上爬,最后又一次到了树顶,然后还笑呵呵地看着张军叫着爸爸。 这时候,刚才被张爱民训斥的孩子跑到张军面前说:"我都说了是他自己爬上去的。" 从那天开始,张军就发现张爱民变得有些奇怪。有些时候张爱民的一些行为表现和其他孩子很像,不,完全就是一样--有些孩子到张爱民家来玩,吃饭的时候用左手拿筷子,吃着吃着张爱民也换成了左手,而且用得很顺畅,一点都不吃力。同一时间,张爱民的学习成绩也突飞猛进,特别是语文,凡是需要背诵的课文,张爱民几乎是读一遍就会,甚至有些课文还能倒背出来,一时间张爱民被村子里的人传成了神童。一开始张军一家也非常高兴,但渐渐的张军发现不对劲了…… 张爱民平时的行为几乎都是和其他人一样,比如说张军为了杀猪凌晨一点或者两点就要起床,而张爱民通常也会在这个时候起来;张军做什么,张爱民也会跟在后面有模有样地学起来。甚至有一次张军拿刀杀猪,刚从猪脖子里捅进去,就听见内房里面也传来了猪的惨叫声,张军赶过去一看,见张爱民把自己家养的一头小猪崽子也给一刀解决了,浑身都是猪血。更不可思议的是,张爱民似乎没有一点紧张和害怕,还在冲着张军笑。 张军顿时傻了,赶紧把张爱民抱进屋子里洗澡换衣服,又教训了自己老婆一顿,嫌她不好好看着孩子,然后回到内房里去看那头猪,发现张爱民刚才的那一刀位置非常精准,一点都不像第一次杀猪。 张军叹了口气说:"我当年学杀猪的时候,不知道学了多久,师父都没敢叫我下刀。" 随着张爱民逐渐长大,张军家的烦恼事也就来了,比如说门口有开拖拉机的路过,张爱民就会跟着别人跑,一直跑到拖拉机停下来,然后学着别人的样子把拖拉机很吃力地发动,接着开着拖拉机走。就这样,一个从小被村里人认为是神童的孩子,变成了人人讨厌的淘气包。 最后,张军很无奈地把张爱民送往了C市的亲戚那里,花了一大笔钱把张爱民弄到C市的某所学校里就读,但从那时候开始,张爱民就真正地出现了大问题。张爱民的老师把张军叫到了学校,告诉他,虽然张爱民学习成绩还算不错,但是在有些方面却表现得非常奇怪。特别是写作文,初一看他的作文写得不错,但细看之下会发现根本就不是他自己写的,而是在其他什么优秀作文选集等等之类上抄下来的。老师还感叹张爱民记忆力超群,他有一次比对过张爱民试卷上的作文和选集里的那篇,竟然没有错一个字,甚至没有错一个标点符号。 第12节:第五节不是结局的尾声(1) 第五节不是结局的尾声 张爱民19岁的时候,一个学医的远房亲戚在过年时来看望张军,发现了张爱民的这些特性,告诉张军这有可能是一种精神类疾病,不提早治疗的话恐怕会引起更大的麻烦。张军询问那个亲戚说有没有办法治,在哪儿治疗。亲戚说,听说在国外治疗这类精神类病比较拿手,当然这也只是听说而已。张军找人粗略算了一下送张爱民出国的费用,还差一大笔,于是开始铤而走险,做起很多违法的生意来,比如说制作火药枪、卖注水猪肉、制作假鸭血和猪血等等。由于张军脑子够用,并且吃得了苦,在几年之内便把这一笔钱准备好了,随即在张爱民21岁那年送他出了国,对外宣称是送张爱民去国外念书。当然出国之前,张爱民的外语口语能力已经相当的出色。 张军说到这里的时候,我想,那不就是去年的事吗? 第13节:第五节不是结局的尾声(2) 谁知道把张爱民送到澳大利亚没过半年,张爱民就一个人回到了家,那名亲戚也不知所终,无法联系上。问张爱民,张爱民只说是叔叔叫他自己回国,然后其他的就不知道了。张军发现张爱民回答自己问话的时候,口气神情已经和当时走的时候有很大不同,便没有管那么多,心思全放在怎么帮张爱民找工作上,或者说如果张爱民愿意的话,继续送张爱民去读书,但张爱民却表示想帮张军在家做生意。 张军本不愿意将张爱民拖进那些违法的生意里,但发现自己做的假猪血鸭血生意由张爱民接手之后变得出奇的好,而且好得有些过分,竟然可以用一次的原料做出十份东西来。张军多次询问张爱民到底是怎么回事,张爱民只是笑笑没有回答。但是张爱民开始爱上了买书和DVD碟片等,几乎每星期都会从城里抱回一堆东西,在忙完家里的事之后,他唯一做的就是看书看碟片,其他什么事都不做。张军多次听见张爱民半夜说梦话,似乎在做噩梦,说的什么却听不明白,不像是中国话。 张军说到这里问我要烟,我看了看坐在旁边的警察,那名警察已经听得在一边直发愣,随即冲我点点头,答应了张军的请求。我把烟递给张军之后,那警察竟然说了一句:"继续说。" 我和赖宝以及张军同时把头转向了那名警察,他也意识到自己有些失态,便咳嗽了一声。张军抽了一阵烟之后说:"下面就是你们来抄我家的那天了,当时刚刚准备起来开工,你知道我们这个一向都是在半夜做的,见不得光,但是……但是我得告诉你们,虽然我们卖出去的是些假猪血和鸭血,但都吃不死人,没有任何害处的,因为我们自己家里都在吃,不信你可以去问问我们家里人。" 我想到当晚那个墙头上的黑影,现在几乎能肯定那个人就是张爱民了,便向张军说出了我的看法,张军点点头说:"当时你们还没喊开门的时候,爱民就已经开始叫我跑了。我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就见爱民开始翻找碟片看,我叫他他也不理,然后他将一些东西收拾好,然后……然后……" 张军"然后"了半天没有说话,赖宝追问了一句:"然后怎么了?" 张军深呼吸了一口气说:"然后他又叫我们跑,然后自己竟然跳上了墙头!" 我和赖宝回忆了一下,那堵墙至少有普通一米七五的人那么高,张爱民竟然能一口气跳上去?这时候旁边的那名警察坐下来问张军:"就那样跳上去的?" 张军点了点头,那名警察深呼吸了一口气,自言自语地说:"不可能!" 我和赖宝也知道那是不可能的事,就算是跳高运动员,破世界纪录那种,也不可能跳得了那么高,除非撑杆,但张爱民却是空手上墙。 第14节:第五节不是结局的尾声(3) 张军接着说:"随后的事你们也知道了。"说完之后就趴在桌子上哭泣道:"我上辈子到底是做了什么孽?做了什么孽?" 我和赖宝见张军已经把自己知道的都告诉给了我们,便离开了看守所,后来的一段时间我们再也没有见到过张军,因为张军不愿意见我们。之前和我们一起听张军述说张爱民往事的那名警察告诉我们,张军并没有交代张爱民的其他问题,只是把所有的事情都揽到了自己一个人身上。在询问那些原料是怎么来的,怎么做出来那么多假血的时候,张军只是很简单地说了两个字:"血粉。" 当然我和赖宝很清楚那些肯定不是血粉,我们又去找过小李,小李说他们化验了半天也没弄明白到底是什么,只知道那东西对人体没什么大的害处。张爱民的案子也最终没有成为案子,毕竟在这件事里,张爱民看起来只是一个配角,一个无关痛痒的配角,而刘刚的包又找到了,虽然掉了一点钱,但也不多,刘刚以大事化小,小事化无的心态没有继续追究下去。而我和赖宝知道,只有找到张爱民才能知道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 不过,就在张军制造假血一事最终有了定论的时候,我和赖宝都同时收到了一张贺卡,贺卡上写了一堆祝福的话,下面写了很大的两个字:谢谢!笔迹是我的,落款是张爱民。当时我和赖宝商量了一下,还是觉得不要再追查下去,毕竟就我和赖宝的能力来说,追查这事实在是太难,只得搁浅。但不明白的是为什么张爱民要寄这两张贺卡给我们,又有什么意义? 再后来过了一段时间,我和赖宝在一个朋友举办的私人酒会上碰到了那名叫陈重的警察。陈重和我们又谈起这件事,还对我们说,张军在正式入狱之前对他说过,张爱民有时候会间歇性失忆,所以希望以后陈重有空的话能去那个村子看看,万一看到张爱民希望他来看看自己。 我问陈重之后有没有去过,他说去过几次,都没有遇到张爱民。那个房子早就被张军的叔叔给占了,说是张军的老婆让出来的。而张军的老婆又好像人间蒸发了一样,不见了。 听陈重这样一说,我推断大概是张爱民回来将自己的妈妈带走,一起离开C市去了其他地方,也许张爱民现在还在中国,也许他已经去了澳大利亚,他当初冒充记者大概也是想见他父亲一面。 哦,对了,在我和赖宝见到张军之后,警察那边传来消息说,据他们查到的出入境记录,张爱民竟然是在一星期之前才回国的。听到这个消息我和赖宝都很震惊,因为据张军说,张爱民是被送往国外不到半年就已经回到了国内,怎么可能是一星期之前才回国的?但警察却坚持说肯定没错,出入境记录是绝对不会有错的。 第15节:第五节不是结局的尾声(4) 看来,这又是一个谜……谜底到底是在张军身上还是在张爱民那里,我和赖宝不得而知。 在我重新整理这一篇笔记的时候,赖宝对我说,他感觉到那个张军的亲戚,就是把张爱民带到澳大利亚的那个人,和这件事肯定有很大的关系。而最关键的是如果知道张爱民在澳大利亚所发生的事,应该就会知道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发生的,比如张爱民怎么会改变,变得在某些地方和常人一样,为什么会买那么多书和碟片,他是想找到什么又或者是其他什么原因,等等。 我们在遇到米兜之后,得知米兜学的是心理学,便询问米兜在精神病理学里有没有这种疾病。米兜说有是有,但没有这么夸张,有些病人只是很简单的模仿,而且很蹩脚,并不像我们说的张爱民那样模仿得完全一样,并且做得比模仿的对象还要好。 张爱民的事就此告一段落。我和赖宝本都属于不挖出个谜底来绝对不罢休的人,而让我们没想到的是,不久之后,张爱民竟然离奇地出现在了我和赖宝的面前,还给我和赖宝带来了无比大的麻烦。当然,这一切都是后话,按照笔记的时间顺序,当时间到达之后,一切谜底都会真正地解开。 在张爱民消失之后,我又通过各种渠道去证实他父亲所说的他小时候的事,基本上都属实,并没有夸张的成分在里面。我将这件事记录下来之后,将整件事的疑问都一点一点地列了出来,试图在已得到的线索中找出一些自己的答案来: 第一点:张爱民是否是张军的亲生儿子? 关于这点,我实在是很怀疑。我请教过一个医生,从遗传学的角度上来说,一个人有特殊的表现,很大的可能是自己的父亲母亲或者是祖上,曾有过类似的表现,或许表现得不是如张爱民那么明显。我查过张爱民的父亲以及母亲,甚至是爷爷外公那一辈人,都是平凡的农民,没有什么奇特的事。当然也有可能是我并没有彻查出来,但我仍然怀疑这一点,原因就是我后来去询问张爱民的父亲张军的时候,他只是苦笑,什么都没有说,再问第二遍之后他当场就对我破口大骂。如果张爱民真是他的儿子,如果单纯只是张爱民的失踪让他心情烦躁,我想他第一时间内就应该愤怒了,而不是带着似乎是回忆的表情对我苦笑。 第二点:张爱民所具备的特殊能力是什么? 我认为是模仿。我将它称为复制。从他小时候的行为来看,他没有自创或者自主地去做一件事,而都是别人做了之后,他依样画葫芦般地照做下来,和常人不一样的是,他照做得完全是一模一样,例如他模仿我的笔迹这一点。我更大的疑问是他怎么能在短时间内做好假记者证这些东西,虽然说造假这些东西不是很难,但毕竟要花时间,他却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伪造出来,难道这都是在他的计划之内? 第16节:第五节不是结局的尾声(5) 第三点:张爱民是不是真的有短暂性失忆症? 虽然张爱民的父亲张军承认了这一点,而张爱民到报社来找我和赖宝的时候也表现出了这一点,但我还不能完全相信。如果张爱民真的患有短时间失去记忆这一病症,那我推测他复制的能力也是短时间的,可能一小时,可能两小时,可能长一些,但绝对不会太长。 第四点:张爱民在澳大利亚时发生过什么事? 完全没有一点证据来表明他到底发生过什么事,我只能靠推测,可能是在澳大利亚治疗期间,或者是吃药,或者是其他什么原因,导致了他的这种能力飞速增长,但并没有治疗好他的短暂性失忆。我还有一个大胆的推测,那就是张爱民父亲的那个亲戚有可能将张爱民当成了试验体,也就是人体小白鼠。看来要彻底查明张爱民到底发生过什么事,必须得找到他本人,或者是那个带他去澳大利亚的人。 第五点:那些牛血是怎么回事? 首先我排除了血粉这一说法,血粉并不能测出是属于同一条牛身上的,而且数量之多,让人吃惊。我再去问张军的时候,他除了重复"血粉"两个字之外,就只是摇头说他不清楚,一切都是由他儿子张爱民来操办。赖宝曾经提出牛是不是克隆的,我排除了这一点,毕竟在那个地下工厂并没有发现什么技术装备之类的东西,克隆技术也并不是利用小作坊就能实现的。这又是一个谜团,这个谜团导致我根本无法去推测。我拿不到那些牛血的化验资料,并且我认为牛血可能不是主要问题,关键是张爱民到底是什么?我真的不想称呼他为"人"。 第六点:张爱民为什么会找上我和赖宝? 我原本在笔记上写下这一点的时候,下面留的全是空白。我想他来登寻人启事的真实性大概只有10%不到,其他的到底是为什么,我根本不知道。 第17节:第一节高手永远在民间(1) 第一节高手永远在民间 我在网上经常能看到一些让人爆笑的图片,比如说有人能在自行车上睡着,有人拿个空的饮料罐子放在地上就当凳子坐,有人把自己的脚挂在阳台沿上做仰卧起坐,甚至有人能跳上墙,在墙面上斜着行走十来步。 我想这些除了搞笑之外,还能归结成一句话:高手永远来自民间。 这话从古至今在很多古典小说或者记载类文书里都可以看到,有能一日神行三百里的,有能在水中憋气长达五到十分钟的,有能在和你保持一米距离的情况下偷到你身上的东西……说到偷盗,在中国的历史上最出名的人物就是人送绰号"燕子李三"的神偷,传说中这个神偷能飞檐走壁,当然这次故事里的主要人物并不是李三,却是另外一个我亲眼目睹过真功夫的神偷,一个其"光荣事迹"让J市老一辈警察们都记忆犹新的"神偷"。 2003年冬天,在过年之前,和往年一样,台里都会做一期关于春节期间警示市民防范小偷盗贼抢匪的节目,这种节目一般来说都是和警察部门一起联合制作,将一些常见的案例翻出来,有条件的就随警察一同蹲点暗拍或者是提取一些经典案例重新来一次案件重演,并找到当事人打上马赛克之后在镜头前一点点地叙述。 之前我和赖宝并没有做过这类的节目,觉得很新鲜,因为一直认为跑警察那个口子是非常新鲜刺激的,好不容易有这么一个机会就绝不放过。但跑了一段时间之后,渐渐地感觉到了疲惫,发现警察的工作并不像我们以前想的那样刺激,而是心烦和疲劳占了大多数。经常在一个街口,一个公共汽车站或者一个菜市场一蹲就是半天一天,人都能闷出病来。好不容易经警察提示说看到一个偷儿,马上兴奋起来,结果那偷儿一下手就被事主给抓住了。哪知道那个事主也不是吃素的,抓住那偷儿巴掌抡圆了就是一顿暴打,我们和警察想挤都挤不进去。等把那偷儿拖出来时,就剩半条命了,一审竟然是个初次当偷儿的!在那段时间抓了不少这种头一次作案,连案底都没有的年轻人。 好不容易节目做完,接近春节了,由于家里新开了家火锅分店,临近过年期间人手不够,需要我回去帮几天忙,我看台里的事情也不是很忙,按照去年来推断,大概春节期间会加派人手值班,于是便向主任请了一个星期的假。哪知道主任很爽快地便答应了,但要求大年初二必须回台里报到。 我的老家在J市,一个在省内有点名气的文化名城。因为在唐朝的时候出了一个大诗人,之后这位名人的故居,甚至是他小时候读过书的学堂都被翻了出来,重新还原一次,变成了旅游景点,由此发展下去,整个J市都变成了以旅游业为主的城市。 我父亲以前从部队里转业回到地方之后,在某个单位当了几年的一把手,干了不长的时间,竟然辞职下海经商。当时遭到了家里所有亲戚的反对,但我父亲的理由却是,不想卷入那些所谓官场争斗中去,自己还想多活几年,以后带孙子的时候心情都会好很多。 随后我父亲开始从饮食业出发,做小吃、火锅生意。没过两年,生意越做越大,连新开的这家都开了三家分店。我母亲也因此辞了公务员工作随父亲一起打理家里的生意。但他们却死活不让我接手这些东西,只是说有时间可以回来帮帮忙,我的正业还是必须有一份稳定的工作和收入,因为我现在的阅历和能力还没达到能独当一面。 回到家才发现其实这个新开的店多我一个人不多,少我一个人不少。这个店主要是以鱼火锅为主,鱼都是本地一个绰号叫"吴老鱼"的老板提供的,基本上都不是喂饲料的那种,味道特别好,而且这个吴老鱼是本地最年轻的百万富翁,比我年长不了多少。 第18节:第一节高手永远在民间(2) 我爸妈说忙不过来,其实就是缺一个人在这边陪那些向我父亲来贺喜的朋友、以前的同事和下属喝酒吃饭。我回去之后父亲一再叮嘱我,做饮食一方面是要做得好,另一方面还要靠人气和关系,一定要耐心地去面对那些人,不要屁股还没坐热就想走。 于是回家的头两日我基本上就是泡在酒坛子里过的。当时我和赖宝最大的不同是,赖宝好酒,我不好。我看见酒就头疼,虽然知道自己大概是因为遗传的关系,一次喝下半斤白的没一点问题,但对那些所谓的"酒精杀场"的人来说,自己还是欠缺点儿量。头两日我基本上饭没吃下多少,酒喝了一肚子,每天要不热牛奶一杯一杯地下肚,要不就是吃那些莫名其妙的解酒药。 到了第三天,我实在是扛不住了,便把堂哥给叫了过来帮忙喝酒,毕竟堂哥现在是政府里某部门的一个头头,人际关系比较好,这些来的人很少不认识他的,而且他那酒量从读大学开始就一直锻炼,就算在我这儿不喝,在其他地方也是每天必须喝到酩酊大醉。 有堂哥在这儿支撑场面之后,我整个人便轻松了下来,于是坐在收银台一边看着电视,一边立起耳朵听堂内那些客人大呼小叫。晚上八点的时候,整个堂子里已经爆满,甚至还有客人坐在店外面等着,不时地进来询问我啥时候有位置。就在我忙得不可开交的时候,一个穿着破破烂烂的乞丐推门进来,然后从门口第一桌开始要钱。 我这人心好,赶紧拦住了要去呵斥的伙计,从抽屉里抓了些零钱走过去塞在那个乞丐的手里,然后又拿了几块点心给他。那乞丐拿了东西之后冲我笑了笑,头也不回地转身走了,走路的样子竟然和刚才进门的时候完全不一样。 这时候我旁边那个伙计才对我说:"墩哥,你真大方,竟然拿出一张一百的来打发要饭的。"我心里一惊,忙转身去开抽屉,发现刚才收钱时没来得及收拾,把一张一百的也放在这个抽屉里了,顺手拿的时候卷在一起把这一百元和其他一些零钱一并给了那乞丐。我本想去追,但哪还有人能从乞丐手中追钱回来的?想想算了,自己又从身上摸出一张一百的扔在抽屉里,因为我要不这样做,那些口快的伙计在打烊前我妈来巡视的时候肯定得告诉她,晚上我肯定又免不了一顿臭骂。 第19节:第二节南叔讲述的故事(1) 第二节南叔讲述的故事 我刚坐下点上一支烟,还在感叹自己做事总是这样毛手毛脚的时候,我堂哥的岳父南叔从旁边的桌子上走过来,坐到我旁边说:"你小子刚才算是走运了。"我很奇怪为什么南叔要这样说。南叔是J市的老警察,现在已经退居二线,但以前曾经做过刑警,最后还调到国安大队负责过,这J市不管是摸黑的走白的人几乎都认识他。 南叔看我还在纳闷,便又扔给我一支芙蓉王,对我说:"知道刚才进来的那乞丐是干什么的吗?" 我说:"要饭的啊。你不是都说了是乞丐吗?" 南叔笑了笑又说:"你见过乞丐皮肤有那么白净的吗?"我仔细回忆了一下,的确,虽然那乞丐的脸上五颜六色的一片,但似乎皮肤比较好,身上破烂的衣服也不像从垃圾桶里淘来的,倒像是刻意弄成那样,显得太不自然了。 我对南叔点点头说:"听你这么一说,倒还真是。"南叔对我笑了笑,转身从他坐的那张桌子上提了一壶啤酒过来,放在台子上说:"天气这么冷,陪你南叔喝一杯,暖和一下。" 一听要喝酒,我的头一下就大起来了,才逃出酒局不到二十四小时,你又把我拉进去?我这一喝,如果其他熟悉的客人看见,肯定又要拉我喝酒,于是便把南叔拉进厨房旁边的小库房里,南叔进去看了一眼说:"这不行,你不去外面看着堂子?" 我摇头说:"不用,有事其他人会叫我的。" 南叔说:"不行,我不是说店里的事,万一店外有事呢?" 我没明白南叔说什么,便问会有什么事,南叔把我拉到吧台上和我干了一杯后说:"侄子,这是春节期间,是个人就得过年,过年就得花钱,不管是干什么的都想趁这时候能挣点钱好好过个年,真正的乞丐也是,那些装成乞丐的小偷更是。" 我愣了一下,心想难道刚才进来的那个乞丐是小偷吗? 南叔有些微醉了。南叔这人很奇怪,虽然酒量不是很好,却总喜欢在没事的时候喝上几杯。也许是因为他以前工作的时候基本上就不怎么沾酒的原因吧,那时候听我堂哥的媳妇说南叔那时候很少说话,特别是回到家里,对单位里办的那些案子从来不提,口风特紧,退了之后,喝些小酒话才多起来。 南叔看了眼门外说:"刚才那偷儿算是比较聪明的一类了,平时我们所知道的那些偷儿,不是在菜市场,就是在汽车站下手,顶多是在商场里。因为过年期间虽说人的警惕性高,但心里有种喜庆的情绪在盘着,一喜庆警惕性就会放低,而且在车站和商场里容易看出来哪些人身上有钱,哪些人没钱。当然这些都是偷儿最基本的上路场子,像刚才那种就算是很顶级的一类了。过年的时候什么人的警惕性最低?当然是喝了酒的人。很多人一喝高,甚至连自己带多少钱都不记得了,就算当时掉了什么东西,一时半会儿也反应不过来。而且装成乞丐就算一个劲地往别人身上看,别人也不会怀疑,顶多是厌恶。再往这火锅店外面一站,因为现在的火锅店大多是落地大玻璃,在外面能清楚地看到里面,有些人把衣服挂在椅子上,钱包露出来一半,甚至有些人还把包放在外面。装成乞丐进来乞讨,在店里走一圈,看准一个目标,一个店里下一次手就行了。" 第20节:第二节南叔讲述的故事(2) 南叔说到这里,我来了兴趣,赶紧又给他添了一杯酒。南叔忙盖住杯子说不喝了,酒喝一点就行了,叫我给他泡杯茶,我赶紧从自己的包里取出一小包竹叶青给他泡。南叔点了一支烟说:"我就知道你小子会对这些感兴趣,你前些日子不是一直缠着我叫我给你讲以前案子上的事吗?有些东西我不能给你讲,但是关于小偷儿的我可以给你讲一个,讲一个典型的。" 南叔说刚才那个偷算是胆大的那类,一般来说这样到火锅店里行窃的,都会有一个人和他一起进来,那人就打扮得相当猥琐,几乎让你一眼看去就知道这人不对劲,而且这人会在桌与桌之间穿梭,尽量做出贼眉鼠眼的样子,让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到他身上,而且绝对是乞丐先走,他后走,并且都是反方向走。一旦有人掉了东西,第一反应肯定是找这个人,而不是找乞丐。那个人看见有人追出来,只会小跑几步,你抓住他之后发现那人身上什么都没有。而且这类人肯定还有一份相对稳定的工作,就算有人深查起来也查不出什么来。 我有些吃惊:"真是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状元,偷个东西都做到这份上了?" 南叔笑了一笑,又看看外面,用手指了一下说:"你看外面现在又站着一个乞丐,和刚才那个差不多的,他坐在那儿像是在找什么垃圾,其实眼睛一直在盯着里面。不过这小子我认识,叫陈四娃,老干这一行的,他见我在里面肯定不会进来。"说完南叔就转过身去,笑呵呵地看着外面掏垃圾桶的乞丐,那乞丐也对南叔笑了一下,接着转身走了。 我对南叔说:"你知道他是做这个的,还不抓?" 南叔说第一他退休了,第二对付这类的人不是人赃俱获,你抓了也没用,况且春节期间到处有不少便衣,有些行内的高手在这一期间也根本不会出来。我问南叔为啥那些什么什么高手不会出来?南叔说大偷不会在这种竞争最激烈,最危险的时候出来犯事。 南叔喝了一口茶,开始讲述小偷行内一个"天才"的事情…… 那是上个世纪90年代,当时南叔还在一个派出所里当所长,不过不在J市,而是在J市下面的一个小镇上。那个镇本是J市的老址,后来因为建了一个大型炼钢厂,最后J市整个就迁到现在的地方来了。由于那个炼钢厂的原因,镇上人口也渐渐地多起来,甚至比当时J市的新市区还要繁华。 南叔当时到那个派出所任所长也是临时调过去的,因为有几个相对大的案子压在所里,所以几乎忙了半年多才缓过劲来。能解决的解决了,不能独立解决的就和市里的人员一起协同解决,所里的担子也就相对轻了很多。 当时有一个案子让南叔头疼了很久。炼钢厂的职工宿舍区里三个月内连续失窃八次之多,每次失窃的物品和现金虽然不算巨大,但也算是损失严重。从现场来分析,基本上可以认定是同一个人所为。南叔说这些偷东西的,特别是老手,都有自己的特定习惯,虽然有些偷儿拜了师,从师头几年,什么下手时间、目标认定等等都和师父差不多,但是从事一段时间之后便会有了自己的习惯,这也是小偷师父所教的,这样警察查起来不会很容易地一锅全给端了。 第21节:第二节南叔讲述的故事(3) 那次失窃是同一个人所为,而且这个人胆子相当大,因为失窃了八次,却只有四户人家被窃,也就是说这人同时在这些家里行窃了两次。这四户人家都是厂里车间主任之类的领导人物,掉的东西都是些金项链、耳环之类的,而且绝对都是第一次掉现金,第二次掉饰品。厂里虽然在第一次失窃之后和派出所的警察一起加强了宿舍区的保安工作,但还是发生了第二次失窃案。 南叔说到这的时候叹气道:"你知道一旦发生同类型的案件,老百姓心里的怨气能往哪儿撒?肯定是往警察身上去,那段时间把我的头都给愁大了。" 当时南叔没办法,只得把当时镇上的那些马尾都给招了来问话。所谓的马尾,就是J市这边警察对那些线人的叫法。别小看这些线人,他们长期和那些摸黑的人走在一起,有些人不要说生活没什么保障,甚至连生命都没保障,所以在过年过节的时候南叔他们还会给这些马尾发些慰问品、慰问金之类的。南叔说如果没有这些马尾,办起案子来真的是难上加难。 由于那些马尾不可能一次性全出现,南叔只能一个一个地见,而且不是假装在水库钓鱼,就是叫别人犯点什么打架斗殴的事给抓进去,总之过了大半个月之后才有了点线索。其中一个叫象胖子的马尾说最近一个十四五岁的孩子经常出入那些游戏厅里,而且出手大方。这里所说的游戏厅不是指我们小时候经常去玩的那些地方,而是一些除了经营普通游戏机还偷偷摸摸经营翻牌机的场所,当时有很大一批人靠开这种翻牌机起家,发了大财。 象胖子还说,那孩子有个小名叫杂种,大名叫什么就不知道了,只知道个头很矮,一副天生就营养不良的样子,从一年多以前就经常能看到。除了在游戏厅混迹之外,常看到这孩子在厂区附近出现,以前也经常犯些小偷小摸的事。 第22节:第三节叫杂种的孩子(1) 第三节叫杂种的孩子 南叔心想大概杂种和这案子有关,要么是这孩子和犯案的人熟悉,要么就是这孩子直接行窃。但南叔当时认为这孩子直接行窃的可能性不大,肯定背后有一个盗窃团伙,于是便安排人蹲守在游戏厅里跟着那孩子。为了保证不跟掉,南叔叫了六个人轮流上阵。 几天过后,南叔他们就把杂种的行踪给摸清楚了。杂种晚上就住在厂区炼钢区扔废钢砣的地方,因为那地方暖和,晚上往旁边一躺就直接睡过去了。他一般都是在很晚的时候才从厂区翻进去,早上七点多便起来,接着去厂区学校外面,站在学校门口往里面望,望什么便不知道了,一蹲就是一上午。中午的时候就站在学校外面和放学出来的那些学生一起玩,玩的都是学生爱玩的东西,没什么奇怪的;下午去游戏厅里边,到下午放学的时候也跟学校里的学生一起玩,完全看不出这孩子有什么奇怪的,只觉得这杂种应该就是一个小混混。 这样追了一个星期也没什么结果,但南叔还是没准备放弃这个线索,因为那段期间厂区宿舍里没有发生任何失窃案,这让南叔认定这案子百分之百跟这孩子有关系。终于,有一次杂种在某金店倒卖自己所偷的赃物时,被跟踪的警察给抓了个正着。 南叔说按他的推断,那孩子也应该没钱了,毕竟他每天都出入那个游戏厅,老板说那孩子有时候一天能在这输六百多,六百多在那年代可不是一个小数目。 南叔他们抓住那孩子之后,他就几乎不开口说一句话,只是喝水。问他偷东西干吗,他白警察一眼说:"我饿了,没钱吃饭,这还用问?神经病!"差点没把问话的警察给气背过去。 南叔见那孩子怎么也不开口,这时候又不能问关于那案子的事,也就说拘留算了,但每天都从家里带点饭菜给那孩子。小孩儿毕竟就是小孩儿,其受感化的程度比成年人要大得多,没到一个星期,那孩子就提出要见南叔。南叔心里一喜:有门。 那孩子见了南叔之后,就问南叔要烟抽。南叔说他之后就摸到这孩子一个规律,只要他一找人要烟抽,肯定就对被要烟的人有好感,表示准备开口了。 那孩子抽了南叔递过去的烟,就开始交代自己的作案全过程。以前杂种本不在镇上,是从J市的另外一个镇流浪过来的,原因很简单,就是在镇上冬天找个地方睡觉很方便,不会受冻,还说自己都不敢去偷衣服,因为见不少和自己年纪相当的孩子偷了衣服,没几天就被眼尖的人给抓住了,只好一直穿着和之前一样的几套衣服(南叔听到这里的时候暗暗感叹,这孩子耐性不错,甚至比一些成年的贼还要聪明)。 杂种来到镇上之后,发现这个镇最有经济实力的群体就是炼钢厂的工人(当然杂种没有说经济实力这个词。在当时炼钢厂没有陷入危机,炼钢厂工人的确是J市最有钱的群体,当时年轻人找对象能找到个炼钢厂的,都觉得是上辈子修来的福分),但同时杂种也发现炼钢厂的那些工人比普通居民都要小心得多,而且所居住的宿舍区也有很多保安巡逻。长期的蹲守让杂种找到一个切入口,那就是炼钢工人们的子女,于是杂种开始长期在学校门口和那些孩子一起玩。炼钢厂区有些孩子天生就是玩的主儿,什么新奇什么刺激就玩什么,杂种一来二去和几个孩子头交上了朋友,就开始从他们口中套取谁家有钱等等之类的信息,然后又提出带那些孩子到他经常去的地方玩,比如说游戏厅。然后又对那些孩子说穿着校服很不方便,就叫那些孩子脱下来换上自己的。自己拿钱给那些孩子玩,趁这时候就穿着那些孩子的校服梳理一下窜进宿舍区里。 第23节:第三节叫杂种的孩子(2) 一开始杂种在宿舍区里转悠,啥事也不做,也不下手,只是一边转一边记宿舍区里面的地形,楼房的高矮,哪家装有冷气机之类的。装有冷气机的不用说肯定是有钱的家庭,于是便记下,便于下次作案。 南叔说到这儿的时候,我问了句:"那他怎么作案?撬门?" 南叔摇头说:"孩子作案,哪知道什么撬门,都是从阳台翻进去,而杂种是直接用钥匙!" 杂种确定哪些家有钱之后,便找那些孩子王拉住那些人一起玩,还是老手段,换衣服进游戏厅,顺手把钥匙给拿了,然后配上一把,在大白天大模大样地进小区入室行窃。 南叔说这杂种很聪明,第一次行窃的时候只拿现金的原因很简单,毕竟很多人家虽然会把首饰放在家里某个地方,但不一定上锁,要是拿了,有可能别人就会上锁,要不就会换地方,下一次拿起来也很麻烦。 我问南叔:"这就不对了,按照常理来说,家里失窃,贵重东西就算没掉也会转移地方啊。" 南叔打了个哈哈说:"这只是杂种自己的一种思维方式。比方说你要把一件贵重物品放在家里某个角落,就在角落里又放一个柜子,柜子里全是衣服,衣服里面还有一个小一点的柜子,在小柜子外面堆满了樟脑丸,看似什么东西都没有。你把那样东西放在里面,等你家里掉其他什么东西的时候,你查看那样东西还在,你还会不会转移它?" 我摇摇头说不知道,南叔说:"你不一定会转移,因为你不一定会认为新的地方比老地方安全,毕竟上次被偷的时候那东西并没有掉,明白了吧?这孩子就是利用人的这个心理。" 杂种在偷窃成功之后,常在出门之后一脚把门锁给踹坏(那时候防盗门虽然有,但很少,木门居多数,都是普通的弹簧锁,一脚就能踢开),就是为了让人知道他不是拿钥匙进的门,而是踢门而入,这样我们追查的时候也不会一下就想到窃贼是用钥匙进去的,从而查到孩子身上去。试问哪个人看见别人家门好好的,会那么神奇地拥有第六感就去报案的? 杂种第二次进别人家的时候,有三户都是直接踹门而入,进去直接找对地方拿了东西就走。更为神奇的是其中有一家,他第一次去的时候就带了一把新锁去,在进门之后扔在那家的茶几上面,而自己早就配好了一把钥匙。他也是抱着试一试的心态,没想到第二次去的时候,那家人真的就换了他放在茶几上的那把锁。 听南叔说到这里,我一激动被烟呛得直咳嗽。妈的,这杂种也实在是……我真的不知道怎么去形容。后来南叔去取证,真的了解到那家人在收拾东西时发现茶几上有把新锁,没怎么怀疑,以为是以前买的,便换了上去,结果第二次被杂种用相同的方法,直接开门进入。 我盯着南叔说:"这孩子肯定是个高智商吧?也亏他想得出来这个办法。" 南叔笑着摇摇头说:"我们当时几个老警员都感叹这孩子真的是比一般的成年小偷还难对付,如果他不交代,让我们来查的话,恐怕要查上一段时间了。最为神奇的还在后面……" 杂种随后交代了他在每家每户偷的什么东西,偷了多少钱,甚至是多少面值的,有多少张他都说了出来。还有那些人家里的摆设是什么样的,他统统都能记下来,电视机摆在哪儿,哪儿有电冰箱,哪儿有洗衣机和缝纫机,他都能很准确地说出位置来,偷的那些物品分别是哪家的,放在什么地方,有多少件他都能一一说出来(后来南叔证实,杂种没有说错一个地方,全部正确。南叔说他抓了那么多小偷,只有杂种让他感觉到不可思议)。 第24节:第四节熟人(1) 第四节熟人 杂种还说,有一户人家把一张存折压在了大衣柜下面最靠里的那个脚下面,脚下面还压着一张牛皮纸。他拿出来看了一下,由于存折那东西风险太大,又不知道密码,便原封不动地放了回去。南叔告知那户人家的时候,那户人家竟然说这存折他们都找了半年了,没想到一个贼竟然帮他们找到了。 南叔问杂种怎么知道牛皮纸下面是张存折,杂种说只是觉得那下面肯定有东西,因为四个脚明显看起来不平,一张牛皮纸不可能导致这样的结果,当时只是好奇想看看是什么东西。南叔到那家去过,站在大衣柜面前看了半天都没看出来那衣柜怎么不平了…… 我国刑法规定,已满14周岁但不满16周岁的人,犯故意杀人、故意伤害致人重伤或者死亡、强奸、抢劫、贩卖毒品、放火、爆炸、投毒罪的,应当负刑事责任。因不满14周岁不予刑事处罚的,责令他的家长或者监护人加以管教;在必要的时候,也可以由政府收容教养。 杂种虽犯盗窃罪可以不负刑事责任,但并不免除其民事责任。如果未成年人有财产的,应用其财产进行赔偿。如果未成年人无财产的,应由未成年人的父母或者其他监护人代为赔偿。杂种没有满16岁,父母在哪儿,还有什么亲戚,问起他来只是摇头,摇了半天后就开始掉眼泪。当时派出所里的一个警察心好,便申请把这个杂种给收养了,一边让杂种上学,一边让派出所里的人都四处打听杂种家人的下落,结果一直没有着落。杂种也一直不开口说自己是哪来的,到底家住在哪儿,不过听口音应该是J市本地人。 后来他们准备给杂种起个小名的时候,杂种突然开口说自己姓吴,叫吴强,派出所的警察都开玩笑说杂种这名起得好,真的是无所不强。 南叔说到这就开始笑,不再说话,我问:"那后来呢?没后来了吗?" 第25节:第四节熟人(2) 南叔说:"后来我们还是找到吴强的一个亲戚,据那亲戚说他父亲之前犯了案,在逃跑的过程中被逮捕了,他父亲入狱之后他妈也跟别人跑了,就把吴强扔在了亲戚家。由于他的亲戚只是街上卖早点的,也没人管他,一来二去他就这样了,然后就到处晃悠,最后晃悠到镇上去了。" 我问南叔再后来呢?南叔一转身对着他那桌子上一个长相很清秀的年轻人说:"然后这小子就坐在这和我一起喝酒了。" 我一看那人,呆了一下,这不是和我关系不错的吴老鱼吗?一直给我们店里送鱼的吴老鱼竟然……难怪刚才南叔说吴强这个名字的时候我觉得特别耳熟,但怎么也想不到这个吴老鱼竟然就是那个杂种。 吴强站起来,走过来对南叔说:"南叔叔,你又在讲我是吧?那些都是过去的事了,而且我就干过那么一次,不用一再重复了吧?"南叔一指我说:"你墩哥是个大记者,我给他说了,说不定哪天他心情一好把你的事写成一本书,你娃娃就出名了。" 吴强对我呵呵一笑,走到我面前来,这时候我突然不知道该怎么和吴老鱼说话了,只是觉得眼前的这个人变得陌生起来。吴老鱼坐在吧台面前看了我半天,然后靠近我,笑着对我说:"墩哥,有烟不?来一支……" 南叔对我递了一个眼色,我正要去掏烟,就发现吴老鱼已经将我的烟拿了出来,放在桌子上自顾自地抽起来,还一个劲对着我笑。 南叔给我讲述的这个故事我并不怀疑,因为我在其后找到吴老鱼聊过那些往事。吴老鱼也承认了,而且还说自己现在最大的业余兴趣就是变魔术,或者说是探索魔术。我不得不佩服吴老鱼的灵活思维和灵巧的双手,他知道该让你注意些什么,什么又是你不愿意注意的,一个小小的动作就能引领你的目光转移到他想让你注意的地方去。我想他最应该做的是魔术师,而不是小偷。下面是我整理的我向他问的一些问题和他给我的解答。 第一点:关于偷窃这门"技术",你有没有拜过什么师父? 吴老鱼说,他没有拜过什么师父,只是看过曾经一起的玩伴撬过别人的锁,觉得好玩便也去试过,但最终他得出的结论是,与其费脑筋去想怎么撬开,不如想办法直接拿到钥匙。我查过相关的资料,在偷窃这一块,从中国古代开始,细分下来有很多,用各种不同的方法进行偷窃,都有各种不一样的称呼,例如有叫挖腰子的,就是指利用一些工具钓取船上的财物;叫拾帐头的,指偷鸡贼;偷牛的,叫牵鼻头;掘冢和椎埋,指盗墓贼,还有很多什么铁算盘、挖手、开天窗、立墙头等等,不同的贼擅长不同的偷窃方法,技术含量也相当的高,不过从吴老鱼当初的行窃方式来看,应该没有拜过所谓的师父,完全就是靠自己的脑子和一双眼睛。 第26节:第四节熟人(3) 第二点:你当初到底是怎样发现那户人家柜子脚下有个存折的? 吴老鱼只是笑笑,对我说,感觉柜子有点斜。但南叔说他当时看了之后,和那家人观点一样,凭肉眼看不出来柜子有什么问题,但吴老鱼一口咬定柜子肯定有点斜,他一眼就看出来了。我当面在茶馆要了一副那种质量较差的扑克,背在手后分成两叠,其中一叠少一张,然后分别放在两只手掌中,两只手直接的距离有大概半米的样子,并且手掌微微抬高,吴老鱼轻而易举地指出了少一张扑克的那叠。我又重复做了好几次,他都指认正确。我想如果是巧合的话应该也不会这么巧吧? 第三点:你为什么能记住那些房间的布置? 当时吴老鱼拿出一张纸给我,画了一个图,也就是这个茶馆的内部平面图,甚至连他去上厕所路过的房间坐了几个人,哪个位置的人穿的衣服是什么颜色的,是男是女,打麻将坐哪个方向都简单地画了下来。我拿着纸跑到厕所那边的房间一看,竟然都八九不离十。吴老鱼又说虽然他记这些记得很清楚,但叫他背书翻课文他就很头痛。 第四点:你怎么会去卖鱼了? 虽然我知道我很八卦,但我还是想问,我甚至打趣说以他那样的脑子和身手完全可以走正道。比如说帮助警察破案或者说做那种正规开锁生意(据我所知,干这个交学费都至少上万,而且开锁的范围很广,有些保险柜之类的开一次可能就要上千,而且现在更多开锁的还帮人开汽车锁。这些开锁的比修理厂的工人更能干,修理厂工人开汽车门需要花很长时间,他能在几十秒内就给你打开。当然电脑锁除外),吴老鱼说在警察破案这事上,其实他并不能帮得上什么忙,不过他认识一个朋友,进过一次监狱,由于社会面广,经验多,出来之后从了正道后确实是在帮警察的忙。吴老鱼说到这笑着说,其实我"抬举"他了,他那是在未成年之前犯过的案,从那之后再也没有干过这样的事,没什么经验,用什么帮警察的忙?关于卖鱼,完全是因为他的恩人南叔太喜欢吃鱼了…… 第五点:你在火锅店的时候,是怎么把我的烟给拿出来的? 我记得很清楚,当时烟放在我上衣口袋的右边,如果有人出现在我右边我肯定能察觉。吴老鱼笑笑说他在后来知道了一个词,叫"盲点",他指着旁边角落上的那个位置说,你从那个角度看这边能看得清楚,而在这边却看不见那个座位上到底有没有人,这就叫"盲点"。虽然我不是很懂,但知道再细问下去他也不会说,只能当那是一个魔术了。 第27节:第一节四味药(1) 第一节四味药 在讲述这件事之前,我不得不提到一个人,一个神龙见首不见尾的猥琐男人,此男人每次出现在我和赖宝面前的时候,我和赖宝的第一反应就是二话不说巴掌抡圆了一顿暴揍……此人的全名几乎没有人能直接喊出来,我们都叫他老付,据赖宝说在他读书的时候连老师也经常这么叫,原因很简单,因为这厮的父母竟然给他取名叫:付清! 付清?父亲! 老付比我和赖宝要小一岁,基本上属于那类前怕狼后怕虎,做个生意怕亏了本钱,洗个盘子怕掉了面子的人。1980年改革开放初期,老付的老爹狠心下海经商,从倒钢材入手,最后涉及装潢和地产生意。在老付刚读大学那一年,付老爹突然将一大笔钱和C市一大批门面放在老付的名下,然后留下一封信说去找老付爷爷去了,从此人间蒸发。到现在付老爹的资料还放在S市的警察局失踪人口科里面。 因为这个原因,在我和赖宝还每日为生计奔波的时候,他就开着自己那辆尼桑蓝鸟每天在城里到处晃悠,没事就去自己的门面和那些租户门聊天,然后提醒别人交租金,然后又打电话去S市的警察局询问有没有自己爹的消息。 老付虽然成天废话不断,但每天中午的时候,绝对会从自己包里掏出一本第一层书皮都快掉光的黄壳书来看,我曾经提出要看一下那书,结果被老付严辞拒绝了,说那本书是他爷爷的爸爸那代人传下来的,里面记载的内容除了他们付家人之外其他人绝对不能看。我偷偷瞟过一眼,上面的字我竟然一个都不认得,完全就是本天书。 赖宝告诉我,那本书到底写的是什么老付也没说过,不过应该关系着他家里什么事。一次老付酒醉后就说了说这书,还没说个什么头绪出来,就哭得跟以前出嫁的那些姑娘一样,到最后就开始喊"芳"啊、"红"啊、"丽"啊之类女人的名字……赖宝还说有一个办法可以看到那本书。 我问赖宝:"啥办法?" 赖宝说,老付不是说只有付家人能看到吗?你就很严肃地把老付叫到一边去,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告诉老付:"付啊,有个事我不得不告诉你,其实我也姓付,我是你亲爹哎!" 我立马放弃了,因为用这个办法,除了换来老付一顿暴打之外,就是脸上会粘满他的口水…… 2004年春天,我已经从电视台辞职出来,并且在赖宝这个先辞职的混蛋推荐下,去了一家外企,从事广告设计和文案创意的工作,虽然工资待遇比之前在电视台要好很多,但这个工作很枯燥,整日坐在电脑前写着一个又一个的方案,而且一个方案基本上都超不过一千字,一天要写十来个方案,能用的恐怕只有一个。赖宝经常感叹:幸好这些东西不是算千字多少多少钱,要不我们肯定都饿死了。 最可气的是,我们的主管阳栈竟然是个连电脑开关机都不会的混蛋,听说以前进这个公司来就是因为他的外语口语能力超凡,基本上能把文言文配合英语给念出来,但我和赖宝一次都没听说他说过英语,只知道他每天早上来公司之后的第一件事就是叫我或者赖宝去他的办公室,帮他打开电脑,然后坐在电脑前傻笑…… 第28节:第一节四味药(2) 我和赖宝去了那家公司不到两个月的时间,阳栈就被新调来的大区经理给开了,因为阳栈经常性地不请假离开公司,并且还关着手机,反正就是两个字:消失。再加两个字:经常消失。 阳栈收拾东西离开公司的那天,由于我和赖宝都坐在他那个单间的外面,便一直偷偷看着里面的阳栈,结果发现他竟然一边收拾东西一边在偷偷地笑,似乎很开心,我和赖宝很纳闷,这傻帽笑什么呢?被开除了还有这么开心的? 阳栈收拾完东西出来的时候,我站起来很违心地对他说:"领导,别气馁,此处不留爷,自有留爷处,你也别往心里去,我理解你。"我刚一说完,阳栈就冷笑一声道:"我需要被你这样的凡人理解?"说完之后,阳栈一边走一边念了首诗出来:仗剑红尘已是癫,有酒平步上青天;游星戏斗弄日月,醉卧云端笑人间。 我听了之后对赖宝说:"想不到这傻帽竟然还这么有文化!" 赖宝看了一眼阳栈的背影说:"有文化个屁!你没玩过《仙剑奇侠传》啊?那是李逍遥在破庙和酒剑仙相遇那一段剧情里的。" 我和赖宝下午下班的时候刚离开公司,就看见阳栈背着一个包,一身出外旅行的打扮站在公司门外,脚下的烟头已经把他的人给围了一圈,不注意看还以为门口新立了一个垃圾桶。我正拉住赖宝让他看的时候,就见阳栈对着我们跑了过来。还没等我们开口,阳栈就问我们:"你们以前是记者吧?我记得你们简历上写的有。" 我和赖宝点点头,阳栈把我们拉到一旁小声地说:"你们认识的人肯定很多,你们帮我找一下东西行不行?" 我问阳栈:"什么东西?" 阳栈从自己的包里拿出一张鲜纸,上面用毛笔写了很多字,我看了半天才认出两个,一个写的是紫硇砂,一个写的是苦豆草,其他的两个由于那毛笔字写得实在是太牛X了,虽然我受过高等教育,但是我完全看不出来是什么东西。我把纸递给赖宝,问阳栈:"领导,你找这些干吗?" 阳栈的脸色唰的一下就变了,几乎是咬着牙对我们说:"不关你们的事,只管帮我找就行了,找到了我有重谢,你们有我的电话,但是我手机不开机的,你们打我们家里的座机能找到我,但是我不能确定我什么时候在家。如果你们找到了,打电话我不在家,你们就送到这个地址去。"说完阳栈塞给我一张纸条,然后转身就要走,我一把拉住阳栈说:"阳哥,这上面还有两个字我们不认识。" 阳栈转身在纸条上写了四个名字:苦豆草、紫硇砂、羊踯躅、红娘虫。 阳栈写完之后看了我和赖宝一眼,转身就走了,与其说是走不如说是跑,一边跑还一边四处张望,似乎很慌张的样子。我们见阳栈上了一辆出租车之后,便也拿着那几张纸慢慢地往家里走。 第29节:第一节四味药(3) 阳栈为啥会让我和赖宝帮忙找这些东西?这些东西是什么?干什么用的?回到家之后,我和赖宝开始针对这四样东西进行了激烈的讨论。我指着"紫硇砂"说:"这东西大概是瓷器吧?"赖宝看了一眼也点了点头说:"大概是,可能是紫砂壶之类的东西。"我又指着"红娘虫"说:"这个应该是一种昆虫。"赖宝也点点头,我又指着"苦豆草"说:"这东西肯定是一种中药,看名字应该是。"赖宝接着点头……最后我看着"羊踯躅"三个字半天读不出来,然后又想了半天说:"这大概是一种手镯的名字?" 我刚说完,就听见一个声音在旁边骂:"放屁!你们两个文盲!真的是做人生得憨,认字认半边,镯字是和躅偏旁都不一样,还大学生,还都是学中文的,还口口声声说以后想当作家!"我和赖宝猛一抬头,看见老付这个王八羔子打着哈欠从里屋走出来,手上还端着一杯咖啡,一边喝一边很鄙视地看着我和赖宝。 老付坐下来,拿着那张纸看了下,对我和赖宝说:"这四样东西都是中药,我听着都耳熟。" 赖宝正要说,我指着老付说:"你这个混蛋王八蛋怎么在我们家里?你擅闯民宅,小心我上衙门告你,少说关你个15天!" 老付没理我,一只手继续拿着那张纸,另一只手拿出一把钥匙放在桌子上,头也不抬地说:"昨天晚上赖宝把钥匙给我的,我晚上失眠没事做就跑来了。" 赖宝又接着对我说:"你昨天晚上喝多了,9点不到就睡得跟猪似的,这王八蛋就跑来和我睡一起了。" 老付看着那纸,很突然地把纸放在桌子上,然后咬着自己的手指想着什么,然后突然又站起来,接着又坐下去,拿着那张纸问我们:"这东西……这东西……你们哪来的?" 我和赖宝看老付这么激动,便把阳栈的事给老付从头到尾地说了一遍,老付一边咬着手指一边说:"怪了怪了,怪事了,有这么巧的事?" 我和赖宝都不知道老付在说什么,对视了一眼,然后一人一边把老付夹在中间,按住老付坐下,点上一支烟递到他嘴边说:"老付,实话给你说了吧,你今天要是不老实交代的话,你恐怕走不出这门。" 老付见我们这样,先是愣了一下接着就笑了起来,要起身却被我和赖宝拉住,老付一甩手说:"我去倒点水,这咖啡太浓了。"我和赖宝便把他放开,老付刚绕过我们,就猛的打开门冲下楼去,连鞋都没换奇*.*书^网,我和赖宝赶紧往下追,也不知道为啥这厮这次跑这么快,刚到楼下就看见他已经钻进车里,然后发动车往小区外面跑。我和赖宝见追不上了,便打电话过去骂那王八蛋,结果老付一直不接电话。 第30节:第二节天池村(1) 第二节天池村 在接下去的几天内,我和赖宝都没有老付的半点消息,也没有阳栈的消息。给阳栈打电话,死也没人接,我和赖宝也试想过这老付是不是和阳栈有什么关系,猜了半天也猜不出来,便只好在下班之后到处去托人寻那药。最后问到我的一个大学同学,他爸开制药公司,他帮我问了一下公司的研究人员,说那4种东西的确都属于中药,用处不一,且有毒性,如果不慎,会死人的,并说有些在市面上还不一定好找。 我和赖宝对这东西完全一窍不通,也不知道我那同学说的是真的还是假的,只是一直觉得凡是涉及中药这些东西都很神秘,这也是我们一直放弃研究国外的东西,专攻国内这些自己不懂的东西的原因。自己国家的东西都搞不清楚,还去研究外国的?那不是扯淡嘛! 我又问了那同学这些东西要到哪找,那同学说"紫硇砂"在一般的中药店里找不到,就算有,别人也不一定卖,可以去一些化工厂里问问,也许有工业用的紫硇砂,其余的除了那个苦豆草可能能找到之外,其他两样东西都属剧毒,一般没有处方是买不到的。 我听完之后吓了一跳,阳栈拿这些有毒的东西干吗?他专门去找都找不到,难道我和赖宝还能找到?就这样晃晃悠悠地到了周末,周六的上午我和赖宝缩在家里,我在看碟,赖宝待在电脑前正眉飞色舞地和一个自称为文学女青年的东西聊着所谓的下半身写作时,我的手机响了。我拿起来一看是老付发来的短信,上面很简单地写了一句话:M市铁岩镇逝水乡天池村,快来,越快越好,急! 我看完信息之后赶紧把手机拿给赖宝,赖宝看了一眼之后对我说:"这王八怎么会跑到那么远的地方去,M市离这至少两小时的路程,那什么镇到底在哪儿我们还不知道呢。" 赖宝马上停止了聊天,在网上查询起地名来,那时候虽然网络上面能查,但信息还没有几年以后的今天这么全,对于当地的信息,除了能查到M市有这么个铁岩镇之外,其他的什么也查不到。而且只知道在M市的北站能坐乡村小巴去那里,路程大概也就是两个小时左右。 J市离M市不远,我也听说过有这么个镇,以出产水果出名,虽说在山里,但一旦到了水果丰收的季节,也是人山人海,更别说什么赏花的季节了。 我和赖宝计算了一下,如果我们现在出发的话,到铁岩镇至少得下午6点左右了,但老付毕竟是赖宝的发小,和我从认识之后就差没有杀鸡烧黄纸结拜成兄弟了,虽然说人很混蛋,但我和赖宝只要有事他肯定出面帮忙,出钱出力甚至叫他捐个肾都行,所以这次老付的事我们上刀山下火海也得去。事不宜迟,我和赖宝简单收拾了下东西,马上就赶往车站。 第31节:第二节天池村(2) 在去M市的高速公路上,赖宝一边看着车窗外那些超过我们的轿车,一边感叹说不知道啥时候自己才能有车,要是有车多方便,也不用坐着大巴走,一轰油门直接就到M市了,说有多方便就有多方便。 我倒是想着我家在M市还有套房子,实在不行,回来之后就住那儿去。到了M市之后,我和赖宝马上打车去了北站,到了北站赶紧转车去了铁岩镇。上车的时候我和赖宝差点被挤傻,按理说就算去赏桃花也没人和我们一样在下午的时候挤过去。在去铁岩镇的路上一路堵车,等到了铁岩镇的时候都已经快7点了,我和赖宝下车之后,到处去找有没有去那什么逝水乡的车,结果除了一些摩托车,当地叫"摩的"的以外,没有什么四个轮子的车去那里,听说路不是很好走。我和赖宝找了一辆摩托车,那骑摩托车的小伙子看样子也不超过19岁,我们说了地名之后,他说他能直接把我们搭到天池村去,因为他就住在隔壁村子里,还说他一辆车能把我和赖宝都载走,谈好价钱之后我和赖宝坐上他的车就出发了。 走了一阵之后,我问了那小伙子一句:"到天池村还要多久?" 由于风太大,那小伙子没听清楚,我便又重复了一次,小伙子说:"不远!骑我这车快着呢,大概就百十来分钟吧!"我稍微放心,便一边享受着摩托车的颠簸,一边看着沿途周围的稀稀落落的桃花树。 结果我们到天池村的时候都已经9点了,我和赖宝给了钱,那小伙子转身骑车就走了。我见那小伙子走远了,就骂道:"妈的,还说百十来分钟,这都两个小时了。" 赖宝在一旁接过话去说:"两个小时合起来是120分钟,他没骗你。"我揉了揉屁股开始看起这个所谓的天池村来,看了一圈,周围没房子,也没什么庄稼,基本上就是荒山野岭。我心想:糟了,那骑摩托车的小子把我们给骗了,大概是随便找一个地方把我们一撂,转身就走人,说不定还埋伏得有劫道的。 天都这么黑了,搞不清楚会出什么状况,我们的周围除了树还是树,但还是有一条小路一直通向山里边,虽然我们现在已经在山里边了,但真正的大山却是在前面,只要抬头就能看见,天都这么黑了,要回去也不大可能,我和赖宝只能硬着头皮往里边走,走了没多久,赖宝就停下来走到一棵树旁边说:"应该到村口了。" 我问赖宝:"你怎么知道?你来过?" 赖宝用手一指旁边的一棵大树,用打火机照了一下,只见树上挂着一个木牌子,牌子上写着几个大字:天池村。 我们正准备继续出发的时候,树后面突然出来一个人,赖宝忙把打火机点燃,隐约中看见那人一身的古典打扮,这身打扮我除了在电视剧和电影里见过以外,现实中真还少见,那人手提着一个灯笼模样的东西走过来说:"你们两个里面是不是有一个叫赖宝?" 第32节:第二节天池村(3) 赖宝点点头,又看了我一眼,走上前就拱手道:"在下正是赖宝。"我看赖宝这样子,心想完了,这小子也傻了……那人提着手上的东西走过来,我才看清楚他手里提着一盏马灯,但灯没有亮,并且那人一身的打扮有点像是道士之类的。 那人也不多话,挥了下手很简单地说:"跟我走,你们的朋友在里面等你们。" 我和赖宝迟疑了一下,赖宝给我递了个眼色,我没吭声,就和赖宝一起跟在那人的后面。晃晃悠悠不知道走了多久,几乎都走上半山腰了,我才看到半山腰一块平坦的地方有一座瓦房,走近一看,瓦房破破烂烂的,应该有些年头了。由于天实在是太黑了,其他的基本上都看不清楚,那人带我们走进瓦房。一进房里,我们就看到老付盘腿坐在那里,而瓦房的正中间放着一座雕像,雕像是谁,借着烛光也没看清楚,只知道这大概是座庙之类的地方。 我和赖宝一见到老付,便把身上的东西一放,跳过去就准备开揍,结果被老付很严肃地推开说:"别闹!抬头三尺有神明你们不知道啊,这地方不能随意喧哗!" 赖宝一听就火了:"你丫还在装!不能随意喧哗对吧?我们现在不是随意,是有意的,你给我们说清楚,你到这干吗来了?还把我们叫来!这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 赖宝正指着老付发火的时候,我看见从雕像后面走出来一个和刚才那人一样道士打扮的人,那人走到神坛前,我借着烛光一细看,竟然是阳栈!我忙使劲拉了一下赖宝,赖宝随后一抬头就看见了站在神坛前的阳栈,而阳栈面无表情,只是站在那儿,和边上的雕像没什么两样。我正准备开口问阳栈的时候,阳栈张开嘴喊:"迎仙!"随后就跪了下来。刚才提马灯那小子从后面慢慢走出来,后面还跟着一个人:一个个子不高,留着很长胡须的老头儿。那老头儿慢慢地从里屋走出来,随后坐在神坛前指着我和赖宝问老付:"这两位便是你所说的也是来求仙的吧?" 老付忙点头说:"是!还请老君点化。"我和赖宝一听就蒙了,这老付和阳栈搞什么玩意呢?又是仙又是什么老君的,还点化?还求仙? 我正要发作,赖宝拉了一下我的衣角,我低下头一看,赖宝拉我的那根手指正指着下面,我顺着手指方向看过去,盘腿坐着的老付竟然有一只手在后面张开,慢慢地挥着…… 随后那老头儿微笑着点点头,说着什么求仙之心人人皆有,得道之人却是少数,心诚才是得化成仙的根本。我和赖宝干脆一人一边坐在老付身旁,随后那老头儿又念了一些我听不懂的东西,但老头儿念这些的时候老付却听得特别的认真,看那模样是想拿笔把那老头儿所念的都给记下来。 老头儿念完之后,起身对阳栈说:"徒儿,明日晚上凌晨时分你带几位到后山桃林找我,如我在,你们几位便点化有望,如我不在,你们几人便可能无望,一切随天缘。"说完之后就走了。阳栈又高喊:"送仙!"一副精神分裂的样子…… 第33节:第三节付家往事(1) 第三节付家往事 随后,阳栈也走了进去。我正要追进去,却被老付一把拉住,老付作了一个叫我们小声的手势,随后我和赖宝跟着他出了那间庙,来到庙外面下坡的一个林子里。林子里还有一个帐篷,我们三人钻进去之后,我和赖宝就把老付压在下面准备挥拳头,老付使劲喊:"你们别,听我说,听完了,你们就知道了。" 放老付起来之后,我就问老付:"你先告诉我,我们以前的头儿,那个阳栈怎么会和你一起在这里?你以前认识他?还是你和他存心想糊弄赖宝和我?" 老付摇摇头,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纸条来,递给我们看。我们打开手电一看,那纸条不就是阳栈给我们的那张吗?怎么在这小子手上?难怪我们之前没找到,或者说我们当时根本就没在意那张纸条,全把注意力放在那药单子上了。 老付说:"我就是顺着这个地址找到阳栈的,这地方我去过,是一间书店,一问书店的人,那守书店的大妈竟然说认识阳栈,但是不熟,只是阳栈在这买书,一来二去就认识了。由于是老客户,所以阳栈就叫她帮忙再拿点东西,说如果有人送东西来,就帮他留着,他会来取。" 老付当时心想阳栈人不在这儿,而这家店主也不知道他的联系方式,应该是隔段时间就会来,于是便开始整日守在这家店对面的小茶馆里,选了一个正对书店的位置等着,谁知道第二天阳栈就出现了。 说到这里,老付顿了一下,点起一支烟,又递给我们一人一支说:"我之前对这个人很好奇,就装作是他的朋友,套话说我之前叫阳栈帮我找一本书找到没,那店主却说阳栈没找过那本书,只是平时看一些关于算命奇-书-网、看风水的书,有时候还有一些小说,都是关于修仙的。" 我听到这里,心里想出一个大概来,估计阳栈这小子疯了。回想一下事情的前后,他离开公司那天说什么不需要我们这些凡人理解,还有刚才那个老头儿说的话,能得出的结论就只有一个,阳栈脑子出问题了,竟然跑这山里修仙来了(那个时候,我还不知道这东西原来有一个特定的词叫什么修真,只是之后在某个网站的论坛里看到过一个修真主题的,还是赖宝后来写这类莫名其妙的修真小说时找资料找到的。里面全是一群想成仙的人,说自己在什么什么山里已经得道了,还准备度什么劫,更有甚者说自己度劫已经成功,方法很简单,就是在雷雨天找一块空地拿着一根铁管在空地上等着被雷劈,劈中没死就度劫成功了,天灵盖就会开一道天门,然后自己的灵魂舍弃肉身飞入天门,自己就成仙了,总之两个字:扯淡)。 第34节:第三节付家往事(2) 阳栈出现之后,老付也没有直接上去问阳栈,而是盯着他,基本上他去哪老付就去哪,跟了一两天之后,见阳栈除了四处去药店里打听之外,就是去那家书店。没过几天,阳栈便离开了C市,老付也跟了过来,然后就跟到了这里。 老付正想往下说的时候,有人在帐篷外面喊我和赖宝的名字,听声音就知道是阳栈的。阳栈见到我们脸都笑烂了,问我们:"东西是不是找到了?快点,就差那几样东西了!" 我和赖宝摇了摇头,阳栈失望的表情一下子涌上了脸,我们这才注意到阳栈身后跟着刚才拿马灯那人。赖宝忽然对那拿马灯的说:"看这位的装扮,想必是蜀南唐门中人吧?" 拿马灯的人没有说话,阳栈也奇怪地看着赖宝,赖宝这一说话我就知道他要干什么了,便忍住笑,老付也在旁边拼命地忍着。拿马灯那人依然没说话,赖宝又问了一次,那人只是点了点头,我和老付差点没喷出来。赖宝又问:"看这位应该在唐门修行也有数十年之久,不知可否认识你们门中一位叫步惊云的前辈?" 我当时就要笑疯了,使劲用手捏着自己的大腿,让自己不笑出来,妈的,赖宝这混蛋把《风云》都扯出来了…… 这时候那拿马灯的人竟然咧嘴笑了,又点了点头,我已经忍不住了,跑回帐篷里捂住肚子开始打滚。没过多久,赖宝进来摇着头说:"两个精神分裂的人已经走了,我们明天早上就回家去,不要跟他们一起疯了。" 谁知道赖宝刚说到这,却被老付制止住了。老付说什么也不能明天就回去,这时候我才发现一个关键问题:"老付,你为什么对阳栈这么感兴趣?或者说对阳栈找的东西这么感兴趣?"wωw奇Qìsuu書còm网 老付点起烟抽起来,接连抽了几支,搞得整个帐篷里全是烟雾,赖宝便把帐篷顶上的网窗打开来,透透气。老付大概是抽够了,然后从自己的衣服里掏出本书来,我们借着手电光一看,就是老付平时拿的那本,老付指着书说:"都是因为这个。" 老付说那本书其实是他爷爷的爸爸留下来的,当时他的祖爷爷是个劫道的,整日带着一票弟兄蹲在路边守着,看见那些个砍柴卖柴的,做小本生意的就放,要是看见那些骑高头大马,一看就有些本钱的便劫,基本上也算是一个有点良心的强盗了。他祖爷爷的原则是非不得已,绝对不搞出人命。 结果他祖爷爷(下面都称呼付祖爷爷)在干最后一票的时候就搞出了人命,而且还是几条人命。在那次劫道前,付祖爷爷遇到一个算命的,那算子说付祖爷爷赶紧收手还来得及,虽然会错过一次大富贵的机会,但至少不会背上人命。 付祖爷爷回家之后想了又想,自己劫了这么久的道,都没背过什么人命,从以往的经验来说,就算是劫道也不一定非要搞出人命。再说自己手下那一票兄弟都是穷苦人家出来的,虽然被逼出来劫道,但至少都不是什么心狠手辣的角色,还不至于一出手就白刀子进红刀子出的,于是便没把那算命的话放在心上。 第35节:第三节付家往事(3) 那一年,巧遇大旱,劫道也劫不出什么来,付祖爷爷都有心带着家里人出去逃难了。但就在他准备带家人离开的时候,看到村口外面停了一路人,看样子是押镖的,人不多,只有五个,还推着一辆车,看样子应该有不少值钱的东西。付祖爷爷想,在逃出去之前还不如干上一票再走,于是便召集自己那票兄弟把家伙准备好,接着便换了一身村民打扮在那些人周围转悠,偷偷地跟着,最后见那5个人推着车从村西口出去,便招呼兄弟们赶到前面埋伏好。付祖爷爷在安排好自己那票兄弟之后便回去安顿家人,准备东西一到手就赶紧带家人走。 等他再回到埋伏地点的时候,付祖爷爷发现自己那票兄弟已经和那5个人打了起来,自己的兄弟竟然已经死了四个人,心想坏了,这次遇上高手了。付祖爷爷心里也明白自己那票兄弟都是农民出身,虽说拿着刀,但除了有些力气之外,没什么武功,只会瞎砍,可现在这样子也实在是没办法,于是偷偷地摸到后面去,上去就砍翻了两个。另外三个看见自己有人倒下了,竟然开始逃跑,连车都不要了。付祖爷爷看见一个人背上背着一个包袱,心想反正老子都杀了人,还不如一狠到底,把这几个人也给干了,便留下几个兄弟看车,其他人跟着追了上去。那三人虽说有些武功,但毕竟人少力薄,没几下就死了两个,剩下那一个把包袱一扔就跪下求付祖爷爷放了他,东西全归他们。付祖爷爷想都没想就是一刀直接下去让那小子见了阎王。那小子死之前还说着什么"终于有机会了"之类的话,从怀里摸出什么东西吞了下去,然后竟然笑着就合了眼。付祖爷爷在那人的包袱里边发现了一个盒子,盒子里面就放着那本书。付祖爷爷本没什么文化,大字不识一个,本想把书扔了,但转念一想这书用这么好个盒子装着,肯定是什么好东西,于是便留了下来。 随后付祖爷爷带着那票兄弟分东西,结果却发现车上除了一些药材之外,只有一些散碎的钱,于是便分了各奔东西。付祖爷爷离开家乡之后去了另外一个地方把家安顿下来,那时候是民国初期,局势还动荡得不行,付祖爷爷也不敢把以前积存下来的钱全部拿出来,怕被人盯上,便跟着所住镇上的一个医生做起了药材生意,这时候才发现之前在车上劫的那批药,自己分的那一部分都是些名贵药材,价值不菲。付祖爷爷随后又想到那本书,便把书拿出来给那医生看,心想车上都是药材,那这书肯定是什么医书了。那医生却说看不懂书上写的是什么,但可以肯定它不是什么医书。 付祖爷爷一看不是医书,但又总觉得这书有什么用,便把它收了起来,没有烧掉扔掉,接着付祖爷爷就遇到了让自己后怕一生的事…… 第36节:第四节死而复生(1) 第四节死而复生 老付说到这里,已经把便携式烟灰缸拿出去倒了几次,眼看一包烟也快抽完,老付又点起一支说:"说实话,这些事都是我爸告诉给我妈的,因为我爸走之前我还很小,什么都不知道,便把这些事告诉给我妈,说一定要给我说。之前的事我想也是很普通的,但下面的事除了一部分是我妈说的之外,还有一部分是我爸留下的那封信里写的,当然我先声明我也不知道那上面写的到底是不是真的,说实话,我打心里就不相信。" 付祖爷爷在镇上做着药材生意,一晃就是两年过去,到第三年的端午,付祖爷爷在家里张罗着生意,到傍晚时分正要关铺子,那医生告诉付祖爷爷给他带来了一个他的远房亲戚。付祖爷爷看着那人,并不认识,结果跟来的那人却打断话把医生支走,自己坐下来递给付祖爷爷一张单子,说是来买药的。付祖爷爷拿过单子也看不明白,虽然经营了两年药材生意,他依然大字不识一个,只知道哪些名字对应的是哪些药,能用眼睛分辨出来,凡是别人拿单子来,都是叫自己请来的之前当过私塾先生的老伙计帮着看,然后自己去抓药,要不就是让医生直接上门来取。 铺子已经差不多要关门了,付祖爷爷便说现在抓药来不及了,那老伙计已经走了。那人便说自己很急,还笑着说有生意竟然不做。看到这一笑,付祖爷爷就呆住了,这才认了出来,面前那人就是自己最后一次劫道时捅死的那个背包袱的小子。那小子样貌什么的几乎都没有变,按理说几年过去了应该有些变化才对。因为他是被付祖爷爷亲手捅死的,所以样子记得很清楚。 付祖爷爷一下就傻在那了,后背上全是冷汗,心想完了,肯定是化成鬼来寻仇来了,撒腿就往外面跑。那人就在后面追,边跑边喊,喊什么付祖爷爷完全没听清楚。一直到很晚,付祖爷爷想到家人还在,自己这样一走了之不是什么办法,但又实在害怕,只好找到镇上经常给别人驱妖驱鬼的一个跳大神的跟他一起回去。但他也不敢说有什么事,怕别人知道他身上背着人命。回到家之后发现那人已经走了,家人都还在,那人的药单子还放在桌子上,家人说那人说明天再来取药,而且还把钱也放在这了。 付祖爷爷一屁股坐在凳子上,开始寻思着怎么办,又想是不是自己多疑了,天下长得像的人那么多,而且那人已经死了,况且是天还没黑下来的时候来的,如果是鬼又怎么会在白天出来呢。付祖爷爷就拿着那单子翻看了起来,又顺手递给那个跳大神的问他认不认识上面写着什么。跳大神的看了半天也没认出几个名字来,反倒是被纸后面印的东西给吸引了。跳大神的说后面画的那东西是符。付祖爷爷问什么符,跳大神的说应该是驱鬼之类的符,绝对是符,因为自己以前跟师父跑江湖的时候看到过师父的一本书上有这些东西。虽然那跳大神的也是个二百五,半桶水,其实什么都不会,都是糊弄人的,但这符他记得,因为那书上的符和他平时给人画的根本就不一样,或者是有点像一般的符倒过来的样子。 第37节:第四节死而复生(2) 付祖爷爷越想越不对劲,便连夜叫家人收拾东西准备走,结果付祖奶奶死也不肯,说一天到晚都在逃,不知道什么时候才是头,这次绝对不走了。付祖爷爷无奈,只得提心吊胆地在家过了一个晚上,第二天那老伙计来了之后,他叫那老伙计给他说一下那单子上的药名,如果那人不是鬼,应该拿了药就可以走。伙计说单子上的几味药的名字就是:苦豆草、紫硇砂、羊踯躅、红娘虫。 老付讲到这里,说:"知道我为什么要追来了吧?这只是原因之一。在那之后,那个人也没到我祖爷爷那儿去取药,我祖爷爷怕以后有什么变化,就把药单子好好地保存了下来。但你们知道这纸能保存多久,于是只得找人把那符之类的东西重新抄了一遍,每隔多少年就重新抄一遍,那符也重新照着画一遍,就这样一直保存了下来。 "在我爷爷十来岁的时候,我祖爷爷就突然离家了,去哪了不知道,只是临走说自己去找什么人去了,还叫我爷爷把这本书给保存好,一定要好好保存,如果在我爷爷去世之前还没有他的消息,就把书传给下一代人继续保存着,结果到我爸十来岁的时候,我爷爷也留下相同的话走了,再后来我爸也不见了……" 老付说到这里,看了我和赖宝一眼,摇摇头说:"我真搞不明白这书里面到底写些什么东西,我这些年托了不少人把这书翻印了一部分请人看,都说什么也看不出来,里面都是些没什么意义的东西,而且文字很杂乱,好几个朝代的都有,只是有些收古董的人说这书值不少钱,估计至少有几十上百万的价值,但我爸留信千叮咛万嘱咐,这书千万不能卖,一定得留着。我爸走了这么些年,什么消息都没有,我几乎都疲了,真想把这书给卖了,留着也没什么用,我爸也不会回来。" 老付说完之后,我打着手电和赖宝仔细地把书浏览了一遍,赖宝比我强些,有一章里面的东西他大概知道一点,说的是关于人体器官之类的东西,其他的文字也认不出来到底是什么,但能看得出大概的那一章也是前言不搭后语。 老付在睡觉之前说:"我现在估计阳栈大概和这事有什么关系,或者那个老头儿肯定知道一点什么,你们也看得出来,那老头不是脑子有毛病,就是骗子,破绽太多了。那个阳栈我倒觉得……是真的脑子有病,那模样不像是装出来的。我跟到他山上之后,他见到这个老头儿,一时激动便走了出来,本想问他,但见他们胡言乱语的,也套不出个什么话来,便只好跟着他们一起疯。我自己觉得应对不过来,也没什么能相信的人,于是便把你们给叫来了。" 我们三个人商量了一下,想第二天看看阳栈和那个老头儿到底在搞什么鬼再说,有机会就把阳栈给绑了问话,如果那老头儿不是真正的宗教人士,就报警。 第38节:第四节死而复生(3) 第二天一大早,阳栈就跑来把我们叫醒,说早修该开始了,于是我们便迷迷糊糊地跟着他来到庙外。阳栈指着那些草树叶子上面的露水说是什么仙露,叫我们喝下去,权当早餐了,然后他自己开始很贪婪地喝起来,越喝越起劲,我们周围的草基本上都被他舔了一遍……我看到阳栈这模样,心想完了,这人彻底没救了。 我们三个人也趴在地上装模作样地舔了下,然后装成很满足的样子笑呵呵地看着阳栈。阳栈也似乎很高兴,问我们是不是肚子里感觉一点都不饿了,精神也比昨天好多了? 我们都点头说:好多了好多了,精神好得没办法。其实心里想的是,他妈的,找到机会就暴揍你一顿,把你扔下山去让你驾云! 随后阳栈开始带我们朗读经文,这让我想到了以前读小学初中那时候的早读,但看到阳栈那一脸傻乎乎的表情想冒火也得忍住,不能和白痴一般见识,为了老付我们得忍! 阳栈开始念了第一句,我们三个人就彻底傻了:他妈的,三字经也叫经书?念到后面赖宝基本上也跟着发疯,开始念3?1415926……疯了一个早上,阳栈开始叫我们坐修,说坐修是修心,修身与修心要并重,修心的时候要让自己进入什么冥想的境界,修到一段时间就能看到天门了,但还进不去。 冥想?老子等会儿把你这傻帽扔山下去让你直接进入冥界! 随后我们三个人坐在阳栈的后面开始冥想……老付低头看着手机,赖宝听着MP3,我在数瓦房上到底有多少个蜘蛛网。这时候我突然想起一首歌,很适合我们现在三个人唱:《笨小孩》。 冥想了一阵,昨天晚上那个提着马灯的蜀南唐门、前辈是步惊云的那个巨傻的人来了(为了叙述方便下面称呼这人叫马灯),马灯进来之后开口就说:"阿弥陀佛!几位请随我来,大仙有请。" 你丫修道的,念阿弥陀佛?这时候赖宝又开始发挥了,上去就对马灯说:"我有一事相求,我本是耶稣门下的大弟子,但我这一入你们的门,恐怕这上面不会放过我,至少也得清理门户,还求大仙搭救。" 马灯摇着脑袋说:"耶稣门下并不可怕,其法力不过我仙一半,你们跟我来。"这时候我注意到阳栈的嘴角抽动了一下,似乎是想笑但又忍住了,心想他妈的,这王八蛋真的是有问题。第五节断掉的线索 我们跟着马灯去了后山的桃林,看见那老头儿坐在一棵桃树下。他看见我们来了,笑着说:"今日你们几位表现不错,得道有望,本仙决定带几位入洞正式修仙,但必须放下你们所带的身外之物,除了衣物其余的都不能带。" 老付看了我们一眼,现在确定这王八蛋肯定是骗子了,叫我们把身外之物放下只带衣服,这不就是叫我们把钱呀东西呀什么的都放在这儿,然后跟他走吗?老付这时候突然站起来一拳就把阳栈给撂倒,然后飞起一脚向马灯踢过去。马灯慌了,站起来一躲,脚下没站稳,摔到一旁。我和赖宝赶紧上去把那老头儿给摁住,然后就是几个耳光。那老头儿一边挨着一边还说:"你们敢冒犯本仙,会遭天谴!" 第39节:第四节死而复生(4) 看来老付和赖宝的耐心已经到了极限…… 赖宝又是一耳光:"滚你妈的,天你个头,你天谴给我看看,放道雷劈死我?老子小时候就知道那个叫富兰克林的老外了,从小就是雷劈大的!" 那老头儿开始嘴里念念有词起来,我和赖宝就看这老头儿要演什么戏,念了一会儿,听明白了,是什么阿弥陀佛之类的话。这时候老付说:"休息下,等警察来,我刚才就发短信告诉了留在逝水乡的人,报警带人来找我们,路上我都留了记号,他们能找到的。" 老付并不是一个人来的,而是和自己的两个表弟一块儿,他们一直留在乡里等他的消息,一旦有变,马上就赶过来。几个小时后,那老头儿几乎都快睡着的时候,老付的表弟和警察赶到。我踢了一脚叫老头醒醒,问他怎么也睡得着,老头竟然说装神仙其实很累的…… 随后老头和阳栈还有那个马灯被带走,老头和那马灯是一对父子,彻头彻尾的文盲大老粗,本是山里的一个遥远村子里的村民,前几年两父子出外打工,发现最近几年城里到处是什么求仙的,寻药的,于是心生一计不如回来骗人,便回村子里说自己出去打工遇到高人,现在已经怎样怎样,然后把在电视上学到的怎么避免骗子骗人的把戏拿出来吓唬了一通那些不开化的村民,竟然在山里当起了土皇帝--还真是皇帝,最无敌的是还建了什么国号叫什么大圣,自称玉皇大帝,封了些什么大臣将军之类的。之后还找人出去放风说这里有神仙(据老头说神仙的打扮和模样都是从电视剧《西游记》里面学来的),骗了好些城里来的想寻仙的傻帽们。 但阳栈死也不开口,只是说自己也是受害者之一如何如何,其他的什么也不说。几天之后这事就上了新闻头条,这时候才发现最近几年受骗人数竟然超过二百,老头儿和他儿子骗取的钱财至少以十万计算。 最吃惊的还在后面,警察在那个什么号称玉皇大帝的老头所住的所谓皇宫(也就是个山洞)里面发现了一具高度腐烂的尸体,是具女尸,女尸身上的衣物都是完好的,检查出来衣物是在人死后,尸体经过清洗之后穿上去的。女尸脑部后有一处伤,但不是致命伤,在女尸的鼻孔、耳朵以及口中发现了大量的泥土,经查应该是被活埋窒息而死,最后查出来女尸就是阳栈的妻子。 据阳栈后面交代说,自己结婚不到两年,妻子是花了九牛二虎之力追来的,结婚之后依然和婚前一样,喜欢那种被男人包围的感觉,整日不是在网上贴照片显摆,就是出去见网友,也不知道给阳栈织了多少顶绿帽子,让灿烂的绿色阳光照耀在阳栈的头顶……阳栈本就是一个不怎么爱说话,平时看起来有些忧郁的人,事情一直堵在心里,后来在网上看到一个所谓修仙成功的人说可以改变人的心,只需要将人贴上符埋至土中三日,在三日后的同一时刻挖出来,那人的心以后就只会跟着埋的那个人走。阳栈本也不信,但妻子的所作所为让他完全冷静不下来,在一次和妻子的争吵中,失手将妻子打昏。阳栈慌张中以为自己的妻子死了,便想到网上那个办法,于是想试试,这时恰好听说M市山上有"神仙",一时鬼迷心窍,想到网上说的埋在仙山之地就会事半功倍,就借了别人的车,将妻子的尸体装上,用冰块包着到了山里,去找那个玉皇大帝…… 第40节:第四节死而复生(5) 到了山上之后,阳栈很快就发现这个神仙是假的,但因为自己杀了人,也没办法,于是对外谎称妻子回北方娘家去了,想着一直待在山上过完下半辈子。 虽然说死刑犯并不好见,但凭着我家的关系和老付的那些朋友,终于还是见了阳栈一面,见面之后二话不说,直切主题,问阳栈那几味药怎么回事?阳栈哭着说他真想救自己的老婆,网上那人写着还需要将这几味药每味取一些填入要埋之人的口中,配合上符才有用,还说自己也曾经在书店里的某本书上看到过这个东西,书店就是他经常去的那家。这时候我们都想到了那个符,于是叫阳栈画了一下,哪知道警察却不让阳栈画什么东西给我们,没办法,只得叫阳栈告诉我们看到的那个网址,阳栈说自己也不记得了,当时也是无意中搜索到的。 我们随后赶到那家叫"飞流直下的青春"的书店,根据阳栈的描述,找到了那本书。与其说是书,还不如说是一个小本子,就是路边常能看到有人买的什么《自己算命》、《虎年狗年运程》之类的。那本书店里还剩了不少,翻了一下书里面果然有一页写着这个,和前面后面的完全不搭边的一页,后面也画着一个符。老付看了之后说这符和他祖爷爷留下的那个完全一样,于是便问店主大妈书是哪来的。大妈说有时候卖这种书的人会到店里来推销,而且都是论斤数来称的,买那些书花不到十几块钱,想想就算一块多一本卖出去也赚钱,便留了下来。 大妈还说那卖书的人就来过一次,是个身材高大的中年男子,看模样有些文化,不像是卖书的,老付立刻把自己印象中父亲的样子给大妈描述了一下,大妈摇头说:"那人个子至少有一米八五的样子。"老付听完之后对我和赖宝摇摇头,书的线索到这里就断了,赖宝提出要不去网上找找,也许能找到发布这个信息的人,看他能不能知道些什么? 结果我们在网上搜索了很久,也没找到,后来一想就算找到了,那人万一也是从那种小本本上看到的怎么办?我和赖宝便重新将心思投入工作中,依然每天做着发财梦,要不就是作家梦,而老付开始一本正经地做起了生意,从自己最感兴趣的电脑耗材做起,也不时地去收集一些那种地摊上的小书,看能不能得到什么线索,也经常会问自己的客户,有没有见过什么地方记载着那几味药或者见过那种符。 而那本书被老付放在了银行的保险柜里,自己随身带着一本影印本,并且还给C市的文化馆放了一本,希望那些专门从事考古工作的人能从中查出点什么来。 阳栈也被秋后问斩。阳栈死后,公司领导还经常把阳栈的事拿出来当一个反面教材,大会小会的说……2005年,我重新回到M市进入保险公司,向一个大学同学提起这件事的时候,他告诉我他在另外一个城市曾经采访过两个类似的案件,都是埋妻,要不就是埋夫,但不同的是并没有什么人去教他们,或者说曾在哪里看到这样的方式而去模仿。 第41节:第四节死而复生(6) 和以前的笔记一样,我习惯性地将这次经历整理完了之后,一一列出自己的问题。 第一:付家祖上得到那本书的来历是否属实? 我想到这个问题之后,又一次将老付叫到家里来,试探性地问了一次,结果老付当时就大怒,赌咒发誓说肯定是真实的,他一个字都没有骗我们。我说其实我的意思是他的祖爷爷有没有隐瞒下来什么?或者说这个事传下来之后他爷爷或者他父亲从中发现了什么,为了不让老付从中看出线索,从而追查下去,所以隐瞒了,其实老付父亲和爷爷他们早已发现线索,但也意识到了其中的危险?老付没有回答,只是一个劲地抽烟。 第二:为什么会只有四味药? 关于这个问题,之前我写下了近一万字的推测,但后来都被一一推翻,现在先卖个关子,在之后的故事里我会详细描述。 第三:老付的祖爷爷、爷爷以及自己的父亲都是在自己儿子十来岁的时候失踪的? 我问过老付在他多少岁的时候自己的父亲失踪的,老付说是他十七岁的那年父亲失踪,失踪的第一年他母亲告诉他,他的父亲是到国外去和外国人合作做生意去了,老付当时信了,但过了半年他父亲没有给家里来电话写信,老付就知道出问题了。老付还说爷爷出走是不是他父亲十七岁的时候他不确定,因为他父亲只是说在十来岁的时候,而父亲也不清楚祖爷爷具体是不是在他爷爷十几岁的时候失踪的。我和老付聊完就去了老付家找他的母亲,而老付的母亲称自己知道的和老付知道的一样多,当时不告诉老付他父亲的事只是怕青春期的老付受不了那个打击,行错步走错路(我回忆了一下赖宝的话,老付似乎就是从那个时候开始变得有些像街边的流氓混混,看来他母亲的担心并不是多余的)。 第四:那本书里面到底记载着什么? 首先,我绝对不相信长生不老这么一说,至少以我的观点来看,毕竟人是生物,在地球上没有什么生物是可以一直生存而不腐朽的,就算有植物生长了百年以上,迟早有一天还是会枯萎,我认为这是一个循环定律。 那本天书我仔细地翻看过,细看之下发现,书中记录的大多数东西虽然使用了各个时代不同的文字,甚至有些文字还不是汉字,但几乎都有一个共同点,那就是走两个极端,要不就是太平淡的东西,平淡到一些文献资料里都查不到;要不就是过于让人感觉到震惊,例如说书中有两页说隋朝建立之初,当时长江中下游还有一个陈朝,在陈朝倒数第二位皇帝陈宣帝去世之后,他的儿子叔宝即位(被称为陈后主),陈后主即位后不思朝政,整日只知道吃喝玩乐,一点都不担心隋朝有一天会将陈朝歼灭。后来因为陈后主对隋文帝出言不逊,惹恼隋文帝,便举兵讨伐陈朝。书里到这所记载的和史书上完全一样,但其后写道,当时隋兵攻入陈朝后宫后,在井中发现陈后主和他的妃子,并不是如史书上记载做了俘虏,而是当时落石砸死了陈后主,其后所俘虏的那个陈后主并不是其本人,而是他的孪生兄弟。我看到这里非常惊讶,陈后主有孪生兄弟,这简直就是闻所未闻,而书中还提到这些都是从一本名为"后陈崖语"的上抄下来的。我随后马上到处去查,还请教了不少人,但从没人听过什么《后陈崖语》。这难道是这本书里的提示?或者是历史上后陈后主本没有什么孪生兄弟,只是瞎编乱造,目的就是为了吸引人去找那个什么《后陈崖语》或者其他什么东西,所谓的长生不老的秘密?我先姑且相信有长生不老这么一说,如果书中真藏有这个秘密,那么这么多记载,有可能每一个记载里就隐藏着一个字或者一个词,甚至一句话,通过某种顺序组合在一起就是真正的长生不老法? 当然,在最终知道这本书的秘密之后,让我激动了很久,虽然我不知道那些到底是否属实。这些都是后话,后面的笔记中会有详细的记载。 还得提一下,类似阳栈埋妻的事,我后来在M市的报纸上还看到过,由于当时有要事在身,我没有立即追查下去。报纸上记载说,有一个算命的人对一个农民说他妻子会红杏出墙,需将其埋入土中一夜,还必须是满月之夜,埋下前在其额上贴上符,第二次清早将妻子取回,她就会对自己忠心一生。警察抓到那个算命的人之后,以教唆杀人起诉,那算命的竟称:自己是当天酒喝多了胡说的,没想到那个天杀的王八蛋竟然也信。看到这里让人哭笑不得,等后来我再去追查的时候,那个农民已经受到了法律的制裁,下去见自己的妻子去了(我想起后来别人QQ上的一句搞笑签名:春天我把老婆埋进土里,到了秋天我就会收获好多好多的老婆了。真实情况是:春天我把老婆埋进土里,到了秋天我就被警察叔叔埋进了土里)。我又去找那个算命的,才知道他在监狱里不小心摔了一跤,头重重地撞在花台上,当时就死了。我想大概用报应来形容他再确切不过了。 第42节:第一节老付的春天(1) 第一节老付的春天  阳栈那事过后,老付开始喜欢经常性地泡在书店里,但别的书店都不去,偏偏就去阳栈之前爱去的那家,几乎每天都带着茶杯跑到书店里去蹲着,一蹲就是一天,后来甚至还说自己因为看书会看烦,想换换心情,就给那家书店捐了台电视机过去,顺便还把什么DVD给配置上了。我和赖宝感觉从认识老付以来就没见他这个在外面几乎一毛不拔的人这么大方过,觉得有鬼,便偷偷地跑到那书店去。我们下班的时候刚巧遇上出租车司机换班,下午的班换晚上开夜班的,不好打车,好不容易才找到一位姑娘开的车,我们说了地点,那姑娘说自己碰巧也要去那交班,于是便坐着顺风出租过去了。 到了地点,我和赖宝给了钱跳下车就准备往书店走。刚走到书店,就看见老付一身休闲打扮站在门口,那姿势一看就知道是摆出来的。我和赖宝正准备上去埋汰他一顿,就看见老付冲我们笑,我们正纳闷他笑个啥的时候,老付就大声说:“才交班?累了不?” 我和赖宝这才发现老付那笑容不是给我们的,便转身看,这一转身不要紧,就看见了刚才送我们过来的那位女司机。女司机进书店之后,老付又是递茶又是帮人拿衣服的,一副狗日的奴才相。我和赖宝顿时就明白,这王八蛋怎么会这么舍得花钱了,原来跑这来泡女人的。 我们进了书店之后,女司机到放书的库房换衣服去了,我和赖宝拉住老付就说:“付爷,你品位也太差了吧?就这样的货色,这C市春×路上一眼望去,大把大把的。” 老付瞪了我们一眼,把我们拉出去说:“你们知道个屁,我这叫迂回战术,这姑娘的妈就是这书店里的那位大妈,我认为这大妈肯定是瞒着我们什么,所以我才在套近乎呢。” 赖宝点点头说:“那是,到时候你再加把劲,她妈直接也变你妈,等你们一家了,你妈就啥话都会给你说是吧?”老付听赖宝说完赶紧点头,一个劲地夸赖宝聪明。我和赖宝都忍住笑,就这样的谎话,你当是读中学的时候,每天缠着一姑娘玩,硬说是找别人补习生理卫生课? 那姑娘出来后,一眼看去就知道稍微梳理了一下,化了点淡妆,我看了一眼就低下头去,赖宝这时候似乎自言自语地说了句:“这样看起来还不错。”我忙抬起头来又看了那姑娘一眼,虽然是很好看,但对我来说没什么感觉,但赖宝却直盯着那姑娘看了很久…… 那姑娘出来后,老付又恢复了奴才相,开始嘘寒问暖的,还不停地问那姑娘晚上想吃什么。这时候我听清楚那姑娘的名字叫米兜,这名儿够怪的!我刚小声地对赖宝一说,赖宝瞪我一眼说:“你觉得我和你,还有老付,我们三个人的名儿就正常了?” 米兜问老付,我和赖宝是不是他朋友?老付这才想起来介绍我们,把我们介绍完了之后又将我和赖宝扔在一旁,继续坐在桌边和米兜天南地北地聊起来。这时候米兜的妈走过来说要回家去一趟,叫米兜在店里守着,米兜妈走了之后,米兜很遗憾地对老付说:“付哥,晚上不能出去吃火锅了,我得守店了。” 老付笑着说:“没关系,我们就在店里吃好不?我打电话叫那店里送过来,那店是我一哥们开的,他跟我特别特别的铁,只需要一个电话!”说完老付就开始打电话,我和赖宝同时叹了口气,这年头为娘们生为娘们死的男人还真不少。 老付打完电话之后,又想起了什么似的,把我和赖宝拉到一边告诉我们,那书上的东西有点头绪了。老付说这两个月他花了大把的时间在那书上,不光到处找书看,丰富自己的知识,也开始花钱找一些这方面专业的人来帮忙,忙活了这么久终于把书上一些大概的东西给搞明白了。首先,书的第一篇是从东汉时期开始记载的,记载的内容很奇怪,每一段似乎都和上面一段没什么关联,前面有可能说的是风水,下面就直接扯到军事上面去了;接着东汉下去就是三国时期,这中间跨越期就有点长;再往下就是南北朝,然后是唐朝、宋朝、元朝、明朝、清朝,到清朝的时候那上面的文字就开始变得奇怪,甚至中间还夹杂着洋文。记录得都和前面差不多,杂乱无章,什么都有,甚至有记着今天吃了什么东西,身体不舒服,随后去找了医生,医生又开了药,自己又干了什么,给人的感觉就是一个日记本上有无数个人在记笔记一样。 当然我们都注意到,从这书上所记载的文字和内容推出来的年代,前面跨越幅度很大,比如说从西汉开始,接下来就应该是东汉,不应该直接跨越到三国时期去,下面有些就更加夸张,直接跨越几个朝代的都有。这时候,我们也对这本书的真实性产生了巨大的怀疑,从东汉到现在那得过多少年?况且那时候基本上都是用简牍,用麻纸都是极其少数的,毕竟那时候很多人认为纸这玩意儿不宜保存太久,考古时挖出来的简牍,都有保存完好的,但挖出来的麻纸所绘的地图之类,基本上都碎成渣或者化成灰了,这书却保存得这么好,不能不让人怀疑它的真实性。 赖宝曾经在电视上看到过,说有些古书会用某种动物的皮制作,而且用特殊的药水泡过,问老付拿去鉴定过没有,老付摇头说:“没呢,那书我一直放在银行保险柜里,想着能好好保存就好好保存,指不定哪天我要是破产了,就指望这个无价之宝重新发家致富呢。” 赖宝这么一说,我也很赞同,老付祖上不是一直提到有关于药类的东西吗?说不定这书的纸张里面就藏着什么秘密,应该去鉴定一下,便告诉老付不用把这书都拿去,毕竟书里面很多地方都开始脱落了,随便拿一小块找个地方去鉴定鉴定。 我们正说到这里,米兜走过来给我和赖宝面前各放了一杯茶水,说:“你们聊什么呢,这么起劲?准备鉴定什么?DNA吗?我有同学在医院工作,或许能帮上忙。” 赖宝赶紧接了一句:“老付以前认识一女的,最近找到他说给他生了一孩子,他不知道是真是假,所以就想找个地方鉴定一下是不是自己的亲生骨肉。” 赖宝这么一说,老付当时就急了,激动得站起来大声呵斥赖宝,又对米兜说千万别信,我这人一向洁身自好,到现在都没初恋呢,这心纯洁得和天上掉下来的雪花一样。 这话说得我和赖宝一阵一阵地犯恶心。我又说:“你还没初恋?那你经常什么‘芳’啊、‘洁’啊的是叫谁呢?”老付勃然大怒:“那些都是我的姑妈姨妈之类的小名儿,早年都去世了,我这是缅怀她们呢。”我和赖宝顿时开始爆笑,米兜也捂着嘴拼命地笑。老付看米兜笑了,紧张的神态也松了下来,开始给米兜讲起那本书的事。 我心想你这王八羔子,以前叫你说一说这书的情况,你死都不肯,还说必须要姓付的才行。老付讲了一半,店里来客人买书了,米兜赶紧过去招呼,我就问老付:“不是说必须姓付的才能知道吗?”老付说:“你和赖宝还不是一样不姓付,我都告诉你们了,我这是把你们当亲兄弟知道不?这米兜我告诉她,那是因为她迟早得随夫姓,付米氏你懂不?” 我这下彻底相信并且明白,老付这厮的春天来了…… 等火锅端过来,我和赖宝真吓了一跳,看那火锅上烙的铁字,我们知道这是C市比较有名的一家火锅店,离这最近的一个分店都至少要走七八条街,这老付是真下血本了。开吃的时候,赖宝提议喝酒,结果老付竟然说自己一向不沾酒,因为酒会让人越喝越暖,一暖脑子就不灵活了。说这话的时候老付特别正经,结果米兜又说自己想喝点啤酒,白天开车实在是太累了,老付赶紧改口又说:“酒可以少喝,对身体有益。”听得我都想跳起来把他直接抽成当年亚运会的吉祥物盼盼。 米兜喝了点酒之后话开始多了起来,我们才知道米兜还是一名牌大学学心理专业的,毕业那年,父亲就出车祸去了,由此米兜和米兜妈得了保险公司一笔为数不少的保险赔偿金,再加上米兜父亲自己也买了点人身意外险,俩母子一商量就决定开一家书店得了,因为米兜妈以前是新华书店的工作人员,米兜也不想出去找什么工作,毕竟她这个专业虽然新颖,且在现代社会很有用,但米兜最烦的就是在别人手下干事,自己要开个什么心理诊所还不够资格,并且那时候刚喜欢上开车,干脆帮人开出租车去算了,想这样混几年下来,存点钱,自己买辆出租车经营着也不错。 我听米兜是学心理的,便把以前遇到的那个张爱民的事告诉给米兜,让她帮着分析分析。米兜分析了半天也没分析个什么头绪出来,只是说有过类似情况的病患,都是后天的,没有像我讲的张爱民一样似乎先天就那样喜欢去模仿别人。 我们和米兜聊了半天,发现老付插不进话,便赶紧把话头一转,转到那书的事上面去。老付说:“刚才一直在想你们说的呢,我想还是有必要把那书弄到什么地方去鉴定下,看看到底是哪个年代的,书的质地是什么,是不是加过什么工。” 米兜刚才没听完那书的事,老付于是又接着说下去。我们吃完火锅之后,等那家店来收拾完东西,都快晚上十点了。米兜说时间不早了,自己得早点回去休息,明天一早还得接车呢,因为开上午车的司机有点事不能来,明天自己得顶一个白天,肯定很累。 我们帮米兜关了店门,随后上了老付的车。老付把米兜送回家之后又一再叮嘱要注意身体什么的,末了等米兜上了楼,自己还不走,坐在车里看见米兜住的那间卧室的灯亮起来了,赶紧一个电话打过去又嘱咐要好好休息,最后还加了一句特恶心的:你记得晚上做梦要梦到我哦。 第二节调包天书的人 我和赖宝回到家之后,老付非要进去坐一会儿,进来之后老付就说叫我们明天陪他去一个展览会转转,因为之前他帮忙找的一个考古专家说这几天C市博物馆有一个展览会,展览的东西虽然对老付起不到很大的帮助,但是会来很多这方面的专家,说不定能找到什么线索。 我和赖宝没有答应,因为白天要上班,而且这东西我和赖宝也完全不熟悉,去了也帮不上什么忙。老付说那这样的话,他只有看看能不能把米兜一起叫去了。 第二天中午吃饭的时候,老付来电话说下午如果有时间碰个头,书的事有新进展了,不过听语气老付很难受,似乎不是什么好消息。我说下午还要上班,他有时间的话直接来公司找我们,老付在电话那头答应,叫我们下午千万不要去其他地方,他大概两点到三点的时候过来。 下午三点左右,老付赶到公司,很自觉地钻进吸烟室里。我和赖宝进去还没坐下,老付就把那书重重地扔在桌子上。我一看不对劲,以前这小子都把这书当个宝,怎么今天发这么大的火?赖宝赶紧把书拿起来,轻轻地拍了拍说:“出啥事了,发这么大的火?” 老付一边抽着烟,一边用手指点着那书说:“今天我去了,那位之前认识的做考古的兄弟带我去见了好几个专家,一一鉴定之后,告诉我一个特大喜讯。” “啥喜讯?”我问。老付鼻子里“哼”了一声说:“五个专家都鉴定了一圈,得出的结论是这是赝品,历史上的确有这样的东西,不过我手上这本是假的,里面记录的东西也是一文不值,说拿到市面上,不识货的顶多给个几百块,识货的论斤称!” 我和赖宝一愣,赖宝抢先问他:“你之前不是说这本书挺值钱的吗?” 老付把头一偏说:“被人给蒙了,就是本破书!”老付狠吸一口烟起身指着那本书说:“你知道这上面记的到底是什么玩意儿吗?” 我和赖宝同时摇头,老付接着说:“专家说这本书换成现在的语言,就类似什么九阴白骨爪五日速成大法之类!” 我当时就笑喷了,就这么一个玩意儿,老付还当宝似的一直揣着,还指望着有一天自己要是破产了拿它起家呢。老付说:“早知道我就卖给那个说它值几百万的孙子了。” 赖宝拿着书一句话没说,只是翻来覆去地看了半天,然后好像又在自言自语着什么,过了一会儿抬头问老付:“老付,不对啊,如果是伪造的,你祖爷爷那辈的时候仿造东西能达到这个程度?” 老付说:“这事我已经提出来了,专家说在以前,有人仿造名画什么的,那些赝品不是专家中的专家根本看不出来,更别说这么一本破书了。” 赖宝又拿着书翻了半天,突然站起来说:“不对,老付,这本书不是你以前的那本!” 我赶紧问:“为啥?”老付也凑了过去,赖宝指着书的最后一页说:“我上次看你这本书的时候,正喝着咖啡呢,然后滴了一滴在书的里面,当时怕你骂我,就没敢告诉你,你现在看这页上那个污渍不见了,而且这书页虽说也泛黄,但颜色黄得很不自然,你不觉得吗?” 我想去拿书,结果被老付一把抢了过去,老付看了半天说:“对啊!书怎么和以前不一样了?” 赖宝说:“我估计……这本书被人换了。” 老付说:“不可能,上次拿给你们看了之后,我一直拿在手上,然后就放银行里边了,不可能吧?” 赖宝冷笑了一声说:“你还没离手?你今天把书拿哪去了?你猪脑子是吧?” 老付说:“不可能吧!那些可都是专家,一个个的头衔都是吓死人那种,怎么会……不可能,我觉得这种可能性不大。” 赖宝一拍桌子:“你千万别信什么专家,除了这个我想不出什么解释。我觉得首先得从建议你去那个展览会的兄弟入手,因为这书要仿造至少得花点时间,那小子之前肯定就盯上你这本书了,然后花时间想办法去仿造了一本,然后再好心好意地介绍你去展览会,接着你的书被调换了……就这么简单。” 我听了赖宝的话,想想也对,这事是得这样去想,如果不是有人早就盯上了这本书,不大可能有人以前就仿造好了,还随时带在身上,又碰巧看到老付这本真的,就拿来调换了。 我们三人一商量,决定直接去找老付的那个考古兄弟。老付说他那朋友姓王,叫王强,大学时候认识的一个师兄,最早是学中文的,一直很喜欢往历史方面去钻。按老付的说法,王强在那时候对他来说就是一本活的历史教科书。后来一个老师建议王强转系学历史去,结果没转成,这事就成了王强的一块心病。大学毕业后王强找人托关系去了C市的文化局,整日就钻在那些书里面,研究古代的玩意儿。 老付先给王强打了个电话,说是这段时间麻烦他了,想请他吃个饭。老付挂了电话之后就对我们说:“不对,王强的语气有点慌张,看来这小子真的有问题,万一这小子跑了怎么办?我们还是赶紧到他家堵他去,实在不行我们就报警!” 我和赖宝表示赞成,叫老付先开车过去,我和赖宝履行个请假手续后就马上过来。 等我和赖宝赶到王强住处的时候,发现这小子原来是住在石油小区里边,下了出租车就往里面走,结果被保安给拦住了,赶紧给老付打电话。老付说还在敲王强家的门呢,他贴在门上听了,里面有声音,估计人还在,叫我们赶紧上去,多一个人多一个帮手,就算打起来也不吃亏。 我和赖宝赶紧给保安说我们上去找王强,保安说不行,这小区不能随便进,来送纯净水的工人都必须办理一个出入证,不然根本不允许进,我们必须也办一个。赖宝一下就怒了,我赶紧把赖宝拦住给保安大哥说好话:“兄弟,你看你这是石油小区,不就是卖石油的吗?我其实和你们也是一个系统的,我也是鼓捣油的,让我们进去好不?” 保安瞪了我一眼:“你哪个系统的?” 我嬉皮笑脸地说:“我金龙鱼的……” 结果保安还是死活不让我们进去。没办法,我们只得办了一个临时出入证,还一人押了二十块钱,说是出来的时候拿证去换钱,还留下了身份证。 我们上楼之后发现王强家门开着,门口一个人也没有,估计老付已经进去了,但里边没什么声音。进去之后,就看见地上躺一个人,面朝地下躺着,老付站在旁边看着地上那人发呆。我们凑近了一看,地上躺着的那人口吐白沫,赖宝蹲下一摸那人鼻子,随后脸色一变对我说:“这人好像死了。”然后我和赖宝同时盯着老付,叫了几声老付才回过神来。老付赶紧说他进来之后就发现是这样的,我问那是谁给你开的门?老付说他当时很生气,用脚踹门,谁知道这门根本没关好,一脚就给揣开了,进来之后就见王强躺在这里,他当时就傻了。 我转身跑到门口把门给关上,然后问赖宝和老付怎么办?出人命这么大的事!老付刚准备点烟,一边打着打火机一边自言自语地说幸好米兜没跟来,还没点着烟,就被赖宝一把把打火机抓了过去:“现在不知道王强怎么死的,看这个样子,有点像中毒,但不知道是他杀还是自杀,现在这个屋里留了你这么多痕迹,对我们不利。” 这个时候我感觉口干舌燥又很想抽烟,心里像猫抓一样难受,我想了半天说:“必须报警,毕竟人不是我们杀的,警察会查清楚的,要是我们这样就这样走了,警察还是会查到我们身上的,到时候身上长满舌头都说不清楚。” 赖宝点点头:“对,有无数双眼睛看见我们进来的,必须得报警。”赖宝说完就拿起手机打了报警电话,然后我们三个坐在沙发上等着警察来。我一直坐着不敢动,因为赖宝说恐怕搞乱现场。老付比我还紧张,头上一直冒汗。赖宝则坐在沙发上一直看着王强的尸体,看了会儿赖宝突然蹲下来用手机轻轻去拨弄王强的手,老付呵斥道:“你现在还玩,死人有什么好玩的?” 赖宝没回头:“你们看他手上是不是有什么东西?” 我们顺着赖宝的手看过去,正在这时突然听到楼下的警笛声,我们知道警察来了。赖宝赶紧用袖子把手包起来,把王强的手扒开,然后掏出一个东西,塞在自己的上衣包里,之后好像又觉得不妥当,又拿出来折进自己的钱包里。我看到赖宝在打开那纸条的时候,脸上露出了吃惊的表情,还没等我开口问,警察就在外面敲起了门。我赶紧过去开了门,是两个警察。 警察问道:“是谁报的警?” 赖宝起身说:“我!” 这时候警察看见了屋里躺着的人,马上拿着对讲机喊起来…… 第三节其他两个人 凌晨三点左右,我们仨才从局子里出来,如果不是打电话给陈重,大概我们也不会出来这么快。陈重和我们坐在公安局外面的一个小酒吧里,第一句话就是:“我觉得也太科幻了,上次你们俩遇到个怪人,这次好了,直接遇到个死人。” 随后赖宝把事情的前因后果给陈重说了,陈重点点头说:“我刚才也听他们说了,他们已经初步认定王强是中毒死亡,但是中的什么毒,好像有点杂,分量似乎也很多,明天才能出结果。这几天你们千万别乱走,这边要随叫随到……”陈重说到这里顿了一下,又小声地问我们:“你们刚才说的那本书……是真的假的?” 我说:“难道我们到这时候了还会骗你?大哥,都死人了,这事能开玩笑吗?” 老付在局子里虽然讲了那本书的事,但关于书里面之前查出些什么东西、这本书的历史都统统没说,只说是自己家祖上传下的一个古董玩意儿,拿给王强去鉴定,结果发现被调包了,估计很可能就是王强做的,然后我们三人一起去找王强,就发现王强死在家里了。 不用说,老付是最大的嫌疑犯,想想一本值百万的古书被人调换了,一气之下很有可能做出这种事来,但是王强的死亡时间和老付进小区的时间不一样,在王强家里除了客厅的沙发扶手之外,没有在其他地方找到老付的指纹,也基本上排除了老付行凶的可能性。 我们和陈重讨论了一下王强的事,然后陈重就说自己得回家睡觉去了,不然明天要直接变熊猫上班去。陈重走后,赖宝就把我和老付拉到酒吧的一个角落里坐着,随后从钱包里把他从王强手中拿出的东西放在桌子上,但没展开,先问我们:“知道这是什么东西吗?” 我和老付摇摇头。老付急了,伸手就去拿,展开一看,老付的脸色就变了。随后我又拿过来一看,纸上竟然写着那四味药的名字,虽然是繁体,但还是能看出来,而且下面画了一个符,和之前阳栈那件事时我们看到的东西完全一样。老付说:“这事现在闹大了,而且还死人了。” 赖宝摸着下巴说:“我估计王强大概是吃了这几样东西死掉的,你想想这四样东西混在一起吃,吃下去后能不死人吗?” 我点头表示同意,但王强又是怎么知道这四味药和那张符的?老付说自己从来没有在王强面前提起过这些东西。我现在有点庆幸赖宝刚才把这几张纸拿起来了,要是被警察搜去,虽说能很快洗清我们身上的嫌疑,但要是有脑子灵活点的警察,把上次阳栈的案子给翻出来一对,发现都有那四味药和一张符,而且两次案子都有我、赖宝和老付三个,那我们肯定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楚,警察不会认为有这么巧的事,如果由警察介入这本书的事,恐怕麻烦就大了去了…… 我们三个人傻兮兮地坐在那里发呆,你看着我,我看着你,然后叹气摇头地坐了大概半个多小时,赖宝忽然问老付:“老付,你回忆一下你拿书去展览会的时候发生了些什么?” 老付问:“什么意思?” 赖宝说就是回忆一下你怎么去的,王强当时又在哪儿,然后接下去又发生了什么事。老付想了会儿说,早上八点的时候,王强来电话约他八点三十分在博物馆大门口旁边的露天茶馆里碰头。老付准时赶到的时候,看到王强和其他几个人早就坐了一桌子在等他。加上王强一共三个人,一个老年人,穿着中山服,不怎么喜欢笑,看老付来了也只是微微地点点头;还有一个中年人,穿着一件旧军服一样的衣服,也是和王强一起起身第一个伸出手来给老付的人。经过王强的介绍,老付知道老年人叫钟笙,是一个民间的古董爱好者协会的会长,而那个中年人是博物馆负责组织这次活动的主任,叫周文胜,两个人都喜欢研究古代文献。钟笙虽然话不多,但每说一句话都能点明重点,老付当时就感觉出来这个钟笙肯定算得上权威之类的人物。 一开始周文胜翻看着老付那本书,一边翻一边有些吃惊地说着什么,但声音很小,老付也没听清楚,因为自己的注意力全放在了给钟笙讲这本书的来历上。 赖宝打断老付的话:“你把这本书的来历全部给他们说了?” 老付摇头说:“我改了下,我把我祖上劫道这回事改成经商了,说是经商的时候救过一个人,那个人在弥留之际把这本书留给了我祖爷爷,根据这个其他的都改了一下,但我没说过我祖爷爷我爷爷还有我爸出走的事。我心里明白我只是去找他们研究下这本书的,其他的是我的家事,不需要提出来。” 那个叫钟笙的老头翻看那本书的时候,明显脸色有点发白,这是老付的原话。老付当时心想,是不是在书里发现什么了?最后书又到了王强的手中,过了会儿钟笙又提出要看这本书,王强把书给了他,然后钟笙就下了这本书是假的之类的结论,然后又过来了其他几位搞这方面研究的人,翻看了一下都说是赝品,虽然说很像,但绝对是赝品,接着老付就拿着书给我们打电话,再接着发生的事我们都知道了。 “在这期间,你没看见他们把书拿去什么地方,或者说你没离开过桌子?”赖宝问老付。老付仔细想了想肯定地说:“绝对没有,都没有人离开,我的眼睛也一直没离开我的书,那可是我的宝贝,我一直盯着呢,所以我心里奇怪那本书怎么就被人给换了,根本就没有机会呀。” 赖宝向沙发后面躺了下去,揉着眼睛,然后突然起身问老付:“那个茶馆的桌子是啥样的?”老付比划了一下说:“比我们现在这个桌子还高一点,藤椅比我们坐的这个要矮一点,你们应该知道,就是平时茶馆里能看到的那种。” 赖宝接着问:“那他们是怎么看书的?” 老付反问道:“什么怎么看书的?” 赖宝比了一下姿势说:“就是他们拿书的姿势是什么样的?” 老付赶紧摆正自己的姿势,拿了酒吧的一张传单比了起来,赖宝看了一下说:“我明白了,是我们把简单的事情想复杂了。” 我和老付同时问:“什么?” 赖宝笑了笑说:“你们记不记得以前我们上学的时候,在课堂上怎么偷看小人书和那些课外书的?或者说我们以前考试是怎么作弊的?” 我比了个姿势,就明白了:太简单了,那三个人除了周文胜之外,钟笙和王强都是把书拿在桌子下面看的,虽然老付是一直盯着,但又不能在那种情况下还站起来盯着书,他能看到的只是他们的手,王强和钟笙其中一人就在桌子下面把早就准备好的书给换了,不,或者说是他们合伙把书给换了。因为首先他们看书的姿势都一样,很有可能是周文胜看完之后拿给钟笙,钟笙看了之后确定了是这本书,于是发暗号给王强,大概那本赝品就在钟笙身上,于是钟笙把书给了王强,王强依然把书拿在桌子下面看,翻看过程中就和钟笙在下面把书给调换了,接着王强又把假书交给钟笙,钟笙拿着假书开始下结论…… 赖宝点头说:“老唐分析的和我差不多,我倒是想起一个国外著名的作家说的一句话,一个权威专家人士说一样东西是正确的,那可能他是对的;但如果他说这个东西绝对是错的,那他肯定是错的……凡事没绝对,我们只是把事情想得太复杂了,我们现在不能往偏的走,因为我刚才想到钟笙有嫌疑的时候,我甚至想到了是不是他做了什么手脚干掉了王强,自己想独吞这本书,但回想一下他似乎没有必要这样做,我们得找人查查这个叫钟笙的老头儿的底。” 赖宝说完之后,我们三个人同一时间就想到了陈重,他毕竟是警察,查这些个人的资料要比我们简单多了。 给陈重刚打通电话,他就在电话那头发了一通牢骚,说什么刚睡着没多久就被吵醒,我们是不是疯了之类的话,遇上我们都倒了八辈子霉。赖宝赶紧安慰了陈重几句,就拜托他查一下钟笙的资料,陈重火发完了,就一口答应下来,说明天给我们消息,但又告诫随便查别人资料那是犯法的事,要是再拿着别人资料干点什么,那就犯大了。赖宝赶紧说不会不会,我们都是遵纪守法的好公民,每天半夜有事没事我们就蹲在马路口等别人抢包,然后去见义勇为,绝对不会干坏事…… 离开酒吧之后,我和赖宝就直接回家睡觉,又叫老付跟我们一起回去,明天也好一起等消息,不用电话来电话去的那么麻烦。结果老付一看表说都凌晨五点三十分了,再过一会儿米兜就该起来了,他要买点早点啥的送过去。我和赖宝正想埋汰他几句,他又说现在书没了,找不找得回来还是一回事,要是媳妇再没了他就彻底完蛋了。 第四节钟笙教授 我和赖宝睡了不到三个小时,就爬起来轮流洗澡,接着昏昏沉沉地去公司,赖宝甚至还抽出十来分钟锻炼了一下身体,说是这样对脑子有帮助,我不得不承认赖宝的生活习惯比我好很多。才到公司开工不到一个多小时,陈重的电话就打过来说有消息了。我赶紧问,有什么消息了? 陈重在电话那头说:“王强的死因查出来了,是中毒,在家里搜出了些东西,都是中药类的,而且都是不能乱用的,基本上推断这小子是把这些东西混合在一块儿吞了下去,典型的自杀。现场也没有什么搏斗的痕迹,除了你们三个人的指纹和脚印,查不到其他的,而且除了客厅,其他地方没有你们的指纹那些杂七杂八的玩意儿,刑警那边那一套我也说不上名儿来,不过现在你们还没有彻底摆脱嫌疑,警方还在追查那些药的来源和他的自杀原因,你们还是不要乱走,随叫随到。还有,这些事可不要说是我说的,我这是相信你们两个混蛋,懂吗?” 我赶紧答应,又问关于那个钟笙查到什么没? 陈重接着说:“我正准备说呢,我托人打听,结果没有进什么人口资料库,直接在网上一搜就搜出来了……”陈重说到这里,我一拍脑袋,我怎么就这么笨呢,如果钟笙真的在这方面算是权威一号的人物,肯定能在网上搜出来才对!我赶紧上网搜索钟笙两个字,陈重还在耳朵边说着什么,我突然想到药的事,就随便问了一句:“化验王强的尸体里面的药有没有一种叫苦豆草的?”陈重在那边顿了一下,大声说:“对!有!我想起来了,你怎么知道的?你还说和这事没关系!你们肯定有事瞒着我对不?” 我赶紧说:“老陈,陈老大,我对天发誓,这王强的死和我们三个没关系,只是有些间接的关系,我首先向你保证,我们没有干违法的事行不行?要是我们真干了,我们出门被车撞死。”陈重见我口气说得这么重,说话的声音也明显小了点,只是还在追问到底怎么回事?我只说事情有结果了我肯定一五一十地告诉他,然后就说了再见。 我在网上搜出了钟笙这个人,以前还是我省作家协会的一个元老,研究古代文献也有很多年了,在业内都称他为权威、专家,说一般的东西到他手上他一瞧,是真是假八九不离十。他不爱好收藏,别人送的那些个古玩儿基本上都捐给博物馆了。这钟笙还有一个自己的个人主页,说自己不好财,自己有退休工资,还有返聘的工资,别人给的顾问费等等,总之说了一大堆对我们没用的。我向下一直看,终于看到有一条里面说钟笙现在住在C市龙×区别墅区里,但查不到具体在哪里。 我赶紧把这消息说给一旁拼命喝着咖啡的赖宝,赖宝凑过来一看,叫我给老付打电话,说实在不行我们就去一趟那边,毕竟老付还是认识那个行当的人,去打听下应该有人知道他具体住在哪儿。老付接电话之后听我这么一说连连称好,然后又迟疑地说,上次我们去找王强,找到那小子就死了,这次该不会也出现这种情况吧?那我们就死定了,警察一来绝对二话不说掏枪就代表人民代表政府把我们给毙了…… 我说:“哪有那么巧的事,就我现在分析,王强是一个典型的二百五,基本上啥都没弄明白就自己把自己弄死了。钟笙那是研究古代文献的骨灰级人物,不会出现那种情况,别耽误了,要真想知道到底怎么回事,去打听一下,然后我们就出发,你把车开过来接我们。” 我放下电话不到十几分钟,老付就来电话说在我们公司楼下,叫我们赶紧下楼走。我和赖宝还没请假,实在没办法,只得拿出之前新主管一直很眼馋的那套市面上已经绝版的《盗火线》D9精装碟去贿赂他,那套碟是我和赖宝找了很久才从一个藏碟的小王八蛋手上买过来的,花了不少银子。 我们下楼的时候一边走一边骂老付,赌咒发誓说这事完了之后一定叫这小子大大地放一次血。 下了楼我们就看见老付竟然坐在副驾旁边,开车的是米兜。米兜对我们一笑说:“赶紧上车,今天我给你们当司机。”我想老付这还真把米兜当自己媳妇了,到哪都带上。上了车老付才说米兜认识钟笙,而且还保持着联系,以前米兜读大学的时候听过钟笙的讲座,后来逐渐熟悉,就差没拜钟笙当干爷爷了,我一听这下好了,巧事都遇一块儿去了。 进那个别墅区的时候,保安看见老付的那辆蓝鸟赶紧就开了门,还敬礼,见到米兜之后还特别客气。米兜把车停在旁边和保安客套了一阵,上车之后对我们说:“这人以前说不干了,还是钟老师挽留下来的,所以特别熟。” 到了钟笙的楼下,我们一下车就看见钟笙在花园里拿着本书在看,小桌子上还泡着一壶茶。那茶肯定是好茶,我们还没走到花园旁就闻到香味了。钟笙见我们来了,先是给米兜打了招呼,然后就赶紧招呼我们进来,还给老付特别说了一句:“我就知道你会来,但没想到你这么快就来了,我本想去找你的。” 我一听,这老头看来清楚着呢,要不怎么会这么说,看来这事今天至少会有点眉目了。我们四个人随钟笙到了他的书房,他招呼保姆给我们一人泡了杯茶,然后从自己的小保险柜里拿出那本书放在老付手上说:“这东西还给你。”老付拿着书翻了半天,又拿给赖宝,赖宝特别翻到了那页,看到污渍还在,但似乎还是不能肯定这本就是真的。钟笙坐在书桌旁边拿出烟散给我们,又自己点上才说:“放心,这绝对是你的那本,不过我得申明一下,这书并不是我拿的,而是王强拿的。” 我们互相看了一眼,没说话,老付问:“那……怎么又到您手里边了?” 钟笙闭着眼睛叹了口气说:“王强是我的学生,是我所有的学生里边最有天赋的一个,但也是私心最重的一个。所谓利欲熏心就是这样,这活人不要把自己弄成活死人,为了一件事把自己变成行尸走肉,最后只能作茧自缚。” 我们一时没听明白,只是知道了王强原来是他的学生。 钟笙又说:“最早这本书到王强手里边的时候,王强就知道这本书是什么东西,一心想据为己有,便上我这来询问关于这本书的事。我当时把我知道的都告诉给了他,又问他是不是看到这本书的原本了?王强当时说自己知道了一些资料,很感兴趣,我也没追问。再后来王强拿了一本书给我,就是那本假的,问我能不能分辨出来。我一看那书,里面的大致内容竟然和真本差不多,便问他哪来的?他没说话,后来你把书拿给我看,当时王强把书就给换了,我拿到王强后来给我的,就知道那本是假的了,但我没说明,我知道你们想问我为什么……毕竟王强是我的学生,而我呢,也想知道真本里面记载的内容到底是什么,便寻思研究一下再把书还给你们。” 赖宝问:“钟老师,你怎么知道这书是假的?你难道以前见过那本书吗?” 钟笙顿了一下,点点头说:“见过,不过不是这一本……等会儿我会告诉你们。王强拿到那本书之后,晚上兴高采烈地来找我,说和我一起研究,还说这次肯定能成,我当时也不知道到底是能成什么,但心里也高兴终于又一次见到真本了。王强和我研究了半天之后突然就走了,我也不知道为什么,随后我知道了王强的死讯,警察来过我这,我把我知道的全部告诉给了警察,但唯独书的事情没有透露,毕竟我说出来恐怕警察会认为我这个老头子在发老人疯。” 钟笙这么一说,把我的兴趣顿时就提了起来,我把椅子向前一挪问:“那钟老师,这书到底写的是什么?” 钟笙做了一个手势叫老付把书拿给他,老付赶紧把书递了过去,钟笙把书打开,翻开了几页,然后把书页对折,叫我们来看。我们凑过去一看,第一页折好之后出现了几个字:苦豆草。我当时大概就明白了怎么回事,接着在下面对折的几页里看到其他三味药的名字。我抬头正要问,钟笙就说:“我知道你想问什么,还有张符是不是?你们看这里。” 钟笙说完,就把窗户关上,又把台灯打开,把书的封面贴在上面,过了会儿我看见书页上出现了一个符的样子,但是只有一半,随后钟笙又把书的封底贴在了灯上,接着出现了符的另外一半。我忍不住说:“太神奇了,原来藏在这儿,但你又是怎么发现的?” 第五节充满秘密的天书 钟笙坐下来之后,又点起一支烟说:“这个应该说是一种密文,或者可以称为陷阱,这本书并不是从古就传下来的东西,它的出现要追溯到清朝,你们仔细看这本书的前面有没有什么奇怪的地方?” 我、老付、赖宝轮流把书拿着看了一遍,没发现什么奇怪的地方。等拿到米兜手上的时候,米兜翻看了一会儿,抬头对钟笙说:“前面第三页的纸好像要厚一点?” 钟笙点点头说:“你放在灯下面再看一下。”米兜把书放在灯下,灯光一照隐约看见这一页里面似乎夹着什么东西,看了半天没看出什么。钟笙凑过来用手点着这些字说:“这上面的文字你们大概看不明白,这是用一种密语写成的,这种密语是一种满文密语,最早清兵入关之时,大多的军事情报都采用的是这种满文密语,但光看懂这密语还不够,还需要明白风水布局。” 我摇头,什么乱七八糟的玩意儿?又是满文,又是风水布局的? 钟笙继续说:“这里面满文记载的内容就是多少多少页里面,按照风水布局排列的文字,也就是文字里面的形态都是从一个房间的布置或者一个地方周围的布置写上去的,你必须要想办法把这些文字排列成无方,古称方所,就是方位,也就是要排列成没有方位。风水里学有无方这么一说,也就是无所在,无所不在。要排列成这样你必须精通风水学,不然你根本没有办法排列出来,我对风水学没有深入的研究,只得找了我的老朋友,但又不敢把这书给弄出来,只得把文字换成其他的东西给他,叫他帮我换成无方,他换了半天才发现其实不是换,而是替,也就是用书页来折叠。” 钟笙把书递给老付,又叫我们坐下,接着把窗户打开,坐下之后钟笙接着说:“我按照他的方法换好之后就发现了这里面的药,并且也告诉了王强,我看到这些东西的时候就知道这里面是什么了wrshǚ.сōm,但没告诉王强。我本以为他查出来就算了,没想到竟然要深究下去,或者说他之前就大概听说过这书的一些事,所以竟然按照传说中的方法去试。” 说了这么久,快到中午饭时间了,保姆已经把饭做好,上来敲门,钟笙请我们一起去客厅吃饭。米兜坐到桌子旁后叫着要吃糖醋鱼,结果桌子上真有。钟笙笑着说米兜来电话的时候他就叫人给准备好糖醋鱼了,我看了米兜一眼,想不到这小丫头早上就已经通敌叛变把我们的行踪泄露给了敌人。 我们也实在是饿了,不客气地拿起筷子就吃,钟笙没动几下筷子就放下来,继续说:“王强真的以为可以长生不老。” 我一听差点噎着,长生不老?我直直地盯着钟笙,钟笙点点头说:“对,长生不老……” 在钟笙他们这一拨做考古的人中,特别是老一辈的人都听说过在解放前就有的传闻,说是有这么一本书,但实际上是一卷绸缎,记载着如何长生不老的办法,而留下这本书的人则是那个替秦始皇去寻不死药的徐福。有个自称看过这本书的人说书上记的文字根本就不是中国文字,而是另外一种文字(钟笙他们推测流传下来的形容那些文字的说法,应该是属于乌拉尔-阿尔泰语系,也就是差不多属于日本的语系,但又不完全是,只是接近),那人还说书的内容现在基本上没有人能看明白,只是在前面能看到用小篆写的关于徐福的一些简单生平介绍,说他本身并不是叫那个名字云云,其他文字还是秦始皇统一中国之前由另外的国家文字记载而成,所以那人推测徐福的确是去了日本方向的地方,但应该是在去日本之前就得到长生不老的办法,并不是去了之后才知道的。在那本书的最后还画有一幅图,画的似乎是一个岛,上写有两个字:蓬莱。 而看过这本书的那个人是明朝人,这些传说有一些是从古代文献的支离片语中统计出来的,可信度并不高,整理出来的那些东西都不属于当时的正规文献,属于民间流传的一些东西,研究价值并不大。但后来到了清末,竟然有人说自己得到了那本书的原迹,并且用尽办法破译了出来,发现那上面的东西实在是太可怕,恐会引起天下人争斗,于是就将这本书用自己的办法重新编写了一本。 钟笙说到这里,指了指老付说:“就是你身上那本。” 我听到这一愣,又看了看老付,老付这时候也完全愣住了,又把书拿出来翻了翻,接着又看了看我们。我的第一个想法就是老付的祖爷爷以及爷爷还有爸爸说不定就是知道了这里面的秘密,然后出去开始寻找自己的长生不老之路去了。老付紧皱眉头,大概他现在也在想这个问题。 重编这本书的人称自己是从一座明朝的墓中将那些东西重印出来的,而这人的职业竟是盗墓。具体那座墓在哪里,他也没说,只是说那地方没人知道,世上恐怕只有他一个人能准确地再找到,还说别人找到也没用,墓里留下的东西都被他毁了,真本就只有他手上这个重新整理出来的,如果能破译就可以得到长生不老的方子。然后那人干出了一件惊天动地的事,就是将这书直接卖给了一个收古董的商人,并且还是以很便宜的价格卖出去的,接着就消失了…… 后来很多人说那人已经长生不老,并且还成了仙,有人在五台山看见过他,有人在峨眉山看见过,还有人说在泰山看见过,总之说法很多,不过肯定都是吹牛的。 “你们相不相信这真的就是一本记载着长生不老方法的书?”钟笙忽然停下来问了我们这么一句。 我摇了摇头,赖宝和米兜和我一样,只有老付什么动作都没有,只是拿着那本书看着,好像是在发呆。 钟笙说:“根本不是!这世上根本就没有什么长生不老的法子。” 我忍不住问:“那这本书到底是什么?” 钟笙长叹了口气说:“这本书其实是一个宝,里面的确隐藏着一个大秘密,但存在秘密的同时也充满了陷阱,这本书原本分为上下两册,你这本应该是上册,还有一本下册不知道现在在什么地方。” 第六节钟笙的经历 钟笙早年进入作家协会的时候,曾经有个朋友,也是个爱好文学的人,此人一向喜欢写些狗屁不通的东西(说到这的时候钟笙哈哈大笑着,还举了几个例子),但有一次这人写了一篇东西,全是古文,大意就是批评某个朝代的官场和政治方面的,很专业,虽然很多人私下都说肯定是他从哪儿抄来的,但查了很多书都没有查到。钟笙也忍不住去问那人,那人终于被钟笙逼得没办法,只好告诉他是从他家的一个箱子中,一本手抄本里弄来的,自己也搞不懂是什么,只是觉得好玩,拿出来权当练字玩了。 钟笙去了那人的家,从箱子里发现了大批的手抄本,也有些是直接印上去的,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是从石壁和什么碑上拓下来的。钟笙那时候接触这些东西已经有很长一段时间了,在一个印本里面发现记载着一则关于墓主人的生平,就知道这些东西大概都是从什么墓中弄出来的。 当时刚开始改革开放,盗墓这一行本来偃旗息鼓了很长一段时间,现在这些人看见机会来了,钻着国家的空子打着各种各样的名义又开始发疯似地到处盗墓挖坟,造成了很多文物的损坏,但从没有见谁喜欢把古墓上的东西给印出来,印出来除了研究之外也不值钱啊。 在钟笙的追问之下,那人才说这些东西都是自己亲戚的,现在那个亲戚因为犯了罪被弄到新疆服刑去了。钟笙便说希望能把这些书借去看看,那人本和钟笙关系不错,这些东西又不值钱,当然他也不知道这些东西的来源,便把箱子一并给了钟笙。钟笙搬箱子回家的时候把箱子摔破了一个角,他本想把箱子补好,结果发现那箱子里面竟然藏着一块青铜牌和一本书,而那本书就是老付现在这本的下册。钟笙看到那青铜牌,怎么看怎么觉得眼熟,就去查了查资料,发现那牌子上面是一个兵符的样子,而下面却被人重新磨过,一些地方已经磨得不成样子了,似乎是在什么东西上反复摩擦造成的。那本书上写的全是一些关于文字的破解办法,还写着有些地方该如何如何去之类的。钟笙顿时明白这书肯定是个宝贝,便问了自己的朋友那亲戚现在在什么地方服刑,接着就动身去了新疆。 到新疆之后,钟笙花了一个多月的时间才找到朋友的那位亲戚(由于钟笙在说的过程中,并没有透露那朋友和他亲戚的名字,所以我也不知道;我在当时和之后都问过,钟笙只是说知道也没用),结果那人已经服刑完毕,身无分文,便留在了新疆,帮当地人收收棉花干干苦力啥的。找到那人之后,钟笙开门见山,直接把书拿了出来,那人见书还在,像个宝似的抱在手上,又是哭又是笑的,说自己下半生不愁了之类的话。钟笙不明白,那人见钟笙大老远来找人,便提出如果钟笙能想办法把自己弄回去,找个工作,便把什么都告诉他。 钟笙当时也不知道是鬼迷心窍还是怎么回事,真的花钱找关系走后门,把朋友的亲戚给弄了回来,在纺织厂里找了工作。一切都办完之后那人开口了,但开口的第一句话就是:“老钟,我觉得你好奇心不要太重了,这东西不是你应该知道的,不过你知道也行,但是千万别试着去找,不然你会遭灾的。” 钟笙不明白,那人这时候才说出了关于长生不老之书的事情,并说这件事其实在世上已经传闻了很久了,很多人都在寻找这本书,但书早就丢了,在一次他们会里托人押镖的途中被人劫走,到现在还不知所踪,不过那都是很多年之前的事了,没有了这本下册,有上册也没有用。 钟笙听到这更不明白了,怎么又冒出个什么什么会了?那人呵呵一笑道:“我们家几代人都是这个会中之人,我本想保守这个秘密,但现在你知道这本书,又知道了那件事,看在你帮我的份上,我就告诉你,不过你要切记,知道这事之后千万不要试着去寻找什么,或者去找那本书,否则你就是自寻死路。” 那人说他们所在的会在清初的时候便有,最早这个会的创始人的初衷是反清复明,重新让汉人得到天下,干的事情和当时什么天地会那一类人差不多,不过人少,成不了气候,只是一些穷酸文人整日坐在破庙里咒骂当时的社会,和现在一些愤青整日在什么论坛上面叫嚣扔几堆核弹,就能捍卫国家领土完整之类的一样。 后来那位创始人救了一个镖师,镖师告诉他清王朝的皇帝不知从哪听说的,满人要彻底在中原站稳脚跟,必须把中原的人龙两脉给彻底破了,破除的方法就是从百家姓入手,找到从前中原那些朝代的古墓,从赵钱孙李、周吴郑王开始挖起,每一个姓对应一个墓,最好是从前带这些姓的达官贵人的墓。 我听到这里想,估计出这个傻主意的人,极有可能是小时候被私塾先生逼着背百家姓,从小就有了心理阴影…… 镖师说他已经随一些反清组织暗地里阻止过多次,但清廷都是兵强马壮,硬斗不行,智斗的话这些反清义士中大多是武夫出身,和受过正规军事训练的清廷将领相差太远。这时候创始人却想到一个法子,打算散布出谣言去,说是得到了一本天书,这天书中记载着长生不老的法子,然后将朝廷的注意力吸引住,接着他们再想办法四处寻那些古墓和宝藏,寻到后再将这些古墓和宝藏的所处地重新标注散布在江湖上。但当时创始人手下全是一批酸文人,说文文不起来,要武一个个都是手无缚鸡之力,镖师称可以将这个办法告诉其他反清组织,大家一起来实施。随后由那个镖师牵头,他们联合其他反清组织,甚至联系了当时朝鲜王朝中的一部分人,开始了这个浩大的工程。但实际上知道那本天书到底是真是假的人,只有创始人还有镖师以及另外一个神秘人物,那神秘人物是谁,那人的上面几代人也从没交代过,连创始人和镖师的名字都没有留下。 他们一边花了很多年的时间,把所有找出来的古墓地址和一些埋有宝藏的地点写成了一本书,就是那本天书,在书中设置了无数个陷阱,还分为上下两册,上册记载地点,下册记载破解方法,外带一枚兵符。只是破解出来的地址全是假的,其中藏有的最大秘密就是他们从所有去过的宝藏地点和古墓中都拿出一件东西,放在一个他们认为最安全的地方,然后在拿出来的东西里一一标志上正确地点,而开启那个最安全地方的钥匙就是那把青铜兵符,所以就算是拿到了那两本书,破解出来,一样等于没用,加上还设置了什么长生不老的陷阱,你一旦按照上面方法去做就是死路一条。因为这书本就是为了给满族人下套所用,所以很多地方甚至故意用满文密文去设置,再加上汉人的风水学,完全就是套中套,你满人破解需要找汉人,那么就算找汉人又如何?那这个汉人肯定就是满族人的奴才,给满族人当奴才就是死路一条。你一旦破解出来就是死路一条,你破解出地点,不是什么悬崖峭壁,就是满是野兽的丛林。再往下深入就是长生不老法,按照下册记载的破解上册里面的方法的方子全是胡编的,一试必死无疑,甚至还记载着要成仙也行,必须要经历五劫,分别是刀捅、火烧、土埋、雷劈、水淹,如果五劫你都度过了,那就恭喜你成仙了! 我听到这里心想,这些前辈也太损人了,不过这世上还真有这么傻的人会相信?想想王强这傻帽也真的去试了,还有阳栈那个巨傻帽。 第七节真正的秘密 那个真实的安全地点的所在地也记载在书中,但必须是两本书合在一起才能破解,方法是什么,前人没留下来,说只有找到一个有大智慧者才能知道这里面的秘密。汉人如果实在不能恢复天下,那就找一位英明神武的人将东西打开,用这些财宝作为军资打回天下。清王朝最终是覆灭了,这宝库最终也没打开,并不是不想打开,而是后人试了很多办法都没法打开。当初参与编写这书的二十五个人都已经死绝化成灰了。他们都是些民间的奇人异士,虽然说都留有后人,但全部守口如瓶,死前一个字都没有吐露。 我们四个人完全都听入神了,要不是钟笙用筷子敲了一下碗问我们还要不要喝汤,恐怕我们还在神游。老付这下更把那本书当成宝了,反应过来之后拿着那本书笑得合不拢嘴。钟笙看着我们摇了摇头说:“我曾经想过无数次要去找这本书,但是都放弃了这个念头,毕竟真的会招来杀身之祸的。我想那个组织的后人恐怕已经盯上你们了,我劝你们不要有什么动作,并且如果他们来拿回书,一定要给他们,你们拿着这书也没有用。” 我一愣,又问:“那个组织现在还存在?”钟笙点点头说:“还存在,那人说了,那个组织一直存在,保护着这个我们中国人的秘密。现在这个组织的人散布在世界各地,组织宗旨由之前的反清复明到现在的保护中国文物,想尽一切办法把流失到国外的文物给找回来,而且这组织里的大多数人现在都在商界,一部分人还心狠手辣,一旦发现有人盗墓或者说将什么文物倒卖到国外,不用政府出手,他们就提前将那些人铲除了。” 我听到这里,背上就起了冷汗,忍不住四周看了下,心想这下要离老付远点了,这王八羔子死了不要紧,不能拖我们一起去死。他祖爷爷看来杀的不是别人,应该就是这个组织的人,要是他的后人来寻仇,说不定冲进来就是乱枪扫射,指不定给你留不留全尸呢!要不就是帮你度那什么五劫,直接让你成仙…… 我们又陪钟笙喝了一下午的茶,其后的话题一直围绕着老付的祖上和他的爸爸来分析,分析了半天,钟笙给我们得到的结论有三:一个是老付的爸爸他们因为发现了什么,出外寻找,被误导,最后死在外面了;第二就是那个组织先下手为强,早把老付的爸爸他们给宰了,但这一点说不通,如果下了手为什么不把书拿走;第三就是他们因为一些特殊的原因已经加入了那个组织,现在一直为那个组织效力。 晚饭过后我们四个人才离开,回去的路上米兜一直说老付那本书竟然是这么个玩意儿,但老付心事重重,我知道老付是在想自己爸爸和爷爷的事,现在谁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只是知道了那本书到底是怎么回事,也算是一切谜底都解开了,我和赖宝的心结也算打开了。在老付送我们回家之后,我们叮嘱老付不要多想,把书留好,还是放在银行里边,要是哪天有人来取,就赶紧给别人,这样说不定还能知道他父亲和爷爷的下落,也算是有一个希望,然后生活照过,媳妇照找。说到这我和赖宝同时看了米兜一眼,米兜避开我们的目光把头偏在一边去了。 说句大实话,在钟笙给我们说关于那本书过去的故事时,我的态度是三分相信七分怀疑,因为这实在是太不能让人信服了,如果光是说那本书是反清复明的组织所做出来的,我可能会信,但说那个组织到现在都一直存在,我还是持怀疑态度。如果那个组织那么强大,现在随时都能在新闻上看到某某地方古墓被盗,文物损坏严重又是怎么回事?所以我在心里已经给钟笙这个人注了一个记号,要解读这本书,入手的关键看来就是钟笙…… 王强的死最后定论为误服药物死亡,最终我们和这案子没有挂上钩。这其中也少不了钟笙的帮忙,如果没有钟笙这位德高望重的人出来为我们几人作证,我们大概很难洗脱这其中的嫌疑,而钟笙却说他只是不想让这本书的事让太多人知道而已。 我的直觉告诉我,这本书的事并没有结束。 [天书记之我的整理] 说实话,我并不知道该如何去整理,因为我无法把我现在的想法和钟笙所告诉我的完全联系到一起去。那到底是我的想法一点都不接近真相,还是钟笙告诉我的真相并不是真相呢? 第一:如果长生不老本来就是天书的陷阱,那么为什么钟笙不阻止他的学生王强干傻事呢? 我的推测有两点,第一点是王强的确认为在天书里有长生不老的办法,但又发现了天书里其他的秘密,钟笙出于一些理由放任王强去尝试所谓长生不老的方法,可以说是灭口,从最后他帮我们作证的理由只是为了不想让太多的人知道这点可以推测出;第二点是钟笙虽然知道天书的事情,但他心里也觉得长生不老是可能的,于是放任王强去收集“长生不老药”,也就是把王强当作实验的对象。不管是哪一点,我都将钟笙列为了怀疑对象。 第二:钟笙那位朋友现在在哪里?是否可以找到? 为了得到这个答案,我甚至将我爸珍藏在家里别人送的老茅台酒以及他高价买回的几枚绝版邮票当作礼物送给钟笙(赖宝也偷跑回老家,从自己的姥爷家中偷拿了一本有些历史价值的旧书送去),但钟笙回绝了我们的礼物,对我们说那人的行踪他绝对会守口如瓶,保密一辈子。之后我又非常万幸他没有说“谢谢”然后收下礼物又不说半个字,因为我拿着东西回家后才知道我爸由于邮票的丢失,以为遭到盗窃,已经报了案,我到家的时候警察正在家中取证。 因为……我爸放邮票的那个柜子是我撬开的,里面那个小型保险柜是我偷拿我爸的钥匙打开的。 第三:在历史上清朝统治者到底有没有干过想毁掉中原汉人龙脉的事? 这点我问了钟笙,自己也查了资料,倒是查了不少反清组织想方设法找到清朝龙脉所在,然后再破坏的记载,但并没找到清代有此种官方举动的记载。倒是有不少不能称为正统历史的书里称清朝统治者干过此类的事,但所指的统治者并不是皇帝,而是一些辅臣提出,未得到皇帝答复,便私下进行。钟笙却坚信,就算没有非常明确的记载,没有历史文物文献做证据,他还是百分之百地相信,我问原因为何,他没有回答。 第四:那本书里真的记载了我们中国有史以来所有珍贵的古墓和一些藏宝的确切地点? 钟笙的说法是肯定不是所有,但是绝对有一些是现在的人想找却根本找不到的地方,或者说真和假的分别,比如说现代考古发现了一个古墓,从古墓里所发掘的文物和古墓的风格推测出这个地点是某某朝代一位帝王的墓穴,但实际上那帝王并没有埋在那里,现代科技就算再发达,也没有办法用什么DNA来确认到底是不是那位帝王吧?这点我和钟笙的看法一致,如果真有这么一本记载了所有古墓和藏宝地点的书,我想写这本书光是搜集资料就要花至少百年甚至更长的时间,花费的财力也至少能达到现在一个发达国家至少十年的财政支出。 第五:老付的父亲他们到底在哪里? 我把我知道的所有事情经过大脑过滤之后,又想老付的父亲和爷爷以及祖爷爷的失踪是不是有可能和这本书一点关系都没有呢?这种巧合发生的概率不能说是低,而是绝对没有,我想如果真的和那本书没有关系,那肯定又是一段离奇的故事。 第六:那个组织是否存在? 这个组织在之后的笔记里有最详细的记录,此处略过。 [天书记完] 易容记 第一节 家本 赖宝回东北老家为自己爹祝寿,这一请假回去就是一个月。从赖宝离开C市的那天起,我开始变得无聊起来,毕竟和一个人生活得太久了,不管他是禽是兽,是男是女,都有一种感情在里面,很难以表达的感情。你可以试想一下,有个人和你一起陪你加班,加班的过程中任你辱骂,加班完毕还可以下套让这人请你吃饭,饭毕一起回家后你还可以尽情地使用各种手段**他,看着自己的快乐建立在此人的痛苦之上是件多么快乐的事…… 老付和米兜的进展似乎并不顺利,如果要是顺利的话老付也不会天天在我一下班就跟着我回家,然后自己灌下几瓶啤酒,接着就拿出手机,看着自己**的米兜的照片在那儿唱:天上掉下个林妹妹……一副痴呆模样,唱完了之后又给米兜打电话,嘘寒问暖一阵之后挂掉电话,就到我电脑前,拿把小凳子坐在我后面自言自语,整个一精神分裂患者。 钟笙一直和我们保持着联系,隔三差五地邀请我、老付还有米兜去他家坐坐,谈天说地,打屁胡侃。我本来就好奇心重,没事就缠着钟笙这老顽童给我讲些他知道的一些稀奇古怪的事,钟笙讲的这类事比较多,让我记忆最深刻的便是关于易容的故事。  我最早知道易容这个词是在武侠小说里看到的,一般都是用一张皮制的面具往脸上一罩,然后人的整张脸就变成和别人完全一样,然后可以利用那个人的身份做一些什么搜集情报、刺杀等等见不得光的活动。有一次在钟笙家一边吃饭一边看电视,电视里正在热播一个武侠剧,我就顺口问了钟笙一句:“钟老师,你说这易容的事到底是真的还是假的?” 钟笙说关于中国古代的易容,可以说是一种比较神秘的化妆技术,最早关于化妆的文献资料能查到的就要追溯到夏商周时代,那个时候化妆不是女人的专利,更多的是用在祭祀的时候,往人的脸上和身体,更多的是四肢上涂一些类似油彩的东西,以代表自己的躯体与神灵接近,从而达到能和神灵交流的目的,而统治阶级也用这种方式也显示出自己的身份和地位。当时使用化妆最多的便是一些巫师或者贵族,有个别奴隶也会化妆,但都是被当作祭品的时候,因为那时候的人认为如果祭品没有进行装饰而献给神明,就是大不敬,神明会降罪下来。 其后化妆开始演变成为具有装饰的意味,特别是到了唐朝时最为盛行。不过关于易容这种行为却没有确切的文献资料记载,能查到的最接近的便是古时一些被称为蛮夷的异族,在作战时往脸部和身上涂抹五颜六色的东西以达到鼓舞士气、震撼敌人的作用。 “但易容也并不是不存在。”钟笙说到这里,招呼保姆把桌子收拾了,便带着我们上了楼。米兜对这些事所表现出来的兴趣比我和老付都要大得多,而老付除了关于那本书的事情之外,其他的都不怎么关心,于是一进钟笙的书房,便自己在书架上翻出一些资料来跑到书房的角落去看,我和米兜则坐在钟笙的书桌对面一边喝茶,一边听钟笙继续讲下去。 钟笙曾经在一个山东商人的家本(这里所说的家本类似家谱,但又和家谱不一样,是用于记录家族中大事所用的,按理来说家本是家族中很严肃的一样东西,不能用于记载其他东西,但有些家族的家本在每记录一代人之后,如果发生什么大事,都会相应地在后面记载)里看到过有这方面的记载。这位姓辛的山东商人家族都是开饭馆的,也就是经营饮食的,从家本里的记载来看算是当时当地的大户,并且还出了几个有名的大厨,名声在外,用现在的话来说那几人都算得上是美食家。 那家本上记载,辛家在明末时期的一位先祖辛奉曾经得过一块玉,按行内话来说也叫珏,就是我们看到的一块圆形的玉环旁边缺了一块的那么个玩意儿。中国从古至今对玉都有一种特殊的情节,可以说是玉崇拜。这块珏相当珍贵,当时辛奉得到这块珏之后便将其收入自己家族的珍藏中,但没过多久那位赠送珏给辛奉的友人便想将这块珏要回去,理由是这并不是一块珏,而本是一块璧,因为无意中被打碎了之后才改成了珏的形状。辛奉一想你都送给我了,现在还要回去,没这个理儿啊!便不放手,那友人索要没成功便愤而离去。没过几日,那位友人又来到辛家,但好像之前要珏的事从来都没发生过一样,辛奉实在是忍不住就询问那位友人,那友人却惊讶地说自己前几日去了京城,并没有来过辛家。辛奉觉得奇怪,明明来的就是自己的友人,怎么会认错?但友人一口咬定自己并没有来过。 辛奉见友人没有再提关于珏的事,便作罢了,结果到了第二天那位友人又来索要珏,辛奉大怒,将珏取出扔还给了友人,并且遣家仆送了一张一分为二的白帖给友人,意思就是告诉友人从此之后两人绝交。那友人拿到白帖之后就匆匆赶来说不知道怎么回事,大呼冤枉,还找来很多人为自己作证证明自己当日一直在当铺之中,并没有到过辛家。其中几名作证的人还是当地很有声望的老者,辛奉细想之下,那些有声望的老者并不会帮友人作伪,但自己又搞不明白怎么回事,明明那天站在自己眼前的就是那位与自己相交二十年的友人啊。 到了晚上,辛奉快要就寝的时候,刚从自己的书房里出来,一个黑影就从房顶上跃下。辛奉吓了一跳,正要招呼家仆前来捉贼,结果那黑影“扑通”一下跪倒在地,还磕头说谢谢辛奉的大恩大德,这一生都会报答辛奉。辛奉不明白,便问为何自己有恩于他,那黑影便说前几次扮做辛奉友人的正是他,那块珏本是他家祖传之物,自己老父在生前一再叮嘱一定要其找回,后来他终于发现了珏在辛奉处,便上门索要,一时想不到什么好的办法,自己又没有那么多钱将珏赎要回来,就算有钱,想那辛奉也不会将这么珍贵的东西让手。 这个时候那块珏在辛奉的心中已经变得并不重要,重要的是这人为何假扮自己的友人扮得如此的像。那人便老实告诉辛奉自己祖上有一门独门秘法,可以改变自己的容貌,但必须长期观察要易容的人,然后在此人熟睡之后或者其他不便察觉之时,用模具盖住那人的脸,将其脸形印下,之后再用材料进行制作。 辛奉在家本中还记到,那人因为辛奉对自己有恩,为了满足辛奉的好奇心,便把一部分制作方法透露给了辛奉,其中很多材料都是闻所未闻,材料名称在各种书中都查不到具体是什么东西,但那人却说这些名都是一些斜号,也就是绰号,不便于透露,只有他们祖上从事那一行的人才知道,但其中最不易得到的一种材料便是人皮,真正的人皮,而必须是活人或者死后不超过五个时辰的人的皮,并且还不能是脸部的皮,必须是人背部的皮,这样制作出来才会耐久。 那人从那一夜之后再也没有出现过,辛奉也答应不将此事透露出去,但却记录在了自己的家本之中。 第二节 火葬场奇案 我听钟笙说完这个事之后,便提出要看一下那个家本,钟笙说那家本早就被一位来自台湾的收藏家给买走了,而那家本原来是他一个朋友无意中在一个小镇摆地摊的小贩手中收来的。一般来说,这种类似家谱的东西如果不是什么名人家的不怎么值钱,所以没人会去注意,除非有这类特殊爱好的人,比如说那位来自台湾的收藏家才会去特别注意。 我喝了口茶问钟笙:“你真的相信有这么回事?” 钟笙点点头说:“你知道关于过去的事,要证实必须达到两个条件,第一就是古代文献资料中有所记载,第二就是有证物的存在,但有证物的存在却是最重要的。古代文献资料中所记载的大部分都是通过记载的人自身的理解和一些并不客观的思想所记录下来的,就像古代文献中很多都记载见到了真神下凡,但并不代表就真的有神存在。我比较相信这件事是因为家谱这类东西在中国人的心目中是很重的,不会随意记载一些并没有发生的事,多是用纪实的方法来记录的,虚假的成分很少,而且家谱是家传,并不会轻易地就流到市面上去。” 在回家的路上,米兜一边开车一边说:“我觉得现在能达到这种技术的人应该很多吧?你看那些电影里的化妆师,想在你脸上做个什么疤痕或者痣之类的东西,多像,你靠多近都发现不了那是假的。还有那些电影里将男人化妆成女人,女人化妆成男人,稍微下点功夫,一般人也发现不了。” 老付把我送到家就送米兜回去了,我进了屋,刚把洗澡水放开,电话就响了,我接起电话,是陈重打来的。陈重说这几天累得半死,让我陪他出去喝喝酒解解乏。还没等我推辞,陈重就说干脆直接到我家来得了,出去在饭店里坐着站着都不舒服。 陈重这个七十年代出生的人经常爱在我和赖宝等人面前说的就是他和我们没代沟,他就乐意和比自己小几岁的人在一块玩,并不喜欢和同年龄的人混在一起整天说些无聊的事,活得和陶瓷娃娃没什么区别。 陈重来我家之后,免不了又说这些话,言下之意我知道,就是其实他的朋友比较少,因为他脾气很怪,一根筋,凡是自己认为该去做的就必须做。这次陈重刚一进门,我就发现他身上那股气不对劲,一股倔强的气。 酒过三巡陈重才开口说:“最近遇到个案子,明明是我们所辖区的案子却不让我们插手了,这案子现场还是我去的呢。” 在陈重所在的辖区内有个火葬场,一天早上火葬场报案说丢了三具尸体,接着又打来电话说在火葬场内的一个员工死了,说前几分钟还发现活蹦乱跳的,几分钟之后那员工说进去倒点开水,火葬场的另外一位员工过了会儿也说进去倒开水,结果就发现之前那位员工倒在桌子上死了,背部还插有一根老大的钢管。 陈重和同事马上赶到现场,一到现场,陈重就发现有哪里不对劲,随后就发现那名死去的员工背部**钢管的地方竟然没有大量的血流出来,就像插到一具木偶身上一样,除了钢管和背部接近的地方能看到少量的血迹之外,其他地方都没有流血的迹象。随后刑警也到了现场,陈重就从负责案子变成了协助案子,心里相当的不服气。 陈重一直对这类案子的探索精神很强,或者不应该说是探索精神,而是一种出于警察的职业敏感,如果不是家里反对,陈重早就干刑警去了。 法医到现场之后发现了一件非常离奇的事,就是那名员工的死亡时间竟然是一天之前。这点就说不过去了,因为在火葬场工作人员发现尸体丢失后报案的时候,这名员工还和他们在一起谈论着尸体丢失的事,怎么一转眼死亡时间会成了一天之前?但法医的判断绝对不会出错,在尸检之后更加确定了这人绝对是在一天之前死去的,死因是外部受到撞击导致内脏破裂大出血,就是出车祸死的。 这下整个火葬场就像炸了锅似的,什么传闻都出来了,说这个员工阴魂不散,被车撞死之后灵魂继续依附在尸体之上又回来继续工作,一直到最后还是被黑白无常给发现了,硬拖了回去;还有的说他是回来找替身的,最后醒悟了,还是好好地去了地府等等之类…… 陈重对这些传闻都是一笑而过,他从来就不信什么鬼神,他的第一反应就是那死去的员工和丢失的尸体肯定有很大的关联。果然查到丢失的三具尸体,其中有一具就是头一天出车祸死亡的,其他两具都是得病死亡。警察最后又进行尸检,发现那所谓的死去的员工全身上下都被人“整容”过,而且手法很专业,从外部用肉眼来看完全发现不了。这所谓的死去的员工,他们推测就是丢失的尸体中的一具,最后查了DNA之后发现推测果然正确,这下那名“死去”的员工李强就成为了最大的嫌疑,而且李强又是火葬场里专给尸体化妆的一名化妆师,技术相当了得,很多死者家属都点名要求李强给尸体上妆。 陈重说到这里,我听得都有些入神了,陈重摸了一下下巴继续说:“我询问了火葬场的员工之后,发现了一些线索,那丢失的三具尸体有一个共同的特点,都是身体外部没有什么大的损伤,也就是尸体完好,虽然那具出了车祸的尸体被车撞过,但是身体外部不怎么能看得出来,特别是上了妆之后。三个都是男性,年龄都在27岁左右,身高差不多,体型差不多,都是室内工作者,死亡时间都超不过一天,说俗点,都算是比较新鲜的。” 陈重说“比较新鲜”的时候我正好在咬一块白卤鸭,差点没一口给喷出去,我把鸭肉放下,用纸抹了抹嘴巴说:“就这些?没其他的?” 陈重点点头说:“暂时就发现了这些,毕竟目前嫌疑最大的就是李强,现在人也找不到,估计是潜逃了。只是原因不明。首先是这个案子里没有犯命案,顶多是盗尸,而且他拿这些尸体来干吗?还有,他盗尸就盗尸,干吗把尸体弄成自己的模样?他不至于那么愚蠢,就算你化妆得再真,一尸检什么都明白了,李强是天天摆弄尸体的,他不可能不知道这个道理。” 我摇摇头。陈重后仰下去躺在沙发上闭上眼睛,又说:“李强的家人也询问过了,说没见他最近有什么不寻常的行为,照样是每天上班下班,该加班的时候加班,其余的时间就是出去和朋友打打台球。除了台球这一爱好之外,他似乎没有其他的爱好了,也不抽烟喝酒,更不打牌,而且没有什么不良记录,没案底……可以说这人啥都没有,很白的一个人,一张白纸似的。周围邻居也打听过了,人缘也不错。” 我接过话说:“犯罪的恰恰就是这类人,人心隔肚皮,龙生九子,各子不一,更别说人了。” 第三节 长生符再现 陈重走了之后,我一边洗澡一边想着陈重给我说的这件事,我想陈重大概还是有些事没说。虽然说陈重的疑问很多,但他最大的一个疑问没说出来,那就是为什么一个给尸体上妆的人能将另一具尸体弄得和自己完全一样?再出色的化妆师也做不到这点。陈重也没有详细地给我讲是怎么发现的,李强到底是怎么给那具尸体化妆的,这些都没有交代,不过这都属于机密,陈重给我说了这么多都算不错了。 第二天中午,我正在公司的食堂吃饭,刚把汤一口喝完,正打算打个电话给赖宝,问问他到底什么时候回来,一个保安就跑进食堂来大声叫着我的名字。我起身举了一下手说:“啥事?”那保安说公司大门口有个人找我,是个女人。 女人?我的第一反应就有可能是米兜,便一抹嘴巴跟着保安出去了,走到门口的时候,看见一个身着职业装的女子,坐在门口的沙发上正翻看着公司的宣传资料。保安走到那女子的面前说:“你找的是他吗?”语气极其的……我说不出来那种味道。 那女子抬起头来的时候,我才知道为什么保安说话会那样,而且平时谁来公司找人,一般都是先打电话,实在不知道电话的只能在门口登记,然后由保安电话告知那人,根本不会出现保安自己上去找人的情况。 这女子很漂亮,用沉鱼落雁来形容毫不夸张,瓜子脸,脸上各个部位就像是被仔细修饰过的一样,头部以下我简单地扫了一眼,没敢多看,怕别人上来给我一耳光……但可惜的是这女子化着淡淡的妆,我一向有些不喜欢化妆的女人,掩饰的东西也太多了,我要是化个妆跑街上去,回头率至少增加五个百分点…… 女子起身后,向我伸出手来:“您好,我是天涯侦询公司的,我姓石。” 我也伸出手来跟她握了握,握手的一瞬间我感觉这位石小姐的手出奇的冰冷,甚至有点刺骨,我点点头说:“我是唐墩,您好,不知道找我有什么事?” 侦询公司?这不就是侦探事务所那一类的吗?无非是一些捉奸、财务纠纷等等之类的。 那女子看了看四周,笑着说:“这里说话环境不太好,我们可以出去找个地方吗?” 我摇摇头表示自己在上班,不能提前走,否则会死得很惨,石小姐拿出一张名片递给我,说下班之后给她电话,然后和我道别,转身就走了。我回到办公室拿着那张名片看了又看,这女的名字不太常见,叫石瓶儿,然后我又在网上搜索了一下这家公司,根本搜索不出来,看来应该是个比较小的侦询公司,没什么名气。侦询公司干吗会找上我? 不过也好,下班之后有个人陪,还是个长得不错的漂亮女人,吃饭应该也不需要我掏钱,我还没那么绅士呢。我想到这里把电脑打开,继续上午没做完的工作。 下班之后,我就直接坐公车回家了,完全没记起来还有这么回事。我经常说自己对美女有免疫能力就是这个原因,在脑子里一过完全就想不起来还有这么一个人。老付说我和赖宝都有这么个毛病,我和赖宝则说:这就是审美疲劳! 才到家,就看见石瓶儿站在家门口,冲我一笑,我当时就吓了一跳,随后说:“你怎么知道我住这儿的?” 石瓶儿说:“我是干这个的,要查你住哪儿是很简单的事。” 我摇摇头打开门说:“你这叫犯法知道吗?”开门之后我做了一个请的手势说:“进来坐吧,家里就我一个人,我兄弟回老家去了,这儿环境不错,我不喜欢在外面。” 石瓶儿一边换鞋一边说:“我想我了解法律应该比你多。” 石瓶儿进屋之后坐下来,递给我个文件袋,然后轻轻地用手指了下说:“唐先生,我想来了解一下关于这里面照片的事,你可以先看一下。”我拿起那个文件袋,心想总不至于是谁暗恋我,找人**我吧?直接说不就得了嘛,我这人一向豪爽。 我打开文件袋把里面的照片拿出来,一看照片我就愣了一下,这照片拍的是一个人手拿着一张纸,纸上面画着一个奇怪的图案,这图案对于我来说实在是再熟悉不过了,是一个符,就是早先阳栈、王强在老付那本天书里发现的符。我心里一惊,想这个女的是什么来头,怎么会知道这事,既然能找到我,那一定也找过老付了。 难道这女的就是钟笙所说的那个组织里的人?或者说是那个组织雇佣的人?我不由地浑身起了一阵冷汗,我早就知道那事没那么简单就结束的。 我随后把照片放下说:“对不起,我不知道这张符,更不明白为什么你会来找我。” 石瓶儿笑了一下,我感觉到现在我的表情肯定不大对劲,于是便借口说给她倒茶进了厨房。又听到石瓶儿在外面说:“唐先生,你不用隐瞒些什么,你刚才问的那句话已经暴露出你见过这个东西了。” 我随口答了一句:“为什么?” 我刚说完就后悔了,随后又听到石瓶儿的笑声:“你看,如果你真不知道这时候不会还反问我。你说不知道那是什么符,你怎么就知道那是符了?” 我看也瞒不下去了,赶紧悄悄地拿出手机给老付发了个短信,告诉他我等下会把电话拨给他,他接起来之后不要说话,听着就行了。随后我打通老付的电话,在确认通了之后我转身回到客厅,把茶递给石瓶儿,随即把手机放在了茶几下面。 我又拿起那张照片,装作仔细看的样子,这一细看又发现照片上拿那张纸的手的拇指位置,虽然是侧面,但能看得出来有个伤痕样的东西,有点眼熟,记不起来在哪见过,但肯定见过。 我一边装作看照片一边问:“谁雇你来的?” 石瓶儿摇头说:“对不起,我们有义务对客户保密,这些都不在我们谈话的范围之列。” 我也笑着摇头说:“那我也对不起,如果我不知道雇佣你的人是谁,那你想要知道的也不在我们谈话的范围内。” 石瓶儿点点头说:“那不好意思打扰你了,唐先生,如果你想到有什么可以告诉我的,你可以打我的电话,你有我的名片。”随后石瓶儿起身到门口换鞋。我看着她说:“你又不是警察,我为什么想到什么要告诉你?” 石瓶儿抬起头看了我一眼中,又低下头去继续换鞋,说:“我可以保证不会把你知道的事告诉给警察,再见。”随后石瓶儿头也不回地下了楼,似乎她觉得我迟早会把我知道的事情告诉给她一样。 第四节 赖宝归来 石瓶儿下楼之后,我关好门,然后上了阳台,看见石瓶儿出了小区上了辆出租车,随后才进来拿起电话说:“老付,这么久的通话时间你必须给我把电话费报销了。”结果却听到电话那头的鼾声如雷,这王八羔子竟然睡着了? 我赶紧挂了又重新打过去,老付接起电话,一股没睡醒的味道,还反问我怎么了?发个那么奇怪的短信给我,然后他听电话听了半天不知道我要他听什么,难道要他听我怎么和妞儿谈话? 我也不想多废话,就把石瓶儿来的事,以及照片的内容告诉给了老付。老付精神马上振作了起来,简短地说马上到我家,然后就挂了电话。 不到十分钟,老付就出现在了我家门口。老付一进门就问我怎么回事,我说:“该说的都说给你听了,现在要商量一下这事到底该怎么办?有人为那书的事找上门来了。” 老付一屁股坐在沙发上开始抽烟,抽到第三支的时候才说:“我觉得我们还是去找钟老师吧,看他能给我们一点什么意见。”我一巴掌拍了过去说:“你傻是不是?钟笙到底是什么样的人我们知根知底吗?万一他有什么私心呢?万一他把我们都给套了怎么办?” 老付想了想说:“也对,那现在怎么办?” 我拿着石瓶儿的那张名片说:“现在我们完全不知道这个女人到底知道些什么,也不了解这女人的背景,太麻烦了,要不我们冒一次险约这个女的出来,看能不能套出点什么东西来?” 老付继续摇头,想了半天终于想到一个重点:“我奇怪她怎么不来找我,偏偏找你?难道她认为那书在你这儿?不可能呀,知道我有这本书的人不在少数,稍微去了解一下也知道。” 我点点头,非常赞同老付想到的这一点,这也是让我奇怪的地方,为什么要来找我,我毕竟不是那本书的持有人。我问老付那本书现在在哪,老付说放在银行,从上次之后就再也没拿出来过,这时候我突然想到一个问题:“老付,我觉得她是不是根本就不是冲书来的,而是冲那张符来的?” 老付看了我一眼说:“什么意思?” 我说:“我想也许石瓶儿根本就不知道那本书,只是知道那张符的事情,也就是有人听说那张符和一些东西可以使人长生不老?其实只是针对那个长生不老的方法来的,并不是针对书?” 老付说:“也有这种可能性,但是知道这方法的人都应该知道它是从那书里来的吧?怎么会偏偏找上你?” 我没说话,这点我实在是不知道怎么给老付说,因为阳栈那事发生后我和赖宝的确动用了很多关系和办法去破解那张符,也就是说,凡是认识我们的人都知道我们在找这个东西,一直到钟笙告诉我们那书的事之后我们才停手。当然,这些事都是瞒着老付做的,是赖宝牵的头,他的意思是,老付是局中人,很多东西看不清楚,但我们是局外人,而且没有像老付那样家里的人都扯上了关系,所以分析思考起来比老付冷静,我们去查比老付查起来应该会顺利很多。 对!赖宝!既然会找我,那肯定也会找赖宝。 我起身说:“我给赖宝打个电话。”老付看着我没说话,我从茶几下面拿出电话正准备拨的时候,电话就响了,我接起来看是个座机号码,听声音是赖宝,赖宝在电话那头说:“来车站接我,我回来了,有急事。”我一听就知道十有**和石瓶儿找我那事有关,不然这小子也不会那么急就回来了。 我和老付去车站接到了赖宝,赖宝提着大包小包的东西一上车就问我:“有没有人来找过你?” 我看着赖宝点点头,赖宝点了一支烟,然后咳嗽了几声,说道:“偏偏回来的路上好像感冒了,找你的是不是叫石瓶儿的?”我又点头,看来事情和我推测的一样,那个女人果然也找过赖宝,而且是先找赖宝再找的我,这样看来赖宝也应该什么都没有告诉她。 我们三个商量了一下,决定搬救兵……陈重!不过要是陈重问起来怎么办?难道我们一五一十地告诉他?赖宝说:“还是不要告诉他,他毕竟是警察,警察知道了太多不好。”老付点头表示赞成,赖宝又说要不我们现在商量一下该怎么办?把之前符的事情从头到尾再回忆一下,看有没有什么遗漏的地方,或许能发现什么线索。 我拍着仪表台对老付说:“要死在车里是吧?赶紧回家,回家再说,这破车都快闷死人了。”赖宝却很急,比老付还急,一边走一边告诉我们石瓶儿去找他的事,还说这个女的行为方式都很奇怪,自己又说不上来哪里奇怪,总之感觉怪异,还提出了几点来让我们帮着分析。我一边听着一边想,还一边叮嘱老付不要搭话,安心开车,毕竟这些事让他的头发白了很多,开车的时候再不注意,出个车祸,我们都完蛋。 好不容易绕过最堵车的路段回到了家,赖宝把东西往沙发上一扔,坐了下来,随后又从身上摸出一盒烟点起来开始抽,老付则在一旁拿着手机不知道给谁发短信,我转身进了厨房烧开水,刚把水壶放上,决定还是给陈重发一个短信去,叫他赶紧过来,顺便帮我查查石瓶儿这个人的底细。陈重回消息说案子的事有些眉目了,可能一时走不开。我收到他回的短信有些着急,又叫他赶紧来!马上!不然出大事了! 我回到客厅问赖宝:“喝咖啡还是喝茶,你看你挺累的。”赖宝说喝咖啡,我说喝咖啡不好,容易脱水,还是喝茶吧,赖宝点点头,我给赖宝和老付各泡了一杯茶。老付还是一句话不说,赖宝碰了碰老付说:“你至少得说句话呀,现在怎么办?” 老付看了赖宝一眼说:“我怎么知道怎么办?我还在想要不要把……”我打断老付的话说:“实在不行,就把你的那张符拿出来吧。” 老付说:“拿出来有啥用?还不是一样,图案什么的都没有变化,难不成我这张和你看到的照片上的有什么区别?你看出来了?” 老付在等什么我不知道,但我心里很清楚,我在等着陈重的出现…… 第五节 假赖宝 陈重并没有在期待的时间内出现,我本想叫老付把米兜叫来,实际上是想让老付去找米兜换换心情,但米兜的电话竟然是关机状态,而且这时候的老付竟然一点着急的样子都没有,不像平时米兜要是关机,老付急得就像米兜失踪了一样,把认识米兜的人电话全部打一遍,每次就差报警了。 在我们快出去吃夜宵的时候,陈重满头大汗的出现在了我家门口,我一看陈重来了差点没跳上去抱住他,陈重扫了一眼我们问:“啥事?这么急?” 我走下楼梯把楼梯口给堵住,转身对赖宝说:“你给陈重说说怎么回事。” \奇\赖宝一脸疑惑的看着我说:“什么怎么回事?” \书\我再也忍不住了,几个小时下来,我的忍耐已经到了极限,我抓住赖宝的肩膀说:“你到底是谁?” 我这个动作让陈重和老付都吃了一惊,赖宝甩开我的手说:“你发什么神经?”这个时候我看到赖宝正在一步一步的向楼上移,动作虽然很缓慢,很平静,但的确是做出了想跑的姿势。 我一把抱住赖宝大声对陈重和老付说:“你们愣着干嘛!帮我抓住他!”我刚抱住赖宝,就被赖宝一手肘打在脸上,顿时头昏了一下,这一下太重了,换个部位几乎就是下了杀手,随后我捂住脸靠到了一旁,老付在一旁吼道:“抓住他!操!” 随后我半眯着眼睛看见陈重和老付追上楼去,我赶紧也追了上去,追到六楼楼顶之后,看见“赖宝”站在楼顶通风口上笑着说:“唐墩,有你的,我没看错你。”然后转身向下一跳,我们随后追了过去,看见“赖宝”跳到下面一家的防盗窗上,随后攀爬下去又跳到对面楼上那家里面去了,听到那家里面人的尖叫声,陈重甩掉帽子就要跳下去,我和老付赶紧拦住他说:“现在从这下去也晚了,我们赶紧下楼。” 陈重狠狠的瞪了我一眼说:“等下你不告诉我怎么回事,看我不揍死你!”说完狂奔下楼,我和老付也追了下去,追下楼就看见“赖宝”跳上了一辆飞驰而来面包车,我隐约看见面包车里坐着一个女的,似乎是石瓶儿,但又不能肯定,我们还要追,被陈重拉住说:“追不上了,别追了,估计那车牌也是假的。” 我们回到家里,陈重往沙发上一坐就问我到底怎么回事,赖宝是怎么了?我一边用冰块捂住脸一边说:“你们也看见了,那人绝对不是赖宝,假冒的。”陈重一拍桌子说:“放屁!不是他还会是谁?我还不认识赖宝吗?就算长得像也不至于这么像。” 我把冰块扔在杯子里说:“真的不是,我刚才还不能肯定,但……你来了之后我就能肯定了,你看赖宝会那样打我吗?会跑吗?他跑什么?” 这时候一直没说话的老付在一旁说:“我也发现没对劲了。” 我看了一眼老付说:“你什么时候发现的?” 老付说:“你问他喝茶还是咖啡的时候就发现了,我们认识多久了?我和赖宝认识十多年了,和你认识时间虽然没这么长,但你和他毕竟一起生活了这么久,赖宝的习惯是从来不喝咖啡的,并且是有点厌恶咖啡这东西,咖啡和毒药在他眼里看起来都一样。” 我点点头说:“赖宝和我不一样,他做事有计划,也不会乱扔东西,更不会把自己的包什么的一进来就扔沙发上,这个习惯我有,都被他骂了无数次了。”说到包的时候,我想起那个假冒的赖宝会把什么东西装在包里,于是那沙发上那几个包都拿出来,发现里面装的都是些废纸和旧衣服,我把旧衣服拿给陈重让他帮忙化验一下上面有没有什么东西?陈重白了我一眼说:“你看美国电影看多了是吧?这没头没绪的,能化验出什么东西来?” 陈重又说:“就这么不对劲的地方让你能肯定出来那人不是赖宝?” 我点点头又摇摇头说:“大部分是直觉吧,毕竟和一个人生活在一起好几年,有点不对劲身边的人绝对能察觉到了,如果换个人,换成米兜的话,或者换成公司里的谁大概察觉不出来,就算察觉出什么也不会把这个心里的想法延续下去,毕竟哪有那么像的人。” 我又接着说:“还有,赖宝在车上就一直叫我们帮着分析石瓶儿,我的感觉是他一来就想让我们把注意力转移到石瓶儿身上去,似乎在试图掩饰什么,这时候我疑心就起了,而且吧在车上那人就开始抽烟,那人拿烟的手势,准确说是夹着烟的样子,赖宝才不会那么娘们样的夹着烟,况且赖宝有点小感冒小病绝对不沾烟的,还有他一直在说怎么办,那符的事怎么办?要换在平时,恐怕只是认为他心急,但在那种情况下赖宝肯定会提到书的事,而那人一个字都没提书,只是在提符,这不明摆着有问题吗?” 老付边听边点头,陈重这时候眼睛一亮:“你说什么书什么符?” 我看实在是瞒不下去了,就看着老付征求他的意见,老付点点头,说之前我要陈重保密,暂时把警察的身份放到一边去听我所说的,陈重说一定会对得起我们这份友谊,于是我就把那书的前前后后包括之前的符的事全部告诉给了陈重。 我说了大概接近2个小时的时间,已经都凌晨了,陈重面前的烟缸里已经堆满烟头,我说完了之后帮陈重把烟缸倒了然后坐着没说话,陈重一边摇头一边说:“这太不可思议了。” 老付一向脑子很死,今天如果不是面对赖宝,他大概也察觉不出来什么,这时候老付又一次语出惊人:“我说老唐,今天这个人会不会是钟笙?” 我一愣反问他:“为什么这样说?” 第六节 寻找石瓶儿 老付说上次在钟笙的家里听到钟笙说关于易容方面的事,万一钟笙从之前找的那家本里发现了易容的方法,而且那本书里还存在着其他的秘密,他并没有全部告诉我,还是想通过其他的手段得到,所以就假扮赖宝,况且他也知道赖宝回老家去了,一切的迹象表明钟笙最可疑。 老付还没完全说完,就被陈重打断:“停停!什么乱七八糟的!易容都整出来了?你们这是拍电影是吧?” 老付忙说:“我只是分析,你急个毛急!” 我摇头说:“我觉得不是钟笙,毕竟年龄那么大了,还像猴子一样在楼与楼之间爬来爬去?摔不死他老人家,而且就算易容的话身高什么的都不一样,这也容易露出破绽,总不至于我们问赖宝你为啥矮了?他说我回家的时候路过建筑工地,被人用预制板砸矮的?这不是扯吗!” “那会是谁呢?”老付摇着头,一脸的茫然。我又问陈重:“石瓶儿的底细查了吗?查出来什么没有?”陈重摇头,今天晚上我看别人摇头加上自己摇头的次数都快赶上地球自转公转了,陈重说:“啥也查不到,你给的名字没一点信息,什么资料都没有,我试着去网上查,一片空白,啥都没有,一查石瓶儿,全是些什么石头做的瓶子之类的艺术品。” 陈重说到这“咦”了一声,然后抠了下头发皱着眉头盯着茶几说:“等会儿,我想会儿,我整理一下思绪,脑子里装太多东西了,我分下类,等一会儿,就一会儿,我去阳台站站。”说完陈重抓起一支烟就去了阳台,我和老付对视一眼没说,自己喝着自己面前的茶,打着呵欠,老付说赖宝的手机关机,奇了怪了,这小子没关机的习惯,又太晚了,明天早上给他们家打电话去。 陈重一会儿又从阳台走过来说:“那个案子……就是我给你说的那个火葬场的案子还记得不?”我点点头,老付则一脸茫然。 “还记得那具尸体不?”陈重看着我,神色凝重。我恍然大悟道:“我知道了,和今天这事差不多对不对?” 陈重一拍我肩膀说:“兄弟,不是差不多,我刚才分析了一下,应该是一个人所为,嫌疑人就是一个人。” 我问:“是谁?” 陈重摇头:“我不知道,但我直觉告诉我,这两件事发生的时间这么靠近,而且手法这么接近,肯帝是一个人所为,但嫌疑人虽然在火葬场的案子里锁定为李强,但是到现在人都没有找到,我不肯定就是他干的,而且就算是他干的,他干嘛要冲这本书去?” 这本书的事越扯越大了,我有些头痛,这本书里所藏的秘密,就是钟笙所说的秘密难道还不止那些吗?还是真的传言那么厉害,都认为这本书里藏着长生不死的秘密?看样子,危险还不止今天的这一点,可能还有,甚至危险程度更高。现在想想,要是今天我们没察觉,或者说没叫陈重来,那个假赖宝对我和老付下了杀手,我们就是死俅了也没人知道,而且还会让赖宝背个杀人的罪名。 石瓶儿呢?刚才在那车上看到的人的确是石瓶儿才对,如果我没眼花的话,那开车的肯定是石瓶儿,不是其他人,现在唯一能入手的只有从石瓶儿和李强身上,找到这两个人其中一个就找到了这件事解密的关键。 我把我的想法给陈重说了,陈重点头说:“李强那边我继续跟进,而且也需要破案,我抓紧,石瓶儿那边我也留意,毕竟现在那女的没有犯罪,不能满大街贴她的肖像画去通缉她,你和老付也留意着。”我和老付点点头,老付打了无数个哈欠,我突然一拍陈重,把老付和陈重都吓了一跳,几乎同时问我:“怎么了?” 奇 书 网 w w w . q i s h u 9 9 . c o m 我说:“怎么不能通缉?能通缉!换个方式!不是通缉!是寻人!” 我建议去找警察内部专门画肖像的,然后按照我们对石瓶儿的描述画张图出来,然后我和老付到处上街张贴寻人启示,然后留上电话,并且下重金,石瓶儿一个美女很容易就被人认出来,提供线索的不在少数。 我才说完就被陈重和老付一个劲的夸奖说我脑子怎么这么好用,我倒是在心里感叹说要是赖宝在这,这办法早就想出来了。 我们三个人就在我家睡了几个小时,早上九点的时候一起出门,由陈重带着去找了一个专家,按我的描述画了一张石瓶儿的肖像,然后去复印了N张,接着再叫老付顾了些孩子,到处张贴去,主要在车站,广场,商场人口密集的地方张贴,还特别顶住他们贴在告示栏上,别乱贴,小心被罚款。 老付说我那寻人启示也写得够损的…… 我在寻人启示中这样写的: 寻人启示 现寻女性一名,姓名石瓶儿,年龄26岁,身高1米65,前日从C市优抚医院出走,下落不明,现家中亲属万分着急,此人患有精神分裂症,时常称“我患过精神分类,但我们已经都被治好了”之类疯言,并间歇性伴有攻击倾向,会不向陌生人乱吐口水,甚至会随地大小便,请见过此人的人速于此女性丈夫唐墩联系,联系电话:13XXXXXXXXX,如寻到人或提供消息确实,重金三千元酬谢。 我本原写的是女性哥哥唐墩,但老付和陈重建议说丈夫更能体现出那种着急的心态,而且酬金本是五千的,因为这钱肯定是老付出,老付直接改成三千,改完之后还自言自语说:“到时候老子就给日元!直接给张五千的,不找了!” 第七节 送上门来 老付本说和我一起在家等电话的,但由于一直联系不到米兜,心里着急,于是便跑去找米兜去了,把我一个人扔在家里,我在公司的假是由陈重出面请的,扯了一个弥天大谎,说的是我是一个良好市民,需要协助警方破案,希望贵公司给予大力支持,还搞了张盖了大红章的介绍信去,这一下我直接有了五天带薪假期,老大还说回来还通报表扬我。 老付离开之后,电话就开始一直响,不停的有人说在哪在哪见石瓶儿,基本上都不靠谱,有人说在河边见过,不知道跳下去没;有人说在车站见过,人在那晃悠;更有甚者告诉我在洗浴中心见过一个按摩的长得挺像,全是群扯淡的,完了之后都是那句能拿酬金不?然后我说不能,那边说不是说提供消息就有吗?我说你这消息确切吗?别人说去确切,我说你要确切你赶紧把我领上门来,要真是那人,我给你双倍! 就这样接了接近2天的莫名其妙的要酬金的电话,其间我单独跑去找过钟笙一次,把发生过的事情告诉给他,请他帮助分析一下,钟笙听完之后一直摇头说不大可能发生这类的事,我不明白他摇头是什么意思?是不相信我说的话呢?还是从他研究这么久那些古代文献资料的角度来说,我说的事根本不可能发生。我看在钟笙那没有能得到任何帮助,便离开了钟笙家,到第2天晚上,我刚泡完方便面盯着电脑看的时候,电话就响起来了,我接起来是一个女性的声音,听起来特别的熟悉,那声音开门见山就说:“我来拿酬金的。” 我说:“给消息,别废话。” 那人说:“我自己上门来。”说完就挂了电话,我这才反应过来那女声肯定就是石瓶儿,奇了怪了,她还自己上门来?我一想不对,这万一要是带群打手,杀手什么类的人物,我就完蛋了,赶紧给老付打电话,给老付一说,老付说人带多了没用,他拿家伙过来,我们2人就够了,还说赖宝正在回来的路上,已经气成球了,说回来找到那假冒他的人,非得揍死。 幸好老付到我家之前石瓶儿还没来,老付敲门的时候我都是在猫眼里看了又看,问了一些只有老付和我才知道的事情,例如他喝醉酒之后会干些什么?老付回答会喊人的名字,我又问喊哪些,老付又说,我还叫他学……随后老付也不放心我,还问我一些乱七八糟的问题,什么我上次失恋之后他陪我干嘛去了之类的。 老付进门之后,我们两人都松了一口气,然后各自找了把椅子放门口,一人提一把西瓜刀……假赖宝的事真让人吓坏了,这万一我和老付其中哪一个被人给假冒去了,就死定了,老付问我陈重去哪了?我之前给陈重打了电话,陈重说案子有新进展,现在过不来,叫我们小心,建议我们直接报警。 我也想报警,但现在能报警吗?这事越扯越大,到时候就真扯不清楚了。 十点,门准时敲响,门响的那一瞬间,我汗毛都立起来了,我慢吞吞的向门口走去凑近猫眼一看,是赖宝! 我指了指猫眼,示意老付去看,老付看了一眼之后摇摇头小声说:“不知道是真是假的。” 我说:“问问题!”眼下就只有这么一个最直接也是最傻X的办法了…… 老付就问:“老赖!是你吗?” 赖宝在门外回道:“不是我妈!还会是我爸啊?是我!赶紧开门!我钥匙没带身上,在家里放着呢。” 我一拍老付:“不对,这小子不会不带钥匙的,有问题,你问问题啊!你问是不是他,是个白痴也会回答是呀!你脑子进水了是吧?问点……问点隐私点的。” 老付咳嗽了一声继续隔着门问:“老赖!你处男是哪年没的?” 这时候,我听见门外有脚步声,忙凑过去看,看见楼上下来一个大妈,老付这时候又追问了一句:“回话啊!问你呢,处男哪年没的?” 赖宝在外面大概是急了:“他妈的,老子现在还是处男呢!” 我和老付同时点点头:“大概是,也就这小子这么不要脸。” 然后我听见那大娘下楼的脚步声加快了,估计是被赖宝吓到了…… 老付又问:“老赖,我们读高中那年,就是高一的时候,你当时拿到稿费汇款单的时候和学校守门大爷为什么吵架啊?” 赖宝在外面啊了一声,随后老付又重复了一次,赖宝接着就骂起来:“滚你妈的!当时守门的不是大爷,是个大叔!你赶紧开门!” 老付点点头说:“的确是个大叔,我故意下套的。” 我赶紧又问:“老赖,那啥,你上一个女朋友是不是你在公共厕所门口勾搭上的?” “滚!”赖宝彻底火了:“赶紧开门,不然我砸了!门砸坏了你们自己修去,破问题问个没完了!玩上瘾了是吧?” 我和老付赶紧开门,一开门我们先把赖宝拽进来,看了看门外赶紧关上,赖宝进门之后我和老付就死抱着他,就差没泪流满面了,一个劲的说想兄弟了,赖宝一把把我们推开,指着茶几对我说:“你这叫想我了?我操!弄得和被炸过的一样,都没下脚的地方了,你想我回来给你收拾了是吧?滚滚滚!有茶没,来一口。” 赖宝然后打开鞋柜指着里面说:“我钥匙放在这呢,看好了,我是我,不是别人,妈的,怎么这么乱呢,我才回去几天,就出这么大的事?” 赖宝正火着,门就又响了,我和老付把西瓜刀一拧起来,对了一个眼,老付又递给赖宝一把榔头,我们三靠近门听了听,这时候门又响了,敲得比刚才重,我们三个吓了一大跳,我凑猫眼那看了看,看见石瓶儿一脸苍白的捂住手站在外面,还不停的转过头去看着什么。 我向石瓶儿旁边看去,但由于是猫眼,能看到旁边一部分,再远点就看不见了,不知道旁边有没有人,看石瓶儿的模样像是受伤了,我不知道为什么就想去开门,被老付阻止了,老付说:“你傻了是吧?”赖宝看了眼之后对门口喊着:“你退后!退后三步贴到对面那家人的门口去。” 这时候楼上又有脚步声,一个比较老的声音说:“这姑娘怎么回事?和男人打架啦?现在年轻人真是,要不要去医院?”我赶紧凑到猫眼去看,看见石瓶儿很尴尬的在摇手,然后老头就一边自言自语一边下楼去了,我转过头来对老付和赖宝说:“看楼上下来那老头应该这女的身边没人,我们要不开门吧?我们三个大男人还对付不了一个女人?” 老付表示反对:“我们三个能打过那些女运动员?摔跤的那些?你看杀死那什么比尔没?一刀一个,那叫一个狠……”我忙打断赖宝,再继续下去,就变成讨论电影了,赖宝说:“文化痞子的电影一律不看,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听老唐的开门吧,应该没事。” 我们一打开门,石瓶儿就扑了进来,不,应该说是倒了进来,正好倒我身上来,我赶紧扶着放到沙发上,一看石瓶儿的手臂,真受伤了! 第八节 线索 石瓶儿躺在沙发上嘴里不停的念叨着:“报警。”我们三个一听先是点头又是摇头,不过看石瓶儿这模样必须去医院了,发生什么事之后再说,先去医院。 老付和赖宝都不想背,说这女的万一一刀从后面捅下去就完了,我看没办法,只好叫他们帮忙我来背,我背着石瓶儿下了楼,上了一辆出租车,随后上医院,路上给陈重打电话,告诉他这边的情况,陈重问了医院的名字,说等下也过来,有新情况。 医生检查之后告诉我们不要担心,石瓶儿只是手臂受了点皮外伤,消消毒简单包扎一下,吃点消炎药注意休息就行了,赖宝和老付这时候一直在讨论着什么时候给石瓶儿上刑,让她老实交代关于假赖宝的事,我忙把他们俩拉出到外面说:“现在别人自己上门来了,表示这事肯定会有个结果,等包扎结束我们等陈重再商量下你们看怎么样?” 赖宝看了我一眼没说话,把头靠着墙壁闭上眼睛,老付一把按住我肩膀说:“老唐啊,我看你这模样,估计是被这女的迷住了吧?” 我把老付手甩开说:“我有美女免疫力,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只是从全局考虑,毕竟现在事情都还不清楚对不对?”我和老付争论了半天,老付的意思是等下石瓶儿好点了,直接弄回家去,拿个台灯放桌子上对着她射,要是她不交代,什么辣椒水、烙铁之类的直接上……正说呢,陈重满头大汗的从走廊那头跑过来,接着把我们喊到一个角落里对我们说:“有进展了,现在找到李强了,应该说找到李强尸体了,但……” 我赶紧问:“但什么但?你有话不能一次性说完?” 陈重说:“但经历这前面的事之后没尸检我不能确定那是不是李强的尸体。” 老付对陈重说:“你脑子终于开点窍了,对了,那个石瓶儿在里面?你要不要带回去审审?” 这时候石瓶儿捂自己的手从里面慢慢走出来轻轻叫着我的名字,我赶紧走过去扶着,我这一动作让老付相当不爽,说我对敌人太仁慈了,石瓶儿没有理会老付直接问我:“报警没?”我看了陈重一眼,指着他对石瓶儿说:“报警了,这位是陈警官。” 陈重进了那房间给医生简单的说了下情况,说需要这间病房十来分钟的时间,医生点头就出了房间,我们5个人进了房间,老付转身就把门给关上,上了锁,然后拿把椅子靠着门坐着,还叮嘱赖宝看好窗户,赖宝白了老付一眼说:“这窗户上有铁条!” 老付说:“万一这妞会缩骨功怎么办?”才说完就被赖宝扔过来的一个枕头砸中。 陈重在一旁嚷嚷要是我们闹完了他就开始了,两人赶紧闭嘴,陈重给我们散了一圈烟之后对石瓶儿很简单的道:“说吧。” 石瓶儿摇头说:“我不知道从哪开始说起。” 我安慰她说:“你别急,你慢慢想一下,你就从那张照片和雇你的人开始说起。” 陈重补充了一句:“顺便你可以说一下你的工作背景。” 石瓶儿问我们要了一支烟,老付这时候小声说什么一般来说女特务才有抽烟这种不良嗜好,才说一半就本陈重吼回去了。 石瓶儿所在的那家天涯侦询公司实际上并不存在,而是另外一家,那一家的名字现在在C市那个行业中有点名气,首先这家公司保密工作做得很好,另外他们懂得不要去触及法律的底线,凡是会触及这底线的业务他们都绝对不会接,石瓶儿到这家公司工作已经有1年的时间,这期间也基本上就是做做内勤工作,一直比较向往在外面天天蹲守的那些工作人员,但老板一直说她并不适合在外面跑,因为一个女人太漂亮,容易给人留下太深刻的印象,这样并不好。 大概半个月前,一个男人来石瓶儿的公司要求他们帮助找到一张符的下落,当时公司里放假,石瓶儿恰好回公司拿东西,便动了心,帮那男人接了这笔业务,并且拍下了那纸上符的样子,那男人还提供了一些资料,说也许一个叫唐墩还有叫赖宝的人会知道这些,可以找他们咨询一些情况,但他们都不是什么善茬,所以务必得小心,还说唐墩和赖宝两人都有黑社会背景。 随后男人又提出在必要的时候需要和石瓶儿一起行动,虽然在这他们公司的条款规定是绝对不允许的,客户在提供了相关资料之后就应该相对的和公司的外勤人员保持距离,或者说根本不能见面,资料直接给内勤人员就行了,但由于石瓶儿这次是瞒着公司接了外活,只得一个人把调查和接头的两个工作都得兼了。 陈重问那个男人的样貌和特征是什么样的?石瓶儿抬头看着赖宝然后用手指了指赖宝说:“和他长得完全一样,说话口气都完全一样,不同的是这个男人皮肤要白净许多。” 老付这时候转过头问赖宝:“你还有一个双胞胎兄弟?没听说过啊。” 赖宝反驳道:“你脑子里全是胶水是不是?别插话!” 那男人说自己的名字叫付清,石瓶儿刚说到这老付就跳起来了:“这什么乱七八糟的,怎么又扯上我了?”(奇*书*网.整*理*提*供) 我们几个人赶紧让老付坐下,继续让石瓶儿说。 样貌和赖宝一样却声称自己叫付清的男人给了石瓶儿我和赖宝家的地址,还留了一个电话号码,电话号码是城郊的,还说自己就住在那,有什么消息石瓶儿可以给他打电话或者直接上门找她,但石瓶儿最早之前都是一直和他电话联系。 石瓶儿到这时候还是一头雾水,但并没有怀疑太多,因为她毕竟不认识我和赖宝其中哪一个,而且男人一再强调可以先从我入手,不要去找赖宝,还可以了石瓶儿一个窃听装置。 听到这我头都大了,这种电影里见过的东西……陈重在一旁说:“现在这些东西只要你有钱就能买到,一般渠道能买到的这类的的东西虽然比起谍报部门所用的要差很多,甚至及不到规格的十分之一,但毕竟也有用。” 于是石瓶儿开始找上我,接着下面发生的事我们都知道了,石瓶儿还说那个窃听装置她用过,就在去我家的时候装在了我家的茶几下面,赖宝在这时候接过话去问我当时我和老付说了些什么,我回忆了一下,把大概的情况说了下,赖宝点点头含着烟说:“那小子从一开始就知道我不在,所以才叫石瓶儿从入手,不要找我,他以便假扮我的身份,然后让石瓶儿在你们家放那东西,窃听你们的对话,你们当时提到那本书,我一开始想的是也许这人并不知道那本书的事,但一想他竟然知道老付的名字,那么肯定知道有这么一本书,但具体情况不知道,所以你们提到那本书之后又想到我给我打电话,他就提前下手,先冒充我给你们打电话,然后想从中套取更多书的事情,按这小子的行事方法来看,知道这书在哪和一些这书的简单情况,他就知道怎么入手了。” 赖宝又问石瓶儿:“你怎么就那么傻,他给你窃听装置你就装?” 石瓶儿不好意思的说:“我当时……比较激动,而且我认为那是给我用的,我装上之后出门我才记起来接收装置不在我这。” 石瓶儿说完整个房间就静了下来,我差点从床边摔下去……这丫头也实在是太傻了。 第九节 两个赖宝 石瓶儿出来之后按照那男人之前安排好的,去在小区外面停车场内找到一辆面包车,用给的钥匙上了车,然后在车内等着那男人的电话,而那男人就冒充赖宝和我们回到家套话呢,结果事情败露跑了出来,但从他叫石瓶儿开车接应他这一点来看,他对自己也不是那么有信心,连逃跑的都设计在内了。 陈重在一旁边抽烟边说:“这人很聪明,一开始就假冒身份,就算石瓶儿这边发现什么不对劲,向警方提供什么讯息的时候,也是一点线索都没有,对了你手怎么受伤了?又怎么想到要报警的?” 石瓶儿叹气道:“我们离开了之后,那男人提出现在基本上这个业务也可以停了,便叫我隔几天他家拿余款去,我当时并没有多想,只是觉得这单业务也实在是太简单了,今天便上了他家,到了他家拿了余款我就准备走,但是我觉得这人哪里不对劲,并且之前发生的那些事我完全就没搞明白,便在那人的房子外面守着。” 石瓶儿在他人房子完蹲守了大概一个来小时,就看见从房子里走出两个人(郊区的农村房子都是独立式的小楼),一个人是那个人,依然是赖宝模样,而另外一个人竟然是我的模样。 石瓶儿盯着我说:“当时我也不相信,但真的是你,除了那人个子要矮很多之外,其余脸上的样子真的和你完全一样,我当时吓了一大跳,第一反应就是让人给耍了,随后我又想没人拿钱开这种玩笑吧?然后我就偷偷的跟上了其中一个人,也就是跟着那个唐墩。” 我心里虽然这时候无比震撼,但也没说什么,只是想听石瓶儿一口气全部说完。 石瓶儿跟着那男人转到楼后面去,看见那男人开出一辆小面包车,然后向周围看了看,接着又上楼搬下一袋东西,是大蛇皮口袋装的,很大的一包东西,然后扛在肩膀上走到楼后放到一个面包车上,接着又上了楼,石瓶儿走到车前去看,但由于车门锁着没办法打开,但是却闻到一股血腥味,很奇怪,有点带鱼腥味,但其中好像混杂着什么。 这时候石瓶儿突然看到倒车镜里那个样子和我一样的男人悄悄的向她走来,她猛一转身,那男人扑了过来,接着用手里的东西挥了一下,石瓶儿感觉手上一阵凉意,第一反应就是像女子自卫术一样直接一脚向那人下体踢去,那人顿时缩在了地上。 我这时候看了看石瓶儿穿的那鞋,不,那是靴子……这一靴子下去,我下意识的想去捂命根子,老付在旁边笑着说:“老唐太监了。” 我倒是想要是下手的是冒充赖宝的那小子,石瓶儿大概是逃不了,想起那小子打我的那一下,我脸上到现在还没有彻底消肿。 然后石瓶儿跑了出去,也不敢坐公共汽车,赶紧坐上了一个野的(非法营运车辆)就往车里跑,她的想法是现在往人最多的地方去,这样他们也不敢明目张胆的追上来对她怎样,她让那野的带她到了市内的步行街,刚下车就看到告示栏上贴着寻人,一看上面人物画像和自己完全一样,看名字和电话就明白了,虽然说看见唐墩的名字吓了一跳,但心里也明白刚才袭击自己的人肯定不是唐墩,这时候马上报警说也说不清楚,不如先找到我再说,于是就给我打了电话。 陈重站起来说:“不知道那两个人走没有,必须马上实施抓捕。” 我们几个人赶紧起身,石瓶儿虽然心里害怕,由于郊区那地方的民房太多,靠嘴说不能找到,只能随我们一起前往好指认地点,陈重却阻止我们前往,说我们去只能误事,警察去就行了,但我们几个马上表示绝对不行,现在对方侵犯了我们的权利,样貌权和姓名权……陈重咬咬牙说:“那去!不过你们必须在车上给我好好呆着。” 我们开到城郊的路上的时候,警察的几辆车子随后也跟了上来,我们坐在陈重的车上,石瓶儿一边给陈重指路一边还念着菩萨保佑之类的话。 到了城郊,我一看地形,完全就是迷宫。什么都有,这里几年前是出了名的乱,鱼龙混杂,什么人都有,那两人选在这也不是没有道理,不过另外一人又是谁? 到了那民房外,我们几个人被陈重留在车上,随后陈重和其他几个警察冲了进去,我心里还想你们一路开着警车鸣着警笛,在楼上一眼就能看到,肯定早跑了。不出所料,陈重一会儿就下来靠着车门说:“完了,人早走了,什么都没留下,而且里面的东西都给硫酸泼过。” 但也不是一点痕迹都没有留下,过了一会儿,陈重的一个同事告诉陈重,在楼后面发现一辆面包车,车上虽然被打扫得很干净,但面包车中门位置门槛下有血迹,虽然是泥土不怎么看得出来,但警察还是留心了,陈重叫人赶紧把那泥土挖出来带回去化验,然后又叫人把周围都给搜一遍,看能不能再搜出来什么。 赖宝坐在车上看着外面问我:“老唐,如果你是那两个人,你现在会往哪跑?” 我摇头说不知道,赖宝打开车门下了车说:“如果我是那两人,我肯定不会跑,越危险的地方就是越安全的地方。” 我说:“那你的意思是他们现在还在这?” “附近!”赖宝简单的说了两个字,然后在外面转头看着四周的民房:“如果照石瓶儿说的,他们在搬大袋的东西,而且车还在这,并且石瓶儿之前没有看到有其他的车,那么现在那些东西不会这么快就弄得走,有血腥味的东西拿出来到哪都会引人怀疑。” “垃圾桶!”我和赖宝几乎同时说出这三个字,然后我跳下车开始和赖宝奔想民房外那些垃圾桶,走到垃圾桶前却又不知道该怎么下手,赖宝从旁边拿了两根木条,递给我一根说:“翻翻,说不定有什么东西。”我们正准备下手,陈重走过来阻止我们,然后带着另外一名警察动手在垃圾桶了翻了起来,但翻出来的全是些莫名其妙的垃圾,基本上就是避孕套和饮料灌子之类的东西。 我和赖宝一边看翻出来的东西一边摇头,赖宝还在不停的念叨:“肯定没走,就在附近,肯定就在附近。” 第十节 接近真相 赖宝提出要上楼看一下,陈重坚决不允许,说现在现场还在保护着,不能随便进,赖宝就问有多少地方硫酸泼过?陈重说基本上那房间里所有东西都泼过,除了墙壁和房顶。 赖宝转过身对我说:“我更肯定他们没走远了,至少得留下其中一个。” 我问:“为什么?” “你拿着硫酸到处泼能像泼水一样随意?你得小心翼翼的干,这是个细致活,而且那么多地方都被泼过,这不是一点时间就能干成的,腐蚀性那么强。”赖宝说,虽然分析得很正确,但这地方的地形和那些房子,和森林一样,从哪入手?我看至少调动100名以上的警察先把这地方给封锁了挨着挨着查才行,而且那两人……两人可以改变自己的样子,就算排查也得花上至少十天半个月时间,时间全耗在找人上面了,而且总不能通缉是吧?通缉令上面难道放我和赖宝的照片? 这时候围在这房子周围的人越来越多,基本上都是来看热闹的,警察又不得不弄出一部分人来维持秩序,我和赖宝赶紧钻进车里,赖宝咬着牙说:“那两个王八蛋现在说不定就混在人群里笑话我们呢。” 这时候赖宝突然问:“老付呢?” 我这才注意到老付和石瓶儿都不见了,我说:“糟!石瓶儿也不见了。” 不可能呀,之前还看到他们在车上,这时候我电话响了,那头的声音异常熟悉,但我还是马上听出来那是我的声音,这太诡异了!那声音说:“好久不见,兄弟。” 我没说话,因为我不知道该说什么好,赖宝看见我脸色不好,大概知道是怎么回事,闭住呼吸盯着我。 “给你两个选择,第一是甩掉警察,现在带上书来换你的朋友;第二当没听到这通电话,我自己来拿书,你们准备好棺材。”那声音说,很冰冷,我这辈子都没办法用这种口气说出话来。 我几乎用发抖的声音说:“书不在我这,你应该知道。” 那声音又说:“有一本在你那,有一本我已经拿到了。”我心里一惊,这人难道知道老付那本天书分上下册?不可能啊,按钟笙的说法这事知道的人不多,我不知道该怎么说,怕这一说就出了问题,但看见赖宝对我点头,我说:“怎么换?在哪换?” 那人笑道:“你现在下车,直接往你对面的那条巷子里面走,走到底,看见一个发廊,进去之后上二楼,你把书交给二楼的一个穿红衣服的女人就行了。“ 妈的,果然在附近,这王八胆子也太大了。 “我不用再提醒你别告诉警察了吧?我现在把你看得一清二楚,如果你跟除了你身边那朋友的第三个人说话,你就把元宝蜡烛准备好。”那声音说完就挂掉电话,我把电话放在包里把刚才那人的话重新复述给赖宝听,赖宝听完之后说:“大概是老付说的还有本在你这,看来那人对这书的事情还不是完全了解,如果了解他大概也知道书绝对不在我们手上,看来我们得去一次了。” “告诉陈重不?”我看着车外,赖宝摇摇头说:“不行,告诉陈重大概老付也活不了。” 我现在心里想的是石瓶儿怎么也不见了?难道是石瓶儿带着老付……不可能吧,这女的演戏演这么好?虽然我心里不相信,但事实摆在面前,除了石瓶儿之外,能把老付带走的不会有其他人。 我心里还明白一点,我对石瓶儿竟然莫名其妙的有了好感?我操,我这脑子怎么…… 赖宝打开车门说了个:“走!”然后钻出车门向对面的巷子跑去,我随后也跟了过去,这时候我发现竟然周围没有人注意到我们,大多数人的目光都注意在警察的身上,而警察的注意力却是在搜索,虽然警察封锁了这片地区,但毕竟那巷子到底的位置还在警察的封锁范围之内,那人胆子也实在是太大了。 到了那发廊,几个女子就迎了上来问我们要不要保健?其中一个不说话使劲的拉着我上楼,我想反正要上楼,干脆上去得了,赖宝也跟着上去,楼下的一个女子在那喊:“哥哥,我们这还有人,人多。” “我喜欢!”赖宝扔下一句话就和我一起随着那女子上了楼,上楼之后那女子突然说话了,竟然是男人腔调:“书呢?” 我和赖宝同时吓了一跳,那女子已经关上了门问了我第二遍,我一紧张竟然说:“什么书?”面前这人妖有些愤怒,对着里面的房间说:“他没带书!”我和赖宝一下就知道了,还有人在里面,那人妖喊了话之后那门就开了,一个人端着一个杯子拿着电话走了出来,我一看竟然是赖宝,赖宝也吃惊得不行,走近那人看了半天,那人笑了下说:“这样的艺术品见过没?很美吧。” 说话之后假赖宝对那人妖说:“你永远都是一头猪,你难道不知道打电话告诉我?非要暴露我在里面?不过算了。”假赖宝一边说一边向人妖走过去,走到人妖身后的时候一伸手按住那人的脖子,双手一用力那人的脖子转了一个圈,哼都没哼一声就倒在了我们面前。 我和赖宝浑身都抖了一下,这是我们这一辈子第二次看见死人摆在面前,但活生生看见被杀死还是第一次。 “老付呢?”赖宝毕竟比我镇定,我现在还呆着看着那具尸体。 假赖宝用下巴指了指里面那屋说:“活着,新鲜着呢,书呢?”   ( 重要提示:如果书友们打不开q i s u w a n g . c o m 老域名,可以通过访问q i s u w a n g . c c 或q i s h u 9 9 . c o m 备用域名访问本站。 ) 赖宝说:“我们没时间去拿书。” 假赖宝笑了:“这理由不错,我接受。” 我和赖宝没说话,我现在尿都快出来了,虽然说害怕的感觉已经渐渐消失,但却有一种莫名其妙兴奋的感觉,假赖宝这时候对我说:“唐墩,我高估你了还是低估你了?” 我没说话,假赖宝又说:“你上次能把我认出来,我认为我低估你了,这次我又觉得我高估你了。” “是吗?唐墩?”假赖宝的腔调突然一变,变成了女声,而且是石瓶儿的声音,我死死的盯着他,随后又注意到他手上的纱布,全明白了,来找我的石瓶儿也是这人假扮的。 第十一节 真相 “我开始还担心同样的把戏在你面前耍第二次,很快就会被你识破,但没想到你这么蠢,我随便编个故事就能把你们给哄住。”假赖宝还是用石瓶儿的腔调和我们说话,我听得无名火起,想起当时我拦住老付他们那么使劲关心石瓶儿的情景,我真他妈想掏刀子杀人,然后再自杀。 来这根本就是这个假赖宝给咱们下的一个套…… 我抓住假赖宝的领子,假赖宝一动没动,只是看着我,那眼神很平淡,没有一丝一毫的其他感觉在里面,就像知道我要这么做,甚至是一种认同我这样做的眼神,我突然下不去手,我慢慢的松开假赖宝,假赖宝向后倒了一步坐在了椅子上喝了一口杯子里的水说:“我喜欢喝白开水,这东西好,什么都没有,没有其他的味道,很纯,比什么都纯,但做人不要这样,做人如果太纯了,没办法生存下去,我只想学得更多,想知道得更多,想把这世界上所有应该知道的我都装在脑子里,我不要做一个普通人,我要做神!” 假赖宝说话的声音开始变大,随后开始咳嗽,咳得很厉害,咳完之后他突然起身把我和赖宝两人抓住,提起来,就像抓起两个杯子一样简单,我有些喘不过气来,用脚不停的踢着假赖宝,假赖宝继续说:“给我那本书!我要长生不老!” 假赖宝大概见我和赖宝坚持不下去了,便把我们放了下来,蹲下来看着我们说:“我好不容易才找到这么一个办法,能让我延长寿命的办法,你们就当救人好不好?把书给我,我用完之后保证还给你们,我发誓。” 赖宝哼了一声道:“你发誓?有用吗?” 假赖宝转过头看着赖宝说:“你们懂什么?像我这样一个从小就一片空白的人,脑子里装的没有自己,全是别人,我在这世界上生存下去又多难?他们都把我当怪物!” “你的确是怪物!”赖宝冷笑着看着假赖宝:“你除了假扮别人之外,你连自己是谁都不知道。” “你真的以为你们两个很了解我?大记者!”假赖宝突然站起来,我心里一惊,假记者?什么意思?他知道我们以前当过记者? 假赖宝坐在椅子上看着我们:“你们不是一直想找我吗?“ “你是谁?”赖宝问道,但这一瞬间我脑子里出现了一个人名,但觉得……这简直不能用不可思议来形容,脑子里的回忆和分析全部混在了一起,很乱。 “张爱民你们忘了吗?”假赖宝,不,应该说张爱民这时候站了起来:“我时间不多了,给我书,我再说一次,给我书,我要那本书,你们不给书也行,告诉我那方子!” 我和赖宝都没有开口,张爱民掏出一把刀直接递在了赖宝的脖子上面对我说:“我给你十秒的考虑时间,告诉那书的事情对你们没损失,我还可以用钱来交换,很多钱,钱可以干很多事,女人也行,钱和女人不是男人一直想要的吗?有钱你可以换来地位,可以换来很多东西。” 我咬着牙,赖宝在一旁一句话也没说,我看得出来赖宝现在很害怕,死谁不害怕?谁自己不怕死的都些吹死牛X的。 张爱民把那把刀抛在空中又用手轻轻接住,然后把刀尖立在自己的手指上,轻轻的晃动着,用一种嘲笑的眼神盯着我和赖宝,我和赖宝谁也没有说话,张爱民把身子俯下来把刀放在一旁,捂着自己脸说:“我现在依然还不是我,你们不明白我这种痛苦,我谁也不是,只是有人往我脑子里灌进去了一种东西,告诉我应该去寻找什么,什么才是我想要的,否则我没有目标,没有你们……你们所说的一些人生目标,那个人对我说有的人的人生目标很简单,就是赚很多的钱,有的人只是为了追求刺激的生活,而我没有我自己的人生目标,我甚至连自己是谁都不知道。” “我看见的一切东西都通过我的眼睛反馈到大脑里,形成一种下意识的模仿,百分之百的模仿,我去了澳大利亚之后我学会了如何调节自己的身体机能,如何让自己的身体和意识在不同的地点和不同的时间适应当时的环境,我开始明白我可以做很多事,很多别人想做却做不到的……那个人教会了我这些,但他告诉我这并不是教我,只是一种启发,让我把很多我身体内没有打开的东西给释放出来,我一直告诉我,我必须去学习更多的东西,这样就可以真正的存在于这个世界上,成为一个合格的人,合格的人才是我这样的……” “但是人寿命毕竟是有限的,我的身体虽然和你们不一样,但不管怎样,我还是能意识到我始终是一个人,是人就会有死的那一天,我不想死,我想永远的活下去,我学会这世界上所有的东西,不想成为人,人真的很渺小,我要成为神!” 张爱民说到这站起来,开始有些兴奋的在屋子里来回的走着,走了一两圈突然停下来说:“我开始无目的的四处行走,到处去学习别人的东西……但网络真是一个好东西,在上面几乎什么都能找到,关于长生不老我也上在那上面找到的,你们知道吗?那是真的,我印证过,那个人也告诉我真的有长生不老,我从网上发现了这张符,我发现了这种古老的长生不老术,但是我没有找到真正的方法,真正的方法在你们的手里。” 张爱民用脚踢了一下旁边那人的尸体说:“我通过自己的身体使人真正掌握了人能随意改变自己外貌的方法,他有天赋,我有条件,但是他的天赋局限性太大了,从我来看他根本就是一个弱智……不过也必须得谢谢他,没有他我不能掌握得了这种方法,但带着他我迟早是死路一条,他不是第一次暴露我,他必须死!” 赖宝已经闭上了眼睛,我听张爱民说了那么多,心里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感觉,甚至有些可怜眼前这个不知道到底该不该称做人的东西,他说得没错,透露出来又不会对我们怎样,而且长生不老本来就是一个陷阱,还不如让张爱民直接掉陷阱里面去,但如果他知道了还是下了杀手怎么办?我正矛盾的时候看见里屋一个人影一闪,随后一个人出现在张爱民的身后,一瞬间张爱民也发现了,转手就是一刀,这一转手把我吓到了,张爱民的手完全就是折弯了过去,张爱民身后那人抓住张爱民的手将张爱民重重的摔在了墙上,随后抓起身边的椅子又扔了过去,张爱民撞在墙上一弹随后又跳到了墙的另外一个角落。 那个从背后袭击张爱民的人竟然是石瓶儿…… 第十二节 更大的谜团 张爱民蹲在墙角,嘴角还挂着血,但手里依然紧紧的握住那把刀用自己的声音说:“你到底是谁?” 石瓶儿面无表情的说:“你不用知道。” 张爱民笑了一下转身就从窗户口跳了出去,我赶紧对石瓶儿喊道:“追!” 石瓶儿蹲下看了看我和赖宝说:“你们也没受什么伤,不用追了,我不想追,就算你们追上你们也不是他的对手。” “那是个什么怪胎。”赖宝看着窗户外自言自语,石瓶儿说:“的确是个怪胎,有用的怪胎。” “你是谁?”我问石瓶儿:“你到底是谁?” 石瓶儿依然用之前回答张爱民的口气说:“你不用知道。”随后石瓶儿将里屋的老付给扶了出来,老付看来伤得不轻,脸上似乎被人抽了几耳光,老付出来之后喊刚才把王八蛋上哪去了?要弄死那小子。 我掏出手机给陈重打电话,石瓶儿阻止我说等下再打,有些事要给我交代,我盯着石瓶儿叫她有话快说,石瓶儿冲我一笑:“不用发那么大的火,我又没有欺骗你的感情。” “你们叫警察不用再兜圈子了,地上躺着的这个就是李强,那个火葬场的人员工,这次他真的是死了,关于张爱民怎么能改变自己的样貌你们可以去调查一下这个叫李强的人一切就知道了,不过我希望你们能在暗地里调查,毕竟有些事情曝光会让颠覆绝大部分人的观点,如果你们不想让自己成为世人的焦点,而被人长期监视,你们就照我说的做。”石瓶儿对我们三个人说,说完走到我面前小声的说:“我想如果真的去找你的人不是张爱民,而是真正的我,我也是会有那么一点点感动的,傻子,再见,我们还会再见的。” 石瓶儿说完之后就走到门口,关上门的那一刹那,石瓶儿补充了一句话:“那书你们一定要保存好,会有人来取的。”说完关上门,接着听到有人下楼的声音,我们三个人呆在原地,完全反应不过来,特别是我,我脸上似乎还留着石瓶儿刚才靠近我脸时候留下的温度。 老付叫嚣着要追上石瓶儿,我和赖宝阻止他说算了吧,看他刚才摆平张爱民那一手就知道可以再给我们几个人我们都打不过她,陈重带人很快赶到,还说石瓶儿刚才给他打过电话,把对我们说的关于李强的事也告诉了他。 我们几个人随后进了医院检查,米兜也赶来,但米兜赶来之后竟然扑在赖宝的怀里哭,这让我和老付下巴都合不拢,特别是老付,脸上的表情从吃惊瞬间变成愤怒,但赖宝却是一脸的无奈看着我,尽量不去看老付,老推开医生质问赖宝,赖宝一句话没说,只是抽着烟,米兜把老付拉着外面去,过了一会儿米兜进来说老付已经走了。 我赶紧打老付电话,电话关机,过了一会儿又收到老付短信说自己需要冷静一下,自己没事,暂时不要去找他,他出去散散心,过段时间再回来。 我说这事奇了怪了,开始是赖宝走,现在你又走,是不是下次该轮到我也出去走一圈再回来? 赖宝和米兜早就勾搭上了,而且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米兜本就是学心理的,喜欢一些什么侦探小说悬疑小说之类的,而赖宝恰恰也好这一口,两人一开始就冲兴趣上对上了眼,特别是赖宝离开的这段时间,天天在老家里上网和米兜聊天,一聊而去,那莫名其妙的感情就冒了出来,甚至还立下永不分离的誓言。 赖宝叹气道:“真希望老付不要一辈子都恨我。”说完紧紧的抱住怀里的米兜,你们俩演言情剧是吧?但在这一瞬间,就在一瞬间,我想到石瓶儿,想到石瓶儿在我耳边说的那句话,突然觉得浑身发热,于是便缩在床头点起一支烟…… 陈重第二天来电话说要不要跟他一起去查下李强?我说不用了,这几天的事情发生得太突然了,我脑子里都没完全消化,全是一团乱麻,本来张爱民就是一个谜团,本以为再次见到谜团就解开了,结果谜团上再加谜团,还有那本书,看似没关系又有关系,不然石瓶儿干嘛再最后追加那么一句话?看来石瓶儿也是冲那书来的,就算不是冲书来,也是和书有关系,关键才是老付手中的那本书,还有那李强,还有那让人感觉到浑身冒冷汗的易容术,我现在除了想好好的睡觉之外,其他的事以后再说。 赖宝和米兜缠绵的开始,老付也如人间蒸发了一般,没有任何联系,我每天还是上班下班,或者去书店查些资料,丰富下知识,越来越发现其实自己什么都不懂,还有太多的东西自己不知道,在这一点上我甚至有些认同张爱民说的那些话,人们都在失去自我。 陈重最后告诉我,他查过李强之后整个世界观就彻底的改变了,原来这世界上真有异术这些东西,李强用的就是类似古时所传的易容术,但结合了现代的技术,做出来和真的一样,而李强以前就是学的电影化妆之类的,在大学毕业后工作很难找,又想一步登天,在家闲置了很久之后,逼得没有办法,就去跟人学给死人上妆,随后有人提供给了李强那么一本书,记载的就是易容的方法。 陈重说道这,我赶紧叫停,我问:“李强都死了,他托梦告诉你这些的?” 陈重叹了一口气道:“这些都是石瓶儿留下的东西给我说的,其实我哪能查到这些,李强一死什么都没了,只能归结成为他学过电影化妆。” 我一听有石瓶儿留下的东西,顿时有些兴奋,打压住自己的心情问:“石瓶儿给你留什么东西了?”陈重拿出一叠A4纸说:“全在上面,写得跟小说似的,又不能不信,又不能全信。” 第十三节 谜团和邀请函 那本所谓易容的书石瓶儿称是她通过某种方法提供给了张爱民,再诱使张爱民去寻找李强这样一个祖上曾会这门手艺的人,至于具体石瓶儿是怎么做的,她一个字都没有提,只是在这时候提了一下关于张爱民知道那长生不老法子和那张符其实也是她安排的,她说使张爱民的电脑里突然弹出一个新的IE页面,这并不是什么希奇的事,她不停的提供各种线索给张爱民,让张爱民顺着这条线索走下去,最终使张爱民找到她,但她并没有想把我们给扯进来,可张爱民得到的消息就是我们手上有这种长生不老的方法,于是她最初的目的就偏离的方向,所以到了最后她的计划只能暂时搁浅。 我看到这自言自语:“石瓶儿最初的目的是什么?”陈重看着我耸耸肩膀。 在石瓶儿留给陈重那叠资料的最后,石瓶儿还一再叮嘱说要好好保存那本书,并且还说易容术那本书里的内容就是从那本书的另外一本中破译出来的,再之后就没有写过什么,在最后一页的背后我看到石瓶儿让陈重代她问候我,还画了一个大大的心在后面,印上了自己唇印。(我看到那唇印的时候竟然有冲动把嘴巴凑上去,当时自己狠狠给了自己一巴掌,脑子进水了这是。) 陈重悄悄的在某个晚上带我去“参观”了李强的尸体,那些依附在李强尸体上的东西,准确说是一些人体的器官被剥落在一旁,标上小牌放在那,全是女性的身体奇怪,陈重告诉我这些都是从女性尸体上取下来再用一种特殊的方法给“贴”在李强身上的,至于是什么方法,据他所知还没研究出来(到底是真是假可能只有陈重自己知道,我也没有继续问下去),而我之前认为李强脸上所贴的所谓人皮面具已经死死的粘牢在了李强的脸上,用陈重的话来说就是和长在那上面一样,但从边缘能够看出来肯定是贴上去的,但那张皮已经和李强原本的脸生长在了一起,到底是为什么,现在还查不出来,完全就是未知。 陈重说这事已经报到上面去了,已经成立了专案组来接手这件事,张爱民已经在全国范围内通缉,我心里想要抓到现在的张爱民太难了,现在他有了可以改变自己的样貌的技术,随便找个人模仿一段时间,然后把那人干掉一埋,利用那人身份生活下去……陈重一再说这次带我来看他都是冒着非常大的风险,如果被人知道了他的职业生涯就完了,在悄悄出去之后陈重还在叮嘱我要守口如瓶,如果可能的话不要告诉赖宝或者老付,我心里一笑,赖宝现在关心的是他和米兜,甚至都在讨论准备以后生几个小孩儿了,而老付到现在都不知道人在哪,想告诉都找不到人。 我又去了钟笙家,除了陈重去带我看尸体的事之外,我将之前发生的一切全部告诉给了钟笙,一是想试探试探钟笙对这事是否知道,哪怕是知道一点;二是想咨询一下这位大教授,对这件事有什么看法,能不能给点意见。 钟笙听我说的同时,用笔记着什么,我探头看了一下,他的笔迹实在是凌乱,我没看出来他到底在写什么,只是时不时的抬头看我一眼,要不就是弹弹烟灰喝口茶什么的,等我说完之后钟笙盯着自己那个本子一会儿摇头一会儿点头,就那样至少了半个多小时,钟笙才抬头对我说:“我现在感兴趣的是那个石瓶儿所说的易容这一术是从另外一本书中破译出来的,我心里有了一个疑问。” 我问:“什么疑问?” 钟笙摇头说:“我之前了解到这本书分上下两册,但石瓶儿说另外一本,并没有说是下册?万一这本书不止两本……”钟笙说到这看着我,我感觉到他好像是在观察我面部的表情,我裂嘴笑了一下说:“钟老师,这书到底有几本,我不知道,我知道这本书有下册都是你告诉我的。” “石瓶儿、石瓶儿……”钟笙不停的重复着这个名字:“这个女孩儿到底是干什么的呢?”钟笙一直在自言自语,我其实当时心里的第一反应就是这个女孩儿大概和钟笙之前告诉我们的那个组织有关,但那个组织到底是否存在这还是个秘,因为钟笙自己都拿不准,听来的东西远没有自己看见的真实,更何况自己有时候看到的东西都有可能是假的。 而张爱民嘴里提到的那个人,那个教他很多东西的人又是谁?是那个带他去澳大利亚去的远房亲戚么? 我告别了钟笙之后路上一直在想这些,在回去的路上竟然都睡着了,下车的时候是出租车司机叫醒的我,我给了钱道了谢,昏昏沉沉的回到家中,回家之后看到失踪已久的老付竟然坐在我家客厅的沙发上看着电影,他看其他的也算了,他竟然在看:《绿巨人》。 老付,你还嫌自己不够绿么…… 我坐下来之后,老付没头没脑的扔给我一句:“赖宝不在家,我才来的,有个事我和你商量一下。”说完就扔给我一个信封,上面写着“邀请函 付清先生亲启”,我看了老付一眼,老付示意我打开,我打开信封之后看见里面有一张类似请柬的东西,也不像个什么正式的邀请函,大红色的,还带金色,完全就是喜帖的模样,上面很简单的写着: 付清先生: 诚邀请您参加本次由苜林集团所举办的避云洞寻宝活动,本次活动所有经费均有苜林集团提供,您的邀请码为您的身份证号码最后两位及手机号码后三位组合,即时请带上您的身份证原件及手机前往苜林集团船山山庄活动接待处,可携一名随行人员。 然后下面就是联系电话以及联系人的名字及相关注意事项等等,写了一大堆,最后当然还有一句“本此活动的最终解释权归苜林公司”,我其实从上看到下我就等看到这句话呢,我看完之后扔还给老付说:“不靠谱。” 老夫一皱眉:“我没问你靠谱不靠谱,我的意思是叫你和我一起去,当陪我散散心好吗?” 我摇头:“万一是骗子杂办?到时候倒拿钱出去,不划算,我不去,而且又没说随行人员也免费,我不去,而且老付啊,不是我说你,说白了你那是暗恋米兜,八字别说一撇了,连描都没描上去,赖宝和米兜那是自由恋爱,这事怨得不任何人知道吗?” 老付听我说完就怒道:“你要陪我去就去,不去拉倒,少他妈废话,去不去?不去我一个人去了!” 我赶紧点有随后又摇头说:“付爷!我要上班,我要吃饭行不行?” 老付摸出一叠钱往桌子上一放道:“你请一个月的假陪我,这当给你补偿行不行?”我一看那钱眼睛有点直,但威武不能屈,我刚才也没屈,富贵不能淫,威武都没屈,我现在更不能淫……我正准备拒绝,有人敲门,我去身开门,门外站着一送快递的小伙儿,问我是不是叫唐墩,我说是,然后给了我两个信封,我看其中一个眼熟,拿手上一看和老付那个一样信封完全一样,心里突然好像就被什么东西撞了一下,我签了字赶紧拿进来拆开,第一封也是邀请函,除了名字是我的名字之外,其他的全和老付那个一样,老付一下就乐了。 我拆开第二封,没写我的名字,就写了六个字:必须来 石瓶儿。 我看见石瓶儿的名字的时候,我明白这次我无论如何都必须要去。 [完] [易容记之我的整理] 我整理这章笔记的时候,我没用电脑,在深夜一点搬了张小木桌子坐在阳台上,拿出那个厚大的笔记本和钢笔,在这个城市还没有进入梦乡,四周都宁静起来的之前,我没办法集中自己的思绪去将一个又一个的问题整理然后得出自己的回答,我甚至在思考是不是石瓶儿的出现导致了我大脑的混乱,我对所有人都隐瞒了一件事,那就是在我见到石瓶儿的那一刻我感觉我似乎曾经在哪见过这个女人,感觉很熟悉,如亲人一般的熟悉,甚至想伸手出去拥抱,在看到假石瓶儿受伤的时候,我心里的那种焦急和不安使我没有办法完全冷静下来,我一直相信我的第六感很强,我想既然我能识破假赖宝为什么不能识破之后出现的假石瓶儿?不,肯定不是因为我熟悉赖宝而才认识石瓶儿,我坚信我熟悉石瓶儿胜过熟悉赖宝,虽然这听起来很荒谬。我足足花了几个小时的时间,才将整件事从头到尾整理了一次。 第一:易容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不想问自己到底有没有易容,毕竟我亲眼所见的东西我拿不出反驳的理由来,从外型上完全分不出真假的赖宝以及石瓶儿,我想如果不是张爱民那么焦急的想拿到那本书,他选择另外一种潜伏方式,例如换成另外一个人的身份,从一个陌生人开始接触我们,或许他能顺利的达到目的,但他太焦急了。陈重绝口不提关于李强易容方面的一点内部消息,我想现在的医学这么发达,没理由发现不了到底他们采用的什么方式?首先我得排除大型手术,因为张爱民和李强没有那个条件,如果他们是潜入某个医院完成的这一切,不可能不留下痕迹,我查阅了从这个事件开始头一个月到现在的所有报纸,都没有看到相关医院发生盗窃或者其他不平常的事,连花边新闻都没有,但我却在停放尸体的地方看到了被剥落了人体器官,那又是怎么回事?难道张爱民可以徒手就那么采取尸体上的器官直接就植入李强的尸体吗?我们看到李强的时候,他的样子可是一个女人,并不是如张爱民一样是一个男人,钟笙告诉过我,在他的所看到那个辛家的家本中所描写的易容的零散资料中,必须用模具套取要易容的那人的面部形状,难道是在之前张爱民就已经趁我和赖宝不注意(我不得不承认我和赖宝入睡之后都如两头猪一样,就算楼房塌了我们都不知道)的时候将赖宝的面部形状取走的?为什么只取赖宝的而不取我的? 我想我可以这样推测,张爱民曾经试图接近过我们,但他由于某种理由没有办法在继续实施他之前的计划,碰巧赖宝又离开,随即他想到了易容成赖宝来接近我们,最短时间内套出所谓长生不老的方法,至于为什么他不在赖宝走之后马上出现,第一是因为如果他马上出现,我们会感觉到奇怪,为什么赖宝这么快就回来了?他是有假必休,雷都打不动的那种人;第二是在这段时间里,他有其他的事情办,例如他和李强为了之后逃跑方便,又做了其他易容的准备,毕竟那些准备都是要花时间的,我是绝对不相信他们能在短时间内准备好,能在非常短的时间内做到,那只能说李强和张爱民其中哪一个有了科幻小说里所描述的那样,只需要触摸一下对方,就可以马上变成对方的样子,那样太不现实了。 通过我看到的那个尸体,首先我排除是手术所为,虽然有器官被摘除下来,但并不是那种血淋淋的,而是被什么东西粘贴上去的,在尸体的头部、脖子以及上身肩膀周围,必须要仔细看才能看得出来似乎有什么东西粘在上面,就犹如你将一张塑料粘水平铺在桌子上,表面上无论怎么平,周围还是能看出来,陈重所过现在那张东西就如和李强的脸部重新长在一起一样,这让我有些恐惧,如果真的是这样,那么这件事就不单单只有易容那么简单了,另外还有一件事我之前并没有写出来,因为那实在是太……我现在宁愿是当时眼花了,我看见李强尸体的手臂和双腿好像有一部门在慢慢的融化,就如是冰做成的一样,我没有去问陈重,因为陈重的眼神似乎在我要开口之前就已经告诉我他拒绝回答我任何问题,毕竟陈重是一个警察,警察有警察的原则,带我去看尸体已经是违反了原则,其他的的很多问题我真的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第二:张爱民怎么回来了? 如张爱民自己所说的,他学习了很多知识,应该说是模仿,但毕竟人都是要死的,既然寿命只有短短的几十年或者说百年,学习那么多知识在这么短的时间内不能彻底融合转化成自己特有的东西,使自己成为神,那么就只有想办法永远活下去。他真的具有了那些知识他怎么会轻易相信有长生不老这么一说呢?难道真的是文化越高越容易被一些简单的东西所迷惑吗?就如有些骗局,一些文化程度不高的山村野民都不会上当,偏偏很多上当受骗的人都是受过高等教育的,我不知道用这个来比喻张爱民是否恰当,但我实在是找不出其他的理由来,还有一个理由,一个我不相信的理由,那就是长生不老那方法真的存在。 从张爱民的话中我可以判断,他现在复制别人的那种能力所持续的时间已经通过某种方法延长或者说已经可以永久复制,所以他才想到去寻找长生不老的方法。当然我不排除张爱民的再次出现是受人指示,这个人也许是那个带他去澳大利亚的人,也可能是石瓶儿,一切都有可能的难道不是吗?更大胆一点,石瓶儿也许就是那个带他去澳大利亚的人,就算不是她,也许都是和她有千丝万缕的关系。 第三:石瓶儿是谁? 我想从陈重那绝对可以查出石瓶儿的资料来,但似乎陈重查出来了,因为我问他的时候,他的眼神出卖了他,人说谎的时候眼神是要变的,有些人是很迷离,有些人是在晃动,而有些人却不敢直视你的眼睛,陈重就属于最后一种,就如前面所说他有做警察的原则,我没有办法去强迫他改变警察的原则。但收到邀请函我可以知道,石瓶儿绝对和这个集团有很大的关系,这个集团我是没有办法去调查清楚的,完全是属于我们这些人的能力范围之外,这个集团涉及房地产、制药、金融、海产渔业等等很多,是一个跨国企业,我要想入手调查这个企业,我想必须要有国家授权才行。如果真的石瓶儿是这个集团的人,那么这个集团甚至有可能和张爱民这个人牵扯在一起,因为石瓶儿似乎对张爱民的了解超过了我们的想像,还有石瓶儿的身手,能将具有那种神奇能力的张爱民直接击倒,我想这一次的避云洞之行应该不是那么简单。 [唐墩奇闻笔记陆]——[复仇记] 第一节 奇怪的男人 “仇”……真正意义上的“仇”是平衡甚至是超过杀父之仇夺妻之恨的。我们不管在现实生活中所看到、听到,还是在电影、电视剧中往往要报大仇的人就要杀人,但有些时候你非但报不了仇,反而会丢了自己的性命,然后这个仇又会由你的朋友或者亲人延续下去,所谓冤冤相报何时了就是这个意思,但在有些特殊的情况下,这个仇是不能延续下去的。 在和老付去参加那个苜林集团组织的活动之前,每日老付都看着一些关于什么复仇之类的电影,全是这样的,而且类似都差不多,都是什么夺妻之恨、杀父之仇,我知道老付心里有口气憋在心里出不来,不过由此我倒是记起来一件事,一件我和赖宝还在电视台工作时候经历的事…… 那年8月,我和赖宝下班之后就在电视台外面的一家面馆里胡乱吃了一碗面,然后商量着一晚上的时间应该怎么打发,并且祈祷着晚上千万不要出现什么临时的采访任务。 吃碗面之后,我和赖宝坐在面馆里都抽了快5支烟还是没想出来到底应该去干什么,最后我还是我提议去网吧里坐坐,如果可能的话能在QQ上吊个妞什么的,但走到网吧门口的时候发现自己和赖宝身上加上还不到50块钱,离发工资还有一个星期,如果吊到妞,晚上连出去玩的钱都没有,于是我说:“见网友这类禽兽不如的事,不是我和你能干出来的。” 进了网吧之后,我和赖宝迅速坐在离空调最近的那两台电脑,刚坐下打开电脑,就看见旁边坐着一个穿着夹克的男人,在这破热天竟然还穿着夹克,我不由得多注意了一下旁边这男人,这男人头发虽然看起来是特意梳理过的,但还是显得非常的凌乱,男人的面前电脑显示器上除了一个QQ对话框之外找不到其他什么东西,甚至连歌都没听,这时候那男人在对话框里迅速打了一行字:我要死了。 靠,又来这招?那年头盛行见网友,而且那几年从一开始流行的什么第一次亲密接触到后面韩流来袭的时候热播的蓝色生死恋,几乎都和一个“死”字离不开,那些整日缩在电脑后面的人今天不是说自己得了癌症屁股痛,要不就是说自己得了痔疮癌终日吐血,总之怎么可怜怎么说,然后和对方见面之面除了下迷药之外的任何手段都用尽,在骗得别人上床之后,点起一支烟忧郁的对旁边的女子说:“其实那只是一个为了爱情的善意谎言……” 我顿时来了兴趣,想看下旁边这傻X接下来会怎么做,那傻X打出那一行字之后默默的摸出一支烟来,点上,然后对显示器吐了一串烟圈,随后那对话框出现了对方发来的话:难道我还会活得长吗? 我看到这差点笑出来,这王八小子这次是遇上对方了,对方也是个得“绝症”的,我又仔细注意了一下对话框上面对方的名字,心里想:千万那女的不要网名叫什么轻舞飞扬。 结果那女人的网名叫:轻轻飞过。 那个年代刚开始流行什么视频聊天,但很多网吧还没有普及摄像头这能马上揭破那些善意谎言的东西,所以大多数还是停留在发照片的阶段,我当时想到的是要是这傻X和一男的绝症来吐血去的那该多好玩。 然后那男人又说:我们多久没见了? 女的马上回:一个多月而已,不算久。 哦,是认识的,这下没戏看了…… 男人说:我想见你一面,就是现在,行吗?最后只见这一面,我现在什么都不想要,都不想看,只是想要你,想看你。 女的马上回:呵呵,现在你也只能要我,也只能看我对吗? 男人快速发了一个笑脸符号过去,然后两人开始约定见面地点,没过一会儿男人就下机离开了网吧,我转过头去看着赖宝依然在天涯论坛上看着那些个一看都是当妈,过不了多久就会当奶奶的女人的照片,然后准备去玩一下CS,刚进游戏,赖宝就把我耳机摘下来说:“我们去喝酒吧,这破网吧太热了,这基本上就不是空调,完全就是一个暖气管子。” 我摸了摸已经完全湿透的后背也同意了赖宝的提议,两人结了账,慢慢的向X湾的酒吧街走去,一边走一边评论街上过往的那些穿得并不清凉的姑娘不爱惜自己身体,要是中暑了怎么办…… 在路过汉X桥的时候,我和赖宝刚一上桥,就看见一个人从桥上准备往下跳,我和赖宝开始还是一愣,随后马上加紧了脚步走过去,刚快走到那男人所站的位置,那男人就跳了下去,随后赖宝也跳了下去,我想拉住赖宝但已经晚了,我站在那个台阶上等着赖宝上来,没到一分钟,我就看见赖宝一脸的难堪从下面爬上来说:“他妈的,下面是条小道,离水还远着呢!” 废话,这条路我读大学的时候常走,这条破河就算直接从桥上跳下去下场不是淹死,而是摔成重伤后被水呛死,因为整个水深绝对不超过半米。 这时候我看到刚跳下去的那男人站在下面笑着看着我和赖宝,我定眼一看,这男人不是刚才在网吧里坐我旁边的那傻X吗?怎么那傻X现在会出现在这? 那傻X看着我和赖宝笑了半天之后,竟然走了上来对赖宝说了声谢谢,赖宝也很有礼貌的回答说:“不用谢,下次不要站在这吓人了。” 结果那男人说:“其实我也不知道下面是条小道,我真想跳下去淹死的。” 我和赖宝一愣,原来这傻X真准备寻死?那男人又接着说:“但我跳下去那一瞬间就后悔了,因为我会游泳,会游泳的人求生的本能会让自己浮上来。” 大哥,你比我幽默!你从这跳下去,就这水深,求生的本能只会让你尸体浮上来。 那男人摸出烟盒来抖了抖发现一支烟都没了,又问我和赖宝要烟,我抽出一支烟递过去,那男人接过来之后说:“谢谢,这年头还有人抽阿诗玛。” 我点点头说:“我一直抽寡妇烟。” 那男人听我这么一说,看着烟自言自语的说了句:“现在她也成了寡妇了。” 十来分钟后,我和赖宝还有那傻X坐到了河边的一家水吧里,一人叫了一瓶冰冻的雪花啤酒喝了起来,那男人喝了半天冒出一句话说:“我叫鲁衫。” 鲁衫说完之后赖宝接着话说:“你这名倒不常见,有点怪怪的。” 我看了赖宝一眼,你难道还认为我唐墩和你赖宝两个人的名字常见,不怪? 鲁衫干笑了两声说:“的确不常见,这个是我的笔名,我的真名不叫这个,我也不想告诉你们我真名叫什么。” 笔名?这傻X是拿笔吃饭的?看来大概是和同行,鲁衫还说自己是个作家,说完之后顿时就把我和赖宝给震撼了,我和赖宝对视一眼,内心有些激动,这都是因为我和赖宝一直最大的愿望就是当一个作家,而且是活着就出名的那类畅销书作家,而不是死了之后才出名的那类作家,想不到今天终于见到作家了,还是活的,非常生猛的坐在我和赖宝的面前。 还没等我和赖宝震撼完,鲁衫又来了一句让我和赖宝更家震撼的话:“我杀了人。” 第二节 鲁衫往事 还没等我和赖宝反应过来,鲁衫又接着说:“但我又不确定这个人到底是不是我杀的,很好笑对吗?” 接下来鲁衫开始讲述他自己的故事,我和赖宝就坐在那一支烟接一支烟的抽着,听着他讲着他自己的事,并且我在心里盘算着要是真有不对劲,我就借口去厕所然后打110…… 鲁衫是一个自由工作者,在多年前的C市,自由工作者还是一个陌生的词,大多数人不明白这类人每天到底在做什么,有些人甚至觉得自由人就是啥事都做,而鲁衫这类的自由工作者所做的事情却很简单,那就是靠坐家里边写字换钱,在C市的城郊还有一套90来平方的小套房,鲁衫从以前的单位辞职已经有三个年头了,辞职之后的鲁衫换了很多工作,最终在自己女朋友的鼓励下一边当保安,一边将自己写的一些包括散文、诗歌之类的东西投寄去一些报社杂志社,没想到这一投却给鲁衫指明了另外一条道路,按照鲁衫的话来说,也许是从小命好,上天特别眷恋他,他只花了短短一年半的时间,便建立了一个属于自己的固定圈子,当然这个圈子里都是那些喜欢他的文章,并且乐意拿钱换字的那些杂志社和报社等,这个时候的鲁衫衣食无忧,甚至有了准备买车的打算,渐渐的因为自己的几本小说都已经出版的原因,自己身后的粉丝也是跟着一大堆,当然其中的女性不在少数。 一次所谓的网友聚会的活动中,鲁衫和一个在D市的女子认识,照鲁衫的说法是那个女子样貌和身材都相当出众,一来二去鲁衫便和这个女子勾搭上了。纸是包不住火的,鲁衫和那女子之间的事没多久就被自己的女友所察觉,女友愤而离去,没多久鲁衫便发现自己的女友竟然很快就有了新男友,而且还是开着宝马,天天出入高级会所的那类人,鲁衫的心里那些内疚感突然消失,转而变成了愤怒,也是同一时间,鲁衫开始走下坡路,原本和出版社约定的小说写了两万字之后竟然一个字都写不出来,眼看就要到截稿日期,鲁衫整夜整夜的坐在电脑前抽烟发呆,最后鲁衫脑子里竟然冒出一个想法,那就是:造成他现在这个样子的罪魁祸首,不是别人,就是他的前女友。 于是鲁衫开始通过各种渠道关注着自己前女友和前女友的现男友之间的关系,当然看到这有心的朋友会猜到鲁衫的前女友就是前面所提到的那个叫李芳的女人。 鲁衫终于等到李芳快结婚的消息,然后鲁衫开始“偶然”的去接触李芳,鲁衫说到这的时候我和赖宝基本上感觉到鲁衫这人除了能写点东西换成银子之外,还有一个与生俱来的本领:泡妞,而且手段特别独到,在鲁衫的策划下,李芳又一次上了他的床,鲁衫也趁李芳睡着的时候拿相机和李芳躺在一起拍了张半裸照片,随后将照片寄到了那男人那…… “我以为到这我的复仇计划就算完了,其实我一开始打算是干完那件事之后就离开C市的,干我这行的走到哪写不是写啊?但是我天生就很懒,我呆了两个月看没有发生什么事,李芳没来找我,也似乎没有其他的动静,以为这件事真的就这样了结了,于是便打消了离开C市的念头,谁知道……”鲁衫说到这又点起一支烟,狠狠的抽了一口,然后一口气又灌下了半瓶子啤酒。 在那件事过去之后的两个月的某个晚上,鲁衫刚送走了刚和自己办完事还对自己依依不舍的那名D市女子,回到家中已经晚上十一点了,面对有些冷清的家,鲁衫有点后悔该把那女子留着过夜,刚到家正要关上门,一只手就挡住了门,接着那只手的主人推开门走了进来,鲁衫见到那人的时候,浑身上下就感觉到一阵寒意袭来,进门来的不是别人,正是李芳后来的男友。 那人进来之后,鲁衫多了一个心眼仔细看了看门外面,发现没有一个人的时候,才松了一口气,毕竟这人要是一个人来的,对他动起手来他这个头也不至于吃什么亏,要是人多了,麻烦就大了。 那人进门之后一直带着笑容,还做了一番自我介绍,那人叫张柯,C市某房地产公司的副总。 鲁衫见张柯的到来似乎没有什么敌意,但也实在是搞不明白他到底是来做什么的,便请张柯坐到了客厅,张柯坐下之后便开始夸奖起鲁衫来,从客厅的装饰到家具的选择等,最后还说到了鲁衫的小说。 鲁衫有些惊讶:“你看过我的小说?” 张柯脸上依然带着微笑说:“你的小说很好找的,随便在市里哪个稍微大点的书店都能找到,我以前认为你写的小说肯定不是什么好玩意儿,没想到一看还是很有意思的,帮我打发了很多个不眠之夜,真的该好好谢谢你。” 鲁衫不明白张柯这句话到底有什么意思,也许是自己多心了,但是张柯那句“帮我打发了很多个不眠之夜”……一时间鲁衫竟然走了神,没有发现张柯已经叫了他好几声了,等他回过神来的时候,张柯不好意思的说:“有什么喝的吗?我嗓子不是很舒服,大概是今天烟抽多了。” 鲁衫从冰箱离拿出两罐可乐,自己刚打开自己那罐可乐的时候,却发现自己茶几下面还有一罐自己之前开过没喝完的可乐,张柯一边喝着可乐一边和鲁衫聊着一些无关紧要的事,但鲁衫心里面一直有个疑问:张柯今天来难道是为了和我讨论我的小说吗? 和张柯聊天的同时,鲁衫也在不断的走神,但张柯突然说了一举话:“那照片是你寄来的吧?” 鲁衫愣了一下,但很快就恢复了之前的假装出来的镇定,毕竟鲁衫这样一个撒谎如家常便饭的炮妞高手还不至于这么快就慌了神。 第三节 走运还是倒霉 “什么照片?”鲁衫反问张柯。 张柯从自己包离摸出一张照片来放在鲁衫的面前,随后沉默不语,鲁衫早料到了张柯会拿出照片,便拿起照片来之后装着看了半天,然后突然站起来问张柯:“你是什么人?” 张柯很平静的说:“我是李芳的现任丈夫,我们于半个月之前办理了婚姻登记手续,现在是合法夫妻,我今天来就是为了证实一件很简单的事,那就是你是不是以前李芳的男朋友,也就是李芳的初恋情人?” 鲁衫一屁股坐在了沙发上用手捂住了自己的脸,很久之后才带着颤音小声的说:“对不起……我……我不知道……” 当然这副模样鲁衫是装出来的,但接下来的事却让鲁衫之后想起来都是一身的冷汗。 张柯这时候站起来到阳台上走了一圈之后又回到客厅,对鲁衫说:“我只是为了证实这件事而来,其他的没什么,你不用这样,依然我知道你是李芳以前的男友,那这件事就没那么复杂了。”说玩张柯呵呵的笑了一下,笑得很真诚的样子。 还没等鲁衫说话,张柯又起身向书房里看看问鲁衫:“你的电脑一直开着的么?我可以用一下吗?我想看一下电子邮件,我今天才回C市呢。” 鲁衫说:“用吧,没关系,我电脑很少关机。” 张柯又不好意思的说:“我其实基本上就是一个电脑盲,我和李芳在家的时候基本上都是李芳负责电脑这东西,我充其量就是能看看邮件。” 鲁衫便走到电脑前给帮助张柯打开电子邮件,这个时候张柯又提出要上厕所,然后端着可乐瓶子就向厕所里跑,等张柯回来电子邮件一切都弄完了之后,鲁衫又和张柯坐回了客厅,开始聊那些无聊的话题,什么市政建设,什么股票,什么地产开发…… “我今天来该办的事都已经办了,我心也平静多了,我也该走了,时间也不早了,来,我们干了这可乐,以前的事就当没发生过,毕竟大家都是男人,男人是该为事业为重,干了!”然后鲁衫和张柯干了可乐,随后张柯告别了鲁衫,下楼去了。 张柯下楼之后,鲁衫站在阳台上看着张柯开车离去,在张柯的车离开小区大门之后,鲁衫的电话响了,鲁衫一看是一个陌生的电话号码,但鲁衫还是接了起来,接起来之后电话那头传来了张柯的声音:“怎么样哥们?现在有没有感觉哪不舒服?那可乐味道不错吧?我给你加了点东西,新东西,国外的,你没那么多痛苦,也死不了那么快,现在距离你死还有大概半个来小时,你可以选择去医院。” 然后张柯挂掉了电话,剩下鲁衫一个人呆呆的站在阳台上,鲁衫这时候才明白为什么张柯当时让自己弄了电脑之后又去了厕所,他根本不是去厕所,去厕所必须路经客厅,他是回客厅给可乐里下药去了,想到这鲁衫突然觉得肚子有些发痛,鲁衫慢慢的走会客厅坐在沙发上准备打电话叫救护车的时候突然看到了桌子上的可乐,又莫名其妙的笑了起来…… 在张柯去阳台的时候,鲁衫把新开的那罐可乐放在了桌子下面,把桌子下面那罐没喝完的可乐又拿了出来喝了一口,在张柯去了厕所没多久,鲁衫又出来过,因为他觉得之前开过的那罐味道有些不对劲,又从桌子下面换回了之前的可乐,所以张柯给下了药之后的可乐,鲁衫之后一口都没喝过…… 鲁衫说到这深呼吸了一口气看着我和赖宝说:“我不聪明,但是我也不笨,我更多的是我的运气,我有时候运气非常的好,但有时候运气又非常的不好。” “是吗?”我笑了笑,心里感叹这个鲁衫还真是命大,不过那个张柯胆子也真够大的,竟然敢投毒谋杀?想到这我又追问了一句:“那张柯呢?” 鲁衫苦笑了一下道:“自杀了!” 我和赖宝吃了一惊:“畏罪自杀?难道他不知道你没死吗?” 鲁衫说:“不是因为这个他才自杀的,他的自杀是我引起的,也可以说是我杀了他。” 鲁衫的这句话听得我和赖宝一头的雾水…… 鲁衫又接着说:“那是因为他得了一种病,绝症!” 我说:“不至于吧?照你所说的,张柯应该算是一个很有钱的人,就算得了什么绝症也不至于想到去自杀吧?” 鲁衫吸了一口烟继续说:“有些病是用钱治不好的,很多病都是用钱治不好的,特别是这种病。” 鲁衫见我和赖宝依然一脸的茫然,便从衣服里摸出一张单子,我正要伸手去拿那张单子的时候,却被鲁衫狠狠的瞪了一眼,我忙缩回手去,随后鲁衫将纸平放在桌子上,自己的双手也紧紧的按住纸的两角,意思是我们要看的话这样看就行了。 我和赖宝借着酒吧微弱的灯光看着那张单子,等赖宝拿起打火机细看的时候才发现那是一张写着“XX医院性病爱滋病临床诊疗中心化验单”,在下面的HIV后面用红色的章盖着两个字:阳性。 我和赖宝这次真正的是浑身犹如被电击了一样,双双向椅子后紧紧靠去,然后鲁衫哈哈大笑说:“我知道你们会是这样……” 鲁衫起身付了酒钱之后,又回来对我们说:“我报了仇,张柯又回来找我报仇,但是他那个仇没报到,而我这个仇又报得太大了,太过了,一点挽回的余地都没有。” 说完,鲁衫就离开了水吧,走之前问我要了那包阿诗玛的烟。从此之后我和赖宝在酒吧里再也没见过鲁衫,但我和赖宝毕竟是凡人,第二天我们便去了医院…… 第四节 尾声 这个故事里太多的疑问,我和赖宝所知道的只有鲁衫、张柯和李芳这三个人,而这三个人按照鲁衫的说法就是都是爱滋病携带者,而李芳的爱滋病是被鲁衫所传染的,张柯是李芳的丈夫,理所当然也受到了传染,而鲁衫是被谁传染的? 赖宝的说法是:鲁衫这样的男人,从说话方式等等可以推断,充其量就是一个文学青年,文学青年最拿手的是什么?就是哄女人上床,或者哄人哄自己上床,性滥交的下场就是要不得性病,要不就直接升华成爱滋病。 而我觉得鲁衫告诉我们那件事的时候,提到过几次的那个D市女子…… 不久之后,我看到过这样一个新闻:一个女子,因为被自己男友感染上了爱滋病,愤而跑出来卖淫以报复这个世界,末了之后还写信告诉警察实情,造成了某市很长一段时间的恐慌。 我看完这段新闻的时候在想,这个女子是在刻意的去报复这个世界,而鲁衫呢?他难道是选择了一种最不容易被人察觉的方式去报复吗?他报复的是谁?是李芳还是这个世界? 有时候,一些想报仇的人往往报不了仇,反而会丢了自己的性命,张柯就是这样,其实鲁衫也是这样……报仇的人往往指说他针对的是某一个人,而不是一个世界,但你一个人的报仇却引起的连锁效应却是你自己始料不及的。 我给老付讲完这个故事之后,老付沉默不语,良久突然冒出一句话来:“你说的也是,万一米兜有艾滋病呢?”我听完老付说完差点没从椅子上摔下去,老付这脑子里装的全是浆糊加豆腐是吧?油盐不进是不是?老付走到阳台去,伸展伸展自己的胳膊说:“老唐,你别再给我讲这些了,其实我心里没记恨谁,真没记恨谁,这叫周瑜打黄盖,一个愿打一个愿挨,况且米兜也从来没表示过她愿意和我在一起,我曾经对她说过,她没有说话,我知道她是怕伤害我,我其实算什么?废物一个,靠我爸留给我的钱混着日子,吃喝不愁,但没有爸爸,也没有爷爷,整个家都不完整。” 我听着老付的话,虽然觉得哀怨,但总算离开之前那种偏激的轨道了。 “老唐,我现在缺少一个希望,我以前没寄予希望找到我爸爸,便把希望寄托在米兜身上,希望能有自己的家,完整的家,现在我又看到希望了,也许这张邀请函能带给我一点什么东西出来,你说是吧?”老付说完裂开嘴对我一笑,笑得很憨厚,这么久以来这次应该是老付笑得最自然的一次。 “其实吧,老付,我觉得人活着能有地方睡觉能吃饱肚子,自己的希望和愿望就有了很大的支撑。”我说着拿起那张邀请函放进我的包里,又把石瓶儿给我写的信拿出来看了看,想了半天还是决定揣在身上。 [复仇记之我的整理] 说实话,我本想将篇笔记列为我所有笔记的开始,我不知道这算不算奇,在几年以前,我还未整理这些笔记之前,我和赖宝、肉狗(关于肉狗其人可以在赖宝所写的《赖宝日记》和我的《飞流直下的青春》中有记载)合写过一个类似香港电影《三更》的三个小故事,说来也是巧合,我们三人写完之后将故事拿出来一看,竟然不约而同的在故事里写了阳台这个段子,赖宝所写的故事是根据他QQ上一个陌生网友讲述的经历改变而来,而肉狗则是根据他所居住小区一个诡异的谣传改编而成,但我们都知道最具真实性的还是我这个复仇记(原来是我用第一人称写的这个故事),关于鲁衫这个人我肯定用的是化名,否则在网络上一搜索就能看到这个人,虽然他已经多年不出作品,传闻说已经隐居,但毕竟他所说的这件事的真实性有待考证,如果他说的事都是假的,我这样写出来,他万一活着站出来说我诽谤他怎么办?我甚至还担心这本就是他所编造出来的一个故事,或许哪天有人将这个段子拍成了一部短片或者电影,他跳出来说我侵权或者抄袭呢? 但多年前那个女人被男友传染上艾滋病的新闻却是真实存在,有心的朋友可以去搜索下,我不方便说新闻上是在哪个地区发生的事情,我的确怕引发一轮争吵:有人站出来说我有地域歧视。 在这个性开放有些过头的年代,身体上的欢愉似乎已经战胜了对疾病的那种恐惧,一个人只拥有一个性伴侣的时代似乎在世界上从来就没有过,男与女的接触可以从见面、握手、牵手、拥抱、接吻然后最后发展到上床,而太多的人只是单纯为了身体的愉悦而去接触,就如一个笑话,一个孩子指着他父母说你们生我,养育我,但你们当初难道不是为了享受制造我的过程吗?我不想深入去研究关于这个病或者有关人性,甚至是价值观、世界观方面的问题,我只是简单的记述这么一件事,并不是道德观察或者说控诉社会…… 我最早本想将这个放在笔记的第一篇,但思来想去未免太沉重了些,也和我对老付说这个故事的时间合不上扣,于是便还是按照时间顺序放在了这个地方,希望这种“沉重”没有给人引来其他不悦。 [唐墩奇闻笔记柒]——[天涯记] 提示:在读这篇笔记的时候,我相信有大多数人会看得糊涂,因为根据我的回忆整理笔记的时候,我自己都有些头晕,我准备好了一张简单的平面图在后面,可以对照阅读。 第一节 关于避云洞 船山是J市的一个著名旅游景点,得名是因为整座山就是一艘船的形状,也是全国为数不多的一个佛教与道教并存的地方,而且建筑风格很怪异,从正门开始的建筑完全是道教风格,到了半山腰主殿的时候又全是佛教建筑,并且在主殿旁还有一间偏殿,里面放着现在已经成为了国家重点文物的“九天玄藏”,这是船山的其中一个特色,另外一个便是船山顶上的两座孤峰,每一座孤峰上都建有一座小庙,一座为道教的,一座为佛教的,并且孤峰和主峰之间除了用铁链之外,没有其他方法可以过去,所以在两座小孤峰上建起小庙是一件及其困难的事,到现在还没有研究出来当时用的什么样的方法将两座孤峰上建上房子的,而且当地的县志所留下的资料记载都只是清末开始的,清末之前的资料全都是一些残缺不全拼凑在一起文献。 关于在邀请函上提到避云洞则是船山从清末开始就流传下来的一个传说,传说这是窦子明修炼成仙的地方,但有文献资料记载中表明此洞可以追溯到唐代咸通时期,传说这是当地一位有名的道士在避云洞内炼丹修仙,但洞的具体位置没有明确记载,大多都属猜疑,有说“位于孤峰之下”、有说“日落则隐,日升则现”,但这些仙人传说并没有吸引住大多数人的目光,却是在清乾隆时期白莲教为反抗当时的清廷在民间收集了大量的珍宝,当时的白莲教襄阳起义军转战到了蜀内,与蜀内白莲教起义军会合,实力顿时剧增,但由于当时白莲教实力过于分散,都是各自为战,最后在嘉庆五年的一次马蹄冈(现J市的某地)战役中被清兵大败,兵败之后,白莲教便把大部分财物珍宝藏于避云洞中,又用炸药将洞口炸塌,掩于草木之中,最后到嘉庆六年,白莲教起义宣布彻底失败。 避云洞宝藏一说就从那时候开始流传下来,据传这洞中所藏的珍宝竟相当于当时清廷半年财政收入,清廷随后派人到船山四处搜寻,用了整整两年时间都没有寻得此洞的具体位置,最后不得以只好放弃Qī.shū.ωǎng.,后来到民国时期蜀内军阀熊克武也曾派人搜寻此洞,也无功而返,其后的杨森、刘文辉等军阀都派人前来搜寻过,全部都宣布失败。 我和老付出发前往船山的头一天晚上特地跑到钟笙处,想问一下他对船山的了解以及对避云洞传说有什么说法,钟笙说对船山的了解他不是很多,所知道应该和我差不多,但避云洞传说他曾经也和有一部分朋友玩似的研究过(因为大部分学者都认为避云洞并不存在,毕竟根本没有留下非常准确的文献资料记载,或者说有历史遗留的佐证证明这个洞的存在),他们在部分遗留下来的记载中得出两个他们的推测:第一就是这个洞实际上并不存在,只是当时白莲教为了迷惑清王朝的一种手段,让清王朝认为白莲教并未断根,随时可以依靠这笔宝藏东山再起;第二是这个洞确实存在,可能洞中也存有白莲教的宝藏,但没有传说中那么巨大,只是一部分而已,不排除其中有大量兵器之类的物件,实际上是白莲教当时在船山所设的一个祭坛。白莲教创立于北宋期间,是当时渊于佛教的净土宗,最早名为白莲社,在南宋时期后白莲教变化成为了邪教,甚至有记载称白莲教之后的宗旨变化成了妖化民众以供驱使,在全国各自白莲教的祭坛不下上千处,但有规模的都以随战乱毁坏得差不多,避云洞很有可能就是白莲教当时比较大的一个祭坛。 在开车前往J市的路上,老付一直念叨着避云洞这三个字,甚至念快了念成了避孕洞,然后说其实我们都误会古人了,其实根本没有宝藏,只是但是人口太多,一家就有七八个十来个孩子,吃都吃不饱,又没有什么好的避云措施,结果有人发现女的生育了之后去那个洞里住那么一段时间,就不能生育了,所以其实叫避云洞,只是我们听岔了。 我说:“老付,这些地名儿、洞名儿之所以取成这样,就为了让你故意听岔的,你就没一个正经的时候。” 老付还一直埋怨说我干嘛什么事都要去找钟笙,我知道老付完全是出于米兜是钟笙的学生,并且关系还那么密切,就如父女,自己和米兜没搞头之后,心里多多少少不那么舒坦,我本想埋汰老付几句,但想到本来参加这次活动根本目的就是陪老付散心来的,想想还是算了,就闭上眼睛准备睡觉,毕竟到J市至少一个半小时,到了之后有时间的话我可以去看看爸妈,毕竟那么久没见了,虽然回家少不了听他们唠叨,但太久没听到这耳朵还真有点不舒服。 老付嘴一直就没歇过,自言自语的说完避云洞之后就开始和我讨论起J市有什么好吃的没有?我说现在J市船山已经被人给承包了,那个承包的老板和我父亲关系不错,听说那上面的什么烤羊烤兔子烤鸡之类的很不错,我才说完就好像看见老付眼冒绿光,汽车的速度也开始加快,我赶紧叫他开车小心点,那些烤羊烤兔子都在那等着呢,跑不了,有钱啥都能吃到,你想吃烤熊都行。 到J市的时候已经接近中午,我把老付带到家,结果爸妈都不在,于是在家里搜罗了一些以前保留下来的关于船山的资料,甚至连以前最早船山旅游景点的门票存根我都带上了一张,然后在家里翻了点东西胡乱吃了和老付向船山出发,老付在车上不停的说本说中午吃头烤羊的,结果就随便吃了点,现在心里实在是不舒服,我没搭理他,一个大男人这么会有这么多过场。 又开了接近一个多小时,到了船山山庄,进大门的时候有几个穿西装的高个大汉围过来问我们要邀请码,我和老付赶紧把是手机和身份证号递过去,那几个大汉在旁边忙活了半天,不知道干嘛,最后说核对正确,发给我们一人一张吊在脖子上的铭牌说我们可以进去了,我们停了车进了山庄大厅之后发现实在是太冷清了,除了我和老付还有几个服务员之外,看不到一个活物,我心里有点发虚,这是不是真的就是骗局? 我和老付正呆坐着,一个服务员就走过来,热情的问我们是不是参加活动的,我们赶紧点头,服务员拿着我们的铭牌看了下,接着带我们上了楼,告诉我们收拾好东西之后,可以到餐厅吃中午饭,我赶紧说吃过了,服务员笑笑又说参加活动人员在晚餐前可以在山庄内四处自由活动,但不要离开山庄,因为有事的不好联系,手机在这里信号不好,晚餐之后晚上便是这次活动的详细介绍,叮嘱我们千万不要错过。 我赶紧问这次参加活动的有多少人?服务员微笑着摇头说她不清楚,活动是苜林集团组织的,他们只负责接待。我又问那苜林集团的人呢?服务员说晚上就能见到了,说完很有礼貌的和我们告别,随后把门给带上。 第二节 熟悉的人 服务员走之后,老付就一个劲的说没来错没来错,这的服务员个个都像天仙似的,他看得都快哭了,我摇摇头打开电视,随后又想到赖宝,问老付要不要给赖宝说一声,毕竟都保密这么久了?老付说他一天到晚上班都没个劲,上班脑子里是米兜,下班之后身边是米兜,就连你请这么久的假他都不问一句,懒得给他联系。 但之后老付却在偷偷的发短信,我悄悄的看了眼,是老付发给米兜的,说祝她幸福,他现在已经远走,到另外一个地方去寻找一个新的开始……看得我一阵阵恶心,老付转过头来看我,我以为他发现了,忙坐正装作看电视,结果老付问我:“你以前写的有一篇那什么来着,就是把很多女孩儿都看哭了那个?有一段怎么写来着?特别感人那个?” 我摇头说:“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老付又自言自语了一阵之后把电话合上开始发呆,我知道他有胡思乱想了,便想先进去洗个澡再说,刚走到浴室门口,就有人敲门,我把门打开,看见一个身穿迷彩服的男人站在外面,拿着支烟冲我笑,我问:“请问您找谁?” “参加活动的吧?我也是,可以进去聊聊吗?”那迷彩男对我说,不等我回答,就挤了进来,还握了下我的手说:“我叫刘超,初次见面。” 刘超进屋之后就给我和老付拿烟,我从来不抽陌生人烟的,但出于礼貌还是接过来并没有点,只是放在桌子上,老付倒是拿着烟什么都不管就抽了起来,那刘超一进来就问我们是干什么的?总之一句话,这人话非常多,而且喜欢讲笑话,还是冷笑话。 刘超是个考古爱好者,并且一再重申不专业,只是爱好而已,莫名其妙的某天就接到了这样一个邀请函,想着平时没什么事,自己店里的生意老婆看着呢,于是就收拾东西跑来了,而且刘超竟然还是J市本地人,一直对避云洞传说就充满了好奇,有这么一个机会当然不会放过。 我心里却在纳闷这人怎么这么冒冒失失的就跑别人房间里来了,也不问别人到底愿不愿意,刘超还说他是第一个来的,刚才已经来转了一圈了,发现现在整个山庄里的住客就我们三个人,其他人都还没来呢。 我随口问了句:“你知道这次参加活动的有多少人吗?” 刘超摇摇头表示不知道,只是刚才在山庄的后停车场看见两个带小型集装箱的车子,集装箱上印有苜林集团的标志,不知道里面装的是什么东西,据他观察周围很多类似保安模样的人,他推测里面大概是装的装备一类的东西,反正肯定是比较昂贵的东西。 我们三个在屋里聊了会儿,实在是觉得无聊,就决定去外面晒晒太阳,喝喝茶,我们三个一路走出去,果然除了一部分服务员之外,真没看见其他人,要不就是一些高个头的大汉,穿着西装,拿着对讲机在到处走,似乎在巡逻,我心想这该不会是绑架吧?这苜林集团什么来头?搞一个活动至于这样么?别的公司搞个什么活动都是大张旗鼓的,还第一次看搞一个活动这么神秘的。 我们到了屋顶的茶室,一进去,就有服务员过来热情的问我们要喝什么,接着报了一堆茶名儿,有些听都没听过的,老付喝得怪,要喝雀舌加飘雪花茶,刘超点了碧螺春,我比老付怪,要了杯子花茶,还加柠檬,那服务员听得发愣,但还是只得照办,点完之后我故意问多少钱?服务员赶紧说这全都是免费的。 服务员说完之后就走了,我和老付对视了一眼,刘超却拿着桌子上山庄的资料看着,我转头看了一眼周围的桌子,有三个桌子上放了资料,其他的桌子上什么都没有,我注意了一下一张桌子可以坐4个人,3张桌子就是12个,只有3张桌子上有资料,是不是代表这次活动有12个参加? 不然那样摆着有什么意义? 坐了不到一个小时,茶室的门开了,走进来两个人,一男一女,我和老付看见之后立马就站了起来,我伸手指着那男人半天说不出话来,那男人也很吃惊,随即拉了下身边的女人,那女人也愣着,尴尬的一笑之后坐在了我们旁边的桌子上。 老付小声嘀咕道:“狗男女啊狗男女!” 来的两个人竟然是赖宝和米兜,这已经让我很吃惊了,最吃惊的是之后进来的人竟然是钟笙,钟笙冲我们微微一笑,随后给赖宝和米兜打了个招呼就坐到我们桌子上来了。 突然来的几个全是熟人,我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一瞬间刚才脑子里想的事仿佛被什么给堵了上去,全堵在那了,什么都想不起来。两张桌子的人都没人说话了,连服务员走过来问钟笙赖宝他们要喝什么的时候,都被这种气氛给震住了…… 其实我最尴尬,我完全是夹在赖宝、米兜和老付之间,和老付说话我一时又不知道该说什么,转身去和赖宝说话,又怕老付这小心眼男人心里胡思乱想,但如果不和赖宝说话,我怕赖宝真认为我已那种和他绝交的味道了,无奈,我只得转过身去嘿嘿一傻笑,然后道:“你们也收到邀请函了?” 赖宝鼻子里哼了一声,算是搭理我了,米兜冲我笑笑想说什么,但被赖宝一眼给瞪回去了,我起身拍了拍赖宝的肩膀说:“你出来下,我有话给你说。” 出了茶室的门,没等我说话,赖宝就说:“你们接到邀请函竟然都不告诉我,是不是真不把我当兄弟了?”我看着赖宝没说话,一忍再忍,终于还是忍不住说:“你也收到了,你告诉我和老付了吗?你和米兜之间的事你有告诉老付吗?把我们都蒙在鼓里?最后给我们个惊喜,来个大团圆结局?” 赖宝反驳道:“我回来之后本打算找机会告诉你们,但那时候的情况你们又不是不知道,我怎么说?特别是面对老付……邀请函的事……算了,我不想说了,还有这次我来本不打算带米兜来的,但是米兜也接到邀请函了,没办法,只得和她一起来?” 我有些奇怪:“米兜也接到了?”赖宝点点头,这时候走廊那边电梯的声音响了起来,接着我听见一个高跟鞋着地的声音从走廊的另一端传了过来,不一会儿,那个高根鞋的主人出现在我们面前,在电梯门开发生声音的那一瞬间我几乎有预感出现在我面前的人是谁,但没想到我的预感竟然那么准,是石瓶儿……石瓶儿穿了一身全黑的职业套装,把头发扎了起来,手上拿着一叠文件夹,还戴着一副红色框架的眼镜,走到我面前之后她停下脚步看着我和赖宝,看了一两秒之后冲我们点点头,但我感觉得出她的眼神并没有落在我的身上,我突然心里有点失落。失落的同时我又有些紧张,毕竟易容那件事之后,张爱民和石瓶儿两个人,一个人成了通缉的对象,另外一个人成了重点调查的对象,而陈重却说他们无论如何都没有办法查到她的资料。 石瓶儿随后打开门走了进去,我和赖宝随即也赶紧跟了进去坐在各自的位置上,我知道这个时候无论问石瓶儿什么她都不会回答,石瓶儿靠在茶室的总台位置把手上的那一叠文件夹分出来,然后拿着看了一遍,随后拿出一个册子开始点我们的名字,点完之后石瓶儿说:“你们A组的人已经到齐了,30分钟以后请你们到餐厅集合,一起就餐,然后说正事。” 等石瓶儿离开之后,刘超是第一个起身离开的人,没有和任何人打招呼,径直离开了茶室,我和看了看老付一眼,然后也起身,随后钟笙也起身和我们一起离开了,我走到茶室门口的时候回头看了一眼赖宝,赖宝依然呆坐在桌子前拿着一杯茶,老付拉一下我说:“走!” 到餐厅之前的那30分钟,我几乎都是在和终身讨论这次活动,钟笙一再重复说自己身体抗不住,要是有太过的运动他就不参加了,顶多给我和老付做做后援,我和老付点头表示同意。 到了餐厅,赖宝已经和米兜坐在了一个张桌子边上,而整个餐厅中间就放那么一张桌子,桌子上放着一块金属牌子,上面写着“A组”,随后我坐下,心想石瓶儿说我们是A组,那肯定有其他人才对,怎么没见到。 我们坐下之后服务员开始上菜,并告诉我们就餐时间没限制,但如果不赶到7点50分到会议中心,可能会赶不上一些东西,服务员才说完,桌子边的人就开始狼吞虎咽的吃起来,但我没吃两口就把筷子放下,看着同样也放下筷子的赖宝,无奈的笑了笑。 第三节 诡异的资料 会议中心里和我预料中的一样,同样只放了6张椅子,每张椅子面前放着一个小桌子,石瓶儿坐在最后,站在一个台手提电脑旁边,她身后左右分别站着两个男人,其中一个男人坐在角落的椅子上拿指甲刀剪着指甲,另外一个眼睛直直的看着前面,而石瓶儿埋头在清理着什么,这三个人唯一一样的就是他们穿着的衣服,都是黑色的职装的……靠,黑超特警?把我们叫来抓外星人是吧? 我们全部就坐在会议室中之后,其中一个黑衣人关上了门站在门口,石瓶儿走到前面微笑着说:“大家应该知道这次来的目的吧?” 石瓶儿说完之后只有刘超点了点头,也许是刘超根本不知道之前我们和石瓶儿经历过什么事,所以他才会以为自己真的明白了,从我在邀请涵随带的那张纸上看到石瓶儿写给我的那几个字之后我就知道事情绝对没有那么简单。 石瓶儿打开了电脑,随后开始放映幻灯票,在第一张幻灯片上出现的是一座山,石瓶儿看了一幕布然后说:“现在你们看到的是船山在清末时期的样子,下面这张是现在船山的样子,你们可以对比一下。” 石瓶儿一开口就把我说得一头雾水,我环顾了一下四周,似乎除了我之外所有人都看得很认真,我无趣的转过身去继续看着幕布,幕布上出现了第二张幻灯片,石瓶儿说:“这是现在的,你们对比一下有什么不一样。” 我看了半天没有看出什么不一样来,旁边的刘超靠着桌子托着下巴,手在空中比划着什么,比划了半天喃喃自语道:“山怎么好像移动了。”虽然小声,但还是被石瓶儿听道,石瓶儿向刘超投去一个赞许的微笑:“对,山移动了,根据我们公司多年的观测,发现这山一直在不停的移动,但每年却向东面移动接近一厘米的样子,虽然一厘米在我们眼里并不长。” 石瓶儿说到这,钟笙好像想说点什么,但又把话吞了回去,我举手问道:“可不可以请教石小姐一个问题,你们公司是干什么的,为什么要研究这个?” 我才说完了,刘超有些吃惊的看着我,钟笙也是,他们吃惊的是我为什么会知道前面站的这位女子的姓什么,虽然我告诉给了钟笙石瓶儿的事情,但并没有在到这的时候告诉他之前在茶室这个就是石瓶儿。 石瓶儿没有正面回答我的问题,只是说等一会儿她自然会告诉大家,现在只是抓紧时间把我们需要知道的情况和资料告诉我们,省略一些我们之前知道的资料,我把会议中石瓶儿告诉我们的其他资料整理一下: 船山在苜林公司长期的观察之下,发现每年都以1厘米的速度在向东移动,但每隔30年都会回移5厘米,到底是因为什么原因会这样,他们也推测不出来,石瓶儿还在幻灯片上给大家看了一张30年前当地文化馆纪录的影印件,纪录上记载着1974年当地一位老农在山上放牛的时候偶然发现了船山西侧出现了一个山洞,山洞洞口虽然不大,但能容得三头大黄牛并行进去,有他一人半高,他当时非常害怕,因为这个地方是他每天放牛都会来的地方,从来没有发现这样一个大洞,于是将赶紧回村上报告村上领导,村领导来查看了之后发现不对劲,因为洞口似乎被什么砸开了一样,甚至担心这是国外特务选择的潜伏地点,便逐级反映上去,上面开始对这事也非常重视,开始只是派遣民兵来洞口附近驻扎起来,随后等候上面派公安局和当地部队的人前往,结果2天之后,那个洞竟然在一夜之间消失在了所有民兵的眼前,所有在场的民兵都说在洞口消失的头一个晚上他们都感觉了地面在震动,当时以为是洞里的特务出来了准备发动攻击,随后组织人查看,却什么都没有发现,那个洞也好端端的在那,第二天却发现洞口不见了。 在石瓶儿所在的公司查出了这么一个在当时列为机密的事情之后,觉得这个洞大概就是避云洞的洞口,但为什么会突然出现,随后经过长期观测又发现了山体移动的事情,于是便继续收集1974年以前的资料,特别注意1944年的当地有没有发生类似的事情,但1944正是抗日战争的末期,1945年抗日战争结束,日本宣布投降,所以在当时不管是民间还是当地国民政府对船山的研究都早已停止,没有任何有研究价值的资料留下来,能查到的都是一些关于对船山周围民俗文化的记载。 在2003年,苜林公司的负责人在海外的一次拍卖会上见到一位英国收藏家所拍卖的明末画家石涛的一张山水画,这张山水画一出手之后就被一位鉴赏家指出是赝品,而且绝非出自石涛之手,是出自其他人模仿石涛画风所画,石涛一生都没有画过这类的山水画,在画旁边所题的诗能推测出这副画所画的地方是蜀内,而据考证石涛一生中也没有到过蜀,而那首诗不伦不类,就像一首打油诗,而画中竟然有松林与桃花林并存,这完全就是不可能的……这副所谓的石涛作品当时就被撤出了拍卖会,随后苜林公司的负责人托人找到那位收藏家,说自己愿意出高价买下这副画,但有一个条件就是这副画的来源是如何?那位英国收藏家见有人竟然愿意出高价买下这么一副所谓赝品,当然非常高兴,当即就决定将苜林公司的负责人请到自己家中作客,答应将这副画的来历全部托盘告知。 那位英国收藏家说这副画是自己父亲的一位美国朋友所送,如果不是因为公司临近破产,绝对不会出手,但没有想到竟然是赝品,他父亲的那位美国朋友是一位美军军官,在抗日战争时期和其后的内战期间在国民政府的美国军事顾问团中担任参谋一职,是当时国民政府的一位军官。苜林集团的负责人特地问了一下那位国民政府的军官名字,英国收藏家却说自己也不知道,只是听自己父亲的朋友所说。当时那位美国军官正负责协调在日本投降之后,中国国民政府必须以战胜国的姿态派遣一个军的兵力前往日本驻守的相关事宜,恰好那位国民政府的军官也是国民政府的协调组的成员之一,长期的交往使两人产生了深厚的友谊,但由于内战爆发,最终国民政府也没有派遣当时最精锐的国民党第六十七师前往日本,当时这位美国军官被调回美国,临别之时,那位国民党第六十七师的军官便将这副画赠送给了这位军官,军官回国之后检查出自己患有重病,在临别之时将此画转赠给了英国收藏家的父亲。 苜林公司的负责人从英国收藏家口中只知道那位赠画的中国军官在当时国民党第六十七师服役,其他的一切情况都是未知,拿到那幅画之后苜林集团的负责人便回国,诚邀了一批国内的知名专家研究这副画,但都肯定说绝对不是出自石涛之手,在今年年初,也就是2004年苜林集团的负责人接待了一位受国内一位考古学家委托的自称学者的人,这人来了之后将画平铺在桌子上,之后告诉苜林集团的负责人等3天之后的下午,便可以得知这画里到底藏着什么,苜林集团的负责人所以觉得不可思议,毕竟他邀请专家来都是鉴赏与推测这画出自谁人之手,并没有对外宣布他想得知画中的秘密,来人怎么会知道? 因为苜林公司的负责人在看到那副画的第一眼就看出那副画上所画的地方正是船山……而且船山山下周围遍布桃林,他的疑问就在于为何画中却画有竹林?难道画这副画的人当时真的看到竹林与桃林遍布于山体周围的船山么? 3天之后,下起大雨,在大雨中那人竟然将雨挂在窗口任雨水冲刷,冲刷之后那人快速的将画取平铺于玻璃桌面,让苜林集团的负责人叫人准备好相机,随后再将画固定在玻璃桌上,画正面压上一块早已经准备好的实心木板,再将玻璃桌翻转过来,这时候在玻璃的另一面渐渐浮现出那张画,虽然说和之前的画没有什么区别,但在所画的船山东面却能看到一个洞口,洞口似乎有块石碑,而画旁边的那首诗也变成了一条鱼的模样。苜林公司的负责人当时吃惊不已,赶紧拿像机拍了下来…… 石瓶儿指了指上幻灯片上的那张照片说:“就是你们现在眼前看到的这一张画,根据我们以前所查到的资料结合其他,我们推断在船山的确有这么一个洞,但洞内是不是真的藏有什么珍宝就不得而知了。” 我心想怎么会粘水会出现另外的东西,一边想竟然自言自语的说了出来,旁边的钟笙告诉这样的画不仅仅只有这么一副,他曾看见过一副七星画,在粘水之后画中七星会渐渐隐去,浮现出一个人物的肖像出来,但也是必须用雨水,用其他的水是绝对不行的,我问为什么,钟笙说有人研究过,但具体方法不知道,只是推测有可能是因为雨水中含有氮化物成分刚好合适,正好能使另外一副画浮现出来,而且还必须是雷雨天的雨水,其余的雨水根本不能使画浮现。 第四节 共同点 石瓶儿说完之后整个会议室奇静无比,没人说话,我猜大家现在想的一定和我想的一样:为什么会找我们这些非专业人士来进这个洞?为何会选到现在?我本想举手问石瓶儿,石瓶儿却已经关上放映机说:“我首先告诉大家最想知道的两件事,第一是为什么会找你们来,那是因为现在在座的所有人都接触过那本书;第二是这个洞我们推测的是隔30年就会出现一次,而明天就是我们推测出的洞口会出现的日子,我该说的都说完了,明天早上6点30分,我们在后山停车场集合,到时候会分发给大家装备,装备使用都相当简单,是我们集团在国外定做的装备,给你们提供最好的保障。” 石瓶儿说完之后走下台子,走到门边的时候回头又补充了一句:“对了,我是你们A组的组长,我姓石。”说完转身和那两名黑衣人离开了会议室。 等石瓶儿走后,还没等我开口问刘超,刘超开口先问我:“你……你们也见过那本书?那本天书?”我看了老付一眼,赖宝和米兜也转过身子来看着刘超,随后大家都同时点了点头,钟笙则在一旁点起了一支烟,我问刘超:“你怎么会见过那本书?” 刘超反问我:“我怎么会没见过那本书?我倒奇怪,这样一本天书竟然有这么多人见过。” 我不想让太多人知道天书在老付身上,于是说:“书一直就在我的手上,没离开过,你明白我的意思吧?” 刘超突然眼睛放光,几乎跳了起来问我:“书在你身上?在你那?真的吗?”我点点头,我完全没想到刘超提到书会有这么大的反应。 我拍了拍椅子让刘超坐下,问他怎么看到那本书的?刘超摇摇头说:“其实我没有见过书的真本,只见过影印件,是一个朋友的朋友拿给我看的。” 刘超是在不久前看到这本书影印件,拿给他看的那位朋友千叮嘱万嘱咐让他千万不要告诉其他人看过这东西,而且说托人给他影印件的人是想让他仿造这么一本书,而且要仿造得非常之像,刘超的那位朋友本就是干这一行的,专门伪造文物,刘超还说在这周边大多数景点所作伪的什么文物都是出自他朋友之手,而他朋友的早年跟随北方的一位大师父学这门手艺学了都快二十年的时间。 刘超说到这的时候我们几人都同时一愣,我转身看了一眼钟笙,钟笙冲我点点头,我们都明白这个托刘超朋友伪造这本书的人一定就是王强,不可能有其他人了。 我问刘超:“如果按照石……石小姐的说法,看过这本书的人都会来参加这次活动,那为什么你那位朋友没有来参加呢?” 刘超摇摇头叹气道:“我那位朋友在拿给我影印件没多久就出车祸死了,在那之后我还遇到过另外一个……”刘超看了我一眼,又转身看了眼赖宝,没再说下去,我很纳闷,继续问他另外一个,他继续说:“另外一个人,就是你这位朋友来找我。” 刘超说完用手指了指赖宝,赖宝顿时就愣了一下,接着回头看了眼米兜,我差点一把将刘超抓起来,问他这事是什么时候发生的,刘超说了一个时间,我在心里推算了一下,正是张爱民再次出现的那个时候,我当时便明白了当时张爱民除了找我们之外还找了刘超,我继续问刘超那人是否把影印件拿到手了,刘超点点头道:“我拿给他了……因为他拿了一大笔钱给我,说实话干我这行的,虽然说是一个考古爱好者,或者说古董收藏家,说白了就想发一笔横财,但哪有那么容易的事。” 我心里却在想既然张爱民拿到了影印件,为什么还会回来装做他并不知道那本书,问我们关于符的事呢?我脑子里突然充满了问号、感叹号以及省略号…… 我们出了会议室之后发现已经晚上十点左右了,众人回到所住的楼,老付跟着我和钟笙后面看着赖宝和米兜进了一间房间,突然有些站立不安,我赶紧拉了老付一把将他拉进房间里,钟笙也似乎明白了什么,便让我陪老付出去走走,老付死活不去,还大呼小叫说自己想喝酒,我们劝了半天老付才安静下来坐在椅子上一支又一支的抽着烟,不说一句话,我和钟笙则坐在另外一边和刘超一起讨论这次活动,都提出自己的疑问,但疑问的中心思想始终就是:这个苜林集团到底是干什么的?似乎不是表面上那种涉及多个行业的商业公司?似乎还牵扯着其他的东西在里面?而这个石瓶儿又到底是在这个公司干什么的?怎么会有如此好的身手? 到了快十二点的时候,钟笙提出还是早点休息,毕竟早上很早就要起来,况且明天如果真的能进洞,进去之后会发生什么事大家都不知道,钟笙拿起电话准备给家里打电话的时候发现手机竟然完全彻底的没有信号,而且房间里的电话也拨不出去,这时候我心里有点紧张,便出门叫来服务员,服务员表示自己什么都不知道,过了一会儿刚才在会议室旁边剪指甲的那个黑衣人敲门,进来后对我们说这次活动完全保密,从会议开始之后我们就和外界断绝了联系,任何人都不能与外界联系,一直到活动结束。 我这时候突然想起了陈重,猜想这次活动肯定不简单,否则怎么不把陈重也一块儿给叫来?原因很简单,陈重是警察,警察不适合参加这类的活动,严格来说这次的活动就已经属于违法行为了,现在我们想退出看来都不大可能。 钟笙安稳我说既来之则安之,明天会发生什么我们都不知道,还是走一步算一步吧,毕竟看这群人并没有要伤害我们的意义,他们能查到关于这些洞的这么多资料,所见势力覆盖面有多大,要真的想对我们怎样,他们早就下手了。 我们四个人又讨论了一阵,但什么有证据的结论都没有,只好洗洗睡了,老付提出自己要单独睡一间房,于是去了总台拿了钥匙,自己睡去了,我和钟笙便睡在一起,而刘超却说自己感到很害怕,提出要和我们一起睡,打地铺都行,我和钟笙看刘超那模样,也实在没办法,便答应了他的要求。 在我们睡下不久,我的手机竟然收到一条短信息,发送号码无法显示,但落款却是石瓶儿,短信上简单的写着:凌晨2点,停车场见。 我看完短信,发现钟笙已经进入梦乡,刘超虽然醒着,但自言自语的不知道说什么,我想了一会儿,看了看时间,离2点还有一个半小时…… 第五节 出发前的单独会面 离10分钟还有2点的时候,我悄悄的来到停车场,四处看了下,除了一整排三菱越野车之外,看不到一个人。我逛了一圈最后靠在车库门口正准备点烟,刚拿出来,烟就被人从嘴上拔了下来,随后一只手从我身后一把将我拽进了车库内,我赶紧转身,一转身,一个影子又闪到我身后将我手别在了背后,一个熟悉的声音对我说:“一个大男人这点力道都没有?” 我叹气道:“别玩了,石小姐,你吓都快吓死我了。” 石瓶儿从我身后出来说:“你胆子这么小?还来参加这个活动,万一到时候遇到个什么事不把你吓晕过去?” 我嘀咕道:“我还不是怕你,其他的我怕过么?” “你还真来了!”石瓶儿拉我进了一辆越野车,又把烟还给我,我拿着然后点上说:“什么叫我真来了,你不是叫我一定要来吗?” 石瓶儿看了我一眼说:“我叫你来你可以选择不来,我又没拿刀顶住你逼你来。” 我突然想到短信的事,便问她:“手机没信号你都可以发进来?可以啊!你们集团干嘛的?该不会是什么特工间谍机构吧?”石瓶儿没看到,只是理着头发说:“唐先生你电影看多了,你也想多了,事情没你想得那么复杂,你以后自然会知道的。” 我点点头说:“那说吧,叫我出来有什么事?赶紧说完我要回去睡觉,明天天没亮就要起来。” 石瓶儿说:“我叫你也没其他的,只是晚上睡不着,找人出来聊聊天,这个理由行不行?” 我哈哈笑了一声点头说:“这理由我没办法拒绝,一女的三更半夜叫一大男人出来,明摆着有戏,说吧想做什么?我奉陪了。” 石瓶儿摇摇头看着我说:“没什么,我只是想……只是想给你说明天什么事都要多加小心,好了,我该回去了,再见。” 石瓶儿说完之后转身下了车,我赶紧一拉住她,因为凭自觉我认为这事没这么简单,石瓶儿想了半天,还是对我说:“那个洞里真的有东西,但具体是什么,还不清楚,所以我叫你要多加小心。” 我问石瓶儿为什么会把我们这几个非专业人士叫来?石瓶儿淡淡笑了下说:“到时候你们就知道了,现在还不能说,而且B组的全是亚洲知名的一些寻宝组织所派来的人,或者说是我们邀请他们来的,奇*.*书^网一组专业一组非专业,就是这样。” 我想了半天又问:“这么说那组专业的已经进过洞了?否则你们怎么知道洞里有什么东西?” 石瓶儿摇摇头说真没有进过那洞,只是这些年他们苜林公司一直采取了各种各样的方法,什么电磁勘探(考古中所使用的一种方法,利用电磁感应和电磁波在传播过程中会出现折射、反射和衰减进行的勘探)、探地雷达(通过探测地下介质电性的差异,了解遗迹遗物的情况)都用上了,才知道下面肯定有个洞,而且洞中有东西。 石瓶儿说完下车随后关上门,我随即也下车去却看不到她的踪影,我狠狠的将剩下的烟几口吸完转身回了房间。 早上6点的时候,我被钟笙叫了起来,起来的时候看见刘超和钟笙正在收拾东西,刘超把一些莫名其妙的东西往身上挂,弄得跟要去打仗似的,而钟笙却换了一身中山服,背了一个挎包坐在床边,我起来后赶紧洗了一澡,随后叫床的电话就响了起来,我们接起来,服务员告诉我们可以去餐厅用早餐,我们三个人出了门,正好碰见赖宝和米兜,看他们的模样昨天晚上有睡得不是很好,我叫他们先上电梯,我还要去叫老付,却被赖宝叫住说:“他去餐厅了,昨天我们三个人聊了一个晚上。”说完对我笑了一下,赖宝又拉住我说:“老唐,我们还是兄弟吧?” 我点点头说:“当然,我们永远是兄弟。”我说完之后赖宝就笑了,米兜也在旁边不好意思的笑了一下。 去了餐厅草草的吃了一些东西,虽然早餐很丰富,但我就吃了两个馒头和一碗粥,接着就向停车场出发,到了停车场,看见石瓶儿和那两个黑衣人站在那,都换了一身奇怪的衣服,灰黑色的类似于登山服的衣服,石瓶儿看了看我身后,点了一下人说:“人到齐了,等下分配下装备,然后出发,B组早我们一个小时已经去了,不过他们和我们方向不一样。” 说完石瓶儿走向一辆小型的集装箱货车,昨天晚上我还没见过这辆车,石瓶儿打开箱门让两黑衣人往外面抬箱子,抬出来七个箱子,都放地上之后石瓶儿指着那些深黑色的箱子说:“军用装备,费很大劲来搞来的,主要是给大家保命用的,每个箱子都有密码盘,密码就是你们的邀请码,唐墩是1号,赖宝是2号,付清3号、钟笙4号、米兜5号、刘超6号,我是7号箱子,大家取东西吧?时间不多,我们10分钟之后出发,将装备取出来之后上车再整理。” 石瓶儿说完就蹲在7号箱子前输了密码,接着箱子缓慢向四周展开,一层一层的出现像抽屉一样的东西,石瓶儿快速的将里面的东西取出来,然后佩带好,接着我们学着她的样子将箱子打开,将里面东西全部拿出来上了车,就是那辆小型的集装箱车,在车内石瓶儿让我们把外套全部脱下来,接着让我们把从箱子里拿出来的一套很小的衣服穿在身上,刘超抱怨道:“这么小?给我侄子穿还差不多。” 石瓶儿拉来自己的衣服,伸手拿了一下里面的黑色衣服说:“这是最新的装备,以色列制造的,听说是和美国一起研制的,有伸缩功能的,直接拉扯可以拉出2米来不会断裂,韧性不错,保温效果很好,能在24小时之内将人体温度保持在恒温,不会热也不会冷,现在黑市上叫价50万一件,你们穿不穿随便。” 老付吞了一口唾沫,拿着那衣服看了半天,然后二话不说脱点衣服开始穿,石瓶儿转过身去,接着我们也开始换衣服,钟笙也慢吞吞的开始换上,还自言自语的说什么。 我们穿好之后又照石瓶儿指示穿上挂在车箱内的那些登山服,接着石瓶儿开始介绍其他的装备和工具,一块手表,带指南功能夜光显示,防水防震动,带数字和指针两种显示,并且能在30秒之内发出强光,之后如果不接受日光或者强光照射,电池会耗尽;肩挂式手电一支,充电电池,持续使用可以用3小时,备用电池2块,防水;匕首一支,其余的还有压缩食品、小型氧气瓶、呼吸器、防毒面罩、通讯装备等等…… 老付把那堆东西都挂在身上后问石瓶儿:“怎么没枪?” 石瓶儿看了他一眼说:“你以为这是打仗?拿枪来干嘛?拿枪是违法的你不知道?” 老付说:“这些东西你们都能搞来还不能搞来枪吗?一把破刀有什么用。” 石瓶儿没有回答他的话,只是给我们大概演示了一下装备的用法,然后告诫我们进洞之后,千万不要擅自离开队伍,还定好了队形,石瓶儿在前,我断后,每隔几分钟我和她都数一下中间的人数,确定一下人员数量完整。 我们坐在车箱里完全看不到外面,只是有一个小窗口能和看到驾驶室,但窗口一直是紧闭的,我心里一直在估计这的时速和现在行驶地方的路况,按我的感觉来推测现在的路况并不是很好,车常有大幅度的颠簸,我知道要问石瓶儿我们走的是什么路线,她是不会告诉我的,只好在心里暗暗的记着,我看着手上的表走了大概都快半个多小时了,从昨天晚上看到的图来分析,那个会出现洞口的位置就离船山脚下的水库不远,常理来说从山庄到水库开车大概十几分钟,但现在竟然都走了十几分钟,而且车的时速应该维持在每小时70公里的速度,但感觉终归是感觉,我估计得大概也不准确。 第六节 入口 7点40分,车停了下来,随后车箱门慢慢的打开,阳光射进来,眼睛突然有点不适应,我忙戴上护目镜,按石瓶儿之前说的方法调整了一下眼镜的适光度,感觉眼睛好受一点后下了车,下车之后我看了下四周,除了山就是山,而且看起来都很陌生,周围的景物也是从来没见过的,车停的位置是一个类似小峡谷的地方,我正纳闷以前从来不知道船山这个著名旅游景点还有这样一个地方的时候,石瓶儿就招呼大家聚集在一起,最后调试一下身上的装备然后准备出发。 钟笙这时候问石瓶儿自己可不可以不参加,因为年纪太大可能会吃不消,但石瓶儿说这个队伍里缺谁都可以,唯独不能缺钟教授,不知道这句话是不是让他特别受用,钟笙再也没说过其他的什么,只是默默的跟随石瓶儿检查起身上的装备来。 一切准备妥当之后,石瓶儿叫那辆车返回,然后带着我们往山里面走,我忙追上去问石瓶儿还要走多久,石瓶儿拿出身上一个罗盘看了下说:“还得走一阵。”我有些惊讶石瓶儿手上拿的罗盘还是最老实的那种折叠翻盖式的,石瓶儿只是说自己喜欢老东西,觉得可靠。 我走在队伍的最后,看着那辆汽车慢慢沿着来的轮胎印慢慢的消失在我的视线中,我心中感觉一阵阵的不安,但随即又被一种刺激带来的兴奋给冲散,我整理了一下身上的东西,揉了揉肩膀跟着队伍继续向山里面走。 越走山里我感觉天越来越暗,就像快到傍晚一样,我抬头看看天,这下发现头上几乎都没一些长在山壁上的植物给挡住了,我拉住在我前面的钟笙问这是什么地方?怎么这么奇怪?这周围没峡谷呀。 钟笙摇头笑着说他不是搞地理的,这些他都不是很清楚,只是能知道这地方肯定还是属于喀斯特地貌,因为J市这一圈都是。我摇摇头继续跟着队伍走,就这样我们在一个类似小峡谷的地方走了接近40分钟来到一个小山面前,小山周围全是竹林,我看了一下这周围很眼熟,忙爬上旁边的一个山丘,爬上去之后就看到船山旁边的水库尽收眼底,还能看到民房,我心里纳闷我们这不是绕了一大圈吗?这地方沿水库走过来也就是十来分钟的时间。 我忙跳下山丘问石瓶儿,石瓶儿笑了笑对我指了下我们来的路说:“你回去走了一下,看你还能走过来不?你要是能走过来我马上嫁给你。” 我忙往之前走过的那个小峡谷走过去,刚走了几步就发现不对劲,刚才来的路竟然消失不见了,全是竹林和乱草丛,石瓶儿站在我身后冲我挥手说:“现在抓紧时间休息下,等时间到。”随后就拿出一个东西摆在地方,那个东西类似一个手提电脑,只是带一个小卫星一样的东西,她把东西摆好之后,又将小的类似几根钢条的东西插在地方,一切妥当之后,她将自己身上的通讯装备拿出来和那个小手提放在一起,随后坐在旁边。 这时候赖宝虽然也在四处观望,但精力大部分还是放在米兜身上,老付在一旁躺着点着烟仰望天空,刘超在山壁前摸着石头不知道在看什么,而钟笙却坐在地上一把一把的抓着土,看了看又闻,又自言自语的说:“带洛阳铲来就好了。” 石瓶儿在一旁笑着说:“那东西过时了。” 我知道洛阳铲这么个玩意儿,但从来没见过真正是啥样子的,只知道考古时候会用上便问钟笙是干啥用的,钟笙说这洛阳铲原本是旧时洛阳盗墓人最早使用的,才得这么名字,发明人具体是谁已经无法考证,但洛阳铲的钻孔法对地下文物的类别辨别十分准确、误差相当的小,缺点是效率却很低,对文物有损坏,况且深度有小,在钻孔的过程中遇到石块、地下水、沙粒层就无法床过,并且对技术的要求很高,熟练使用的人可以打到地下30米的地方去,那东西基本上就分为探杆、铁杆以及铲头三大部分,所以在最早的考古工作中,由于器械太少,没有顺手的东西,洛阳铲这玩意儿除了盗墓的之外,考古工作者也经常用。 我听到着笑着说:“那考古不就和盗墓是一样的么?”钟笙摇着头笑笑没说话,继续“玩”他的泥土,我也摇摇头,这不就印证了我一直来爱说的一句话:高手永远在民间。 又过了大概1个小时左右,石瓶儿的通讯器突然鸣叫起来,石瓶儿跳起来抓住通讯器戴在耳朵上,随后对我们说:“准备了,大家都聚到我这边来,赶紧,时间到了,抓紧时间!”随后大家全部聚在了石瓶儿的周围,刚聚到一起整个地方都开始抖动起来,几乎让人站不稳,我一下就爬在地上,随后感觉头一阵眩晕,抖动结束之后,我们面前的那个小山开始迸裂,感觉山在上升,不,应该说下降,我也说不准,只是觉得眼花,看着那山就觉得头晕,忙把眼睛闭上头低下来,等震动结束我抬头看的时候看见竟然出现了一个山洞! 山洞的出现让我们在场所有人,包括石瓶儿在内都无比的震撼,钟笙一个“这”字一直挂在嘴上,“这”了半天没说出下文来,浑身都在发抖,最后才说出来:“太不可思议了!怎么会有这样的事!不可能!” 我拍了拍钟笙的肩膀说:“没有不可能的,我们都看到了。”石瓶儿这时候才反应过来,赶紧叫大家往里面走,说晚了的话可能就进不去了,我突然想到一个问题,但又摇了摇头没再继续想下来,帮石瓶儿收拾好东西就往里面冲,冲到洞口我就被吓了一跳,里面几乎什么都看不到,石瓶儿快速从包里掏出几根荧光棒扔了进去,看见有滑梯一样的东西出现,又看到下面是平地,随后她第一个滑了下去,又对我喊了句:“你最后进!” 其他人几乎没有和我一样有进洞之前的迟疑,全部滑了进去,我想拉都拉不住,咬咬牙,最后滑了进去。 我滑到下面之后,发现所有人都向一个方向看去,那就是洞口,只有石瓶儿一个人拿着电筒对着洞里面射去,仔细搜索着,我刚才想到的问题是:要是洞口关闭了,我们怎么出去? 看样子似乎现在大家都想明白了,老付刚想往回爬,洞口就瞬间合上了,这速度就和一个人闭上自己的嘴巴一样的快速,完全没等我们反应过来,只是一瞬间的时间。 这洞口的关闭又一次让我们震撼,米兜叫了一声这才让我们从震撼中恢复过来,赖宝一把抓住石瓶儿问:“我们怎么出去?” 石瓶儿说:“我和你们在一起,你们觉得呢?”赖宝松开了石瓶儿拍了拍米兜的肩膀,老付叹了口气摸出一支烟来,刚准备点,就被石瓶儿一把抓了过去说:“就算在什么旅游景点的洞里也是不允许吸烟的吧?” 老付骂骂咧咧的把烟收起来,打火机被石瓶儿拿了过去扔在了地上说:“我重申一次,不要吸烟,不要随意离开队伍,想上厕所都必须和大家在一起!” 第七节 B组 石瓶儿继续向前走,边走边说大家都各自拿出一根荧光棒出来,拿在手上,等需要的时候用,电筒我和她两个人一前一后的打开就行了,其他的就不需要打开,跟着慢慢走就行了。 走了一阵之后,石瓶儿和我各自一前一后的用通讯器喊话确定了人数,石瓶儿在那头说:“等下应该就可以和B组会合。”我一愣,B组已经进来了?怎么进来的?我想了半天,觉得这个洞肯定不止这么一个洞口,不然B组怎么可能进得来! 我进洞之后就开始留意这个洞,并偷偷的拿了一些石头放在包里,这基本上看来是一个溶洞,但是缺少一样东西,溶洞里都存在的东西:水!这个类似溶洞的地方竟然没有水,我在一些石钟乳一样的东西上摸了一下,很干,稍微用力那上面的东西就会变成沙流下来,并且在石钟乳下面一般还长有菌类,有点像蘑菇的东西,我虽然戴了手套,但还是不敢伸手去摸,这些东西不知道安全不,完全带了什么东西粘在手套上也不好,要是带腐蚀性的就更恐怖了。 洞里实在是太黑了,走了半个多小时什么都没有看到,这个洞实在是深得可怕,而且一丝的光亮都没有,有时候能看到一点点的光也都是电筒的光反射到石钟乳上出来的,突然这时候米兜尖叫了一声,随后整个队伍都停了下来,我看见赖宝在前一把抱住米兜,老付也围了上去,钟笙却向我退了一步,石瓶儿在前面用通讯器问我怎么回事?我说不知道,她说我不要动,她去看看,随后我看见前面石瓶儿的光射到我这个方向,慢慢的靠近,我虽然离米兜和赖宝最近,但由于路太窄,只能容一个人过去,整个路段就是一个梯形的路,两边全是大小型的石钟乳,这条能称为“路”的地方完全不能容两个人平行,看样子石瓶儿也是挤着过去的。 石瓶儿走到米兜的附近问她怎么了?米兜说有什么东西她踩在脚下面了,软软的,似乎有毛的样子,老付这时候说了句:“带女人来干嘛!麻烦死了!”刚说完就被赖宝吼了一句顿时不出声了,这时候石瓶儿叫大家都退回去,退到稍微宽敞的地方,让我过去。 大家退了回去,退到进来这条路的地方,我又慢慢的沿着路走过去,走到石瓶儿的位置时,石瓶儿用手向下指了指,我向下一看,地上竟然是一只手套,很厚的那种手套,我拿起手套来对石瓶儿说:“谁的手套呢?你掉的?” 石瓶儿拿起手套放在我面前晃了晃说:“不是我掉的,也不是我们掉的。”我顿时就愣了一下,随后想想又说:“是不是B组的人掉的?” 石瓶儿点点头,向我身后看了看小声的说:“有件事我必须告诉你,反正我们已经进来了,不过你得答应我,知道这件事之后千万不要告诉给其他人……你等等,我去叫他们原地休息,你去前面等着我,我等会儿告诉你,这个地方他们大概会听到。” 说完石瓶儿就向赖宝他们所在的位置走去,而我慢慢的向前面刚才石瓶儿停下的地方走去,我一边走一边留意地上,发现地上的土层很奇怪,一会儿是泥土,一会儿又是泥块,一会儿又变成完全的沙,走了一阵,大概到了石瓶儿刚才停在的位置,却发现在往前还能看到脚印,并且绝对不是我们走的脚印,因为我们的鞋基本上都是统一的一种登山鞋,踩在泥地上,前后脚印肯定都有两个深深的小孔,那是钉子留下来的印子,而我们面前延伸出去的脚印却没有,并且脚印很深,看样子人体重很重,要不就是背了很重的东西,并且脚印下面没有花纹。 我正看着,背后就被人拍了一下,我吓了一跳,浑身一哆嗦,差点没跪下去,石瓶儿这时候开口说:“说你胆子小你还不承认。” 我是挺胆小的其实,小时候第一次听见电话响我还钻桌子下面呢……这事到现在我妈见人就说,搞得我经常被人嘲笑。 石瓶儿向后看了一眼对我说:“你看到那脚印了?”我点点头,石瓶儿又说:“这脚印不完全是B组人留下来的,你注意看脚印的旁边。”我顺着石瓶儿的电筒光看过去,在中间的脚印旁边还有一串脚印,那串脚印和我们的鞋印一样,石瓶儿说那才是B组人留下来的。 我想半天没想明白,B组是昨天还是前不久进来的?不然我们会在我们前面?石瓶儿表情咬着嘴唇看着我,要说又不说的样子,我看她这模样差点一脚揣过去。 石瓶儿终于说了一句话,但这句话我听了之后差点没一屁股坐在地上去。 “B组是……三年前进来的。”石瓶儿对我说。 还没等我开口发问,石瓶儿接着又说:“换句话说他们是A组,我们才是B组,我们是第二拨人马,他们是第一拨人马。” 我摇摇头表示不懂,石瓶儿叫我蹲下来靠在石钟乳上尽量小声一点不要让其他人知道……之前进来的这组人早在5年前苜林集团就准备好了,3年前准备妥当然后找到办法进来了,但当时却用的是爆破方法进的洞,并没有等到30年一次洞口的自然出现时间。 B组是4个人组成的,只有一个人是苜林集团的人,便是石瓶儿的姐姐,石梅,其余的三人一个来自泰国,是泰国一个大学的教授助理,也是泰国著名的探险寻宝组织“拜加”的组织者,剩下的两个一个来自韩国,一个来自柬埔寨,韩国那人的父亲曾经在1985年随英国人Michel Hartcher在我国南海打捞过一个沉船,发过一笔横财,此事引起了我们国家考古界的重视,开始注意了海上考古,并且在1987年的时候发现了著名了“南海一号”沉船;而那个来自柬埔寨的人听说年纪也不小了,虽然说也是泰国拜加探险团的一员,但听说曾是柬埔寨的退役军人,换个角度来说这人就是一个雇佣军。 这四个人由石梅牵头采用爆破的方式进了这个洞,进洞之后没过24小时就和外界完全失去了联系,半个月之后苜林集团内部便认定这组人马已经死亡,但苜林集团的高层并没有放弃避云洞的探索,因为避云洞的探索行为本就不属于任何官方负责的,都是秘密私下进行的,本来苜林集团是预备再过5年之后,再进入洞中,但在这期间发现了这个洞口可能会30年出现一次,而且时间就在今年,便又预备了一支队伍准备进洞,当然这支队伍肯定不是现在这支,结果一次意外让苜林公司临时解散了之前组建的那支队伍,重组了现在我们这支非专业的杂牌军。 第八节 神秘组织 我问石瓶儿是不是因为她姐姐失踪在这所以她才会选择参加这一次的?石瓶儿点点头,然后又说:“出了那事之后,高层认为之前的那支队伍并不可靠,于是临时组织了现在你们这支。” “出了什么事?”我问,我又向赖宝他们方向看了一眼,我现在心里着急的要是我们出不了这个洞怎么办?老子还没结婚呢,早知道该留个种再来的…… 就在张爱民再次出现的时候,苜林集团又收到了来自B组的通讯消息,虽然说苜林集团已经宣布B组人员全部死亡,但实际上并没有放弃,暗地里一直保持着对这支队伍的调查,长期有人驻扎在船山附近,而通讯设备也一直开启,但奇迹竟然就这么出现了,通讯器里传来了石梅的声音,声音很平静,声称他们花了接近5个小时的时间已经进到了洞的最深处,发现了一些东西,但不确定这些东西是什么,很奇怪,需要就地勘察,如果有可能他们还会带一些东西出来再研究。 虽然收到石梅的消息让苜林集团的高层很震惊,但也立刻回去消息问他们近况如何?但石梅那边却没有任何消息回应,苜林集团研究通讯录音,发现石梅似乎很坚定的认为他们在洞里到现在已经只呆了5个小时的时间,并没有其他的不妥,接着一天之后又收到消息石梅的消息说他们已经决定带一样特别重要的东西回来,如果有可能需要直升机,然后再没有什么消息。 “接着我们集团高层就决定派出第二组人员进洞,但就在快要派出去的时候,我们的咨询部门就收到消息说你们手上的那本书出现了。”石瓶儿说到这站起来抖了抖身上的沙子说:“关于这个洞的详细记载,其实……就是从那本书里破译出来的。” 我脑子一下就蒙了,接着出现了一个又一个的画面,从知道老付家这本书开始,一直到后来阳栈的死,王强的事,钟笙的出现,和他告诉我那本书的来历等等的一切,一大堆的事在脑子里搅成一片,我使劲甩了下头问石瓶儿:“你之前就说过,这支队里的人和那本书都有关系,但……我不明白有什么关系?或者说书和洞有什么关系?” 石瓶儿又坐下缓缓的说:“创造出那本书的组织……名叫天涯,也就是现在苜林集团的前身。” 我听石瓶儿这么一说,浑身又是一抖,乱了,真的全乱了,这一次彻底乱了。 石瓶儿叹了口气说:“我这样告诉你吧,天涯这个组织创建的初衷你应该知道是干什么的,这个组织的所有高级人员都是世袭制的,也就是家传,一代一代的把这些秘密给传下来,一直传到现在。” 我看着石瓶儿说:“那你……你也是?” 石瓶儿点点头说:“对,我也是,我18岁那年我父亲告诉我这些事的,随后我知道我为什么从小所读的学校都是当地数一数二的,我考上的大学也是国内最知名的,当然我是靠我自己的实力,我所有的费用,学费以及其他的费用全由集团所出的,我大学毕业后就直接进了集团工作,并且受了多方面的其他教育。” 我笑了笑说:“包括什么打架之类的吧?” “搏击等等。”石瓶儿看了我一眼说:“不是打架。” 我耸了耸肩:“那还不是一样。” 但是在民国初期,天涯内部一名叛徒将书盗了出来,随后雇佣了当时最出名的镖局护送自己和书到上海去,想从上海想办法逃到国外,等国内时局稳定下来之后,再回国想办法将书内记载的宝藏等等一干东西全部偷出来,这名叛徒却没有想到在书被偷出来的时候就已经被组织的人给盯上,但天涯并没有派人将此人抓回来,毕竟那名叛徒只知道书有一本,并不知道还有第二本,并且还真的认为自己所拿的那本书上真的记载有长生不老的法子,当时的天涯高层商议不如将计就计,本来计划就是将两本书都弄到江湖上去,这样让那些心怀鬼胎的人互相斗去,而且虽然记载了那些藏宝的地名,但全是假的,不两本合一用特殊办法是没有办法找到真正地点的,于是就放任那人逃跑,只是一路盯着,但没想到在去的途中竟然被老付的祖爷爷带人给劫了…… 被来被劫之后,天涯是想找回来,但一想这样也好,叛徒死了,书也顺利的流到市面上去,便一直派人盯着付家就行了,不管怎样,书不能到外国人的手上,一旦到了外国人手上,或者是到了卖国贼、汉奸手上,无论如何,不管花多少代价都得想办法把那本书给弄回来。 所幸的是这本书的上册一直就在付家人手上拿着,在抗战、内战期间,天涯的人一直想法设法的保护着老付祖上及家人,无论如何都不能让付家人受到任何伤害,这是因为这个原因老付一家才会一直平平安安的到现在。 我赶紧问了一句:“那老付的祖爷爷、爷爷以及他爸去哪了?你们肯定不会不知道吧?” 石瓶儿摇摇头说:“我说不知道你大概会不相信,但事实是我们真的不知道他们到底去哪了。” 我用怀疑的眼光看着石瓶儿,但我知道就以她的掩饰能力来说,大概测慌仪也拿她没办法,也许是因为有其他原因她才不肯告诉我,只好作罢。 天涯内部除了当初创建的组织和编写这本书的二十五个人知道之外,谁也没有真正的去过那些藏宝地点和古墓,其后也没有将真正的破译书中藏觅地点的方法给传给后人,只是说这些地方应该永久的被尘封下去,毕竟清王朝已不在,天下又回到汉人的手中,但天涯组织的后人却认为这些东西虽然应该尘封下去,但所存在的价值以及其中的秘密却是应该用来造福后人的,于是便想尽一些办法去破译这书中的藏觅地点。 “等等,这就奇怪了,书一直在老付家,你们不管怎么破译也得上下两本合并吧?”我打断石瓶儿问。 石瓶儿说虽然是这样,但那创书的二十五人中每人都将自己创的那一部分保留,以防不测,他们石家保留的那部分最为完好,而且是刻在他们石家祖传的一块玉屏上面,而采用的便是一种特殊的数学算法,地点就是记载的船山宝藏具体地点,采用的办法就是……那个长生不老的法子,那几味药和一张符,实际上几味药中其他几味都是之后添加上去迷惑人的,真正的就只有苦豆草这一样是真正和地点有关的,画出来的符其实就是一张地图,而苦豆草代表着时间。 第八节 第九节 消失的五个人 石瓶儿说到这竟然笑了:“我觉得现代人头脑远不如前人的好使,前人使用的办法后来来破解完全是不可能的,如果没有真正方法的话恐怕永远都破解不出来,就拿这个地点来说,那符是地图,这个可能会被破译出来,但到这个地方来却不是那么简单的事,你也看见了,我们进来之后那个地方就没有办法再看到了对不对?” 我想了想进洞之前的事点点头问:“怎么回事?” “我说浅一点,说复杂一点恐怕你不明白,平时人要是到这个出现洞口的地点来是很难的,不管是不是到了洞口该开启的时间,就算在平时也来不了,我们进入的那个所谓的小峡谷其实是不存在的,你应该知道什么叫奇门遁甲术吧?” 我点点头表示知道,关于这方面的东西最早就来自香港的电影里面,觉得那东西和在西游记里看到的法术差不多,其后在三国演义里又看到有写诸葛卧龙随便摆了几堆石头就将东吴那谁给直接迷住了,后来知道那就是奇门遁甲术中的一种,上了大学之后看了不少书,也问了不少人,基本上就两种说法,一是这东西有,失传了,现在没人会;二是这玩意儿就是封建迷信,根本就没有,全是骗人的,傻X才信。 当然,以我这样好奇心奇重无比的人来说,我信前者。 “这地方最早就被人用这种方法给封住了,用个什么来形容呢……用在日本漫画里经常能看到的‘结界’这个词来形容吧,你也许能看到这个地方,但是看到的不一定就是我们进来看到的,你从外面要进到里面来,除非用正确的方法进来,否则永远进不来,就算你知道了正确的洞口开启时间,你想进来也是徒然,我们曾经破译出这个地点后,没进来过,甚至用过直升机飞过来直接降落,但最后否决了,第一是在J市周围突然出现直升机,而且是民用的,会引起很多麻烦;第二我们没办法保证我们降落下来的地点就是这个洞口周围。” “所以我们紧接着破译进来的方法,终于在我们家传下来的玉屏中找到一种算法,首先还得通过风水学将数字给推出来,推出来之后用那种算法把时间和方向给算出来,这样我们才进得来,而最早B组进来就是知道进来的办法,但没有等洞开启,只好爆破了。” 石瓶儿说完之后起身说:“我现在该告诉你的都告诉你了,我们该出发了。” 我一把拉住她问:“还有个最大的问题,大姐,我们这些人到底为什么会被召集来?你还没说呢。” 石瓶儿叹了口气道:“你真傻还是假傻?这样说你都还不明白,你要知道当初编写这本书的目的是什么?” 我说:“反清复明啊!” 石瓶儿继续说:“对啊,但是没有清朝了,没有反清了,之后说过有大智慧有缘人才会找得到这些地方,和那本书有缘,明白了吗?” 我点点头,其实我明白个屁,我只知道她的意思就是我们来这个洞都是天意,大概就这个意思,骗谁呢?我脑子又不是长屁股上,我想想还是算了,这个问号迟早会变成句号,说不定还会变成感叹号,到时候再说,反正都进来了。 石瓶儿起身过去叫他们继续出发,刚过去一会儿就听见石瓶儿在通讯器里大声叫我,我赶紧过去,过去之后我就傻在那了,刚才赖宝他们呆的地方一个人都没有,就像赖宝他们从来没有出现过一样。 石瓶儿忙在四周喊起来,我一把拉住她叫她别喊了,我说:“这个地方就一条路,除了向我们刚才呆的地方走之外就只能往回走了,你喊也没用,用通讯器喊喊,反正他们不可能往我们之前呆的地方走,要是那样我们肯定看得见,路那么窄。” 虽然这么说,但我和石瓶儿还是仔细的在周围搜索了一遍,确定没有其他的小洞和岔路之外就往洞口方向走去,走到洞口发现一个人都没有,这次我后背开始冒冷汗了,这太邪门了,难道5个人就能这样突然的消失了? 石瓶儿继续在通讯器里叫着他们的名字,挨着把每个人的名字都叫了一遍,没人回应,通讯器里除了杂音之外听不到其他声音,随后石瓶儿有些紧张的对我说:“完了,总部也联系不上了。” 我忙拿起通讯器问她:“别吓我,你知道我胆小。” 石瓶儿没搭理我,把包里的东西拿出来,包括之前的那个类似手提的东西,她现在才告诉我那是一个通讯主机,加强信号用的,也是定位装置,换成钱,够买几栋房子了。 石瓶儿摆弄了一阵,没任何回应,我一屁股坐在地上开始发呆,心想这下彻底完了,困死在这了,其他人还生死不明呢,我坐下来的时候屁股坐到一个东西,我伸手一摸是一个打火机,想起来是石瓶儿之前从老付手上拿了扔了的那一个,我拿在手上打了几下,发现打不燃,心想难道是这空气不够?但觉得呼吸又没什么问题,便拿到电筒前看了看里面还剩多少气,这一看不要紧,吓我一跳。 这种打火机是半硬塑料半金属的,是老付买酒时候别人附赠的,当时我还在场,我本来也有一个,但不知道仍哪了,老付却一直喜欢带着,因为这玩意儿还可以加气,样子也有些可爱。 在电筒光的照射下,我看到那打火机金属部分还在,但塑料的部分基本上就像被烧掉了一样,而且金属部分还生锈了,就像这打火机在这洞里放了很多年一样。 我忙把打火机拿给石瓶儿看,石瓶儿拿在手上看了看,皱着眉头说:“我……现在脑子里有了一个推断,但不知道准不准,虽然我也不大相信这种推断。” 我赶紧说:“你说一下。” 石瓶儿指着打火机对我说:“你看上面的生锈的地方,一般来说至少暴露在潮湿的环境下才会生锈成这样,并且至少在有水分的环境中暴露24小时之后才会生锈,我们前前后后带这绝对没有超过24小时,并且塑料部分没有了,就像烧掉了一样,这洞里的环境这么干燥,塑料是有可能变成这样的,但时间也至少应该在一年以上,所以我觉得……” 我差点真的一脚踢过去:“觉得什么,你喜欢说话说一半是吧?” “我觉得这个洞有问题。” “废话!我还知道有问题呢!你这不是说废话吗?”我怒道。 石瓶儿说:“我的意思是这个洞里的时间有问题。”我点点头示意石瓶儿继续讲下去。 “记得我告诉你B组人的事没?我姐姐在通讯器里呼叫总部的时候,离他们进洞已经3年了,而她丝毫不觉得已经过了3年那么久,只是认为过了5个小时而已,我们进洞之后,我就开始注意我手上的表,表上的指针时间虽然没有变,还是一样在走,但我总觉得时间不怎么对劲,不知道你有没有这种感觉,我们进洞之后过了一会儿会感觉到非常清醒,过一会儿又会觉得很困,眼睛都快合上了?” 我点点头,我刚才的确有这种感觉,难道这个洞里的时间真的有问题? 石瓶儿把通讯加强器放回包里说:“我现在只是认为时间有问题,但具体问题在哪,我也想不出来,我看眼下只能我们继续向前走,看看里面到底是什么东西,就算死也要死明白对吧?” 我摇头说:“我以为你们已经知道怎么进来又怎么出去,结果……你们这不是害人吗?而且前面有什么也说不一定,不如我进去,你留在这,或者我留在这,你进去,两者选一。” 石瓶儿表示坚决反对:“我们任何一个人留在这都有百分之五十的可能性消失不见,在一起多一个人多一份力量,多一个脑袋思考这些问题,生存希望都要大很多……而且的确我们开始并没有想到出洞的问题,只是觉得有入口必定有出口,实在不行,呼叫外面爆破开口,但是没想到会联系不上,毕竟现在我们的装备比起3年前来说先进太多了。” 我想了一下,石瓶儿说的也没错,现在我要是在这,恐怕不知道怎么回事就没了,不如进去闯一闯,说不定还能找到出去的办法,也可能知道这个洞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和石瓶儿继续向前走,不过我们多了一个心眼,拿一根登山绳将我们两人一前一后的绑了起来,中间留个2米距离的绳子,打了个活结挂在腰间,把匕首插在鞋旁,说好了有什么不测,其中一个人必须割断绳索,多活一个人就是多一份希望。 第十节 鸡蛋洞穴 在进去的路上,石瓶儿一直和我聊她小时候和她姐姐的事,从小到大的一切,我没怎么仔细去听,只是一路上在注意周围是不是有什么特别的变化,我甚至一边走一边把口袋里的卫生纸拿出来一点一点的撕在地上,走了大概有接近一千米的距离,石瓶儿突然停下脚步,接着向我身上靠了一下,我也停下脚步,还轻轻的推了她一把,问她干嘛停下来,石瓶儿只是把手上的电筒往下照了一下,我看下去,发现她脚下面竟然是一个深坑,或者说是悬崖,总之电筒光照下去是看不到底的,我赶紧把身子靠在旁边的洞壁上紧紧贴着,石瓶儿随后也靠在了我对面的洞壁上对我说:“没路可走了。” 我把手上的电筒向前方和四周照了一下,在我们的正对面是一道类似河沟一样的东西,顶上基本上全是石钟乳,而下面却漆黑一片,什么都看不到,确切一点的说我们面前是一个无比宽敞的大洞,呈圆形的大洞,类似与一个鸡蛋左右两头都开了一个小洞,而我和石瓶儿现在就在这个鸡蛋左边这个洞口,我们面前就是这个巨大鸡蛋内部,我把电筒的光线加强直线射到我们对面去,隐约能看见对面似乎还有一个洞口,大小和我现在所在的这个洞口差不多大,但距离这大概有十米的距离,在这个距离,就算我后退再冲刺几百米都不可能跳得过去。 我看对面之后对石瓶儿说:“我想要是我们要过到对面去,只有想办法下到最下面,到底了之后再爬到对面去,这样最安全。”石瓶儿听完我的话,把电筒装在肩膀上然后趴在洞口边上向下照了一下,抬头对我说:“你趴下来看。” 她起身之后,我把电筒也挂回肩膀上趴了下去,趴下去之后发现虽然下面一片漆黑,但在这个距离能看到下面有一层类似雾一样的东西在下面轻轻的漂浮着,再往下看能看到一根根尖头的石钟乳立在下面,就算我们慢慢的爬下去恐怕都没有落脚的地方,如果贸然跳下去,只会被插成串烧。 我起身又看了看对面问石瓶儿:“你带没带那种东西,就是电影里经常能看到的有把弩弓一样的,箭上带着绳子,射到对面去,然后我们把绳子帮在这边沿着绳子爬过去?” 石瓶儿摇摇头:“没有,有绳子,也有挂钩,但是对面好像没有什么可以挂得住的东西,你看这边的石钟乳,一碰就会变成沙子,就算我们把绳子挂到对面去一使劲也就散了,根本承不了重。” 石瓶儿这样一说反倒提醒了我,如果这里的石钟乳都是一碰就会变成沙子,那下面那些尖头的会不会也一样?我想到这赶紧从包里把绳子拿出来,又从石瓶儿那要了挂钩,然后对着狠狠的对着下面砸了下去,这一砸还不要紧,一砸竟然听到有水声,随即我就想明白了,石瓶儿也愣在那了,我把挂钩拉回来摸了摸上面果然是水,笑着说:“我们都被骗了,以前我记得我去溶洞玩的时候,竟然看到有些地方很深,下面全是尖头石钟乳,走近了才知道下面是水,而那些所谓的石钟乳全是上面的倒影。”我说完指了指我们的头上,石瓶儿看了一下用手擦了擦汗说:“竟然把这么简单的道理也忘了,难怪下面漂浮着一层雾气呢。” 难怪刚才一开电筒就清楚的看到,这光一反射就会出现影子……不对!我赶紧阻止要准备下水的石瓶儿,我说:“你再用电筒照一下下面。”石瓶儿照了一下,然后回头看着我,我对她说:“你没发现有什么不对劲?”她摇摇头,我指着下面说:“如果真的全部是水,我们电筒对着照下去,肯定会反射出我们电筒的直射光线,也能看得到我们自己的影子吧?但是根本看不到。” 石瓶儿看了一眼,赶紧起身又将登山服重新穿上,拿出水壶喝了一口水问我:“那现在怎么办?总不至于走回头路吧?回去也是死路一条。” 我摇了摇头表示自己也不知道,然后靠着洞壁坐了下来,刚才还没什么,因为有路可走,虽然不知道前面有什么,但至少一直人在动着,脑子也少一些胡思乱想,现在一旦停下来脑子里全是想莫名其妙的东西,越想越恐怖,我正使劲用手拍着头的时候,石瓶儿对我说:“要不我们还是下去试试?首先我觉得这水肯定不带腐蚀性,不然的话挂钩肯定就出问题了,就算有毒性,我们不沾着就行了,里面穿的那衣服是绝对防水的,都可以当潜水服穿,应该没问题。” 我摇摇头,我不愿意冒这么大的险,万一这一下去,没个深浅,要是真有毒性,人一下掉下去,少不了会喝几口水,直接死水里面怎么回事都不知道。 石瓶儿看我迟疑不定,咬咬牙重新脱了登山服就准备下,我一把拉住她,她脸上顿时出现惊喜的表情,估计我是要和她一起下呢,我说:“虽然我们认识的时间不算长,但也算是有缘了,你赶紧把你的家庭住址啥的告诉给我,把家门钥匙也给我,你死了之后我没事过去帮你打扫打扫房间,明年的这个时候我多烧点纸钱给你,你在下面保佑我身体健康万寿无疆就行了。” 石瓶儿一把把我甩开说:“你能不能正经点,这时候还有心思开玩笑。” 我说:“我这不是劝你吗?平时看你多冷静一个人,到这时候却要急着去送死。” 石瓶儿一屁股坐在地上说:“那你说怎么办?现在退不能退,进不能进的,难道就坐在这等着变干尸?” 我把头靠在洞壁上闭上眼睛,刚闭上一阵刺样的光就照了过来,我赶紧拿手挡住说:“你别拿电筒对着我照,你想照瞎我呀。” 石瓶儿说:“我照瞎你才好,就这样一个大男人,要脑子没脑子,要胆子没胆子……等等,你让开。”我被石瓶儿使劲拉了一把,便挪动屁股坐到一边去,这时候看到石瓶儿拿电筒照着我刚才头靠着的位置在看什么,我赶紧凑了过去,发现我刚才头靠的地方竟然一些图案和文字,但看不清楚到底是些什么,又是点又是横的。 石瓶儿仔细的看着,嘴里还念着什么,我问她上面是什么东西她也没理我,我干脆坐到一旁等她看完,她看了一阵之后拿出包里的纸和笔,叫我凑过去帮她照着洞壁上,自己在纸上记着什么,记了一会儿,她抬头对我说:“这个上面刻的古代天文28宿,上下左右连在一起有点像是道教里的咒符,我曾经看过这个类似的东西,也是在那本书的下册里,不过下册里收的一张从古书《道藏》里印出来来的符咒,和这个很类似,但不同的是,这上面所画的28宿,分别是上14下14,和我看到的那个是反过来的。” 她说完又用手指着那图案说:“你看着,这旁边还刻着一些字,一看就知道绝对不是汉字。”我凑近看了一下说:“看起来像英文?”石瓶儿摇头说:“不是,不是英文,我看有点像是罗马字符。” 第十一节 颠倒 我一下就笑了:“你真逗,你比窦娥还逗呢,这道教的东西都能和罗马字符放一块儿?扯淡!” 石瓶儿看我一下面无表情的说:“你对这方面看来是一无所知,在西方曾经有一种类似与现在中国符咒的东西,他们称之为封印,最出名的是英国工业革命之前一位专门研究魔法的教授所设计出的一种封印奇-书-网,他称那封印是某位天使教给他的,专门用来封住地狱出口的,那封印就是用罗马字符和依诺克文字组成的,其中还有一些常人根本看不懂的图案,依偌克文字就更看不懂了,因为在西方那是天使专用文字,凡人看不明白的,那封印有幸我以前看过一次,原版的,在英国国家图书馆的那位教授所著的一本书里面,虽然是删减图,但是我还是看出来了,那些别人看不懂的图案竟然类似我们古代的天文28宿,不可思议吧?” 我点点头说:“不是不可思议,是非常不可思议,我觉得这些什么符咒啊封印之类的太悬呼了,也没见能封着什么东西,以前不是有个笑话么?有家蚊子特别多,就找一个道士想办法,那道士给那家一张符说回去贴上就没事了,那家人问了贴哪啊?道士说贴蚊子嘴上!” 石瓶儿没有看我,摇了摇头继续看着洞壁上的东西,看了一会儿自言自语的说:“反了,都是反的,为什么都是反着的呢?”说完竟然把头歪着在看洞壁上的东西,我赶紧说:“小心得颈椎病,疼死你!”石瓶儿白了我一眼,从包里拿出一个相机,把电筒光线调整了一下,然后离远点照了下来,我看了她一眼说:“你是哆啦A梦啊?你的包和我的包都差不多大小,竟然可以拿出那么多东西出来,和异次元空间连着的?” 石瓶儿拍好了之后拿着相机倒过来看了半天,然后起身看了看周围,又拿电筒四处照着,照了半天嘴里还在重复那两个字:反了。 过了会儿,石瓶儿竟然用脚踩了踩地上,然后又使劲踩了踩洞壁,又拿电筒对着上面照了照,接着做了一个不可思议的动作,她竟然跳起来双脚往洞壁上使劲一踩,我见这下不得了,摔下来至少也是个轻微脑震荡,赶紧伸手去接,结果石瓶儿竟然稳稳的立在了洞壁上面,但是一只手却按着洞顶,是按着洞顶,不是拉着! 我一下就傻眼了,呆在那看着这位女侠挂在那,石瓶儿没对我说话,只是缓缓的移动自己的脚步,慢慢的移动到洞顶上去,接着整个人倒立在了洞里看着我说:“我明白了,这里一切其实都是反着来的,我现在站的地方才下下,而你现在站地方是上,你站的地方才是洞顶!” 我看了看周围,突然觉得天旋地转,世界观瞬间崩溃……这都脱离地球引力了? 石瓶儿伸出手给我说:“我拉着你,你站过来,赶紧,等会儿我们过去我才给你解释到底怎么回事。” 我把手伸给她,她拉住我,再拉住和我连在一起的绳子,一用力,我整个人就腾空倒了过去,接着我身子一扭转,整个人和石瓶儿平行站在了一起,我现在不知道是抬头还是倒着去看刚才我站的位置,还能清楚的看见我的脚印在那,我吞了口口水对石瓶儿说:“女侠,这真的是在颠覆我以前所学的所有知识……” 石瓶儿和我互相拉着,从刚才我们看到洞顶的位置,也就是布满石钟乳的位置慢慢的走了过去,走到那个洞口,刚过去石瓶儿在洞壁上又看到了什么,我正要凑过去看,石瓶儿对我说:“倒过去!”然后自己先倒了回去,然后还没等我说出话来,又把我整个人翻了过去,我站住脚之后,闭上眼问她:“不是说反着的吗?怎么又倒回来了?不要把我翻来翻去的行不行?我头晕!” 石瓶儿在一旁说:“你不是头晕,你是胆儿小,你过来看这个。”我凑过去看,又看到这边洞壁上刻有和刚才那边一样的东西,但有些地方有感觉不一样,石瓶儿指着那上面说:“这才是正确的,刚才对面是反着的,我过来后就看到这个东西,想对面是反,但这边肯定必须是正了,于是试着翻过来,果然对了。” “这上面虽然是个和那上面一样差不多的符咒,但是我刚才对着着抄了下来,发现这根本不是最早这个洞出现的时候就有的。”我听到石瓶儿说到这,心里想这不废话吗,这洞看样子也不是人工挖出来的,天然形成的总不可能还能形成文字在里面。 “应该是最早天涯创始人来到这的时候经过这,发现了这个秘密,但是又不能很明白的在上面写上过来这的方法,于是就把这个图案在对面反着刻了上去,于是在回去之后创那本天书的同时把这个图案也画了进去,一种很不明确的暗示,就看来这的人有没有那种悟性了。”石瓶儿说完对我一笑说:“看来我有。” 我用一种怀疑的眼神看着她,她看了半天摆摆手说:“好了好了,不要这样看我了,我说实话,我是看了这个图案是反着的时候,心里只是大概有这个想法,但不确定,于是看了看刚才那位置的洞顶,我发现洞顶上有脚印,而且脚印只有过去的,没有往回走的,于是就猜到是这样了,你明白了吧?” 我哼了一声,石瓶儿拍了拍身上小声嘀咕道:“难得骗你一次,你也装一副很崇拜的样子好不好。” 我们坐下来休息了一下,拿了点东西出来吃,石瓶儿又抽空把这边的图案也拍在了相机里,一切妥当之后我们继续向前走,在离开洞口的时候石瓶儿看了一眼那个图案说:“怎么这会有这种东西?” 我等石瓶儿转过头去,我也回头看了一下那个图案,看了一下刚才走过来的位置,使劲咬了一下自己的手腕,确定自己不是在做梦,我使劲摇了摇头,还是不能相信我刚刚亲身经历过的事情,这时候我看到对面洞口似乎有什么东西一闪而过,我赶紧拉了一下石瓶儿,随后举起手电筒对着对面直射了过去,射过去发现什么都没有,大概是刚才眼花了,就在我放下手电的一瞬间,对面好像有什么东西又闪了一下,我心里有些发毛,这时候石瓶儿在前面扯了一下绳子说:“你发什么呆呢?” 我本想说有什么东西,但一想石瓶儿肯定又会说我胆儿小,可能真的是我累了眼花了,于是摇摇头继续向前走。 第十二节 石板通道 我跟着石瓶儿的后面想起第一次见她的场景,又想起张爱民假扮的她受伤时候,我带她去医院自己那着急的样子突然想笑,但突然念头一转,想到赖宝、老付几人还生死不明,心里越发着急起来,于是加快了步子,甚至想走到石瓶儿前面去,石瓶儿赶紧拉住我,问我怎么了,我说自己着急赖宝他们。 石瓶儿擦了下额头上的汗说:“你也别这么着急,起不了任何作用的,现在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对了,你有没有感觉越往里面走温度就越高?” 石瓶儿这么一说我才感觉全身是汗,我拉开登山服扯了下里面穿的那件号称50万的衣服说:“这东西不是保持人体恒温吗?怎么这么热?” 石瓶儿也拉开衣服扯了下说:“我也不知道,这衣服是上面弄来的,我也是第一次穿。” “50万?”我冷笑了一下:“搞不好就是一般的游泳衣,我的保暖内衣还能伸缩呢。” 继续向前走了一会儿,路变得越来越宽,洞也变得越来越大,石钟乳开始渐渐的减少,再走一会儿,圆形的洞直接变成了一个方形的通道,我和石瓶儿站在通道的口上,我向前走了一步,轻轻的踩了一下地上的石板又后退一步踩了踩石板之外的泥地说:“上面看样子是人工修建起来的。”石瓶儿点点头拿起电筒照着四周,照了一圈之后说:“你看这上下左右全都是人工修建的,周围还有石柱,这洞顶上面都镶嵌有石板,地上的石板好像还刻有什么字。” “又是符咒,还带有咒语,不知道是干什么用的。”石瓶儿蹲下来仔细看了看起身对我说,我看着周围摸着石板说:“我以前看过很多电影,也玩过不少游戏,看过这类场景,基本上都是说在这种地方封印着什么怪物,不是地狱来的,就是什么上古神兽。” 石瓶儿摇头说:“不像,人工修建这么精致的地方不像是封印什么东西的,以前我去过一个地方,有记载说那个地方埋着蜀内一位羌王,只是所埋地点,并不是什么陵墓,只是一个埋葬地点,但不是陵墓,当时我们很奇怪,为什么埋葬的地点又不是墓,但设计上看起来完全就是一个地宫,但很简陋,完全就像是在街上随便找了几个工匠修建起来的,我们进去之后,想尽办法都打不开那道绝世石门,又不敢用爆破,毕竟我们不是去盗墓的,最后把石门上灰烬扫尽之后看到有一行字,上面是一段警世之文,大意就写着这为羌王以血肉之躯将一个怪物引了进去,然后在里面放下了绝世石门将自己和怪物永久的封在了里面,还写着绝世石门上是用凤凰血涂了一遍这样才能彻底将那怪物封死在里面,我们当时看到这些之后拍照留档,也就撤走了,再也没想过去打开过那地方,毕竟这样的事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万一真有怪物怎么办?”石瓶儿说完之后又对我笑了笑,我浑身抖了一下,转过身去继续看着那些石板。 我看了半天想了想她刚才说的话说:“这里会不会是一个地宫?也就是那什么……对,古墓?” 石瓶儿摇头说:“绝对不是。” 我问:“为什么?” 石瓶儿说:“古墓不可能修建在这种地方,如果真的是修建在这里面,在前面那个洞里又有那么古怪的事情出现,明摆着是不想让人进来,你要分清楚陵和墓之间的区别,有墓就有陵,陵是用来寄拜的地方,而墓是用来……我说通俗点,陵就是用来烧纸钱的地方,墓是用来埋死人的地方,明白了吧?这里只有墓没有陵,而且这地方安全系数这么高,如果是古墓,埋葬的人至少是皇帝级别的,难道没有一个拿给后人祭拜的地方吗?而且如果是帝王墓,从我国商周开始到汉代,帝王陵墓中的墓道一般都有4个,其余的都是一到两个,之后各个朝代的帝王之墓基本上没有脱离过这个规律,这个地方如果真的算是陵墓的话,就我们勘测的来看,只有一个通道,这也不符合逻辑。” 我听得云里雾里的,半天没明白过来,也不好继续再问,否则又要被她骂成胆小没用的男人。 我们在通道口休息了一下,继续向里面走,才走一阵,就看到前面出现一扇巨大的门,门的两侧还有两扇小门,大门是打开的,或者说说只有一个入口根本没有门,而两侧的小门看样子只是雕刻上去做装饰用的,石瓶儿除了拍照之外,就是在石门周围四处查看,看了半天一会摇头一会儿又是咬着嘴唇想什么,我看这些门就和我以前在景点看到的差不多,也没看出个所以然来,石瓶儿看了一会儿对我说:“看样子这个洞和我们之前推测得差不多,并不是清末年白莲教修建的,至少是唐朝往上数了,具体年代我还看不出来,还能肯定一点是,这个地方每朝每代都有人定期来重新修整,并且根据当时那个朝代的风格重新修整,你看石门上的那些图案,能看出来有些地方是重新雕刻过来的,上下图案风格完全不一样,而且这上面的所有图案里没有一个图案是有动物的,类似与龙凤麒麟这些,所刻画的全是民间一些场景,像是另类版的清明上河图。” 我往大门里面看了看,里面似乎有光亮,但没有石瓶儿我也实在是不敢迈进这个门一步,只好跟着她后面,石瓶儿走进石门看了看左右,然后拿出打火机点燃了旁边似乎是镶嵌在石壁上的灯台,看她点燃我也吃了一惊,她刚才都说了至少是唐朝往前数的,还能点燃? 石瓶儿点燃之后又点燃对面的那一个灯台,点了之后对我说:“这里面应该是石油,总部的仓库里就收有这东西,虽然在市面上并不怎么值钱,但很多地方做科研的却把这当珍宝,我这说的石油并不是我们平时所说的那种,最早能查到的这东西的记载资料是在清末军机处所留存的一小部分资料里,说是在明末时期,明军在宁远被清军大败,明万历皇帝一怒之下命明军去了京郊的房山,又是炸又是烧的把金朝历代帝陵全部毁了,说这可以破了满清的龙脉,甚至拿出了当时皇室中才能使用的万年烧不尽的‘石油’持续在帝陵内焚烧,当时满清知道这事之后,一是感觉到耻辱和愤怒,二在耻辱和愤怒的同时认为这‘石油’肯定是个好东西,于是派人了解这东西是怎么来的,一查之后才得知这东西必须用一种产自雪山的铁石和一种叫‘蛸’的鱼尸存放在一起,过百年以上,两者所合,再放入青铜鼎内熬制而成的,相当珍贵,一鼎这样的油持续一直燃烧的话可以烧上一年,存放的话可以永久不坏,但到底是不是永久不坏就不得而知了,只知道存放时间很长,我们总部仓库里的这东西听说都放了至少百年以上,取出来一点还可以继续燃烧,但可惜的是不知道那种雪山铁石和蛸鱼到底是两样什么东西。” 第十三节 神秘石柱 我听完石瓶二的话当时就准备把水壶给倒光了,装点这玩意儿回去,可以烧一年是啥概念?我可以省一年的天然气费了!就算装得少点回去,省一个月的天然气费也算省,搞不好还能用来发电,连电费都省了。 我正准备装的时候,被石瓶儿阻止了,她淡淡的说:“我们的目的是寻,而不是取你明白吗?” 我说:“就取一点还不行吗?我又不拿出去卖,又不用于非法用途。” 石瓶二还是摇摇头说:“绝对不行,这里的东西不是属于哪一个人的,虽然说这些大道理你大概会不理解,但是天涯的宗旨你别忘了。” 我无奈的点点头,心想等会儿你不注意的时候我神不知鬼不觉得装点进去,你也不会知道,于是装做把水壶放下,装模做样在周围查看起来,等石瓶儿不注意的时候我就装点。 石瓶儿一边向里面走,一边把周围的灯台全部都点燃,我看得着急,要是都点了,全是火,我等会儿哪取那油去,也没什么合手的工具,有个汤勺也好…… 走了一段,接近大概20米的距离,一根圆形的柱子出现在我们眼前,这根柱子直接顶到洞顶上面,在最上面还有一个正方形立体的东西被柱子给顶在那,柱子落地的位置像是一个水池,但里面没有水,在柱子接近水池的位置四周有几个小孔,似乎用于流什么东西出来的。 我们围着柱子走了一圈,发现也没有其他的入口,正纳闷呢,这时候突然一阵闷响传了出来,我一惊,问了石瓶儿一句:“你放屁了?”石瓶儿厌恶的看了我一眼,然后做了一个小声点的手势,又指了指那石柱子,接着把耳朵靠了过去,但没敢靠太近。 她刚靠近一点,那声闷响又传了出来,这次我听清楚闷响就是从石柱中传出来的,当时就跳到一边去,随即也把石瓶儿拉了过去说:“你不要命了,万一爆了怎么办?” 石瓶儿轻轻的甩开我的手,然后用手摸了摸池子的池沿,摸了一下又脱下手套轻轻的碰了碰转过头来对我说:“有些烫手。”然后用手向柱子方向伸了过去,就要要接近柱子的时候,石瓶儿的手就像触电一样快速的缩了回来,然后使劲的吹着自己的手说:“烫,温度太高了。” 她说话的同时,柱子里发出的闷响越来越大声,随后整个柱子开始震动起来,而且震动的幅度越来越大,眼睛都能看到柱子在左右摆动,按道理这样的摆动幅度,上下接口的位置肯定会出现裂口,但我注意看了一下下面和池子连接的地方,居然一点裂缝都没有,就像是本身池子就和石柱长在一起似的,如同自己手和手腕以及手掌一样。 我感觉不大对劲,拉着石瓶儿就往外跑,刚准备跑,石瓶儿又停下脚步拉住我说:“看,有什么东西出来了!” 我心里虽着急,但也停下脚步回头看着柱子,只见对着我们的那两个小孔,开始流出红颜色的液体,一看就知道很浓的液体,流下来的同时还冒着热烟,发出咕噜咕噜的声音,就像是开水烧开了一样,我心里一紧,喊了一声:“跑!”随后拉着石瓶儿就开始向外面拼命的跑,石瓶儿一面跑一面问我是不是看清楚那是什么东西了? 我头也不回的说:“肯定是岩浆!” 我这句话刚一出口,就被石瓶儿扯了回去,差点摔在地上,石瓶儿气喘吁吁的说:“岩……岩浆?呼……你是不是发烧了?这地方又……又不是火山,怎么可能有那……那种东西?” 我也停下来双手按住膝盖喘气说:“谁……谁说只有有火山的地方才会出现岩浆,这地下都有那玩意儿。” 石瓶儿转过头去看着说:“看样子是从上面流下来的,这岩浆都是从下面冒起来,哪有从上面流下来的,我得回去再看看。”我赶紧一把把她拉住:“我的女侠,我求求你了,这次参加这个破活动我够后悔了,现在都冒岩浆了,我算是开眼界了,别回去了,留条命想怎么出去吧,那柱子连着下面呢,说不定就是从下面冒出来的。” 石瓶儿挣脱我说:“小声点,好像停了,我们回去看看,走!”说完也不管我,自己慢慢的向柱子的方向走过去,我退也不是,跟去也不是,想了想一跺脚,他娘的,死就死了,有个美女陪我一块儿死,也值! 我转过身跟着石瓶儿走了过去,快走到的时候真的发现那孔里没有流那岩浆了,石瓶儿走近之后对我说:“你自己闻闻是不是岩浆。” 我皱着眉头说:“我怎么闻得出来,我以前又没闻过,你如果叫我闻下你身上昨天是不是用的这种香水,我肯定闻得出来,叫我闻这个,就等于拿瓶白酒叫我闻下确定下白酒有多少度一样。” 石瓶儿靠着池子仔细看着池子里面的东西,满池子赤红色的东西咕噜咕噜的冒着泡,看得我身上一阵一阵的起鸡皮疙瘩,我从包里费很大劲摸出一张卫生纸来,然后揉成一团扔了进去,仍进去之后泡都没鼓一个,直接就消失了,我指着那池子说:“这不是岩浆就怪了!看见没?刚才我扔纸进去,直接就不见了。” 石瓶儿看了我一眼摇摇头说:“你有点常识好不好?卫生纸点进去肯定是要燃烧的,你说里面是硝酸镪水我恐怕还会信。” 就在这时候我,我听见后面有一阵脚步声,我赶紧一转身,看见隐约有几个人影向这边走过来,但很模糊,能看得出来是四个人,但又看不清楚,这四个人都说的是普通话,虽然不很标准,石瓶儿这时候也听见脚步声,也转过头来看着门的方向。 一个女声说道:“看下两边的灯台能不能点燃,点燃就可以关点电筒,省点一点电。”然后我看见一个模糊的人影去灯台的位置晃了一圈说:“里面有东西,不知道能不能点燃,我试一下。” 另外一个中年男声又说:“小心。”灯台那人应了一声随后好像摸出一个东西来点着灯台,随后那人惊呼道:“能点燃,天啦!太神奇了,简直和我们刚才进来时候遇到的那件事,不,那件事还要神奇一些。” 这时候我听见石瓶儿在旁边自言自语的说:“姐姐?” 我听她这样一说,心一下就提到嗓子眼了,因为眼前虽然能清楚的听到人的声音,但完全看不到人,准确的说是活人,只能看到模糊的影子在不远处晃悠,而且他们似乎还不知道这已经点燃了灯台,还在重复点着灯台,并且听石瓶儿那意思其中一个还是她姐姐,3年前的B组?天! 现在只有唯一一种解释能说得通,那就是:闹鬼了。 第十四节 鬼影 从点灯那个人的话来推测,他们刚才肯定也经过了那个必须反过来行走的山洞,石瓶儿把我轻轻的拉到石柱的后面,然后和我一起缩在角落里,尽量把身体隐藏在角落的黑暗中。 那四个人慢慢的向这边走来,和石瓶儿一样,他们一边走一边点燃两边洞壁上的灯台,快走到石柱的时候,那个中年男声又用一种惊讶的口气说:“我的天,这是什么东西?”那人说完,那四个影子就快速的走到了石柱的面前,一个一直没有说话的人看着柱子叽里咕噜的说了一阵,反正说的不是中国话,之前的那个女声说:“你说的那个是华表,这个不是,这个柱子是干什么用的?” 那女声刚一说完,石瓶儿又小声的说:“是姐姐,肯定是姐姐。” 现在那四个人已经离我和石瓶儿很近,但在我眼里看到的还是只有四个人的影子,很模糊的影子,有人的形状,但看不清楚样貌已经穿着打扮,只是有时候会忽然清楚一下,但也只是一闪而过,那速度用好一点的相机快拍恐怕都拍不到什么,我把身子向外面稍微挪了一下,想靠清楚一点看清楚面前这四个到底是什么东西,毕竟这四个影子在我面前站了这么久,一开始看到他们的时候心里那种恐惧感已经渐渐消失,被一种好奇的心理给完全占据。 我挪了一下,仔细一看,竟然发现能透过其中一个人的影子看得到墙壁上的灯台,我浑身抖了一下,以前听老人家说过,有些人死了,因为死得并不甘心,七魂六魄中虽然跑了一半,但剩下一半还在人间游走,并不知道自己已经死了,还在做着和以前相同的事情,而且很多时候鬼都是看不清楚,在特定的环境下或者说有阴阳眼的人就能看到鬼,但基本上看到鬼都是呈半透明状态。 那四个人围着石柱子讨论着,由于他们一会儿说中国话,一会儿说英语,一会儿又冒出其他语言来,我实在是听不懂他们到底在说什么,但转过头去却看到石瓶儿盯着那四个影子正在聚精会神的听着。 那女声突然说:“怎么这柱子开始抖起来了?” 中年男声扶住洞壁说:“是不是我们不小心触动了什么机关,这里快要崩塌了?” 其他几个人都没有说话,但没有一个人像我刚才一样拔腿就跑,但稳稳的靠住洞壁站着,但是我却没有感觉到柱子在抖动,真奇怪的时候,那女声又说:“有东西流出来了。” 那四个人慢慢的围了上去,四个人刚围到池子旁边,那个女声的影子突然按住旁边人的肩膀说:“小声点,好像有什么声音?” 随后几个人的影子似乎在同时转身向门口的方向看去,刚转身那中年男声就道:“有人进来了!赶紧躲起来!”那人刚一说完,四个人不约而同的同时跑向我这个方向,我一看他们跑了过来,心想完了,这次死定了。在几个影子走到面前的一瞬间,我把眼睛给闭了起来,过了一会儿没什么动静,我慢慢的把眼睛睁开,发现一个人影子竟然蹲在我的旁边,而石瓶儿的旁边也蹲着一个影子,但两个影子似乎看不到我,我正寻思其他两个影子上哪去的时候,我看见从我的身体内出现了一只手,一只模糊透明的手慢慢的伸了出来,接着按住了旁边那影子的肩膀。 我吓了一大跳,一下就弹了起来,我起身再一转身,看见我刚才蹲的位置也蹲着一个影子,而石瓶儿也和一个影子重叠在了一起,这时候石瓶儿还在直直的盯住我刚才所蹲那个位置,看着那个影子,神情很奇怪。 完了,肯定是鬼上身,刚才肯定是鬼准备上我身,幸好我跑掉了……石瓶儿看着那影子忽然叫出声来:“姐姐!是我呀!姐姐!我是小瓶儿!姐姐!” 但那四个影子似乎根本听不到她说话,只是互相比着手势,使劲的往黑暗里挤,我装着胆子一下把手电筒给打开,一打开照到刚才那影子身上却什么也看不到,那影子似乎也感觉不到光在照着他,我又关上,又清楚的看见一团半透明的影子缩在角落里。 我立在石瓶儿和那四个影子面前呆着,这时候石瓶儿似乎反应过来了,也起身和我站在一起对我说:“他们似乎看不到我,我现在几乎能肯定他们就是B组的那四个人,但他们怎么会变成这样?” 我摇摇头,这时候中年男声说话了:“怎么进来了这么多人?”其余几个人都没有说话,但头都转向到门口的方向,这时候那中年男声又说话了:“这些到底是什么……怎么……怎么都看不到是什么样子?好像都是些影子?” 听中年男声这么一说,我和石瓶儿同时一愣,都把头向门口的方向看了过去,但除了灯台昏暗的光线在抖动之后,其他的什么都看不到。我和石瓶儿有对视一眼,石瓶儿这时候慢慢的走进那四个影子,靠很近了之后,又用手在他们面前使劲的挥动,挥动了一会儿之后那四个影子依然没有什么反应,这时候其中一个影子站了起来,慢慢的向门外走去,中年男声焦急的说:“石小姐,回来!你干什么?” 那个走过去的影子只是简单的挥了挥手,石瓶儿看着那影子叫了声姐姐,但那影子没反应,石瓶儿又慢步的跟了上去,我也赶紧跟了过去,在走到门口一段距离的时候,那影子在四周慢慢的绕着,似乎在躲避什么,躲避了一阵,又开始直线行走,那影子一会儿又蹲下,一会儿又站起来挥动着手,一会儿又大声喊着,喊了一会儿那影子对后面大声喊着:“快过来看!” 我回头看去,那三个影子慢慢的向这边靠近,但似乎都很迟疑,其中一个还在说:“哦!天啦,这些都是什么?鬼魂吗?” 这时候最前面的影子拿出一个东西放在嘴边说:“总部,这里是苜林C组,我们花了5个小时的时间进入了洞的最深处,这里应该是最深处,因为我们找不到其他的路再往里面走,我们看到了一些东西,很奇怪的东西,现在还不确定这些东西是什么,我们需要就地展开勘察,希望总部在收到消息之后尽快给我们加派人手,通话完毕。” 那影子刚说完,我就拉住石瓶儿正要开口问她,石瓶儿就制止了我,只是点点头表示她明白了。 那影子的一番话让我想到了之前石瓶儿告诉我的她姐姐那队人进洞之后,天涯总部在3年后才收到的一段通讯对话,和刚才那影子说的话完全一样,这么说这影子真的就是石瓶儿的姐姐石梅?但是又是为什么她要称自己这一组人为……C组呢?石瓶儿告诉我们其实我们才是B组,她姐姐那一队才是A组,但刚才石梅却称自己为C组,难道是在之前这个集团就已经排过两组人进来么? 我在心里打定主意,等会儿一定要向石瓶儿问个明白,她到底还瞒了我多少事,这个洞肯定不是想像中那么简单,只是一个单纯的藏宝洞,一定还隐藏着什么。 第十五节 另外一组人 剩下的三个影子围了过去,石瓶儿指着一个个子相对高一点的人对我说:“这个说话的听声音像中年人的,应该就是就是那个泰国拜加组织的领导。”又指着在旁边靠着洞壁的人说:“这个人应该就是他们雇来的那个柬埔寨的退役军人。”最后一个影子蹲在地上似乎在查看什么,石瓶儿走到他的身后说:“他肯定就是那个韩国人,前面那个是我姐姐。” 我看着那四个影子问石瓶儿:“你能不能给我解释一下他们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石瓶儿摇摇头说:“我不知道怎么会变成这样,他们现在是什么我也不确定,我现在也是一头雾水。” 我正要问为什么石梅自称是C组的事时,石梅起身对泰国人说:“总部联系不上了,通许彻底中断了。” “怎么回事?”泰国人问:“刚才你不还在联系吗?” 石梅摇头说:“不知道,突然间就中断联系了。” 泰国人点点头:“继续联系,我把这些东西想办法保存下来,最好有音影录象。” 石梅拿起手上的东西继续呼叫着:“总部,这里是C组,能听到吗?如果能听到请听我说完,现在我一边和你们联系一边录音,如果我们遇到不测,能找到我们的……我们的尸体,记得在我衣服内部第三个口袋里找这支录音盘。” 石梅说完之后又转身对着泰国人,泰国人对她点了点头,石梅拿起来继续说:“我们进洞之后,按照原计划,寻着直路前进,中间经过了一个地方,这地方很奇怪,一切都是倒过来的,我们是凭着之前的纪录和符号知道了过来的办法,在教授的录象里能看到一切,这里我不详细说了,因为录音盘快没电了,我们走到洞的最深处,发现一个通道,通道的建筑方法比较接近墓道,但没有看到如此修建的墓道,风格很奇怪,融合了中国几个朝代的建筑风格,而且采用的材料很昂贵,这里还有一道门,门的风格和建筑材料和通道基本一样,很杂,在门的最深处,我们发现了一根圆形石柱,在石柱的最下面发现一个池子,另外我们在这发现了‘石油’,几乎这里每一个灯台里都有那种东西,我们靠近石柱之后,石柱发生了震动,现并不明确为什么会震动,在震动之后,我们听到有声音,于是便躲起来,接着听到了脚步声……” 石梅说到这停顿了一下,拿起一个类似水壶的东西喝了一口,蹲在地上一边在查看着什么一边继续说:“我们躲藏了一阵后,发现进来了一大批人,人数在二十人以上,但奇怪的是这些人都只是一团的半透明影子。”石梅说到这的时候,我和石瓶儿又吃了一惊,他们看到的人的样子不正是我们现在看到他们的样子吗? “我们靠近这些人发现他们似乎根本看不到我们,我们对他们说话他们似乎也听不见,这些人都搬着一些大箱子,从外形上来看这些箱子应该是清末时期的东西,虽然这些人样子很模糊,但断断续续能看到他们清楚的样子,他们身穿的衣服和记载中白莲教的衣服很相似,我不确定他们是不是白莲教的……毕竟我们现在所在的是二十一世纪,这真的太不可思议了。” “这些人一直在我们面前不停的搬着那些大箱子,但奇怪的是只有他们手接触到箱子的时候,我们才能看到箱子,如果他们的手不碰到我们是没办法看到箱子的,箱子里装的是什么东西,我们也看不到,这些人……姑且叫人,他们也不打开箱子,只是把箱子搬到这之后放下便离开了,现在在我们面前剩下的人已经不多,只剩5个人这5个人似乎是这些人的首领,他们在商量着什么,我们听不清楚他们说什么,只能看到他们的口形,该死!要是姚老师在就好了,他能看懂口形,但是教授已经把这些都录了下来,如果你们能拿到这带子给姚老师,应该就会知道他们在说什么,现在最后5个人也撤离了,怎么回事?怎么会有一道门?”石梅说到这,没在说话,四个影子同时向外面跑去,我和石瓶儿赶紧跟到后面,在走到门口的时候,四个人同时往门的中间跑过去,走到中间的时候似乎都在侧着身子,我们跑过去,刚一过门口,四个影子就彻底消失不见了…… 我和石瓶儿站在门口,互相看着,门外和我们刚才进来的时候一样,一点有人来的痕迹都没有,剩下的除了黑暗就是洞穴里来回回荡的我们的呼吸声,让人听了心里发寒。 就在我和石瓶儿互相对望着,不知道该干什么的时候,整个洞穴开始不停的抖动起来,石瓶儿拉住我说:“这次看样子是真的要塌陷了,我们赶紧出去。” 我们开始快步奔跑,石瓶儿一边跑一边叫我把多余的东西全部扔掉,能扔的全部仍掉,这样速度可以快一点,我虽然心里觉得这样跑等于是多余的,毕竟洞口已经封死,我们就算跑到了又怎样,一样的出不去,但还是抱着最后一丝希望以最快的速度向回跑,跑到那个鸡蛋洞穴口的时候我们同时停下脚步,傻眼了。 整个鸡蛋洞穴已经变得很大,上下的落差比刚才还大接近十倍,而且洞穴上下左右的石钟乳也不知为什么发出了谣言的光,把整个洞穴照得透亮,在我们正对着地方,刚才那个洞口已经从一个变成了十个之多,每一个洞口现在都看得很清楚,最离奇的是每一个洞口完全一样,不管是里面的石钟乳样子,还有现在能完全看清楚的洞穴壁上那个图案。 我们原地站在那,不知道该怎么办,我向前跨了一步想看看下面是不是也产生了什么变化,可能的话还可以从下面爬过去,但当我俯下身子向下看的时候,我看到下面也有一个洞口,而且洞口里也伸出一个脑袋来向下看,那个脑袋看起来熟悉无比,那衣服,那头发……我的娘,那不是我吗? 我一下把头缩了回去,在缩回去的一瞬间,我觉得哪不对劲,又慢慢的把头伸了出去,向我的四周看起,这才发现,在我这个洞口的上下左右都有洞口,而且每一个洞口都伸出来一个脑袋……我的脑袋。 我一屁股坐在地上,不停的用向石瓶儿比划着,但不知道怎么给她形容,她看着我一时说不出话来,只好自己把头伸出去,和我一样她伸出去又缩回来然后又缩回来,接着靠着洞壁大口大口的喘气指了指外面,我点了点头。 “怎么回事?”半天石瓶儿才说出一句话来,我使劲的摇摇头,如果刚才我看到的是幻觉的话,那同时两个人都出现幻觉该怎么解释? 我们对面看起来就像是蜂巢一样,而我们所在的这一面应该也差不多,如果说对面是一面镜子,应该说我们站在洞口的时候对面才会出现我们的影子,怎么会在我们洞穴的这一面却能出现完全一样的我? 难道是撞邪了?这个洞本来就那么邪了,刚才见鬼了不说,还出现了人撞鬼,鬼再撞鬼,撞鬼的鬼还不知道自己是鬼?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我忍不住对着洞口大声吼了一声,没想到这一声吼出去却无比大的大声,就如同有很多个人同时一起吼出相同的声音来一样。 这时候整个洞穴停止了震动,我对着洞口就开始骂:“是不是要把人吓成精神病才罢休?我已经吓出病了!你到底想干什么?你们到底是什么东西!出来!出来!” 骂了一阵心里舒服多了,但那种害怕和绝望的感觉依然在心里,我和石瓶儿商量了一下,现在不如还回到那个洞中,因为石瓶儿说刚才看到她姐姐,或者说她姐姐的鬼魂在那边最后一次联系到总部,现在我们也回去,也试着在那个地方联系一下总部,看能不能联系上,如果能联系上让他们采取定位的措施,在周围开个洞让我们出去。 我想了一下,现在也只能这样了。 向回走的路上,我边走边埋怨石瓶儿这破公司竟然连出去的办法都没搞清楚,就这么冒失的让我们进来,现在除了我们2个之外,其他5个人生死未明,石瓶儿一句话都没有说,任凭我说我骂,走出洞穴,走到通道口时候我们又一次傻眼。 第十六节 无路可走 在刚才有入口的地方竟然出现了一道石门,我试着去摸了下那个石门,确实是实实在在存在的门,不是幻觉,我向门的右边一直慢慢的摸去,摸到一半的时候脚下被一个东西一绊,我一惊叫了一声就跳起来,石瓶儿的手电也照向这个方向,我一低头才看到地上有一个大的背包,那背包显然不是我和石瓶儿刚才丢下的,因为那背包比我的要大很多,而且上面还是迷彩花纹,我再往周围照了一下,发现背包周围还有三个小一点的背包,还有一些东西散落在四周。 石瓶儿过来之后看了看说:“这是我姐姐他们丢下来的东西,这些东西发放的时候都留下来档案,而且都有编号,你看上面这个大一点的背包是4号,上面有大写的汉字肆在上面,档案里记载这背包是那个柬埔寨人的。” 我看了一下背包,很新,感觉不出来是过了几年的东西,就像是刚刚有人丢在这似的,石瓶儿把那些东西拿起来看了一下,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只得把东西堆在一起放在角落里靠着石门拿出食物吃了起来,我把压缩饼干拿出来吃了两口,觉得实在是难吃,谁生产出这么个什么橙子味道的压缩饼干?石瓶儿从那几个背包里搜出来一个罐头,用匕首打开后扔给我,我打开一吃,还是热的,自动加热的东西?挺先进的,以前都只是在杂志上看过。 石瓶儿一边吃一边试着和总部联系,联系了一会儿她抬头对我说:“怪了,通讯器上显示这周围信号很强,但呼叫了一阵硬是没有人回答我。” 我苦笑着说:“大概是我们这些人失踪,也没个消息回去,警察最后查到你们公司,现在已经把你们的人全部围起来了。” 石瓶儿瞪了我一眼说:“我们只是寻,不是破坏,也不取,也算不上犯法。” 我拍了拍自己的脸说:“大姐,我是活人,我这个活人就快死了,死人了还不算犯法?把你们公司那些人拖出去枪毙二十次都行了,也不知道老付、赖宝他们现在在哪,估计也好不到哪去,说不定已经翘了,一次死几个,这叫集体屠杀,你们肯定这次玩完了,照老付的性格,要是真活着出去肯定组织个律师团告死你们!” “我估计这道石门本来就有,刚才我们进来的时候只是没有开启而且,我们出去的过程中大概是触动什么了,然后那震动也许是这石门关闭的时候产生的。” 我闭上眼睛没有理会石瓶儿,吃饱了该睡一觉了,进这个洞到现在肯定都一天了,一天没好好吃过东西不说,全是在惊慌中度过的,我现在无比怀念我那心爱的床,舒服的被子,虽然说被子我一个多月才洗一次,但毕竟那都是自己的味儿……还有我那电脑,我的QQ,我要是死了,我的QQ怎么办?我的MSN怎么办?还有我的论坛,我的版主,完了,一切都完了,我的人生彻底毁了。我现在死在这,以后家人连选个确切的时间给我烧纸都不行…… 我正闭着眼睛胡思乱想的时候,通讯器响了,我一下就爬了起来,看见石瓶儿拿着通讯器喊着,通讯器里一个男人说道:“C组C组,这是总部,通报你们的情况?现在我们无法确定你们的位置,已经无法确定你们的确定位置,你们彻底从定位系统上消失了,报告你们的方位。” C组?我一愣,石瓶儿没管那么多,拿起通讯器就报了一个大概位置,然后告诉总部自己加强了通许器的信号,但是电池快用尽,在半小时之类如果确定不了我们的位置,那就没希望了,叫总部尽快。 过了会儿那边又喊道:“石梅?是你吗石梅?教授他们怎么样了?我们尽快组织下一组人进来搜寻你们。” 石梅?我又一愣,石瓶儿也有些发愣,呆了一会儿赶紧说:“我是石瓶儿,我们这组人现在已经只剩我和唐墩两人,其他人已经消失不见,生死不明,赶快确定我们的位置,采取爆破方式把我们救出来,我手上已经有了第一手资料,很详细。” 那头沉默了一阵后,那个男声用一种怀疑的口气回话道:“石瓶儿?石梅你在说什么?” 我心里突然闪过一个念头,一把按住通讯器问石瓶儿:“三年前,你姐姐那组人进来之后,你们是什么时候和他们失去联系的?” 石瓶儿一呆,然后说:“我说过,24小时之后就失去联系了。” 我笑笑道:“24小时失去联系?那之前你又说三年之后你姐姐他们在通讯器里说他们进来5个小时了,这样算起来好像不对吧?我虽然数学不好,但最基本的加减还是算得出来,24小时和5小时之间的差距很大吧?24小时没和你们联系,三年后你姐姐又说进来5小时,按之前的说法24小时里你姐姐难道没时间观念,认为过了24小时只过了5小时么?就算你姐姐他们在洞里时间出了差错,你们在外面不会不知道吧?” 石瓶儿没说话,我又说:“你编的话这个地方出现了漏洞,我难怪刚才一直觉得你之前讲的事有问题,原来就出现在时间上,我想知道在你姐姐他们进洞之后按道理每小时应该给你们通报一次,在你们的时间内过了5个小时你姐姐他们到底给你们说了什么?” 石瓶儿依然没说话,我把通讯器放靠着石门说:“我是应该叫你石瓶儿呢,还是应该叫你石梅?”我刚说完,石瓶儿猛的一抬头看着我说:“你在说什么?” 我笑笑说:“事到如今,你还不肯说实话?” 石瓶儿哼了一声说:“总部的那群笨蛋……你是怎么发现的?” “你进来的时候一开始告诉我你还有一个姐姐的时候,我并没有多想,然后我发现你不时的提起你姐姐这个人,而且还选了时候给我说关于你姐姐和你小时候的事情,虽然说得很动情,但没有真的感情在里面,就像是在讲故事,一边讲一边补充着你讲的故事中不足的地方,你要知道我是个喜欢写故事的人,一个故事必须要有一个故事的逻辑,你刚才说的那些基本上没有逻辑,就像一些写小说的人一边写一边胡乱着往下编,到最后发现有些地方写得和前面合不上扣的时候,就硬加上一些东西,很生硬,你就是犯了这样一个逻辑性的错误,而且你说的24小时之后和总部联系,和之后出现的石梅在通讯器里说自己这组进洞才5小时,按道理说除非他们失去记忆,不然她们不可能忘了在他们真正进洞后5小时他们就已经联系过总部。” 我说完之后摸了半天摸出支烟来点上说:“反正不知道能不能活着出去,抽支烟再说,再在这个洞里多呆点时间,我看我能把烟戒了。” “你还想说什么,说完吧。”石瓶儿的口气有些无奈。 “你如果没有真的见过那泰国人、韩国人和柬埔寨人,你之前不可能那么准确的知道他们谁是谁?大姐,半透明的影子,样子都看不清楚,你就能知道得那么清楚?虽然你刚才一直在喊所谓的你姐姐的名字,叫着石梅,但是你要知道当时你那种神情的确是很惊讶,你惊讶的不是看到你姐姐了,是看到你自己了!按你之前所给我讲的你和你姐姐之前的事,那么深的感情,看见你姐姐,不管是人是鬼肯定早扑过去了,但你却显得比我还冷静,通过这些我再加上刚才在通讯器里那个人质疑的口吻,我推测其实根本没有石梅这个人,石瓶儿和石梅根本就是同一个人。” “你们集团不会真的那么傻,派一个没进过洞来的人,只为一个单纯的姐姐来过我也要来的理由让你带着一群非专业的人进洞来?这可能吗?之前过那个鸡蛋洞穴的时候,你能那么快找到方法我就已经很怀疑了。” 我摆摆手说:“还有很多疑点,我就不一一列举了,你来过又出去过,肯定知道办法,快点吧,你要想我死在这,你就明说,我虽然胆小,但其实不怕死,人终究会死,痛快点。”我虽然这样说,但心里一直七上八下的,生怕她冲过来弄死我,然后自己扬长而去,以她的身手,弄死我和弄死只蚂蚁没区别。 第十七节 谎言还是实话 石瓶儿苦笑着摇摇头说:“我要是说我是刚才回到这来的时候才明白的一切,你信不信?” 我点点头说:“我信,你说什么我都信,真的信。” “你不要小孩子脾气,我是给你说认真的。”石瓶儿摇摇头说:“3年前,我们组织让我带头组成了第C组进这个洞里来,主要目的是找回前面A和B两组人,那两组人在我们进来之前的头半个月进的洞,进洞之后就彻底失去了联系,其实在那个时候,我们还不知道这个洞对组织来说有什么特殊意义,只是认为是一个具有很高的历史价值的洞,当时我们也并不知道洞口的开启办法,开启办法的确是前不久才得知的,当时我们采取了爆破的方法进了洞,组织明确指示我们进洞后找到前2组人,拿到资料在保证自己安全的情况下可以就地勘察,如果有危险,赶紧撤离,当时我们还带了大量的炸药,以防无法出去的情况下把洞给炸开。” 石瓶儿当时所在的C组四人进洞之后,吸取了前面两组人的教训,带了通讯增副器,把信号增强到之前进来人的200倍以上,为此他们组织甚至还花了大价钱租用了卫星,和国内某通讯商签订了短期的合作协议,这些都是在完全保密的情况下进行的。 C组人进洞来之后,之前发生的事情和我们刚才经历的差不多,区别在于他们在通过那个鸡蛋形洞穴时候花了比我们多十倍的时间才找到过来的办法,过来之后所发生的情况和我们刚才看到的四个影子所看到的一样,石瓶儿说当时他们C组所看到的眼前的那一群身着类似白莲教服装的人的模样,和我们看到当年他们C组的情形是完全一样的,随后他们发现出现了一道石门,突然间出现的,然后他们开始扔掉东西开始狂奔出去,4个人总算都挤过了门到了外面,过了门之后他们就开始向外面狂奔,跑一阵发现各自都把装备都扔得差不多了,但在通道外竟然发现无数的乱石已经封死了洞穴,他们无奈只好回头想去找回炸药把乱石炸开,但当他们再回去的时候,乱石又消失不见,那个来自泰国的教授差点当时就疯在那,他们只得把教授打晕之后轮流背着向外走,走到鸡蛋洞穴的时候看到那群之前看到的白影正在互相残杀,每倒下一个白影,鸡蛋洞穴下面就多一具尸体,接着他们完全是看着白影慢慢变成清楚的尸体,又看着尸体慢慢的腐烂,变成白骨,接着慢慢的和那些石钟乳融合在一起。 除了石瓶儿和那个柬埔寨的退役军人之外,其他一个已经晕倒,另外一个精神已经接近崩溃,无奈只好给他注射镇静剂,一切刚弄妥当,鸡蛋洞穴又在眼前犹如海市蜃楼一样彻底消失,眼前只剩下一片漆黑,他们只好往回走,和我和石瓶儿一样想回到通道这边来联系总部,然后想外面的人想办法。 当他们回去之后,发现了在石门消失不见,门口还出现了十二具尸体,石瓶儿就地勘察之后发现这十二具尸体是之前派来的A组和B组两队人马,尸体没有腐烂,看起来就像是刚刚死去的人一样,wrshǚ.сōm柬埔寨人和石瓶儿一道清理了尸体,却没有发现任何有价值的东西,连录象和录音都没有,死因不明,看起来是受了惊吓被吓死的一样,随后教授和韩国人也醒了过来,看到这一起教授靠着墙壁开始自言自语,说了一会儿话突然从腰间掏出匕首就向自己捅了进去,捅下去之后那教授突然就笑了,大笑了一阵后摸索着向外走,其他几个人刚要去阻止,那教授却硬生生把他们推开,还叫他们自己也捅自己一刀,说完教授就开始狂奔,瞬间就消失在众人的面前。 石瓶儿说到这,我眼前浮现出一个画面,一个身上捅着一把匕首的中年男人在胡言乱语,然后穿着长跑运动员的衣服开始狂奔…… 教授突然的消失让剩下的三个人更是觉得恐怖,那韩国人想了一阵拿出匕首也准备给自己一刀,结果这一刀刺得太深,太狠,还没等他站起来,自己就断了气,剩下石瓶儿和那个柬埔寨人当然不怕再有任何动作,毕竟两人的心理素质都好很多,但也接近崩溃状态。 后来两人试了无数种办法,进也进不得,退也退不出,食物也彻底吃完,只得等着慢慢饿死,在最后石瓶儿闭上眼睛的时候,突然眼前一亮,自己翻身坐起来,发现躺在医院的床上…… “停停停!”我比手势叫石瓶儿停止述说她的故事:“你怎么会突然出现在医院的床上?” 石瓶儿摇摇头苦笑着对我说:“如果我说我是进洞之后才慢慢的一点点把之前所有的事情给回忆起来的,你信不信?” 我用怀疑的眼光看着石瓶儿没有说任何话,石瓶儿接着说:“我从医院醒来之后,发现我在这个洞里一部分记忆都消失了,剩下的只有我们进洞一直到看到那个石柱的记忆,而其后的记忆我都是和你重新走到这个门的时候才想起来的。” 我点点头示意她继续说,石瓶儿拿出水壶喝完最后一点水摇摇了水壶说:“我们要是再出不去,恐怕会死在这,没水没吃的。”我拿出从那些背包里翻出来的水壶摇了摇水:“这里面还有水,一时半会儿还能撑得过去。” 石瓶儿当时在洞里合上眼睛之后,认为自己肯定死定了,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一个人抱着她使劲的摇,她慢慢睁开眼睛,感觉嘴巴边有水,模糊中伸手一摸是个水壶,便抱起来使劲的喝,大口喝了两口后,那人变把水壶拿走说:“不要喝太多。”这时候石瓶儿才看清楚眼前的人就是刚才消失的教授,同时石瓶儿还注意到教授身上刚才被匕首捅的那个位置虽然有血迹,衣服也是破的,但没有血从里面再流出来,石瓶儿那一瞬间本能的爬起来想后退了几步,还拿出了自己的防身匕首,教授赶紧示意石瓶儿不要害怕,称自己已经知道这个洞是怎么回事了。 石瓶儿说到这的时候,我突然兴奋起来,心情也变得比刚才好多了,既然知道这个洞是怎么回事,那肯定知道出去的办法。 教授拿出笔记本用笔在上面画了几个几何图形,指着上面对石瓶儿说:“你看这里是一个圆形,一个长方形和以及四方形。”石瓶儿点点头但没明白教授的意思,教授继续说:“这个圆形代表我们进洞时候那个地方,而这个长方形代表我们向里面走的那条狭窄小路,而这个四方形代表我们进到最里面看到石柱的地方,如果我们从上面往下看这个洞,这个洞就应该是由这三个形状组合在一起的,但这中间差了一个东西。” 教授这么一说,石瓶儿突然恍然大悟,说到这的时候,我察觉到的确少了什么,那就是我们看到的那个鸡蛋形状的洞穴。 教授说:“我刚才跑出去的时候,其实已经完全崩溃了,我不停的向前跑,一直跑到刚才鸡蛋洞穴的位置才冷静下来,同时心里也感觉到无比的后怕,于是赶紧向回跑,向刚才呆的地方跑回来,回来之后我发现你们已经不在这里了,并且周围没有一点有人来的痕迹,我当时以为自己见鬼了,又猛的发现自己伤口竟然不流血一点疼痛的感觉就没有,我又试着向鸡蛋洞穴走过去,走到头又回来发现这个石门附近又有了些变化!” 第十八节 灭口 教授发现每跑一圈回来,这个石门以及周围就会产生变化,从旧到新,又从新到旧,不过教授在有两次跑回来之后,石门和附近没有产生变化,教授便开始用表计算好自己来回跑的时间,终于发现一个规律,每过12分钟,石门和附近就会变化一次,而且鸡蛋洞穴也会相应的变化一次,教授就这样一直跑着,跑了大概十五圈的样子,终于再跑回来的时候看到了石瓶儿和躺在地上已经死掉的韩国人。 石瓶儿一边对我说,我一边拿出本子和笔画着图形和时间。 教授救醒石瓶儿没多久,突然捂住自己的伤口大叫起来,石瓶儿上前一看发现伤口又开始大量的流血,教授一边大口的喘气一边对石瓶儿说不要用其他办法去救他,救他的办法只有一个,那就是将教授背到鸡蛋洞穴口…… 石瓶儿当时也明白教授的意图,赶紧将教授背起来,但一个女孩儿,虽然受过训练,但教授那一百五十多斤的体重实在也有些吃不消,无奈,只好将背包拆开来平铺在地上,将教授放在上面慢慢的拖到鸡蛋洞穴,拖过去之后,当石瓶儿看了下时间又想将教授拖回去的时候,教授按住石瓶儿的手说:“按照刚才我的推断,我们出去的办法也是相同的,现在我自己再回去,你不要管我,我等下计算好时间,再回到这个时间来的时候我就追上来找你,你在这个洞穴口等着,等到对面那个地方变成我们之前来的时候,你就用之前的办法回去。” 教授说完扶着洞壁慢慢的向深处又走了回去……石瓶儿只要呆在等时间慢慢过去,一直等到表上的计时器过了84分钟的时候,鸡蛋洞穴的对面又变成了他们来的样子,石瓶儿便按照之前的办法倒着从鸡蛋洞穴上走了回去,然后咬着牙一口气跑到洞穴的入口处,来到入口处的时候石瓶儿发现了有5个人站在那,但那5个人似乎都看不见他,但她能清楚的看到那5个人的样子,能清楚的听见他们的声音,石瓶儿的通讯器这个时候响了,随后在入口处的右边洞壁上被炸开了一个人形大小的洞口,石瓶儿晃晃悠悠的走了过去,走到洞口的时候看见一个黑衣人站在那对她伸出手来,她把手递了过去随后昏了过去。 我听完石瓶儿的叙述,我脑子里闪过一道光,真的是感觉闪过一道光,瞬间就明白了,记得当时石瓶儿发现老付打火机的那个说法,还有刚才石瓶儿最后所说的看见了5个人,那5个人如果我没有推测错误的话,应该就是赖宝他们5个。 就在这个时候,鸡蛋洞穴方向传来了脚步声,很杂乱的脚步声,听起来至少是三个以上的人在向这个方向跑去,石瓶儿一下站了起来,随后站在我前面回头对我说了一句:“躲起来,千万不要让他们看到你。”石瓶儿说完的同时,已经有几个黑影出现在了我们的面前。 是4个人,4个人穿着山地迷彩服的人,戴着防毒面具,全身上下被包得像一个木乃伊一样,每个人都装备齐全,甚至有4个人手中还持有武器,走近了一看我道吸了一口冷气:动作片是吧?还全拿突击步枪? 4个人慢慢的走了过来,领头的人打了一个手势,身后的3个人都放下手中的枪,其中2个走过来开始检查我和石瓶儿,我当时就明白这4个人有可能就是苜林集团的人,等那2个人检查完毕回到那个打手势的人身边的时候,那人拿出一个仪器,晃了一下然后摘下防毒面具,摘下之后石瓶儿对着那个人鞠了一躬道:“铁总。” 那个被称呼为铁总的人,戴着一副黑边眼镜,嘴角处有一道伤疤,看起来是刀割的,国字脸,下巴还留着一小撮胡须,铁总盯着我看了半天,然后问石瓶儿:“其他5个人呢?” “应该还在洞穴入口处,你们进来如果没有看到的话,应该就是时间没有轮回过去,等下等到时间到,我们肯定会看到他们的。”石瓶儿很尊敬的说,一边说一边向我这边移动了一下,看样子是想把我挡在她的身后。 “数据收集齐全了?”铁总问。 石瓶儿点点头:“数据已经收集齐全了,您的判断完全正确,这里的确是记忆库所在,我还找到了……”石瓶儿刚说到这就被铁总用一个手势打断了,随后铁总叫方便一个人到身边来,让那人附耳过来小声的说了些什么,那人点点头又回到了旁边,我看到石瓶儿咬了一下牙,随后铁总看了一眼石瓶儿说:“你知道该怎么做,回总部之后给我一个详细的报告。” 说完铁总就带着其他两个人走了,剩下一个人留在我和石瓶儿的旁边,像个石雕似的一动也不动,石瓶儿叹了口气,似乎再为一件事下决心似的,随后对旁边站着的那个人说:“动手吧。” 那人一句话也没说,只是快速的拉动了枪栓,接着对准了我,我向后退了一步,心想老子这次死定了……这时候枪响了,枪响的同时我看见石瓶儿已经将那人的枪一脚踢到了一旁,随后绕到那人身后去将那人的双手都反扣了过去,听到两声骨骼碎裂的声音之后,那人晃了晃倒在了地上,倒下去的一瞬间,石瓶儿又在身后双手抱住那人的头使劲一扭…… 我看到这一切半天都反应不过来,还没那口唾沫完全吞下去,石瓶儿就把那人的防毒面具摘下来扔给我说:“换上去!”我盯眼一看,那个人被摘掉头套的人竟然是一个老外,随后石瓶儿什么话也不说,只是一个劲的把那人的衣服全部脱下来扔给我叫我换上,我想问什么现在也不知道从何问起,只知道石瓶儿刚才确实是救了我,现在肯定也是想办法帮我,于是按照她说的一一实行。 一切妥当之后,石瓶儿拿过那人扔在地上的枪,把弹夹抽出来看了看,又插回去,对着地上倒着的那老外扫了几枪,随后把我拉到一边去,将那老外拖到石门边,从我穿的那老外的迷彩服里掏出一瓶东西来,全部倒在那老外身上,随后问我要了打火机,点燃一张纸之后对我说:“离远点。” 石瓶儿说完后把那张纸扔在那老外身上,瞬间老外尸体全身都燃了起来,不到一分钟就烧得面目全非,我们周围全部弥漫着一股烤肉的味道,我忙把刚摘下来的防毒面罩给戴了回去,站在一旁像傻子一样看着一具尸体在我面前燃烧,石瓶儿看了一眼那尸体拍了拍我说:“想活命现在就跟我出去。” 我跟着石瓶儿快速向鸡蛋洞穴的方向跑过去,跑到口子上的时候石瓶儿看着表按了几下说:“还差点时间,我们在这等着,我交代你一些事情。” 第十九节 会合 “从现在开始到我们出去,我安顿你,你彻底平安之前,你不可以问我任何问题,问了我也不会回答你,你现在回答任何人的话都用英语回答。”石瓶儿说,刚说到着我就准备说我英语根本不行,大学时候考四级都不知道是怎么过的,石瓶儿没让我有机会说话继续说:“你只需要说话回答YES或NO,其他的我帮你应付,不要慌张,你不知道做什么的时候就站好就行,就像现在这个样子,明白了吗?” 我点点头之后又赶紧摇摇头说:“到底是怎么回事?”说出来之后觉得戴着防毒面罩实在是不舒服,便取下来问她:“到底怎么回事?” 石瓶儿没有回答我,甚至没有看我一眼,只是一直看着手上的表,盯着鸡蛋洞穴对面,我感到无趣之后开始很有兴趣的把手上的那支AK47拿在手上摸来摸去,刚摸了一阵,石瓶儿又拿过去摆弄了一下又递给我,我看了下笑笑说:“保险嘛,我知道,我不会随便开枪的。” 石瓶儿只是皱着眉头看了我一眼,但我清楚的看到她额头上大滴大滴的汗水流了下来,过了会儿石瓶儿说:“希望他们不要在我们之前找到其他5个人,不然他们就死定了。” 这时候我才想起来赖宝他们,我深呼吸了一口气,拿着枪的手又些微微发抖起来。 我这时候竟然还在想要是等下发生战斗,我就可以用这支AK47拿着狂扫了,对赖宝他们的担心我脑子里全无,竟然期盼有这样一场战斗,我狠狠的给了自己一个耳光,让自己清醒一下。 过了一会儿,对面的洞穴突然间就有了变化,变成我们来的时候的样子,石瓶儿拉着我又倒立上了洞顶开始慢慢的向对面移动,一边移动石瓶儿一边说:“等下过去了之后,你前我后,我们一直向前面跑过去,但要跑到那个入口处的时候,你就停下来,听我指示,听到指示之后你就冲进去,先不要开枪,等我信号。” 虽然我对石瓶儿的话不太明白,但也搞清楚了她的意思就是说一切行动听指挥,还是听她的指挥。 我们在对面落地之后开始沿着那条狭窄的小路狂跑,一直跑到小道快到入口处的地方被石瓶儿拉住停了下来,还没等我停稳,石瓶儿就推了我一把说:“进!”我一个跟斗就摔了出去,完全不是跑进去的,是摔进去的,摔进去之后,我爬起来一抬头就看见一个刚才……不,和我现在穿的完全一样的人躺在地上,而周围也躺了不少这样的人,我正向回头问石瓶儿怎么回事的时候,一个黑影就从天上掉了下来,还没等我叫出声来,就听见一声闷响,那个黑影又被什么东西给撞开落在了我的不远处,我起身拿起枪对着那人就喊:“不许动!缴枪不杀!优待俘虏!” 我看清楚那人的同时,也看清楚了那人身后的四个人,正是赖宝、米兜他们,大家都用一种惊恐的眼神看着我,我忙摘下面罩,在我摘下的一瞬间,我看见刚才被什么撞开落在我不远处的那个人……准确的说是刘超的拳头已经到了我眼前,而他的拳头也被石瓶儿牢牢的抓在手上。 “老唐!”赖宝首先指着我叫了起来,老付也晃晃悠悠的站起来看着我说:“还真是老唐!”钟笙和米兜也凑过来看我,大家异口同声的说了同样一句话:“我们都以为你死了。” 我长叹一口气道:“我还以为你们已经死了呢。” 随后我和他们同时都问了一句话:“到底是怎么回事?” 在我们问话的同时,我几乎忽略了刘超,我指了指刘超,又看着周围倒地的那些人,望着赖宝,赖宝耸耸肩说:“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 石瓶儿依然抓着刘超的手,刘超看着石瓶儿冷笑着说:“我等的就是你。”wωw奇Qìsuu書còm网 石瓶儿脸色有些难看,她抓住刘超拳头的手有些微微发抖,看样子是要坚持不住了,而刘超却面色红润,一点吃力的表现都没有。 石瓶儿几乎是咬着牙说:“不管你是谁,我们如果不抓紧时间出去的话,恐怕我们永远都出不去了。” 刘超点点头说:“这点我比你清楚,我已经准备把这封死了,大不了大家都死在这。” “我不管你是谁,不管你对这个洞了解多少,就算要死,也不能拖着这几个无辜的人。”石瓶儿说完把头转向我们,刘超看看沉默了一会儿说:“这个洞早在几百年前就被封死了,选择进这个洞的人就应该知道进来就只有死路一条,这只有进的路,没有出去的路,现在想出去,就算是神仙都不行。” 石瓶儿把刘超的手甩开道:“有办法,我已经找到办法出去了。” 刘超皱着眉头说:“什么办法?” 石瓶儿向前走了一步,刘超忙退了一步,将双手架在胸前,石瓶儿忙抬手道:“你不要紧张,我没有恶意,我不想和你打,我只想告诉你们出去的办法。” 石瓶儿打开自己的背包,将里面的东西全部取出来,然后将信号增幅器放在地上说:“我们已经计算好了时间,在对等的时间范围内,我就能联系上总部,通知他们在洞外炸开一个口子,然后我们顺口子出去,但时间不多。” 刘超哼了一声道:“出去?你们的人可能早就在外面埋伏好了,等我们出去还不是死路一条,你这样无非就是想自己活命。” 石瓶儿摇摇头说:“我和他们并不是一伙儿的,虽然在这种情况下你们肯定不会相信我。” 刘超听完大笑了两声:“你开的玩笑真的是一点都不好笑,你不问我,问问其他这些人,他们认为你和这些躺在地上拿着枪准备干掉我们的人不是一伙的吗?” 正在这个时候,通讯器突然响了,石瓶儿退到一旁大声对我们喊道:“大家退到一边去,不要靠着洞壁,都到我这个方向来,快!” 石瓶儿话音刚落,旁边的洞壁就被炸开一个大洞来,刚炸开,就有几道强光射了进来,石瓶儿在我旁边用手捅了一下我说:“把防毒面罩戴上!记住我刚才说的话。” @奇@石瓶儿说完之后就转头对刘超说:“你不要先去,我先出去。”说完石瓶儿就朝洞口冲了出去,接着听见几个人的惨叫声,刘超也接着冲了出去,我咬咬牙也赶紧跑了过去。 @书@出洞后刺眼的阳光照得我一时竟然没站稳,坐到地上,刚一屁股坐到地上,就被一个穿黑西装的人一把拉住说:“站着干什么,干掉他们!” 我把头一偏,才看到刘超已经将外面站着的几个人都打倒在地,正在和剩下的两个人打斗,而石瓶儿就躺在我不远的地上一动也不动,不知死活,看来我身边的这个人是把我当成他们自己人了。 我把枪一横,直接对准那黑衣人说:“把手举起来!”那黑衣人一愣,随即也明白怎么回事,一抬手举起枪就对准我,我一扣动扳机,却发现怎么也扣不下去,一瞬间我才想起来保险没开,但是已经晚了,那人的枪响了,我感觉胸口一阵剧痛,随后眼前一黑,便不省人事…… 第二十节 石瓶儿的录音 我醒来之后,恍惚的看见一个人拿着什么东西在我面前晃,随后很兴奋的在对旁边喊:“醒了!”我恍恍惚惚的站起来,感觉头一阵剧痛,忙用手捂住,心想自己头又没有挨子弹,我甩了甩头后抬起来一看,赖宝、老付、米兜以及刘超都在我的身边,我看着他们笑了笑咳嗽了两声说:“有水么?” 米兜赶紧给我端了过来,我一口气喝完杯子里的水问:“我怎么会在这,这是哪儿?” 赖宝指着刘超说:“你问这位大爷吧。” 刘超坐床边看了一眼赖宝说:“我给他们说过了,看来又得给你重新说一次,不过呢我不打算自己告诉你,我拿个录音笔给你,你自己听,我们先出去,等下你听完叫我们。” 刘超说完拿了支录音笔给我,我拿着录音笔问他:“这里面是什么东西?” “是那位石组长留给你的。”说完刘超带着赖宝他们走出了房间,赖宝关上门的一刹那还对我比起了大拇指。 我把耳机戴上,然后按下了播放键,开始是一阵很长的静音,接着传来了一个熟悉的声音:唐墩,你听到这段录音的时候表示你已经醒了,非常对不起,我这一次又不可能当面告诉你这些事,因为我得走了,我这次得走很远,不过有刘超在,你们不必担心安全问题,他在那,苜林集团的人是不会对你们下手的,不过我也建议你们不要报警,刘超也不会建议你们报警的,就像我上次留的话一样,这些事情已经会颠覆所有人的观点,没人会相信你们,只会当你们是疯子。我首先得告诉你一件事情,我早就认识你了,我想或者可以这么说吧…… 听到这的时候,我按了暂停键,我使劲的扭了一下自己的手证明自己没有做梦,我使劲扭了一下手之后,又分别扭了一下自己的大腿以及其他部位,都感觉到痛之后,我骂了一声才继续按下了播放键。 录音里继续放道:我在洞里对你说过,我第一次进洞跑出去的时候,看见洞口有5个人,当然你也想到那5个人就是钟笙、付清、赖宝、米兜、刘超他们,其实我还隐瞒了一件事,那就是我其实在背着教授去了你所说的鸡蛋洞穴之后,又将他背回了原来那个地方,在那个地方我将教授放下之后,我就看到了你,准确的说看到了你和我,我们一起站在门口说着话,我看见你用一种怀疑的眼光看着我,我当时还在想这个男人到底是谁?怎么会和我站在一起,具体为什么会发生这样的事,我在下面会解释给你听,虽然这些解释只是我们的推测。 我将教授放下之后,教授试过是没办法再离开洞的,离开他就会死,而且会死得很难受,教授说他能死在这个古怪的地方也算是了他这么多年来的一个心愿,死在一个永远都没人找得到的地方,我出去之后将我见到的所有资料提供给了苜林总部,我虽然失去了大部分记忆,但是我通过断断续续的影音录象资料,把你们6个人的样貌声音都保存了起来,特别是你的,接着总部认为这是验证这个洞传说的一个办法,于是将开始入手了解你们几个人的身份、职业、背景等等,在这期间了解到了其中一本天书在你们手上,于是决定一箭双雕,一是带你们进洞,验证这个洞的传说;第二便是在验证完毕拿到第一手资料之后将你们杀掉,首先是因为要保住天书的秘密,其次是要保住这个洞穴的秘密,不管你信不信,杀人这种事,我在洞里还是第一次做,我相信你也发现了我当时下手杀那名护卫的时候,全身都在发抖,呵呵…… 刚才我说的便是到底为什么会叫让你们这一群非专业人士进洞的原因,这是真正的原因,没有一点谎言,请你要相信我。接下来我得告诉你这个洞的真正传说到底是什么,你不要吃惊,虽然我知道你会非常震惊,但毕竟事实就是事实,你也亲眼看到,这事得追溯到创建天书的天涯祖上说起,其实一些关于白莲教的传说都是真的,只是把他们引到洞里来的是天涯的人,这个洞的起源我却没有办法告诉你,因为我都不知道,还在调查当中。这个洞里虽然有真正的宝藏,但进了洞,没有用正确的方法是永远都找不到宝藏在哪的,其实宝藏就在石门里,但是我们都看不到对不对?这些都是记载在天书下册里面的,我们只知道这里有宝藏,而断断续续从祖上听说这个洞是记忆之洞,这是我们的称呼,我们的传说这个洞是有记忆作用的,但我们不知道到底是有什么记忆作用,而且天书里破译出来的记载说其实这个地方便是天涯的资料库,所有关于天书里记载的古墓以及宝藏的确切地点都能藏在那个洞中。 经过苜林集团的整理,将所有的资料汇总,推测出来这个洞的确就是天涯在清末时期最大的藏宝库,被称为世界上最安全的地方。苜林集团找到这个洞的准确地点后,用尽了办法都打不开这个洞,实际上我们进洞时候也不是什么找到了洞的什么自动开启办法,根本就没有什么开启办法,那只是我们早就用炸药埋好了,到时候我启动就行了,一个小小的障眼法,目的就是让你们相信所谓的传说和我们之前提供给你们的假资料。 我引用教授的话来说,从我们进洞到最里面可以分为五段,第一段便是我们进洞之后的那个洞穴,也就是赖宝他们一直没有离开过的那个地方,是个圆形地带;第二段便是我们所走的那条狭窄的小路,是个长方形地带;第三段便是那个未知地点,鸡蛋洞穴;第四段还是长方形地带;第五段便是正方形地带,也就是我们看到石柱的那个地方。共分为五段,根据我们这次进去的资料,我用图形模拟了一下,得出一个我个人认为的结论出来,虽然这个结论有点荒谬,至少能解释大部分发生的事。 这个洞几个形状的地带,其实都是在不停的移动,或者说被替换,根据教授当时推测出来的时间,12分钟变换一次,每7次为一个轮回的话,那么可以说这里一共有7个不同的洞穴,我举个实际的例子来说,例如说你现在站在第一个圆形地带里,过了12分钟之后,你前面那条长方形地带的狭窄小路可能就不是你进洞来走的那一条,就是另外一条路,你再向前走来那个狭窄的小路,你过12分钟再回来,你之前呆过的那个圆形地带已经不是你12分钟之前呆过的那个地方,每一个地带都以12分钟为节点在不停的被替换着,我这样说你明白了吗? 我按下暂停键,用手在床单上写写画画,随后闭上眼睛想了会儿,弄了半天总算明白了石瓶儿所说的到底是怎么回事。 唐墩,我该说的也说完了,接下去关于其他的疑点我想刘超会给你解答,这段录音我希望你在听完之后彻底给删除了,把这支录音笔也给毁了。苜林集团那边我没有给他们留下任何资料,我时间已经不多,苜林集团已经到处在找我,我已经踏上了逃亡之路,不过我并不枯燥,我偷偷用相机拍了一张你在床上熟睡的样子,哈,不要试着去找我,你不可能找得到我的,我在该出现的时候会出现在你面前的,有缘再见。 录音到这就结束了,我拿起录音笔看着,发现这支录音笔外面还挂着一支可爱的陶瓷小熊挂饰,陶瓷小熊上写着两个字:瓶儿。 第二十一节 入会 我从房间出去的时候,看见老付正拿着电视机遥控器模仿我的样子说:“举起手来!缴枪不杀!优待俘虏!”然后众人发出一阵爆笑,老付见我出来了赶紧指着我说:“英雄归来!”然后大家开始欢呼,我摇了摇头苦笑了一下,赖宝忙和米兜在沙发上为我让出一个位置来,这时候刘超从阳台那边钻出来说:“听完了?那我们吃饭吧,我知道你有话问我,不过你得先把这东西给签了。” 说完刘超拿出一张东西来,看样子那东西年代久远,摸上去能感觉出是皮制的东西,上面画有一个奇怪的图案,而整张皮革上写满了密密麻麻的文字,我看不懂是些什么字,刘超递给我一把刀和一支笔说:“把你名字签上去,然后盖上你的血手印,就算完事。” 我看了看刘超又看了看周围的人,赖宝无奈的对我点点头说:“你就签吧,我们几个都签了,就剩你了,钟教授也签了。” 这时候我才想起来钟笙不在这,赶紧问:“钟教授呢?”米兜接过话去说:“几天前就走了,你那时候还睡得跟猪似的。” “几天前?”我看着米兜,米兜说:“礅哥,你都睡了一个星期了,都不知道为什么你一觉可以睡那么久。” 我拍了拍脑袋,怪不得我起来后头这么痛呢,看来我至少两天可以不睡觉了。他们还告诉我,由于当时我近距离受到枪击,如果不是身上的那件防弹衣,恐怕我当场就已经死了。 我指着那张皮革问刘超:“这是什么东西?” “天涯的庇护书。”刘超看着我严肃的说。 我愣了一下又问:“什么的庇护书?” 刘超重复道:“天涯的庇护书。” “天涯的!?我没听错吧?”我摇着脑袋说。 刘超笑笑说:“我知道你想问什么,石瓶儿告诉你其实天涯就是苜林集团的前身吧?其实根本不是,苜林集团只是当初天涯那些天涯跑出来的叛徒所建立的,完全就是靠盗墓和挖掘宝藏起家的。” 从刘超的口中我才知道,苜林集团的创立人其实就是带着老付身上那本天书上册叛逃天涯其中一群人,那些人一共分为5批分别带着一些重要的东西叛逃了天涯,前两批人想办法前往海外,他们明白即使当时的天涯势力再广,也不可能将势力范围延伸到中国以外的地方去,剩下的三批人,其中两批人带着天书逃往上海方向,稍晚一点也想逃到国外去,目的很简单,就是让天涯认为首先逃跑的那批人带着天书,将重点不放到后面两批人身上,最后那批人分散留在国内,隐姓埋名以待时局稳定之后等国外的人回来接应。 谁知道带书逃往上海那些人虽然雇了镖局护送,但半路上还是被老付的祖爷爷给劫了道,天书被抢,人也被杀得干干净净,没留一个活口,也让天涯省了不少力气,天涯见天书在老付爷爷的手中,也知道老付爷爷是个文盲大老粗(刘超说到这的时候,老付一脸的不爽),让他能知道这里面秘密的可能性几乎为零,于是便干脆就将书一直留在付家,派人常年监视着。 刘超还说,当时他们最为担心的便是那批天涯叛徒恐怕会想尽办法将书抢走,于是先下手为强,尽力在全国范围内清理门户,将那些留在国内的一一干掉,那些叛徒,一部分后来进山当了土匪,一部分投靠了当时的军阀,一部分当起了商人,但竟然没有人起心再打那本天书上册的主意,这也让天涯的人觉得奇怪,但奇怪终归是奇怪,总不能抓住一个就问别人为啥不去打那本书的主意?主要书还在,付家的人都活着就好,在当时为了让天涯这个组织长存,血脉不断,他们将组织分散开来,隐姓埋名看守住天涯各个最为机密的地点,有点类似古代的守陵人,不到最后时刻都不允许互相联系,而刘超祖上则被选为看守记忆之洞的不二人选。 于是刘超几代人便在J市这附近安了家,早年在船山以种田为生,后来因为家里人识文断字,当上了船山当时一个乡的老师,后来在有了J市之后便逐渐迁移了过去。 刘超在对我讲的同时,我看几次老付都想说话,但每次似乎话到嘴边自己又咽了回去,反复几次我才猜出来恐怕老付想问一下关于他爷爷和他父亲的事,想着刘超这时候说得正起劲,看这个样子关于他爷爷和他父亲的事刘超应该知道,便没打断刘超,让他继续说下去。 我告诉刘超关于钟笙在之前告诉我关于他怎么得知天涯这个组织的事的之后,刘超想了一会儿对我说:“我想钟教授嘴里所说的那个人恐怕就是守护巴蜀父河墓的后人,对了,我已经告诉了这么多事,你现在不签这个也得签了。” 我摇摇头说:“我还是不明白你说的这些和我签的这东西有什么关联?” 刘超指着那张皮革说:“这东西你其实可以当一个合同,上面的字我都看不大明白,但我清楚里面的意思,意思就是指你签下这东西,就代表你以后就是天涯的人了,得终生保守天涯的秘密,并且在国难当头的时候要挺身而出。” 我点点头又问:“如果我不签怎么办?” 刘超摇摇头用手在脖子上比划了一下说:“为了保守秘密,如果有人利用天涯打想发横财或者其他主意,那肯定没有什么好下场,不死也行,我以后就天天寸步不离的跟着你,不管你上厕所也好,吃饭也好,就算你新婚之夜我也得守着你,还有你成为了天涯的人,那么天涯就会有责任保护你,一直到你死。” 我打了一个冷战,新婚之夜你也守着我?我拿起笔就准备签下去,刚准备下笔,我又看了看赖宝他们,赖宝知道我想问什么,便说:“我们真的签了,不信让他拿给你看看。” 赖宝说完刘超就拿出一叠皮革出来,我一一翻开,发现真的是赖宝他们的笔迹,便又问刘超:“这个东西签了没什么其他副作用吧?比如说要我服下什么药丸,然后定期到你这拿解药,不然就肝肠寸断而死之类的?” “你以为这是武侠小说?只要你保守秘密,没其他的要求,你依然和常人一样。” 我想了想笑着又问:“那我属于天涯的人了,也签了合同,那就算正式员工了,也工资发么?养老保险医疗保险这些有吧?” 刘超笑了笑说:“你看我这房子,我家里的所有东西都是靠我自己双手得来的,没有一分钱是靠天涯里所放的宝藏得来的,我并没有骗你。” “这不就是义工么?”我小声嘀咕道,正想签,又想到一件事,这次把旁边几个人都惹恼了,老付都恨不得站起来抽我,我忙退后了一步把刘超拉到一旁去小声的说:“我把天书的事告诉过一个警察,我的一个特别好的哥们,不,应该说是我们。”我说完指了指老付、赖宝他们。 刘超看了我一眼说:“警察?”于是我便把之前陈重的事一五一十的告诉给了刘超…… 刘超用手摸着额头沉思了一会儿,把手放下对我说:“没关系,从这几天和你的接触,我个人认为你靠得住,是个不错的好兄弟,从你这几位朋友就能看得出来,你知道么?你昏迷的这一个星期,他们几乎是寸步不离的守着你,我想那位警察肯定是你一位很要好的朋友,既然是你朋友,那我也信得过,不过我希望你能在他面前保守你已经是天涯一员的这个秘密,你做得到吧?” 我点点头,然后用笔签在皮革上签上我自己名字,又用刀尖小心翼翼的捅一下手指,按上自己的手印,一切妥当之后我裂口一笑对刘超说:“我现在是不是应该改口称呼你为师兄呢,还是叫其他什么?” 刘超看我一眼道:“你又不是拜师,叫什么师兄,我比你年长几岁,你叫我超哥就行了。” 我嘿嘿一笑道:“超哥,其实还有些事我不明白?他们也不明白,能讲讲么?” 第二十二节 尾声 刘超指了指我笑了:“我知道你想问什么,首先是我怎么会被邀请进这个地方是吧?其次是那个洞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使劲点点头,把刘超拉到茶几边上,又递上一支烟帮他点燃,刘超点好烟,看见我们几人眼放绿光的看着他,他不由得笑出声来,哈哈大笑两声后说:“不用这样,既然大家都已经是兄弟姐妹,我也不瞒你们,把我知道的一五一十的全部告诉你们,不过话说起来就长了,我拣重点的说。” 刘超那位朋友被王强邀请去伪造天书的事是真,他被苜林集团邀请的事也是真,这其中并没有哪一个环节是他自己事先设计好的,之前的一切都只是巧合而已,在他知道那本天书在他朋友手上之后(这其中有一个小小的插曲,那就是关于张爱民拿影印件去找他的事,这件事也纯属巧合,但刘超推断也应该石瓶儿引张爱民去找的他,目的是什么,不得而知),他就提高了警惕,本想联系天涯其他人,但以前联系的古老办法都是在特定地方,比如说某地东南方向燃放起特殊的烟花,让中间联络人负责联络周围的守卫人(这是天涯的规矩,就算必须联系,只得通过联络人,而联络人不负责守卫那些地点,唯一做的事情就是牢记联络的信号,和自己所在位置方圆几百里以内的那些守卫人的大概位置,守卫人都是通过联络人联系到其他人,自己是绝对不知道另外哪些人的具体地点的),但虽然那种特殊的烟花制作方法他父亲教给了他,材料也好找,但燃放烟花爆竹这是完全禁止的,而且听刘超说那烟花一放起来就至少十来二十分钟,是属于巨型烟花,要真放起来,一违反规定,罚款不说,情节严重的抓进去就是15天。 我听到这心想,这群傻冒至于么?你还不如给各自弄个电子邮箱或者什么QQ什么MSN的,就算养信鸽也好,这都21世纪了,还整烟花…… 刘超摇头说:“那些什么QQ、MSN的都不可靠,那么多密码被盗的,万一出了岔子我担当不起,而且这信鸽老祖宗们早就试过,不稳当,早年那么多打猎的,最早吧用弓箭,后来有枪了,天上飞的地上跑的,一枪过去不把鸽子打死,也要吓成短暂性失忆,把路全忘了,直接越洋飞美国去了。” 刘超这一说,我们都乐了,我们笑完,刘超又接着说:“我也联络不上联系人,这也没办法,正想办法通知其他人的时候,我就莫名其妙收到邀请函叫我去参加寻宝,我一看上面写的是避云洞,我心就紧了,虽然我们叫记忆之洞,但外面称呼还是叫避云洞,我又调查了一下,发现外界基本上没人知道有这么个活动,于是心想应该是与那群没杀干净的叛徒有关,于是干脆动身去了。” “接下来发生的事你们都知道,哦,唐墩不知道你们进去之后发生的事,我给你讲讲。”刘超把烟扔在烟灰缸里,倒了点水进去接着说:“你们一进那条路,让我们回去,我就知道你们回来肯定也见不着我们,于是我便让大家都留在原地不动,当时那种情况都很惊慌,他们见我比较冷静,也想不出其他办法就只得听我的了。” 刘超说完,赖宝他们都点了点头。 刘超看了赖宝一眼继续说:“我们一直呆到那群杀手从小路出现的时候,我看样子那些人是要下杀手了,而且肯定是为了灭口而来的,实在没办法,我只有先下手为强,将第一个出现在小路的人干掉,其他人堵在那过不来,只得一个劲的开枪,我只得让赖宝他们让到一边去,放他们过来,过来一个干掉一个,近距离枪不一定有我快。” 要平时有人这么说,我还不信,但刘超的身手我是亲眼目睹的,也不由得我不信,而且赖宝他们都在场,这时候都在点头呢。 我问:“他们怎么会从小路出来,不先出现在你们后面,怎么会在前面?他们进来你们没发现?” 刘超摇头说:“看来石瓶儿对你说的你还没完全明白,这个洞本身就是在重叠和不停的替换,几个地方都在不停的移动,所以他们爆破进来的时候所在的洞可能不是在我们同一个地方,用现在科学的话来解释,那就是我们当时不和他们在同一个空间。” 刚说到这老付一口不乐意的语气冒出来:“我说超哥,老唐昏迷一星期,你除了说些不痛不痒的话之外,就是叫我们签那玩意儿,一点这个洞的事你都没透露,现在老唐醒了你开始说了,你这不是偏心吗?” 赖宝在旁边搭腔道:“他这不是偏心,是缺心,缺心眼!” 刘超笑道:“我给你们说一次,唐墩醒了再说一次,你们不就失去新鲜感了吗?” 我挥挥手对赖宝和老付说:“打什么茬,都闭嘴,有牢骚等下发。” “嗯,这个洞的由来说起来就久远了,我简单说一下,这个洞的发现也是由一本藏宝图引出来的,而这藏宝图最早就是在我们天涯的创始人家传的一本经书里发现的,当时创始人还没当回事,后来组织建立之后,有高人说这图的确所指的就是一个宝藏的所在地,他们当时便出发,找这个洞就花了几年时间,进洞又花了近半年的时间,十几个人进去,只有5个人活着出来,活着的人中有2个后来当了叛徒,这就是苜林集团为什么会知道这个洞的具体地点的原因了。老祖宗们发现这个洞起源肯定是很早之前的事了,推断的话至少是往我国最早最早的朝代去了,唐墩到过那石门,应该知道那上面的东西。” 我点点头,的确在当时看到石门的时候石瓶儿就告诉我了。 “再后来他们出去之后,剩下的5个人将洞里的所有一切都写进了记载了下来,当然出来进去的方法也有记载,但不完全,完全的办法都是后来的天涯人通过无数次的试验得出的,但进去和出来的办法只有一个,那就是炸山,除了这个没有其他办法,根本没有什么几十年自动出现一次的说法,那都是骗人的。当时白莲教起义,一开始本打的旗号就是为了老百姓,结果后来变成荼毒百姓,成为了一个彻底的邪恶之教,并且还盯上了天涯,无奈之下当时天涯的人只得出了一计,将这些人引进洞中带他们寻宝,然后引路人和白莲教邪徒都封在了洞中,剩下的人便传播了白莲教将宝藏藏于此洞的假消息。” 我想到石瓶儿最早进入洞中所看到的那些景象,这么一合起来,看来当时他们所看到的白莲教抬的箱子其实是进来装宝藏的,并不是进来放宝藏的,我听得有些不耐烦了便问:“我现在想知道的是到底这个洞是怎么回事?” 刘超摇摇头道:“我们查出来这个洞是祭奠用的,但具体是干什么的,是天然形成的还是人为,就不知道了,还有这个洞的重点是在那根石柱,只有靠近那石柱才会看到一些过去或者未来的来过这的人和发生的事,所以叫记忆之洞,我们又叫先知洞,或者干脆叫仙洞。” 我哼了一声,听了半天,天涯内部的人也不知道这个洞是怎么回事,刘超起身给我们每个人面前倒了一杯茶坐下说:“其实我想有一天,等时机成熟的时候,我想把这个洞的资料交给国家算了,我们几代人守在这,已经累了,真的累了,我们的人力物力财力都不够,没办法去更深的发现这个洞的形成的秘密所在。” 刘超说完起身去了厨房,走到厨房门口的时候问我们:“你们想吃什么?晚上我做饭,我老婆还在城里守店子呢。” 我提了自己的最后一个问题:为什么刘超会放过石瓶儿?按理说石瓶儿应该是属于和刘超对立的?对于叛徒天涯应该清理门户才对? 刘超的答案是:石瓶儿的身份他也搞不清楚,从她在出洞之后的所作所为来看,她应该不完全属于苜林集团,有可能来自于其他什么第三方的组织,至于是好是坏,他只能靠自觉认为石瓶儿会对我们有所帮助,毕竟在最危机的时候她都出手救过我们,他找不出一个合适的理由对石瓶儿下手。 我走到阳台去的时候才发现,这房子所在的位置就在船山附近,而站在阳台上能清楚的看到船山的水库和高耸的船山,我拿出一支烟看着周围的粮田和在小路上的缓慢行走的路人,真想大吼一声发泄一下,但又不知道吼什么,在包里摸着打火机的时候,摸出了那支石瓶儿留下的录音笔,录音笔上那个陶瓷小熊在阳光的照射下反射出一道刺眼的光一直照着我的眼睛,照得我眼睛阵阵发酸。 [完] [天涯记之我的整理] 关于避云洞这个地方传说都是真的,我在第一次听过关于这个洞的传说之后,我就想过花时间去寻找些详细的资料,看能不能找到那个洞的准确位置,但经历过这次的事情之后,我觉得当时没有实行那个计划是正确的,要是我真的实行了,结果不是被苜林集团灭口,就是给自己留一辈子的遗憾。 这次的经历所留下来的疑点的确太多,我只列出了几个最重要的: 第一:避云洞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我之所以要说是个什么东西,是因为以我的直觉我认为那已经不是一个洞,甚至那个洞有可能是活的,虽然说我说那是我的直觉而没有什么确切的证据是很荒谬的,不过有时候直觉占的正确比例是百分之五十。一个可以互换位置,甚至可以自己调整时间的洞算什么?单纯的洞?刘超说查出这个洞是祭奠用的,但具体起源于什么年代,连天涯都不知道,我在心里给避云洞留了一个位置,在这个位置上画了一个红色的叉,这个谜我无论如何都会去解开。 第二:苜林集团到底是一个什么组织? 我之后查阅了相关的苜林集团的资料,我没有敢去托朋友打听这个集团的内部,因为一旦打听,迟早会查到我的头上来,如刘超所说这次他们可能是因为避讳有天涯在庇护不会再找上门来,但是我们如果一直还在追查苜林集团其他事情,那他们极有可能先下手为强把我们给干掉,以这个集团的实力随便制造几起什么事故就可以把我们全部给灭了。我曾想过要不要把苜林集团的事情告诉给陈重,毕竟他们已经犯法了,但一想到一旦告诉给陈重关于苜林集团,就不得不把天涯的事情也给说出来,毕竟我是签了那个什么庇护书,就算没签,为了刘超这个朋友我也应该把嘴闭上将天涯的秘密烂在肚子里。 我没想到的是没有过多久,苜林集团就宣布被美国一家集团公司给并购了,虽然说在商界这是很平常的事情,但被苜林集团被并购的事情业内很多人都称之前并没有收到过任何消息,其速度之快,让人惊叹。随后苜林集团在国内开始裁员,这些在那一段时间的新闻里都能看到,我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避云洞事件导致苜林集团的高层做了什么决定,还是因为真的是因为商业原因导致被并购,当然我更愿意相信的是前者。 这个集团在全国各个城市的公司标志都已经取下,大部分所在的公司都变成了办事处,公司的标志也换成了海洋和星辰的组合…… 第三:石瓶儿? 这个女人身上现在全是问号,从一开始所谓的侦讯公司的工作人员,到后来的苜林集团的员工,再到现在什么都不是,据她录音里说的还在被苜林集团所追杀……我实在是搞不明白她到底是……不过从石瓶儿离开之后她依然没有断了和我的联系,我长久以来一直以邮件的方式和她联络,不过每次她都会变换着用不同的电子邮箱给我发信,有时候会只是说说八卦的事,有时候会讲述她遇到的一些离奇故事(这里我不便讲述,在之后的笔记里我会将石瓶儿的一些奇特经历单独整理出来),但在信中石瓶儿从来不会提到她现在到底在什么地方,也不会给我打电话,我曾经要求她和我视频见见面,但她在回信里拒绝了,理由是太容易被人查到,之后只通过邮箱发了一张照片给我,照片里她坐在一张椅子上面微笑的面对这镜头,而身后则是一面白色的墙,出此之外其他的什么都看不到。我没有问她理由,我知道她会告诉我:太容易被人查到了。 第四:关于天涯的过去和现在? 关于天涯的过去我在之前的笔记里都零零散散写了不少,我都将一些东西单独列在了一旁,我计划在空闲的时候将这些天涯的过去都详细的写出来,形成一篇单独的笔记,这一点都已经征求了刘超的同意,刘超答应我了一部分,他说毕竟天涯不是他一个人说了算,如果有机会我应该去征求其他剩下的人,看他们是否同意将天涯的过去公布出来,因为他也认为这些事情迟早是应该告诉世人的,长久被尘封起来是对天涯的不公平。 现在的天涯还剩下多少人?我以一个“记者”的身份访问过刘超,刘超只是摇头说自己其实也不知道到底现在还剩下多少人,只清楚一件事,现在在国内几乎每一个地方都有天涯的人。我暗叹这个组织的庞大,刘超还说天涯之所以不会公开,就是因为担心误会,但不管剩下多少人,这些人在心里的永远都记得天涯的宗旨。我摇头说石瓶儿虽然告诉我了天涯的一部分事情,但说得并不是很清楚,刘超起身用脚跺了跺地面说,总结下来就是为了保护我们脚下的这片属于我们中国人的土地。 [唐墩奇闻笔记捌]——[伏魔记] 第一节 附身 找人这种事情我是不擅长的,尤其去找一个我不熟悉,只见过一次面的人。 从早上开始到现在我已经在寒林寺的山上转了大概七、八圈,我估算了一下这个寺庙里一共了6个池塘,7个厕所,我基本上就在这两个地方来回奔走,因为刘超告诉我,我要找的那个人只会在这两个地方出现。 那个人姓刘,叫刘云,是刘超的堂兄,是一个爱好下象棋的人,而且只会在M市的寒林寺出现,寒林寺依山靠水而建,光是靠的这个水就是流淌过M市出名的涪江,但可惜的是寒林寺远没有离它不远处的那个圣水寺一样出名,来寒林寺更多的人只是为了求支灵签,或者坐在涪江边上享受这江面上吹来的凉风,喝喝茶下下象棋而已。 我之所以要来找刘云是有原因的,那要从我们几个人离开刘超的家准备返回C市说起…… 在我们要返回C市的时候,米兜突然病倒,并且病得很严重,一开始就是高烧不退,当时半夜就打了急救电话,叫了救护车将她拉到医院,在医院住院了3天之后,身体有些好转才又返回刘超家,因为米兜的关系,我们没有办法及时回到C市,老付没什么关系,毕竟自己家有一份产业等着他吃一辈子,但是我和赖宝就不同了,我们还必须回公司去工作,赖宝好说歹说给老大又请了几天假,我实在被老大逼得没有任何办法,干脆直接在电话里给老大提出了辞职申请,老大很惊讶,随后说叫我考虑几天再回去答复他,我知道他不是舍不得我走,而是因为现在我和赖宝手上负责的这个方案除了我们两个人之外,其他人做起来只能从头开始。 在米兜回到刘超家的当天晚上,米兜的病又出现了变化,虽然不再发烧,但是咳嗽得厉害,一边咳嗽还一边大呼小叫说刘超家里四处都有飞蛾,并且时常看到老鼠从自己床上成群的跑过去,一开始我们没有当这是一个事情,想想也许是因为女孩子天生就胆子小,刘超的房子又老鼠是肯定的,有飞蛾也是正常的,又加上她咳嗽得厉害,一来二去花了眼也说不定。 晚上我们买了些川贝磨成粉末放了些在梨子里,然后蒸好给米兜吃,米兜吃了也不见又效果,第二天早晨咳嗽得更是厉害,无奈我们只好将米兜送进医院,进医院输液了一整天,有了好转,但米兜的精神状况却奇差无比,整个人一看就知道是处于一种恍惚状态之中,给她说一句话都至少得说两三次才行,否则根本别期望米兜能搭理你。 可是回到刘超的家中之后,米兜又开始咳嗽得离开,由于时间太晚,到了晚上一般医院是不会给病人开又青霉素的药物,所以只能想等着白天再送米兜去医院算了。到了半夜米兜又开始大呼小叫说刘超的家里有老鼠有飞蛾,甚至还看见了自己所住的那个房间整面墙壁开始慢慢的裂开,米兜脸上的神情告诉我们她不是故意装出来逗我们的…… 赖宝一下就慌了神,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一个劲的对我们说必须上医院了,应该不是感冒这么简单。到了凌晨的时候,米兜突然发出一声尖叫,我们几个一直都在客厅不敢睡的人都冲了进去,赖宝冲在最前面,刚冲进去就看见米兜挣扎着要从床上爬起来,赖宝赶紧过去准备扶住,结果被米兜一脚踹开,直接将赖宝踢到了门口,力量之大,让我这个站在门口刚好档住赖宝的人都不由得退了一步。 米兜大叫:“你们别靠近我!”然后开始用被子蒙住头,刘超建议我们这个时候不要再给米兜什么刺激,出来的同时老付不合时宜的对刘超说了一句话:“超哥,你家是不是有什么不干净的东西?” 刚说玩,米兜蒙着被子又开始大叫……就这样叫了十来秒,米兜安静下来,战战兢兢的对赖宝说:“宝,我刚才看见一个白色的影子从窗口那边晃过去,然后……又从天花板上落了下来,落在我的……我的被子上,就那样那个影子一直坐在被子上看着我,看了很久……” 赖宝安慰米兜说那只是幻觉,但米兜一口咬定绝对不会幻觉,甚至到后面发怒说自己本就是一个学心理学的人,不会相信那些没有根据的东西,但这次是自己亲眼所见,为什么大家都不相信她。 我本来和赖宝一样的看法,但我在闲着没事一个人坐在客厅里整理之前避云洞的事情时,突然想到了在洞中我看到的那个白影……那个不属于之前来过的人的影子,只是在洞口一闪而过的影子。 那个影子到底是什么东西?难道说……这个影子跟着我们也一起出来了?我开始在心里盘算着要不要将洞里见到影子的事情告诉给他们。 米兜一个劲的在房间里叫着我们帮她把影子赶走,过了一会儿,米兜又说那个影子进到她身体里去了,我一着急就把他们都叫到阳台上去,把影子的事情全部告诉给了他们。 我说完之后,大家都不说话,不过都是一样的一根又一根的抽着烟,都只是默默的低着头,没有人说一句话。 沉默了许久之后,老付终于抬头对我说:“据你所说那个洞里曾经死了那么多人,又鬼魂在里面飘着……”刚说到这我就打断他说:“你有毛病啊!这世界上哪来鬼这种东西,太离谱了,经常叫你用脑子去思考问题,不是用你的头发。” 一直没说话的刘超忽然说:“要不这样,我去找个人来看看行不行?” 我、赖宝和老付几乎同时问:“你去找谁?” 刘超在门口一边换鞋一边说:“你们别问,到时候你们就知道了,我想应该有用。” 我拉住刘超说:“你到底去干嘛,也说清楚,我们现在是一个阵线上的人,你是不是知道什么不愿意告诉我们?” 刘超无奈的笑笑说:“米兜说她现在身体里有个影子,那我就找人把她身体里的影子给拉出来。” 我忙问:“你找谁?你还真信她身体里有个啥东西么?” 刘超说:“现在不是信不信的问题,是要哄她去医院才行,我找这个人肯定有办法,你们等着,我过会儿就回来,一定要稳住她,不要让她再乱动了。”刘超走过,我们忙进房间里对米兜说刘超去找人回来帮忙了,老付很直接的说:“超哥找人帮你抓鬼去了。”刚出口米兜就露出奇怪的表情说:“哪有鬼?什么鬼?是魔!上我身的是魔!肯定是!你们不要胡说。”我们只好点头说是魔是魔…… 第二节 伏魔人 过了一个多小时,刘超回来,还带来了一个身穿中山服的三十几岁的男人,那人走进来之后换了拖鞋,刘超就给我们介绍说:“我堂兄,刘云。”刘云和我们打过招呼之后,就拿着随身带的茶杯在客厅里到处找水瓶,我忙拿着他的杯子去饮水机那帮他倒了一杯水,他喝了几口道:“人呢?” 刘超忙带着刘云进了里面的房间,进去之后刘云定眼看着米兜,看了好一会儿之后就笑了,然后叫我们都出房间,赖宝本想申请留下,但被拒绝了,米兜在床上带着恐惧的眼神看着刘云,刘云笑着说:“不用怕,我有我的办法,很快就会好的,你相信我。”我一定帮你把身体里的那个东西抓出来。” 米兜这时候又看着门口站着的我们,我们虽然不知道刘云到底是不是真的有把握,但还是对着米兜使劲点了点头。 我小声的问了下在身边的刘超:“真的……真的要伏魔?” 刘超对我笑了笑说:“等下你就会知道了。” 我正准备顺手将门关上的时候,刘云转身说:“关门干嘛?又不是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你们站门口不要说话就行了,把门打开,需要通风,不要怕。” 我听刘云这么一说还有点吃惊,那些抓鬼伏魔的不都是要关上门,避免什么鬼魔之类的驱赶出来之后四处跑么?在电影里,西方那些神父还要拿圣水,十字架,甚至还搬镜子来,刘云这么做到底新鲜,总不会真正的伏魔就是他那样吧? 我悄悄的问刘超:“中国式伏魔?” 刘超白我一眼说:“还中国式离婚呢!别说话了,安静点。” 刘云站在米兜面前,小声的念着什么,我把头向里面伸了伸,竖起耳朵也没听清楚他到底说的是什么。刘云又绕到床的这头,背对着我们,把双手向上展开,然后突然又压了下去,轻轻的放在米兜的身边,接着右手从米兜的头部开始慢慢的向脚下面移动,来回这样挥动了几圈之后,左手从包里掏出个什么东西,抓出一些粉末状的东西撒在米兜的身上,然后右手按住撒粉末的地方使劲向上一提…… 这时候那些我们清楚的看到有什么白色的光从米兜的身体内被抽了出来,就那么一瞬间就被刘云抓到了手上,刘云抓到手上之后双手一拍,看见有粉末从双手中震了出来,随后刘云对我们说:“赶紧找个瓶子来。” 我们四处没找到瓶子,就看到可乐瓶子,忙问可乐瓶子行不?刘云说可以,我们忙把可乐瓶子里面倒光,连盖子一下递给他,刘云拿出瓶子小心翼翼的把什么东西装了进去,然后对着米兜晃了晃说:“你看,已经没事了?现在我开副药给你,你一定要按时把这些药给喝完,连续喝三天就应该没事了?” 米兜点了点头,这时候我们看见米兜的脸色也比刚才好了很多。随后刘云转身出来说自己还有事必须得走了,然后掏出一张单子递给刘超,随后和我们道别,转身就出了门。 刘云刚出门,刘超就笑着对我们说:“神奇吧?”我们几个都点了点头,我问刘超:“刚才那到底是什么东西?这不大可能吧?米兜身体里真的有魔?” 刘超哈哈大笑说:“过几天刘云要来,你们自己问他就行了,现在首要的事情是把药给煎上,我先出去把药抓回来,回来后熬药的任务就是交给……”刘超的手指在我们几个人面前晃悠,老付躲过,随后刘超一拍脑子说:“熬药任务肯定交给赖宝。” 赖宝这小子却来一句:“我不会熬啊!以前小时候都是我妈给我熬的,现在不是有代熬的吗?” 我和老付白了赖宝一眼,老付说:“你常看电影也知道,什么几碗水煎成一碗水。” 我接过去说:“不喝倒掉,病就好了对吧?” 随后我又问刘超:“这药管用吗?”刘超说:“绝对管用,你不信我那哥哥也要信我。”说完就出了门。  说来也真神了,连续喝了三天刘云开的单子上熬成的中药,三天之后米兜的咳嗽就好很多了,至少晚上能正常睡觉,起色也好多了,我、赖宝还有老付三个凑在一起一商量,觉得这事太悬了,得找刘云问清楚才行。特别是我,如果真的有什么什么魔上了米兜的身,而且米兜还只是在入口处转悠就附上了,我在洞里呆了那么久,还是最深处,那我肯定也…… 据刘超说刘云这人神龙见首不见尾,要找他也不容易,有时候他会在船山水库周围转悠,钓钓鱼之类的,更多的时候会在M市的寒林寺和那些老头下象棋,除了这两个地方,他就是在家了,他家现在住在M市城郊的一个地方,那地方原本是M市最早的别墅区,后来那个别墅区所有的别墅就卖出去两栋,剩下的无人问津,那开发商后来因为负债的问题自杀了,结果刘云却想办法找人在那个别墅区划了一块地来,买了四栋别墅,往那一放,虽然说这么多年那别墅区没人打理,但属于刘云那一块儿简直就是世外桃源。 听刘超这么一说,这刘云还真是世外高人了?我们三个赶紧出发,先去就近的船山水库找刘云,结果找了一天,除了几个钓鱼人之外,刘云的影子都没见着,公司那边虽然辞职了,而我爹娘却一直在叫我回去帮助打理生意,我心一横,干脆回老家算了,先在M市休息一段时间,再看做什么好,也不一定非得回家打理家里的餐饮生意。老付得那边拿点钱给我花着,这都是他答应好了的。 商议之后,赖宝、老付和米兜三个人回C市,各回各家,各找各妈,而我先去J市看了看我爸妈,然后在回M市那新房子里大睡大玩几天,其实我根本就是为了找刘云而去的,但当时我心里最大的问题就是:我快没钱了。 我不是那种伸手问爸妈要钱的人,如果不是出了急事,我永远开不了这个口,我从大学一年级下学期就没问过父母要过生活费,都过了这么多年,我再开口自己都不好意思了。 幸好老付给我拿了五千块钱,我拿钱的时候申明:这钱我借的,半年之内还给他。 第三节 算命先生 在M市的家里休息了两天之后,第三天我就开始去寒林寺找刘云,在山上蹲了一天,看旁边几个糟老头子下了一天的象棋也没见着刘云,快到傍晚时候,我正准备打车回去,刚走到路边就看见刘云拿着一个茶杯子慢慢的从山上走下来。 看见刘云之后我赶紧迎了上去,刘云看了我一眼就往旁边的石凳子上一坐,茶杯一放,点了一支烟说:“就知道你们几个人当中至少有一个人要来找我,算我们有缘,说说,想算什么?事业?因缘?” 我这下听明白了,刘云原来是搞算命的,不过我并不奇怪刘云家里能买那么大块地,首先那块地现在已经不值钱了,因为地段实在不好,而且盛传风水也不行,其次搞算明这一行的,稍微有点名气的那可了不得,修房子买车,那比一般人牛X多了。我舅爷爷也是搞这行的,现在在乡下修了三栋房子,自己一个儿子买了两辆货车跑运输,另外一个儿子子承父业,也搞起了这个,在他们当地名气不小。 换一个方面来说,我对算命这个东西半信半疑,虽然我也看了不少这方面的书,但至少我认为的,我见过的都是些半桶水,要不就是彻头彻尾的大骗子。 虽然说刘云给米兜驱魔我们都是有目共睹的,开出的药米兜吃了也很快见了效果,但我打心里面还是很不信,于是我说:“刘师傅……” 刚喊完这个称呼,刘云就摆摆手说:“不要这么叫,我和那些摆地摊的不一样,我不是职业算这个玩意儿,而且就算我给人算也不收钱,全靠一个缘字,叫我云哥就行了。” 我点点头说:“那行,云哥,其实我找你不是算什么命,我就想知道前几天你在我们那朋友身上抓的那东西到底是什么?” 刘云一听愣了一下,随后哈哈大笑着,笑了一阵后,引得周围的人都停下脚步来看他才止住笑压低声音问我:“你真想知道?” 我点点头,刘云从自己包里掏出一样东西来放在手掌心上问我:“你看这是什么东西?认识吗?” 我凑过去仔细看着刘云手掌心里的东西,看了半天认不出来,白色的粉末,和上次他拿出来伏魔的东西是完全一样的,就是不知道是什么,我小心的闻了闻,也闻不出什么味来,便摇摇头说:“不知道,不认识,这东西是什么?” 刘云又从衣服包里拿出另外一样粉末状的东西给我看,问我是什么?我看了半天依然认不出那是什么东西,一时忍不住便着急的问:“云哥,你就直接揭开谜底吧?别绕这么大的圈子,你拿出来的东西我怎么知道是什么。” 刘云捏着手上的那一点点粉末对我说:“这个东西只是我衣服兜里面的积淀下来的灰尘。” 我看着刘云的手半天反应不过来他到底是什么意思,刘云见我还在发呆,于是便说:“这样,我从你身上抓一只魔出来给你看看如何?” 我听了刘云的话心里吃了一惊,心想我身上真的也有魔吗?我看着刘云看了半天终于才点了点头,刘云叫我不要闭上眼睛,把眼睛睁大了,好好看着他是怎么从我身上把魔给抓出来的,说完之后将我拉到旁边小卖店的阴暗角落里,叫我坐在一边,我坐好了之后他伸手在我身上摇晃了一下说:“应该是在胸口。”刚说完,刘云左手一巴掌就打在我的胸口上,然后右手呈拳轻轻按在胸口上,接着再抓了起来,接着我看到一道白色的光从我身上射了出来,刘云接着用左手抓住对我说:“你看,我抓住了,厉害吧?” 我看着刘云的手,让他把手掌摊开我看看里面到底是什么东西,刘云没有拒绝我,直接把手掌摊开,我一看什么都没有,忙问:“这是……?” 刘云呵呵一笑道:“魔?真以为有什么魔?你没听过一句经常被人挂在嘴边的话么?人心才是魔!” 刘云拿出一张单子给我,我摊开来一看全是一些药的名字,刘云说:“这张单子就是前些天我开给你朋友的那张药单子,你觉得有什么问题吗?” 我看了一下,上面都是一些例如甘草、茯苓等等之类治疗风寒感冒的中药,一般的中医开出的单子和这个也差不多,我刚想说话,刘云就抢在我前面说:“如果我没做那个什么之前的伏魔,恐怕你朋友吃了这副药病情也不见得有什么好转。” 我有点明白刘云的意思了:“你的意思是你之前那个伏魔完全是为了这幅药?” 刘云点点头说:“没错,是这样的,你要知道,不管是中医还是西医,都绝对会肯定一点,那就是一个病人的心情好坏也决定了这个病人的病症严重与否,你那朋友当时就完全沉浸在恐惧之中,首先是要消除她的恐惧心理,然后再对症下药,所以我才演了这么一场伏魔的戏给你们看,当时本来想给你们说清楚,但是因为有急事,所以……” 我忙问刘云那道白光又是怎么回事?刘云把自己的右手伸出来给我看,指着那上面的一个戒指说:“这个戒指是以前我去尼泊尔旅游的时候买下来的,很便宜,折合人民币也就是二十来块钱,这戒指不知道是用什么做成的,类似荧光,在充分吸收了阳光之后,在黑暗的地方突然大幅度的晃动就会又白光射出来,所谓的魔被抓了出来,就是这个。” 我仔细看着刘云手上的戒指,戒指很细小,如果手动得很快,你根本看不出来还戴了个戒指,刘云说着又晃动了一下,这一次虽然有白光,但是比刚才出现的时间要短,刘云晃了晃手说:“你看,吸收的光线不足,现在又不行了,这就是为什么我刚才要把你叫到这个角落里来的原因。” 第四节 真真假假 刘云的伏魔过程完全就是他演的一场戏,目的就是为了让当时出现幻觉的米兜相信自己身体里的那个怪东西已经被驱赶走了,而开出的中药单子,除了治疗感冒,驱寒下火之外,还有安神的作用,这种药单子基本上很多诊所的中医都会开,不足为奇。米兜在亲眼看见有那么一道白光从自己身上出来之后,也相信自己身体里的什么魔被驱赶走了,当然心情放松下来之后,病情也会随着药物的调理逐渐减轻,刘云还说如果之前米兜没有去医院,他来了做这些事也起不了什么作用,其实最大的作用还是在医院输液的那几天,那才是关键,自己只是在最后阶段辅助一下而已。 我又和刘云坐到石桌旁边,刘云悄悄用手指着在对面不远处的那个老胡子老头对我说:“这个老头在这附近也很有名字,都称他为神算,其实就是一个神棍,身上随身揣着一本小册子,上面写着的那些东西,一般搞这行的人都知道,只不过他那是手写的,看起来笔记潦草,一般人不小心看一眼还以为是什么了不起的东西。” “相信你听过一个笑话,说在古时有三个人进京赶考,进京城之前在京城附近找了一个号称神算的人,问那个神算他们三个人是否有希望能考上?算命的看了看他们三个,什么话也没有说,只是竖起一根手指头,然后转身就走,过了没多久,其中一个人带着重礼来感谢那些神算,因为那三个人当中只有他考上了,应了神算的那个一个人考中,后来神算的老婆就问神算,怎么知道就会考中一个?神算笑笑说,我哪知道他们有一个会考中,你想想我竖起一根手指头,他们考中一个,那我手指头的意思就是说只有一个考中;如果他们全部考中,那我那根手指头的意思就是一个都不会不中;如果只有两个人考中,那我的意思就是只有一个不中。”刘云说完喝了口茶接着说:“其实这个笑话赅括了现在所有练摊算命的那些神棍,你看那个老头现在给别人说你今年不顺这些的话,你试想一下你可能一年到头遇到的都是顺心的事么?而且去算命的人,稍加观察就知道,而且都傻,算命的会问你,你算什么?别人说算姻缘,那很有可能是姻缘上出了问题,要不就是没有姻缘,要不就是姻缘不稳定……在之后的对话当中算命的又考试套你的话,这样以来你就认为真的算得很准。” 这些我当然以前就知道,不过出于礼貌我还是点点头冲刘云笑了笑问:“那云哥你呢?你的算命准吗?” 刘云摇摇头道:“真的把易数这门给钻研透的人,我相信在这个世界上还没有几个人,有人肯能钻研明白了,虽然不是全懂,但这种人肯定离疯也不远了,说得夸张一点,那就是天机不可泄露,会遭天谴的。” 我点点头心里想总算是搞明白伏魔是怎么回事了,刚想到这刘云又冒出一句话来:“但是我说伏魔这类的事是真实存在的你信不信?” 我听完一愣,没说话,只是递给刘云一支烟,意思叫他接着向下面说,又拿出录音笔放在石桌上问他:“不介意吧?我只是很好奇,万一我一次没听清楚,我录下来以后可以拿出来重复听。” 刘云摆摆手表示不介意,刘云点上烟之后说:“所谓伏魔抓鬼这一说其实从很早之前就流传下来了,真正你要去追溯是从什么朝代那肯定是不能考证的,不管是东西方都一样,虽然我没有详细的去研究过,但是我刘氏本家的咒语伏魔一说我却深信不疑,毕竟我亲眼所见。” “您亲眼所见什么?”我一着急直接把称呼都改成尊称了,很着急的想知道刘云到底亲眼所见了什么。 “不着急,我好不容易有个能说话的人,你要知道能愿意陪我说这么久话的人很少,我堂弟是一个,你是一个,因为很多人在知道我看我演示之前我在你朋友身上那种假伏魔之后,都会认为我是一个江湖骗子。”刘云说:“嗯,你对咒语了解多少?” 我摇摇头说:“几乎不了解,我就是在电视电影上看到那些念什么急急如律令,什么以天父之名怎样怎样,那些所谓的咒语在电影里都用烂了。” 我上大学时候曾经以搞笑的形式给当时学校里的一个灵异研究会写过一篇东西,也就是关于我对这方面的认识,例如说咒语,我认为都是古人将巧合和现实联系在了一起。在人类还没有进入有记载的文明时代时,有一天某个古人站在树下面躲雨,当时正在打雷闪电,又有一个人从远处跑过来躲雨,在跑过来的过程中,打了一个响亮的喷嚏,就在这个时候天上落下一道闪电直接将树劈到,接着劈死了那个树下站着的人,那个打喷嚏的人看见这一幕之后就认为:他娘的,原来在打雷闪电的时候,打喷嚏可以召唤闪电!于是打喷嚏的声音就有可能从那个时候流传下来成为可以招呼闪电的咒语。 到了现代,人类文明已经进入了一个所谓的科技时代,将大部分古时候流传下来的咒语一说变成了艺术,再加上一些夸张的手法,存在于很多书本和电影电视剧中,虽然增加了神秘感,但另外一方面也告诉人们其实咒语这种东西实际上是不存在的,假如说人们现在依然如古人一样将巧合和现实连在一起,就可能出现一个女孩儿走到街上正在给她男友电话,她刚好说道:“讨厌啦,你坏死了啦!”这时候一辆飞驰而来的汽车撞向了旁边的电线杆,那么这个女孩儿就会认为那句“讨厌啦,你坏死了啦”就是可以控制车辆撞电线杆的咒语了。 接下来这个世界上很多人就会为了报复自己开车的仇人,会模仿那个女孩子儿扭捏的模样单手呈兰花指对着别人的车说:“讨厌啦,你坏死了啦!” 当然,就算那不是咒语,真的有一个人发神经跑街上对飞驰而过的汽车中的司机做那样的动作,大概也会出车祸…… 刘云听完我的理解哈哈大笑道:“其实你这样想也没有错,虽然很是好笑,不过我得告诉你咒语是真实存在的,但有一个地方是和你所想的是一样的,那就是咒语都是有针对性的,这里所说的针对性并不是指有控制性。” “例如你刚才说的控制汽车撞电线杆就是有针对性,但是却具有控制性,那是不可行的,咒语只有在特定发生某件事之后,你要针对这件事进行改变所进行的一种语言行为,并不是在事情没有发生之前你便可以提前对事情进行改变,所以不存在任何在天气晴朗的情况下,你开坛作法可以让天上下起雨来,就算有,在古时都是因为做法之人自己熟悉或者有辅助的人会观天气,告诉他不日有雨……” 第五节 人鬼妖魔 刘云口中的咒语和我之前所听说的完全不一样,按照他的说法,所谓的祈求降雨之类的符文都是胡说八道,保平安之类的咒符只是单纯带给事主的一种心理安慰,而真正的咒语并不是你学会怎么念你就可以使用的,而是必须经过长时间的学习和熟练,而且熟练程度必须达到百分之百,否则咒语都不会成功。 “云哥,照你这么说……这样,我打个比方,现在路上出了一起车祸,你刚才说事情发生了之后对事情进行改变,车祸已经发生了,现在用咒语可以做些什么呢?”我看了看街上然后问刘云。 刘云摇头:“你还是没听明白,其实咒语并不是说你在电视里看到的那样,我念一段咒语就可以让山移动,或者说让人变成青蛙,都是不行的,只有特定的事情发生之后才能成功使用,这里所指的特定事情并不平常,例如说一个人被魔附体,那么驱魔的咒语就可以发挥作用。” “你听说过《九丹金液仙经》没?”刘云问我。 我想了一下,这个名字虽然陌生,但有那么一点点印象:“不是很熟悉,但似乎在哪听说过。” 刘云点点头:“这是三国时期左慈,左元放所留下来的,传说只教给过葛孝先一个人,先不说《九丹金液仙经》到底是不是左慈所做,很多人都认为《九丹金液仙经》记载着仙人法术,其中绝大部分都是变化之术,我祖上曾经研究过所谓的仙人法术,得出一个结论,但凡变化之术都脱离不开‘替换’两个字,例如说使用法术者将面前一块石头变成金子,其实只是将一块同等体积大小的金块替换了面前这块石头而已……不过这些都是传说,我自己都是当故事来听。” 我听到刘云说到这长长的打了一个哈欠,最近是在是休息得过头了,甚至休息出了疲劳,基本稍微多坐上一会儿就会哈欠连天,就如毒瘾上身一样,刘云看着我说:“我刚才说的那些你大概没有什么兴趣,这样吧,我就把我亲眼所见的伏魔的事讲给你听,不过你要答应我,就算你要讲这个事告诉给其他人,也请你一定把这事当成故事来讲,切记不要在前面加上一句什么,这是一件真实发生的事。”刘云说完,对我呵呵一笑,看的出来他笑得很是无奈。 刘云误会了我的那个呵欠,我本想解释,不过想了一下,他愿意给我讲那个伏魔的事也是我今天想完成的一个心愿,于是干脆只是不好意思的笑笑,接着又拿出一支烟递过去,帮忙给他点上。 刘云长长的吸了一口烟之后说:“再讲述那个故事之前,我先得给你讲一下妖怪,也就是平常人口中所说的鬼、魔是什么东西。金、木、水、火、土这五行又可以称之为五源,世间万物都以这五源作为基础,在阴阳之间所变化依附而形,人也好,妖也好,魔也好,都是五源所依附出来的物体,人们常说人有魂魄,魂与魄又是分开的,不是一样的东西,但魂魄这两样东西,都可以因为阴阳元气在人体中惑乱后,在外形上面发生变化,魂可惑乱成为我们常说的鬼,但鬼没有实体,要想实际接触实体只能用本身剩下的很少一部分的阴阳元气依附在其他物体上,而魄则可以惑乱成为妖,这鬼和妖又与人的思考、外貌、言语、视觉、听觉相联系,两者如果经过认为的调和就会成为——魔。” 我点点头,虽然我不是听得很明白,但的确刘云这么一说又让我的兴趣又增无减。 “成为鬼不能在外形上有所变化,无实体,就如空气一样,摸不着,看不见,只有剩下的一小部分元气和思想还存留,可以依附人体,而妖不一样,妖可以随外界环境的影响在外形上发生变化,虽然只是变化,但不能保留自己特有人的意识,能看见,能摸得着,但不能依附人体。两者相加出来的魔就接近人,说通俗一点就是人还要高级,既可以使自己本体无实体化,又可以变化,更可以依附人体,但无论怎样,即便是一个人的魂魄因为某种原因成为了魔之后,这个魔不会丧志之前人的本性,虽然他会忘却过去。” 我看了一眼桌子上的录音笔,正想着之前很多录音没有删除,会不会内存不够的时候,刘云毫无征兆的开始讲述那件关于伏魔的事情:“这件事我本不应该能够亲眼看到的,不是因为我父亲病危的缘故,恐怕我也不会出现在镇江那个小县城……” 刘云十六岁的那年,由于母亲去世,父亲又负责镇江县化肥工厂的销售工作,一时分身乏术,只得将刘云接到了自己工作的地方,刘云回忆说每天自己放学之后都会先跑到父亲所在的门市部上做完作业,然后再跟父亲去菜市场看看有没有便宜的菜,买些回家下面吃,说到面条的时候刘云说自己这辈子最痛恨的就是面条,那些年晚饭全是面条,现在光是想都觉得很恶心。 父亲在工作之余都会将一本泛黄的小册子拿出来看,一边看还一边自言自语说着什么自己对不起祖宗,这本小书里面很多他都没有办法参透,当初没有跟父亲好好学之类的话,基本上每天刘云都会听到自己父亲那样说一遍,久而久之,刘云也萌生了想看一下那本小册子里到底写的是些什么东西的想法。 一次趁父亲不在家的时候,刘云从家中大衣柜上面将父亲放册子的小盒子拿了下来,从里面将那本小册子偷偷的拿出来翻阅,看了半天都看不懂上面到底写着的是些什么东西,正想将小册子放回去的时候,他父亲就开门回家,刘云一时间很害怕,扔下小册子就向外面跑,因为他知道父亲最讨厌的就是有人乱动他的东西,谁知道这一扔竟然将书扔在了炭火之中,刘云父亲见状什么都不顾,伸手就从火堆里将书抢了出来,一边抢还一边放声大哭说什么烧了自己的祖宗之类的话,那晚刘云很晚才回来,如果不是自己的父亲出去寻他回家,恐怕他再也不敢踏入家门一步。 那晚父亲将刘云叫到身边问:“你很想知道这小册子里写的是什么东西吗?” 刘云开始点点头,想到下午发生的事情,又赶紧使劲的摇摇头,咬着嘴唇一句话也不说。 刘云父亲将小册子打开,指着上面有字的最后一页说:“这是你爷爷。”又指着之前的那一页说:“这是你祖爷爷。”接着又指着有字最后一页后面的空白页说:“这是给我留的地方。” 在刘云正准备问为什么的时候,刘云父亲却说了一句让他这一生都难忘的话:“这就是我们刘家长子一脉的墓地呀!” 第六节 诅咒 刘云听完自己父亲的话浑身一震,虽然自己不明白,但听到墓地两个字不由得后背冒出了冷汗,火光印在自己父亲的脸上显得整个屋子的气氛更加的诡异,刘云慢慢向后退了一步紧紧的把自己的身体靠在墙壁上,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刘云这时候才想起来,自己从小到大父亲都很少提其爷爷的事,只是说爷爷早已经过世,而且也没见自己父亲领自己去爷爷坟上扫过墓,上过香。 刘云的父亲看着册子轻轻的叹气道:“其实这都是因为我们刘家祖上没有遵守契约,被天谴被诅咒,但一代又一代的延续下去,不知道何时才能够是一个头。” 刘云祖上曾经经营纸火铺,也就是现在卖香蜡钱纸,说直接点,就是出售死人东西的地方,具体是什么朝代刘云也不清楚,只知道他父亲告诉过当时他祖上为了赚钱,将学到的一些咒语用在了生意上……纸火铺靠什么才能赚钱?当然是死的人越多,生意就越好,况且当时刘云祖上所在的小镇一头一尾两家纸火铺都是刘云祖上所开,使用了那套咒语之后,那个镇子开始接连死人,不到半年镇子上人死了近大半…… 刘云说到这里的时候我赶紧打断他的话:“等等,你之前不是说过咒语是必须要又特定的事情发生才能……怎么会?” 刘云苦笑着说:“咒语分为善恶两种类型,善咒为扶,恶咒为倒,而恶咒的倒虽然只能用在人身上,但却可以因为使用在人身上而改变很多事,在很久以前就有个组织将能够懂得全部恶咒的使用者铲除干净,现在流传下来的恶咒都是一些不会害人性命的,你要知道这种东西想要斩草除根是根本不可能的,只能在大范围内遏制。” 刘云的祖上就是用恶咒害死了镇上的大部分百姓……在刘云祖上村尾第二家纸火铺开张之后,有一个乞丐上门来讨厌一些香蜡,说是自己兄弟死了,自己没钱做法师,只得出来讨要一些香蜡回来简单做一场葬礼就可,不知道从什么时候经营纸火铺的生意人都有一个大的忌讳,那就是一旦有乞丐上门,这家纸火铺的生意将会一落千丈不说,家人还会遭难,所以刘云祖上气愤的将这个乞丐赶出门去,乞丐被赶出铺子前站在铺子门口望着刘家纸火铺那块黑木招牌说了一句什么话,刘云祖上听到这句话之后觉得很奇怪,这句话听起来就很不顺口,但不知道为什么一下就记在了心里。 由于镇上其他纸火铺实在太多,但是刘家的生意只是一般,刘云祖上在几天之后前往隔壁邻居家纸火铺借东西的时候,坐在别人铺子门口等着,无聊之时就将昨天乞丐所念的那句话拿出来念了好几遍,一边念一边看着纸火铺里那些扎的纸人……谁知道第二天,买过这家纸火铺东西的那家人家着火,一家十口有九个人都被烧死在了家中,剩下的那个人则认为是因为自己买东西的那家纸火铺扎的纸人无缘无故自己燃起来才导致自己家破人亡,便整日站在别人铺子门口叫嚷着不要去这家铺子买东西,从那天开始隔壁家的铺子不到一个月就倒闭了。 刘云祖上也很纳闷为什么会出现这种事情,但当时并没有将这件事和乞丐说的那句话联系在一起,一直到乞丐重新找上门来,乞丐来了刘家纸火铺一句话也不说,拿起里面的东西就走,刘云祖上赶紧追了出去要拿回来,谁知道乞丐转头扔下一句:“你已经开始发财了,难道这点东西都舍不得么?”刘云祖上听到这句话愣了一下,没有继续追下去,紧接着镇上的其他纸火铺开始渐渐的倒闭,最后只剩下刘家纸火铺还存在,而镇上的人家基本上都是因为大火导致家破人亡,奇怪的是就算是来刘家纸火铺买的东西回去导致了火灾那些百姓都认为是在其他家买的东西所导致的…… 一年之后,这个镇子上的人死了大半,剩下的人却没有迁移走的意思,更没有人认为有什么不对劲,虽然刘云祖上每天走到街上都觉得无比的阴森,但街上其他人依然和往常一样,做生意的做生意,喝茶的喝茶,除了人少一点而外,其他的没什么改变,就在这个时候,刘云祖上的大儿子(也就是刘家现在的直祖)病倒了,刘云祖上的大儿子所得的病很奇怪,就是怕火,温度稍微高一点的东西都怕,整日就坐在阴森的角落和那些纸人呆在一起,脸色苍白,虽然身体没有瘦下去,但体重却大幅度的减轻,刘云走访了很多名医都查不出到底是什么原因,开了药自己的儿子也喝不下,看见有烟从碗中冒出来就拼命的跑,跑不了几步就跌倒。 在某个晚上刘云又给自己儿子端药去的时候,儿子在起身跑的过程中竟然摔折了一条腿,刘云放下碗就准备过去查看,并且招呼家人去找医生,却发现自己儿子竟然将自己的腿硬生生的扯了下来,然后爬到桌子边上从碗里挖出一大块浆糊涂在断腿处,接着将腿接上,刘云吓得一屁股坐在地上,自己的儿子一句话没有说慢慢的走进屋子里,将门锁上再也不出来。 当天晚上刘云祖上一夜未睡,自己都不知道是着急还是被吓的,早晨鸡叫时候刘云自言自语念起了那乞丐说的那句话,猛然想起来是不是乞丐搞的鬼,便马上出门四处去寻那名乞丐,一直到中午才见到那名乞丐在镇子口的牌坊处徘徊,刘云赶紧过去就跪下磕头,求乞丐饶了自己的儿子,还说愿意付出所有的代价,乞丐却说:“话是人说出口的,既然说出来了,怎么能收的回去呢?我家以前也是这样,要解脱的办法只有你将这句咒语找一个有恶缘的人传给他,你家的苦难就可以解脱了……” 第七节 纸墓 刘云祖上听得一身冷汗,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忙问有没有其他办法,乞丐说其他办法没有,不过可以让自己得病的儿子一直念叨着这句话,这样可以保刘家一脉,不过以后刘家的大儿子只要有了子嗣之后,就会开始得这样的病,但都针对刘家长子,次子和其他人不会遭此厄运。 说道这之后刘云捏了捏自己手指,我突然很怕他将手指拉了下来,小心翼翼的问了一句:“云哥,你父亲是长子嘛?”刘云点点头:“而我父亲只有我这样一个儿子,这就是命运。” 乞丐后来又到刘家教给刘云祖上一个法子,说只要是得过这样病的人死了之后一定要将其尸体烧尽,烧尽之后取其灰和岩墨石粉混合在一起写在自己纸火铺记账的册子上,可以保这诅咒不再祸及其他子孙,这个册子就是刘云父亲手里的那一本。 刘家从那之后开始专心研究咒语,研究几代人也找不出解决的办法,也不忍心将诅咒传给其他无辜的人,便这样一代一代人传了下来,一直到刘云父亲这一代。 刘云父亲轻轻的拉过靠在墙壁上的刘云说:“儿子,这小册子就是我们刘家真正的墓地,我随身携带就是想有一日找到解决的办法将祖宗们全部从里面解救出来,不然他们将在这个册子尘封永久。” 刘云这时候一把将册子抢过来仍在火里,这次火烧得比之前更旺,只是一瞬间就将册子烧的个干干净净,刘云的父亲看着拿册子一下就呆住了,接着父亲双手从火堆里刨出纸灰来,用被烧得漆黑的双手捧着,哭喊了一阵,接着大口大口的将那些灰全部吞进了肚子里面…… 刘云父亲吞下灰烬之后,突然跳起来,大喊大叫道:“我终于找到解救的办法了,我儿子有救了,我儿子有救了,哈哈!” 接着刘云父亲飞快的趴在桌子上开始写着什么,刘云缩在角落看着自己的父亲一边动笔写着,一边身上大块大块的掉下纸片,那些纸片还没有落地之前就变成了灰烬,渐渐消失,刘云把自己的头拼命的缩在自己的双膝之间,浑身发抖。不知过了多久,刘云父亲将写好的的东西交给刘云,接着就躺到了床上一动也不动,最后说的一句话就是:“儿子,要是我身体突然没了,不要害怕,将床单把我包裹起来,挖个深坑埋起来就行了,我终于可以安心了。” 刘云就缩在那个角落一整夜,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父亲的身体渐渐的化成了灰烬,到造成天亮时候,有阳光照射进屋子,刘云才慢慢的走到床前,看着床单发呆。 “我不知道为什么天亮之后就变得冷静起来,我照我父亲的话将他化成的灰包裹起来,然后在山上挖了一个深坑埋了进去,从此之后我就开始住在二叔家中,也就是刘超家中,我二叔听我说了这件事,竟然没有露除一丝惊讶的表情,只是将我带到一间屋子中去,那里面堆满了所有关于咒语方面的书籍,说那些书籍本就是刘家祖上所留下来的,应该属于我。从此之后我就开始埋头研究,后来终于知道其实解决那个诅咒的方法就是以人体作为容器,将册子里已经封过的带诅咒人的烧尽,然后吞下,诅咒就将随之消失,因为被诅咒过的人已经化身成为了魔,而岩墨石粉对这类化为纸魔的有针对效果,将其可以封在册子中,我不知道这样理解是不是正确,但至少我现在身上还没有出现那种病症……”刘云说完之后,右脚踩着地上那些早已经熄灭的烟头。 “我相信你说的话。”我突然对刘云说,我甚至不知道我为什么会突然说出这样一句话。 刘云听完之后对我笑了一笑说:“我也应该相信,毕竟你现在是天涯的人不对么?我告诉你这些事是有原因的,你以后就会明白了。” 我指着刘云一时语塞说不出话来,刘云起身拍了拍我的肩膀,拿起茶杯看了一眼对我说:“喝完了,得去找点开水,我先走了,我住在哪里你应该知道,有空可以来找我聊天,我没有装电话,我不在家里就会在这个地方,我走了,再回。” 刘云起身走了,我对着他的背影说了再见,接着沿着反方向慢慢的走回家去。 我想了好一阵,觉得还是应该去找找刘超,于是将了一辆出租车,狠下心给了两百块钱,叫司机直接拉我去了刘超家中,到了刘超家中,刘超正在和媳妇打扫房间,我给刘超媳妇打了个招呼,便将刘超叫到外面将今天刘云告诉我的事复述了一遍给他,刘超听完之后一点迟疑都没有就对我说:“这事我哥从来没有对我说过,所有的事情都是我父亲告诉我的,说句实话,这很不可思议,但确是真的。” 我摇头说:“我并不是不相信,只是想到了在避云洞中拿个颠倒洞口所看到的那些咒符,突然想到那个地方是不是因为被下了咒而导致必须要倒着走才能走过去?” 刘超说:“其实那个地方的符号只是后来天涯的人为了方便故意刻画上去的,和那个洞是无关的,就如路标一样,告诉后来的人该如果过去那个地方,和咒语无关,如果你真的对咒语有兴趣,你有空的时候可以去多找找我哥,他是这方面的行家,但要记住,千万不要对恶咒好奇,会遭祸的。” “其实你大概不知道,其实我们刘家之所以被选为守护记忆之洞的不二人选,就是因为我们刘家世代背负诅咒,但并没有将诅咒传给其他无辜的人,而对咒语方面的研究我相信现在在这块土地上没有人会比我们家更透彻……对了,以后没有急事不要直接来这找我,在市里我的那间铺子里去找我的媳妇就行了,她会知道怎么传话给我,安全第一。”刘超说完和我说了再见就上楼去了。 [伏魔记之我的整理] 刘家所发生的事情我其实是没有什么疑问的,毕竟我对诅咒这种事情是深信不疑,赖宝在去尼泊尔的时候,曾经告诉过我在那里遇到过一个经常去非洲探险的德国人,那个德国人曾经在非洲的部落看见过一种诅咒,这种诅咒只是针对本部落的人,身上带有这个部落血统的人,这个部落严禁所有部落的人与外部人通婚,这位德国人当时去那个部落的时候正巧碰上部落正在对一个誓要离开部落和大城市女子通婚的男人,在那个巫师用一种骨笛指向那个人吹奏了一阵之后,将自己的口水喷在那个人身上,那个人竟然并不躲避,德国人经过翻译知道那个男人在被诅咒之后说自己就算死也要离开这个鬼地方。 德国人当时觉得很神奇,绝对呆在那个部落研究一下关于这个部落的相关巫术,结果在那个部落没有呆上一天,就被赶了出来,但如果不是当地导游兼翻译保护的话,恐怕自己也不能全身而退,德国人回到城里之后才想起来四处去寻找那个被诅咒的男人,并且花了一大笔钱让导游帮着寻找,最后找到的时候那个男人已经变成了一具尸体,死亡原因是被活活撑死的,腹中找出大量的食物,还未消化的,之前接收这个病人的医院称这个人不停的吃东西,一直感觉到很饿,后来见什么就咬什么,桌子,花,甚至塑料袋都吃。 很多学者都称巫术的起源就是在非洲,这个我没有研究过,而我知道中国的咒语应该最早就是出自道教,后来刘云说过道教所传的都是以扶为主的善咒,恶咒从什么时候有的并不清楚,而现在大多数会使用咒语的人都将善咒稍加修改希望演变成为恶咒,但往往起了反作用,毕竟不管是中国还是在其他地方咒语都有反噬的效果。 关于咒语还有一种说法,那就一种暗示力量,虽然至今为止世界上还没有很明确的被暗示力量所杀的案例发生,也就是被第三方暗示力量所杀,刚才说提到的非洲那个部落的诅咒,首先的前提是被施术者必须绝对相信诅咒的法力。举一个实际的例子:曾经在美国的亚利桑那州有一个孩子无意中跑进了一个冷冻库,当有人发现这个孩子的时候,发现这个孩子已经死亡,浑身上下呈现出来的就是被冻死的状态,可那个冷冻库其实已经在三天之前停止制冷,冷冻库里的温度和外界的温度基本上没有差距,当时有医生认为这个孩子被关进了冷冻库之后,她最担心的就是自己会被冻死在里面,这种强烈的心理暗示导致她认为自己的身体温度在极具下降,对自己的生理和心理都产生了很大的影响,于是便真的死了。 诅咒来自人心,人为也会创造很多所谓的“诅咒”,比如说有人经常爱把一些祝福的短信后面加上如果转发给多少多少个人就会幸福,如果不转发自己就会倒霉之类的,还加上自己被逼之类的话,为此我闲聊的时候和刘云交流过,刘云说世间万物都会存在元气,元气中存在少部分的怨气,人与物都存在怨,一旦怨气增强,集结在一起倒霉的终究是那个最初干这种事情的人,就如古时又很多人招致大部分人的怨恨,在怨恨之人中如果有人精通咒语,一旦有人愿意献身,那么最终这个诅咒加上怨气就会施加到那个召怨人的身上,就如当初自己祖上一样,如果没有死那么多人,大概病症也不会发,但是虽然活着的人不知道一切的诅咒都来自刘家,但怨恨和怨气都依然存在,无形的东西无思考,只会自动寻根找那个诅咒起源,就如孩子天性就会去寻找自己的母亲一样。 我想所谓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就是这个道理。当然我更相信在遇到刘云时候他告诉我的那句话:一切的魔都来自人心,人心才是魔最好的养育之地。 [唐墩奇闻笔记玖]——[寻镖记] 第一节 U盘 我在M市呆了大概一个月的时间,基本上隔三差五我就会去刘云的家找他聊天喝茶,要不就是带上一些我喜欢看的神秘题材的电影给刘云,叫他陪我一起看,随便谈一下关于他对里面情节的一些看法,我认为在看这些本就带不可思议情节的电影旁边再多一个人解说,那是一件非常惬意的事。 我甚至提出叫刘云和我一起前往C市,到钟笙那里去介绍两人认识,我想他们两人一定会成为无话不说的好友,可刘云说没有什么特别的原因,他是不想离开M市,还打趣的说他给自己算过一卦,卦象上说M市的地气能保他平安,而钟笙因为上次避云洞事件的关系,认为自己所经历过的事情已经超过了自己的认识和了解,告诉我准备“闭关修炼”,重新拾起以前的旧书本再次研究,短时间内不想见任何人,更不想离开家。 这样安逸的生活没过多久,因为去刘云家都必须花上至少近五十元的打车钱,一个月下来,加上吃饭买东西交水电其费等等,余下的钱我就算节约一点也用了多久,于是打算干其自由撰稿人这一行来,我把这一想法告诉赖宝的时候,竟然和这小子不谋而合,他虽然现在依然有工作,但是工资并不高,已经计划和米兜结婚的事,所以需要存些钱,自己反正闲着也是闲着,和米兜在一起最常做的便是看电影、看书,很少出去走动,干脆把时间用在写写文章换点银子来花。 在我父母那边却一天至少三个电话来催问我下一步该怎么办?是不是应该再去找一份工作,或者说干脆回家帮助家里打理餐饮生意?我思来想去绝对还是回J市去帮助家里打理打理,主要是可以节约钱,在家里吃饭不比在M市一个人吃饭花得钱多,况且回家吃饭也就是多一双筷子多个碗的问题。 刚回到M市的那天下午,正在家里把那台老旧的电脑重新装了一次系统,正在把一些必要的软件挨个装上的时候,刘超就来了电话,叫我去他店子里媳妇处取一个东西。在电话里刘超的语气有些焦急,但能感觉出刻意将这种焦急压制了下来。我问刘超是什么东西,刘超说到时候我看到了就知道了,但千万记住不要让外面的人看见了。 我只得放下手中的事,赶去刘超的店子里,去了之后看见刘超的媳妇坐在柜台边上擦着一只玉镯子,见我来了一声不响的就进了里屋,接着拿了一个盒子出来给我,告诉我刘超之前把这个东西放下之后又急匆匆的走了,到底是什么东西,她也没看,说到这的时候还刻意补充一句:我从来不过问我男人外面的事。 我冲刘超媳妇笑了一下,拿过盒子就打开,我明显看到刘超媳妇的眼神一直盯着我手的方向,我打开之后看见盒子里装的是一个U盘,想想也许U盘里面存着什么东西,刘超店子上也没电脑,我赶紧个刘超媳妇说了再见,接着叫了一辆三轮车摇摇晃晃回到家。 回家之后,我妈已经在家里带着店里的会计说着要去地税局办什么事,见我回来了告诉我明天一大早让我和会计一起去一次,地税局那边那姑娘不熟,而我本来就是算这个新开的店的负责人,无论如何我都应该去一次,我应了一声,转身回到房间将U盘插到了电脑上。 打开U盘之后,我就看到两个文件夹,一个名字叫“播放器”,另外一个叫“惠兴酒店监控资料”,我点开之后“惠兴酒店监控资料”的文件夹,看到其中全是MP4格式的资料,我点击打开,自动播放的播放软件提示“打开失败”,我想到那个“播放器”文件夹,有用里面的播放器打开,虽然打开了,但是画面却一直停顿不前,而且还弹出一个窗口来叫我输入什么密码,我回忆了半天似乎刘超没有给我说过关于密码的事,于是想既然是给我的,说不定是我的身份证号码,或者说电话号码,生日号码之类的,我把我所有能想到与自己相关的数字都输入了进去,还是无法正常播放,正准备想办法联系刘超的时候,电话响了,一看号码就是这附近的座机号码,赶紧接起来,一听电话那头的声音就证实我的预感没错,是刘超打来的。 “我看到你回家的,你安全到家了就好,现在你打开里面的文件,然后在提示你输入密码的时候输入8个*号就行了,你挨着看完,一定要按照顺序看一遍。”刘超在电话那头说,说完刘超就说还有事要做,等我看完那些资料大概都晚上了,叫我看完之后哪也不要去,就算有急事出门也要把电话给带上,他会联系我。 8个*号的密码?亏设置密码的人想得出来…… 我输入密码之后,视频开始正常播放,视频文件一共五个,每个文件大小并不大,我估计了一下大概时间应该不过是一个半小时左右,没有到晚上那么夸张。 视频完全是黑白的,我想既然是监控录像,也不知道这个监控设备又多陈旧了,画面的左上方显示这年月日时间,右下角显示着一串不知道是什么的英文数字,我猜测大概是这个监控设备的牌子。 惠兴酒店离我住的地方很远,是J市最近才新开的一家酒店,酒店的装修和硬软件都按照四星级的标准,但挂牌之后只是三星,酒店甚至还打出了我们这里最温馨,我们这里最安全的标语,我有时候去城郊吃烧肥肠的时候会路过那,最近几日好像生意不怎么好的样子,因为最近我每次吃完肥肠从背街过,看到停车场内都没有停几辆汽车。 为什么刘超会突然给我一个装有惠兴酒店监控录像视频的U盘呢?而且还需要输入密码,虽然我知道监控录像这些的原始文件是需要特定播放器才能正常播放,但也没看到过那个播放文件需要输入密码的。 我想也许又是一件什么“麻烦”事,兴冲冲的跑去客厅沏了一杯茶,端起来点上烟然后开始播放。 第二节 监控录像 第一个视频是停车场的监控录像,在录像里我算过一共有过五辆汽车进出,三辆进,两辆出,进入的三辆汽车型号分别为一辆桑塔纳2000时超、一辆尼桑阳光以及一辆长安之星,出去的两辆汽车型号分别为一辆丰田越野车和一辆吉利轿车,一共就是五辆汽车的出入记录,时间是当天下午16时到16时40分这40分钟。 第二个视频是惠兴酒店正堂大厅的监控录像,时间也是当日下午16时到16时40分之间,其间到总台来办事和询问的一共有8个人,第一批是1个中年男人,大概三十五岁到四十岁左右,提着一个大包,似乎很重的样子,从监控录像能拍到的电梯口到总台他光是放下箱子就放了3次,有服务员帮忙也被他拒绝;第二批是2个人,一男一女,似乎是情侣,不想是夫妻,因为年龄都偏小,看样子似乎是出来开房的,从穿着上猜测大概是大学生,但不排除是网友见面;第三批也是2个人,两个男人,年轻差距有些大,感觉出像是父子,两人从楼梯下来,年龄较大的一直在喝斥着年龄较小的,那个年轻人一直抽烟一句话也没有说;第四批是1个人,一个女人,因为戴着墨镜又围又丝巾,脸部看不清楚,从身材上也看不出年龄,毕竟现在很中年女性身材保持如二十出头的女孩儿一样;第五批也是2个人,2个男人,都戴着帽子,看不清楚,估计都是三十岁左右,我姑且算上这2个人是一路的,因为两人一起从电梯里出来,一起前往总台,退房的话,2个人如果不是一批的,肯定各自都有收取房间押金的动作,还有递还房卡,但这两个人到总台之后只有一个人做了这些动作,另外一个人只是和总台服务员说了几句话,其后两个人一前一后的离开。 第三个视频是某楼的电梯口监控录像,分别看到刚才看到的那8个人进入电梯,顺序都如之前的视频中见到的一样,没有什么特别。 第四个视频是某楼走廊的直视监控录像,拍摄的是那刚才8个人从房间里出来,顺序和进电梯的是完全一样。6男2女。 第五个视频是停车场的监控录像,看到有三批人上车出去,当然车就是第一个视频中的那三辆,分别是中年男人提着大包开着那辆尼桑阳光,那对情侣开桑塔纳2000时超,剩下的长安之星则是第二个视频中第五批人中的那个只是和服务员说话的男人。 看完五个视频,除了最后一个视频中开长安之星那个男人身边怎么少了一个人,总不可能其实他并不是和另外一个戴帽子的男人不是一起的吧?我干脆又将五个视频重新看了一次,看完之后依然没有什么头绪,毕竟我根本就不知道需要我看出什么来,看来我这人观察力就不是那么敏锐,我曾经还一位我天生就是当侦探的料呢,看来充其量去帮人调查抓奸。 我靠在椅子上,这时候我才想起来看一眼时间,没想到依然晚上八点多了,刘超还真说准了,我自己笑了一下,觉得我这个人还真容易被人看透,现在去吃点东西,在这期间我妈已经进来敲了无数次门叫我吃饭了,我到客厅看见桌子上放着饭菜,我妈留了张便条在桌子上说自己去店子里看着去了,我把条子看完之后扔进垃圾桶,都21世纪了,就算不想打扰我发个短信就行了嘛,留什么纸条,实在觉得麻烦到了店子上开电脑给我QQ留言! 我一边吃饭一边想着我妈刚开始上网聊QQ时候那种兴奋劲,有个人加她,她都可以兴奋一整天的,到了晚上还不忘记了告诉我爸:老唐,今天一个二十来岁的笑伙子加我和我聊天呢,他还以为我是一个女学生,哈哈哈。然后我爸看她一眼对我说:你给你妈改什么名字了在网上?我头也不回的说:杉菜。 那是流星花园飞舞的时代…… 我正在自己傻笑的时候电话响了,我看都不看接起来直接就说:“刘大爷,您在哪呢?” 刘超在电话那头说:“九点在你家对面的那个茶馆见,进去第三个卡座,有人在那里等你。” 天涯的人都这么神秘?至于么,要真有人要监视或者怎样,现在科技这么发达,随便窃听你,随便跟踪你,随便在家里冰箱里冻一块豆腐上街就可以砸人。 我看了看墙上的钟,现在9点40,还早,20多分钟可以干很多事,我甚至可以洗个澡换件衣服,我慢吞吞的起身收拾好碗筷,洗了之后简单的打理了一下,看看时间也差不多了,下楼径直向那家茶馆走去。 进了茶馆,服务员就迎上来问我几位,我摆摆手说我自己找位置坐下,然后向第三个卡座走去,走到卡座面前,看到卡座里竟然隔着一块布,还是粉红色的,这家茶馆老板什么品味……我拉开布就走进去,拉开布的那一刹那,我就呆住了,我看见一个女人坐在那笑嘻嘻的看着我,我正在开口的时候,石瓶儿就起身将布重新拉拢,然后比了一个请的姿势让我坐在她的对面。 我坐下之后第一句话就是:“我本来想坐你旁边的。”石瓶儿微笑着用手拍了拍沙发说:“那你坐我旁边来?” 我赶紧摇头,我这是有贼心没贼胆…… 还没有等石瓶儿开口,我直接就问:“到底怎么回事?你怎么又回来了?你不是在……在外面吗?国外?你怎么又和刘超联系上了?” 石瓶儿看了看外面说:“我这次必须回来,这次是大事,我回来之后不敢去找你,因为我怕苜林集团的人现在还盯着你,所以我直接去找的刘超,刘超方面苜林集团暂时还不敢动手,可以说还算安全。” “苜林集团不是被并购了吗?”我赶紧说:“怎么可能还有人出来盯着?” 石瓶儿摇头道:“这么简单的障眼法你居然看不透,明显国外那个公司其实也是苜林集团的人,你应该知道这批天涯的叛徒分成国内外两批,现在国外这批和很多黑手党都有联系,干的都是些非法勾当,我们国家早就注意到苜林集团了,苜林集团的高层也不傻,赶紧搞了一个什么并购,高层基本上全部逃往国外了,现在很多人名字都挂在网上通缉着,你不看这些的?” 我摇摇头,我虽然关心,但是没想到苜林集团其实早就被盯上了,既然国家盯上了苜林集团,那么我们那次的活动肯定也,我看着石瓶儿,突然有点怀疑她是不是就是常说的那种什么特工间谍之类的? 第三节 被盗的钥匙 “我直接说了吧,不饶那么大的圈子了,这件事我现在暂且不知道和苜林集团是否又关系,但是关系着一批出土文物的安全,可以说一批,也可以说一个,现在这个东西还没有经过证实,不知道真假,所以很多行动都只是在暗地里进行的,例如这次押镖。”石瓶儿很平静的说完,在说道“押镖”两个子的时候语气有些加重。 “押镖?什么押镖?”我问石瓶儿。 “前段时间巴蜀父河墓被盗的事你应该听说过吧?”石瓶儿反问我。 我摸着下巴想着前段时间的新闻,想了半天终于想起来自己还在收藏在IE收藏夹里的这段新闻,新闻说的是在M市靠T市接境处的父河镇本已经被发现并且保护起来的父河古墓被盗墓贼洗劫,因为父河古墓是崖墓群,所有的古墓都是围山而建,每座古墓就如一般修房子一样挨在一起的,只要进入一座古墓,在其墓室的墙壁上开一个洞就可以进入旁边的第二个,这样只要有时间,只要挨在一起的古墓都会被盗,发现父河古墓的时候只发现了60座,其中多室墓就有30多座,其中有文物和绘画的就有25座,但这次被盗的竟然是以前从来都没有发现过的5座,这5座相比之前闭其他60座规模都大,除了墓穴中一般都有的墓道、墓门、墓室、甬道、侧室和耳室之外,还有很多生活设施,如膳房、钱库、粮仓等等,这5座每一个单个面积就达到近800平方米,在墓穴修建的东汉时期,这类的崖墓的建筑规模已经算是相当宏大。 但最奇怪的是,这次盗墓贼进入墓穴之后几乎没有对里面的东西进行大的毁坏和偷盗,行为就如一般入室行窃一般,但看的出来是在寻找什么东西,一些具有珍贵历史价值的杯盘碗盏都还是原封不动的放在以前的位置,并没有动过,到底盗墓贼在寻找什么,或者说具体从墓穴总盗走了什么,现在还不知道。 石瓶儿听我说完之后点头道:“他们的确没有拿走什么,不过这批人非常专业,并不是那类一般的盗墓贼,不是见什么值钱就拿什么,其实他们是被雇佣的,目的就是到这里去找一块青铜牌子,这块青铜牌子也就是能正确开启天涯密库的钥匙,也就是钟笙曾经见到过的那一块,不过那一块应该只是复制品,而真正的在父河古墓群其中一个墓中放着呢。” 我伸出手去,差点就堵住石瓶儿的嘴了:“天涯组织建立在清朝,父河古墓是东汉,这个……未免有点……” 石瓶儿笑笑说:“你真是记性好忘性大,你忘了这些地方天涯的人都是曾经进去过,再进入放一块牌子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对了,忘记告诉你一件事,我想刘超可能为了不让你害怕没告诉你,父河古墓的守护人已经被杀害了,凶手的手法很熟练,是天然气中毒死亡的,所有门窗紧闭,看起来是意外事故。” 如果说刘超当初推断是真的,那么父河古墓的守护人应该就是当初钟笙去新疆找回来的那个人,想不到竟然死了,我想既然刘超身手那样了得,这个人一定不差,就这样死在天然气中毒,下杀手的人一定非常专业。 “守护人被杀和古墓被盗基本上是同一时间,守护人死之后,中间联络人就快速联系了周边的守护人,刘超是第一个接到消息的,赶去的时候已经晚了,东西已经被拿走了,然后刘超联系到了我,希望我想办法查一下是谁干的,刘超当时的推断是和苜林集团有关系,而苜林集团已经被并购,那么派出的这些人肯定与国外的那个集团有联系,我找了以前的一些老关系好不容易查到国外的一个贸易公司,这个贸易公司出面设下了一个圈套,让现在国内仅存的在盗墓那一行当有些名气的二人组合去盗这个墓,以救人为理由,其中还设计了很多连环套,与这次的事没有多大的关系,我就不再一一的说了,总之我查到之后快速的通知了刘超,刘超联络到其他守护人在上海找到了那两个盗墓的,但是等刘超他们下手将东西拿回来之后,那两个人已经失踪了,估计被灭口了,后来又查了一下,结果没查出什么来,线索也断了,现在依然有人在那边监视着,还没有新的线索。”石瓶儿一口气说完,接着拿出一支烟点上,抽了一口,抽了之后看着我一支盯着她,便笑着说:“我抽烟的,不介意吧?” “女特务。”我嘀咕了一声又问:“那两个盗墓的身上能不能查出什么来?” 石瓶儿将抖了下烟灰说:“没有查到什么,也不用查,在那个行当内一问都知道那个姓古月的和那个胖子,都是军人出身,身手不错,以前也去过不少古墓,都全身而退,想不到这次却被人设计,中了圈套,这两人也不是坏人,没干过什么伤天害理的事,可惜了这两个人,我本来说以后有机会和他们合作的。” “合作什么?盗墓啊?要断子绝孙的,我的姑奶奶。”我白了石瓶儿一眼,石瓶儿笑着摇摇头说:“不是盗墓,反正和我们说的事无关,不要说这个了,说押镖的事。” 刘超带着人将青铜牌子迅速带回了蜀内,为了掩人耳目,去上海的6个人分开走,3个人去了山东,3个人回了四川,其中回四川的3个人,1个下了飞机就留在了C市,刘超带着青铜牌子回到家,剩下1个回到父河镇,回到家之后刘超托人联系了一家镖局,希望在他寻找下一个藏青铜牌子的地点之前,镖局的人能好好的将青铜牌子保护好,不要被人再偷走。 石瓶儿看我又要准备说话了,抢在我前面说:“不要激动,我刚才说的镖局并不是现在的那些保安公司,是有规矩的真正镖局,专业的。” 镖局?我脑子里出现一副画面,一个穿着青衣劲装的青年汉子骑在一匹马上,身后一位壮汉扛着一支写有“京城XX镖局”的大旗,青年汉子跨马向前一步拱手对拦路抢贼道:“我们是京城XX镖局的,还请各位绿林英雄行个方便!” 我遇到的都是些什么事?说出去别人相信吗?看来我这辈子注定要写小说了…… 第四节 失窃 石瓶儿把情况简单说一下之后,说自己还有点事情需要去办,先走,让我在这里等着刘超,刘超大概半个消失之内会联系我,到时候再告诉我去什么地方。 石瓶儿走后,我回想着她的话,觉得现在川内还有仅存的镖局实在是很不可思议,如果说现在还有镖局博物馆我倒是愿意相信,但却还有真正做这个生意的人,而且表面上还是做着小生意掩饰,背地里接一些熟客的押镖活。我想这些押镖的应该身手都很不错,什么螳螂拳,少林长拳甚至是少林大力金刚掌,也许还是什么少林俗家弟子呢,武侠小说里不都是这样写的么? 我喝茶的速度很快,一杯刚沏好的茶,不过一会儿功夫我已经完全给喝清了,这段时间内我拿出手机看时间都看了几十次,后来干脆把手机放在桌子上等刘超的电话,刘超电话没有来,但服务员却走过来告诉我在吧台上有我的电话。 越搞越神秘,我心里暗暗想,然后跟着服务员到了吧台上,接起电话就听到刘超的声音:“你还在茶馆里?” 我有点冒火:“大哥,石大姐说你会联系我,叫我等着,我茶都喝清了。” 刘超嗯了一声接着说:“那你现在赶紧下楼,我搞了一辆汽车,我们先去见几个人,然后再商议其他的事情。” 我放下电话转身要走,服务员叫住我说:“先生,还没有结账。” “啥?”石瓶儿这个混蛋女人,看全身穿戴都是有钱的主儿,竟然叫我给茶钱,不过想到要是质问她,她肯定会反问我:“有谁规定谁有钱就谁付钱?” 给钱的时候,给了55元,这死婆娘竟然喝50快钱一杯的茶,我来的时候想想为她节约点了一杯5快钱的绿茶了事,想不到到最后竟然是为我自己节约。我骂骂咧咧下了楼,看见刘超站在一辆捷达前对我招手,我走了过去,刘超让到副驾驶座位上让我开,说是要看一下我的驾驶技术。 “大哥,我B照好不好?就你那模样充其量就是个C,我这驾照可是当年开大卡车练出来的!”我坐上驾驶位发动汽车问:“现在去哪?” “还当年呢,你才多大?你还B照?别装B……不开玩笑了,赶紧到惠兴酒店,我们去见镖局的人。”刘超拍了拍仪表台说:“赶紧走,时间也差不多了,很晚了,快十点了。” 晚上街上行人稀少的原因,我比平常开车快一倍的速度到了惠兴酒店,刚到路口,刘超就叫我把车听到惠兴酒店对面那个专用的货车停车场内,然后我们两个人步行进入酒店,我问刘超干嘛要把车停在外面,刘超没有回答我,脸上的表情看的出来很焦急。 进了酒店,我们直接上了8楼,出了电梯刘超叫我等一下,然后进了电梯旁边的那个房间,接着又出来叫上我往走廊最后一个房间走去,进了房间,我才发现这最后一个房间是一个套间,3个人坐在客厅的沙发上,2男1女,其中一个男人正在训斥另外一个男人,这个场景似乎在哪见过,而那个女的则拿着电视遥控器不停的换着台。 刘超进去和年龄较大的男人打招呼,然后做互相介绍:“唐墩这是老白,他们的头,旁边这个是肥猫,这位小姐叫阿A。” 刘超和我坐下之后,又指着我说:“这位是我的得力助手唐墩,接下来的接洽等方面的事情就由你们进行,我还有其他的事情要办,我先走了,老白你把情况交代一下。”刘超起身走的时候对我小声的说:“牌子已经丢了,尽快想办法找回来。” 我听完刘超的话浑身一震,牌子掉了?难怪…… 说完刘超起身就走,走之前递给我一张纸条,告诉我有事找他就打那上面的电话。 刘超走后老白将我拉到窗户边上递给我一支烟说:“不好意思,东西掉了,现在还需要你们帮忙找回来了,在酬金方面如果找回来了我们会自己扣减百分之八十的,如果没有找回来……我说的是如果没有找回来,到时候酬金我们分文不取,还会按价赔偿。” 按价赔偿?那东西把你们全部卖了都没办法赔!想到着,我转念又一想,他们说会按价赔偿,也就是说他们根本不知道那东西到底是什么?不然怎么会说这些话,既然他们不知道青铜牌子是什么,有什么作用,那么肯定不知道天涯,刘超这王八蛋,这么重要的事也不和我交代一下,万一我说漏嘴了怎么办。 “怎么掉的?”我问老白,老白用手指了一下坐在沙发上的肥猫说:“还不是因为这小子,色胆包天,竟然在做事的找女人。” 我看了一眼怒气冲冲的肥猫,这小子哪肥了?这么瘦?谁取的破绰号。我小声问老白:“东西他负责看着?” 老白点点头说:“因为他是我们家新入行的,最干净,而且才从国外回来,没有人知道他是我们镖局的,所以我们想把东西放在他的身上最是保险的,哪知道那些人早就盯上这小子了,是我们的失误,也不光是他一个人的错。” “你们家新入行的?”我看了一眼那个长相身材各方面都一般的女孩儿:“这么说你们都是一家人了?” 老白笑笑点点头道:“都是一家人,现在这个世道谁还收外人,不比从前了。”老白说完又怒斥肥猫道:“你还在这坐着,不去前面看看笑姨那边有没有什么事需要办。” 老白怒斥肥猫的表情让我猛然想起来,他和肥猫不是在监控录像里面那两个如父子一样从楼梯下来的人么?而那个阿A不就是那对从电梯里出来的那对情侣中的其中一个么?我想到这马上问老白:“你们……有几个人?” 老白奇怪的看着我问:“7个人,怎么?你们老总没有告诉你吗?” 我笑了下说:“哦,我忘了,对,7个人。” 老总?看来刘超告诉他们自己肯定是什么公司的总经理之类的,我身份肯定是一个总经理助理要不就是一个秘书……这安排的什么身份。 7个人?我在监控录像里看到的8个人,那么其中有一个肯定不是他们其中的一个人,刘超故意让我看这个监控录像,就是想告诉我这8个人当中剩下的那个,不是这个群体中的那个人就是这次窃走青铜牌子的人么? 第五节 另外一个人 刘超没有把这个镖局团队的情况详细的告诉我,不知道是什么原因,既然我看过监控录像,不管怎样,我现在得想个办法把这个团队里的人都集合起来,问一下当时的情况,再看一下到底哪一个是监控录像里面没有的。 老白他们如果真的是专业人士,应该知道有监控录像,按道理来说在东西失窃之后,他们也想办法看了监控录像,但不是走正规途径去看的,也不能报警,现在我只能自己想个办法将事情给套出来。 我告诉老白我想把他的人召集起来开个会,老白问我开什么会?我说现在东西掉了,我想了解一下当时的情况是怎么样,虽然我们老总已经告诉过我一些大概情况奇*.*书^网,但是详细的我还不清楚,既然这件事现在我在负责,所以我应该知道具体情况,和大家商量一下下一步该怎么办? 老白答应了我的要求,然后告诉我:“墩哥,现在我们相信东西还在这个酒店里,没有被人带走,但是还不知道具体在哪里。” 我听完这句话也不惊讶,我之前就想如果东西已经真的从这里不见了,那么这些人肯定已经离开了,既然他们还留在这,就说明东西大概还在这个地方,我赶紧回话说:“叫我唐墩就行了,你比我年长得多。” “没关系,江湖上各自有各自的叫法。”老白说完转身出门,叫阿A给我泡杯茶,我忙说我自己来,阿A看了我一眼,面无表情的又坐下,继续无聊的看着电视。 过了一会儿,老白带了一群人进来,我扫了一眼,在屋子里加上我才7个人,正想开口问,老白就说:“肥猫和阿A你已经见过。”指着一个年龄大概三十多岁的女人,也就是视频中看到的那位戴墨镜围丝巾的女人说:“这位是笑姨,我们的望风。”望风?那是什么? 旁边一个和阿A一起出现过的年轻男孩儿被老白拉了过来说:“这是我儿子,小白,叫墩叔。”小白也不迟疑,马上叫了墩叔,我点点头,妈的,我比这小子大不了多少,竟然叫我墩叔,江湖称呼么? 最后一个秃子自己站出来伸出手说:“我是小道,你好。”我起身和他握手,然后又坐下,老白坐在我旁边说:“还有一个人,是小尚,现在还在外围监视,不方便来见你。” 小尚应该就是和小道一起出现在视频中那两个戴帽子的男人。那么在监控中出现的8个人看到了6个,除了这个团队的人我有1个人没见过之外,剩下一个就是录像中那个第一个出现提着大箱子的中年男人。 人都介绍完了之后,我直入主题问道:“东西到底是怎么掉的?” 几个人都没有说话,老白用脚踢了一下正点烟的肥猫说:“你说,事情因你而起的。” 肥猫不说话,把身子缩到旁边的角落里只顾拼命的抽烟,老白叹气道:“我们接到这次镖之后,你也知道你们老总的意思让我们在M市和J市范围内自由活动,但是不要离开这个范围,我们商议之下决定以游客的身份来掩饰,不停的在这周边范围内活动,基本上隔几天我们就换一个酒店,我们7个人分为柱、望、守、视、驰、护、戏,来到惠兴酒店之后我们依然按照之前的规矩各行其事,但是……” “等等。”我打断老白的话:“我不懂你刚才所说的柱、望什么什么的是指的什么?” 老白看了其他人一眼,没人说话,老白转过头对我说:“你们老总是多年老朋友介绍来的,我们行内的规矩本来是不方便透露的,但是这次东西掉了,我们是最大的责任,如果你想知道,我也不想瞒着你。以前在押镖这一行内没有这么称呼,规矩是很多,规矩我们依然没有变,但是把个人负责的方面细分了下来。” “柱就是指的我,掌控全局的人,所以人都必须听我的,一般来说不出意外,一小时之内每个人都必须向我汇报一次;望就是指笑姨,笑姨之所以会住在电梯口,因为她是女性,这个地方的走楼梯的人不多,一般以电梯为主,住在那个地方是为了方便监视电梯进入的人;守就是指的肥猫,守一般都是拿东西的人,东西一般都拿在守这个人的身上,或者他放在一个他认为安全的地方,这个地点除了守之外就我知道,其他人都不能知道,以防万一;视指的现在在外面阿尚,负责通讯和情报以及监视,已经一切杂物,吃住等等;驰就是指负责我们交通工具和行程以及行走或者撤退路线的人,就是阿道;护指的是我的儿子小白,小白是跟在守的人周围,负责保护守的安全,守安全东西也就安全;戏指的是阿A,戏主要是潜伏或者替换身份寻找突破口,我们7个人的分工就是这样。” 老白他们住惠兴酒店三天,都相安无事,本来打算第三天就离开,到M市去,哪知道阿A身体突然不舒服,发烧,于是停留了一天,停留的那天晚上,因为安排照旧,可能所有人的警惕性都有所减低,肥猫忍不住跑到酒店的酒吧里去钓女人,而且还把女人带回了房间,等女人走之后,肥猫就发现东西不见了,肥猫也不是笨蛋,在完事之后女人去洗澡的时候,肥猫已经翻查了女人身上的所有东西,包括留在外面的内衣裤等等,没有发生任何可疑,等女人出来后肥猫是看着女人出门的,女人也没有动屋子里的任何东西,出此之外屋子里没有第三个人出现。肥猫发现东西不见,就马上追了出去,追出去之后发现女人已经走了,既没有在酒吧里,也没有在酒店内,去询问了酒店前台的服务员说见过这样一个女人刚才出门就上了一辆出租车走了。 “事情就是这样,东西就这样掉了。”老白说,说完又狠狠的瞪了肥猫一眼:“我给你说了几次了,祖训忘了吗?住店切记不要和外面的女人搭上任何关系!不管是良家妇女也好,还是娼妓,你这色心不改,以后还怎么带你出来做事?要是没找到,你怎么赔给人家?把你卖了都赔不起!” 我没有说话,现在都第一个想法就是联系到刘超,希望他找个帮手来。 第六节 内鬼 我借口下楼走走,看看周围的环境,一个人走到楼下停车场,本想给按照纸条上面的电话给刘超打一个过去,但想到阿尚大概可能会在附近监视,我下楼打电话的举动可能会引起误会,便干脆走进厕所里蹲下来拿出电话给刘超打过去。 我在电话里简单的把我刚才了解到的情况给刘超说了一下,刘超说这些情况他都已经知道了,问我到底有什么事?我说我希望他给加派一个人过来,刘超在那边挂掉电话的最后一句话就是:“我把赖宝给你叫来,以后没有要紧的事,不要打这个电话。” 说完就挂了电话,我拿着电话还愣着,心想刘超怎么知道我要叫赖宝? 我等了十几分钟给赖宝打了电话过去,赖宝说已经在来的路上了,我把有些事情给赖宝先简单的交代了一下,赖宝听完之后沉默了一会儿说:“你现在有没有感觉到加入这个……这个……那什么,你后悔了?”我知道赖宝坐在拼客车上,不好直接说“加入天涯”或者“加入这个组织”,否则周围的人听见还以为赖宝是不良分子。 我现在还处于兴奋状态,一点迟疑都没有回答说:“我没后悔,你后悔了?” 赖宝笑道:“没有,其实也挺好玩的。” “好玩个屁,我觉得这些事搞不好要掉脑袋的,赶紧来吧,我们抓紧时间把事情给解决好,毕竟没有你的脑子在这摆着,很多事我不好下结论。” 给赖宝打完电话之后 ,我慢悠悠的走出厕所,走到酒店的大厅里自己找了个纸杯倒了一杯白水,坐在沙发上闭着眼睛把之前所有的事情都全部重新从脑子里过一遍,这是我的习惯,在我通常解决事情的办法就是将这件事情从头到尾像放电影一样重新在脑子里放一次,看看中间我是不是遗漏了什么。 之前的监控录像里全是出现的那天下午的情况?按照老白他们的说法事情是那天下午的头天晚上发生的,那么为什么没有头天晚上和第二天上午的监控录像?偏偏只是下午的?这代表着什么?我又往回想了好几遍,没想出个头绪,更让我感到不可思议的事情发生了:我竟然在沙发上睡着了! 我被赖宝叫醒之后都已经是半夜2点了,赖宝坐在沙发的对面扔给我一支烟说:“这次来的路费那些刘超给报销吗?”我摇摇头说:“不知道,估计悬,刘超之前都告诉过我们他自己都是靠老老实实的做点小生意,别说我们了。” 赖宝嘲笑式的对我比起中指道:“你这也行?你脑子全是水,那些活动经费,一会儿走这,一会儿又飞那的,这些钱难道刘超也自己出?别逗我了,总之这次来的费用,必要的不报销,以后谁来管这些事?做好事也需要钱是不是?我们又不是什么超级大富翁。” 我和赖宝开了一个房间,在九楼,然后我回家将U盘那些东西拿回来,又敲开一个朋友的家门,在被痛骂之后顺利的借到笔记本电脑,接着返回酒店,返回酒店之后赖宝刚洗完澡,赖宝一边用毛巾擦着身上,一边调着空调对我说:“老唐,我咋有个感觉,我一到这个酒店来,就有人盯着我似的。” 赖宝这一说,我想起了阿尚,阿尚现在还在外围盯着,但总不至于二十四小时都不睡觉不休息吧? 对了,阿尚!阿尚在外围盯着,为什么那天晚上那个女的出来之后他没有看到?我赶紧把我推测告诉给了赖宝:那七个人当中肯定有1个到2个人做了内鬼! 赖宝点头同意我这个推测,首先怀疑的第一个对象就是肥猫,其次就是阿尚,他们是两个关键人物,毕竟东西在肥猫身上,而阿尚则负责外围监视,但是肥猫如果撒谎的话,这个谎言未免太容易被看穿了,那么剩下的关键中的关键就是在阿尚身上。 “要不要再去找老白他们问一下那天的情况?我给你复述得万一不清楚呢?”我问赖宝,赖宝没说话,慢慢的抽着烟眼睛看着没有开声音的电视,看了好一会儿过后赖宝起身对问我:“现在几点了?” 我说:“凌晨三点半。” 赖宝提出要看那些监控录像,说看完之后再决定要不要找老白他们,结果等看完之后还没等我说话,他倒头就睡在床上说:“算了吧,都这么晚了,他们大概也睡了,毕竟现在东西已经掉了,有什么事我们还是明天再说吧,你觉得呢?” 还没等我发表意见,赖宝的鼾声就已经在房间里回荡,我累了一个晚上实在也坚持不住了,躺下倒头就睡,这一觉醒来,就是第二天中午12点,我醒过来之后睁开眼睛就看见赖宝从外面走进来,还拿着盒饭,见我醒了,把盒饭往桌子上一放对我说:“先把饭吃了,我之前在外面转了一圈,没有看到你描述的那几个什么什么镖局的人,很安静,看起来这个酒店这几天生意并不是很好的样子。” 我起身刷牙洗脸,然后把盒饭吃了,赖宝在旁边一声不响的看着电视,等我吃完之后对我说:“现在我们去见老白,去了之后其他的什么也不要说,也不要介绍我是谁,直接问那天阿尚看到什么没有。” “什么意思?”我问赖宝。 赖宝耸耸肩说:“我现在也不知道,直觉告诉我应该这么说,我想也许老白知道最大的责任在阿尚身上,而不是肥猫,侧面了解一下阿尚和老白的关系,应该不简单。” 我和赖宝下到八楼,直接去了老白的房间,敲开门之后,我看见老白和阿A坐在沙发上,以后和那天我去的时候一样,肥猫也坐在旁边,依然抽着烟,我们进门之后老白用一种询问的目光看着我,又看了看我身后的赖宝,我进去之后坐下就问:“东西掉了的那天晚上,阿尚应该还在外围吧?” 老白点点头说:“在外围,奇怪就奇怪在这,阿尚在外面什么都没有看到,甚至没有看到什么女人上出租车,据阿尚说当时在外面的出租车有3辆,但是当时1辆都没有开走。” 赖宝没有说话,我用手揉着额头,从指缝间看见赖宝摸着自己的嘴唇,我又问:“你们后来又找阿尚和肥猫询问的那个服务员对质过没有?” 老白点点头道:“问了,我们后面又问了那个服务员,服务员一口咬定说那个女的就是上了一辆出租车走的。”老白说完又对肥猫说:“你赶紧去把那个服务员叫来。” 肥猫点点头就出去了,没过多久肥猫回来说:那个服务员没有找到,因为当时没有问他的名字,问了那个领班,领班说似乎没有肥猫所描述的那个服务员在这里上班。 肥猫说完之后,整个屋子陷入了沉闷的气氛中。 第七节 推测 “我想那个服务员应该是假冒的,也有肯能是实现就在这埋伏好了的人,而服务员和那个女人肯定是一伙的。”赖宝说完了,说完之后看着老白,老白也点点头,随后问我:“这位是?” 我介绍道:“这位是我的兄弟赖宝,也是刘总的助理兼司机。” 老白看了一眼赖宝说:“应该是刘总身边的保镖吧?” 我忙点头说:“老白你果然好眼力,这都让你看出来了。” 老白呵呵笑道:“干我们这一行的,其实都是靠眼睛吃饭,对了,你们现在有什么头绪没有?下一步我们该怎么做?” 赖宝把脸转到旁边去,我似乎听到赖宝在心里骂道:你才是保镖呢!你全家都是保镖! 我说现在还没有什么头绪,说完我故意看了赖宝一眼说:“老赖,你的看法呢?” 赖宝一拍肚子说:“我肚子饿了,先去吃饭吧,下午再说其他的事情。”说完赖宝起身就向门外走,我和老白告别赶紧跟了出去,走出去快走到电梯口的时候赖宝压低声音对我说:“现在我们回房间去,把之前我们的推测告诉给那个老白。” 我愣了一下说:“什么推测?” 赖宝说:“就是怀疑肥猫和阿尚其中一个是内鬼的推测。” 我有些奇怪:“现在回去告诉他?” 赖宝点头说:“对,现在,我在外面等你,你一个人进去。”赖宝说完又推了我一把,我没有多想,赶紧回去老白的房间,虽然我不知道赖宝叫我这样做是为什么,但我相信他叫我这样做,肯定有他的理由。 我进门之后也不管肥猫在不在场,直接就把我的推测告诉给了老白,老白听完之后有个两三秒之后才张大嘴巴,随后看着在身边的肥猫,肥猫起身慢慢的走向我,指着我说:“你凭什么这么说?” 我心里有些害怕,虽然这小子的块头不大,但一直在江湖上飘荡,估计两三下都能把我搞定,我看着肥猫说:“从之前你们提供的所有资料来说,这只能是唯一的推断。” “肥猫!站一边去!”老白突然暴吼一声,肥猫浑身一抖,然后低着头站到了一边,点上一支烟似乎在自言自语的说:“我怎么会是内鬼……我怎么会是……” ^奇^老白吼完肥猫之后转身对我说:“兄弟,这个事现在不仅仅是掉了东西,看来我们这里也出了大问题,听你刚才这么一说,算是给我提了一个醒,我下午会找人替换阿尚,然后我会把他叫到这里来,请你们也来。” ^书^我点点头出去了,出门之后我看见赖宝站在垃圾桶旁边抽着烟,看我出来了马上转身向电梯方向走去,我慢慢的走过去,刚走了几步,就看见老白跟了出来叫住我说:“兄弟,关于刚才的事,你能不能先不要告诉你们刘总?毕竟我们这个行当在现在这个社会生存下去已经很困难了,要不是朋友介绍,兄弟们的信任,恐怕也支撑不下去。” 还没等我说话,赖宝就在前面大声说:“没问题,你们抓紧时间把自己的问题给解决了,剩下的事情就好办了。” 老白连连道谢,送我们进了电梯,电梯门关上之后,我马上问赖宝:“你到底搞什么?” 赖宝笑了一下说:“和我意料中的一样,百分之九十九符合,他们下午应该会把那个阿尚叫来问话吧?” 我点点头说:“你怎么知道?” 赖宝用手点了一下大脑说:“用脑子兄弟,注意细节,细节决定一切。” 我苦笑了一下,我现在觉得找赖宝来的确是正确的,但是这小子在这种时候老爱卖这种关子,这也是让我哭笑不得的地方。有时候我也在琢磨,我和赖宝之间相似的地方在哪里,我和他的差距又在什么地方,我想起以前大学世代的一个朋友,很多地方和我相似的朋友,但最后却因为一篇文章而反目,最后各自写了一篇文章来斗,结果是不分上下,从此之后几乎没有来往,我和赖宝虽然也斗,但不知道为什么从来斗气都不超过五分钟,五分钟之后两个人又回复到五分钟之前的状态。 赖宝和我出了酒店,在对面的一家餐厅里叫了几个菜,我之前已经那个吃过饭,简单的吃了点菜,就开始抽烟,没有再动筷子,而赖宝却一直不停的在吃,吃的过程中赖宝还说了一句虽然他之前已经吃过了,但是不知道现在又饿了。我笑骂他是一头猪,赖宝指了一下自己的头说,脑子用多了也容易饿,哪像你。 我想我找出我和赖宝之间的一个差距:我喜欢饿,因为饿的时候我脑子要清醒许多,而赖宝却喜欢温饱的感觉,他说温饱后心才暖,心暖之后脑子才灵活。我知道他说这句话的时候肯定脑子里出现了米兜,我不由得想起了石瓶儿,甚至在想我和石瓶儿到底是什么关系? 赖宝吃了一阵之后对我说:“你看酒店门口,一直就有两个门童,而且右边的停车场出口还有保安,大厅总台的位置能清楚的看到大门口,我相信视力正常的人能从总台看到我们现在吃饭的这个位置。” 我说:“你的意思是肥猫撒谎,其实那个服务员根本就看见了?” 赖宝看了我一眼,擦了擦嘴说:“你为什么不说这个事之前肥猫没有参与,在之后因为特殊原因不得不和阿尚一起合作?所以才有了之前阿尚说那个服务员根本就不存在的谎言呢?” 我摇头道:“不大可能,就如我们之前说的那谎言也太白痴了,我们一问就知道真假。” 赖宝叫服务员来算账,说着拿出手上的钞票说:“钱是不是万能的,但是没有钱却是万万不能的,懂不懂?” 我们回到大厅里坐着,赖宝叫服务员泡了两杯茶,看了看手机说:“过一个小时之后我们才上去,对了,给刘超联系一下,问问他监控录像的事情,你拨通电话之后我来问。” 我拨通了电话,赖宝拿起电话起身就走到外面去,过了一会儿进来把电话还给我,电话里他和刘超说了什么他一个字都没有提,只是又看了一眼手机说:“还有十来分钟,我们就可以上去了,应该他们都在了。” 第八节 内讧 我在上楼之前收到刘超发来的一条短讯:联系人遇害,注意安全。 我收到短讯之后拿给赖宝看,赖宝看了一眼什么话都没有说,只是“嗯”了一声,其他什么反应也没有,没有惊讶,似乎他早就知道这件事一样,难道之前刘超在电话里已经告诉给他了? 来到老白的房间,阿A依然看电视,肥猫还是在抽烟,老白见我们进来了,忙叫了一生阿尚的名字,阿尚从厕所里出来,出来之后还提着裤子。阿尚也是一个光头,只是左边耳朵上还戴着一个耳环,右手的手背上很明显有一道很长的伤疤,看痕迹明显是刀伤,阿尚出来之后坐在沙发上,刚坐下又挪动了一下位置,我注意到赖宝这时候皱了一下眉头。 老白对阿尚说:“阿尚,把那天晚上你看到的事情告诉给两位一下,详细一点,有多详细就说多详细,从那天入夜之后讲起来,你干了些什么,看到些什么都详细的说一遍。” 阿尚点点头,又挪动了一下身子才开始说:“那天晚上我依然如前几天一样在周围不停的换着位置,一会儿在车里,一会儿下车在对面那个小旅馆事先租好的房间里去守着,要不就是在小超市门口和那些姑娘们装作聊天,情况没有什么异样,一直到肥猫追出来联系我说东西掉了,问我有没有看到过一个打扮很时髦的女人出来过,但是我当时眼睛根本没有离开过大门,而且这个酒店出口在我所在的几个位置都能看清楚,有什么人出来是绝对逃不出我的眼睛的,但的确我当时没有看到有女人出来。” “哦?会不会那个女的打扮呈男人的模样?”赖宝问。 肥胖说:“不可能,因为当时我发现东西掉了之后就马上下楼,这么短的时间之内是不可能有时间化妆打扮的,就算是女人自己给自己化妆也不止这么点时间。” 阿尚突然想到什么似的开口说:“我这几天详细查了一下,在酒店后面还有一个出口,就是专门送一些冷冻食品的仓库,在那边可以直接出入冷冻库,我试着走了一下,没有人问过我,我想那个女人是不是当时从那个地方出去的?” 这时候旁边的肥猫接过话说:“我现在更怀疑那个东西其实根本就不在那个女人身上,早就被人偷梁换柱转走了。”说完肥猫恶狠狠的看着阿尚,阿尚避开肥猫的眼光,把头转向电视的方向去。 肥猫对阿尚的这一表现明显很不满意,老白虽然看出来了,但似乎也没有阻止,肥猫走到沙发前一把抓起阿尚说:“你说你没有看到那个女人出来?但为什么有人告诉我那个女人上了出租车?” 阿尚嘴角挂着一丝奸笑:“那你把那个告诉你这个消息的服务员叫出来?” 肥猫伸手就要揍下去,被老白一把拉住,老白没有发脾气:“你们都冷静一些,这个事今天一定要解决,但不是需要你们的拳头来解决,要是你们其中有一个人肯定是在撒谎,而东西肯定是在撒谎的那个人身上。” 老白说完之后转身对我说:“请你们联系一下刘总,告诉他需要他过来一下,我们会在今天给他一个答复,东西照我的推断应该找不回来了……但是我们还是会在这里暗地里详细的多搜几次,我已经私下给这里的服务员给过钱,东西虽然被藏起来,但是我到现在依然相信肯定没有离开这个酒店。” 赖宝问:“没离开这个酒店?你的证据是什么?理由呢?” 老白坐在沙发上说:“没有什么实际的证据,首先是肥猫的说法,他说那个东西根本没有没有在那个女人身上,因为他在女人洗澡的时候搜过女人的包和衣服等等,况且那个女人身上所穿的衣服要是藏个东西一眼就能看出来,再者东西肥猫就一直放在电视机上面,拿一个很简单的蛋糕盒子装着的……请你们不要质疑,东西掉了并不是因为肥猫没有藏好,东西放在蛋糕盒子里如一般东西放在显眼的地方相反不会让人怀疑。女人走之后肥猫想将东西转移,结果在盒子里没有发现那个东西。” 赖宝问:“在之前肥猫是打开盒子确认东西还在,还是没有打开?” 肥猫在一旁没好气的说:“肯定是打开确认。”赖宝听完点点头,示意老白继续说。 “而阿尚说没有在大门口看到过那个女人,我之后又确认过后面的冷冻库,的确有个出入口,但是到晚上八点之后就关闭了,没有钥匙是打不开的,现在先不管当时那个服务员是不是有人雇来的,或者假冒的,说那个女人上了出租车,就刚开始肥猫所说情况,女人不可能带走,也就是说有其他人原因让这个东西离开了房间,但是没有离开酒店。”老白说完之后,使劲敲了一下头暗暗的骂了一声。 这时候阿尚在旁边怪声怪气的说:“也不知道哪个混蛋把东西掉了,赖在别人的身上,这样的人还来押镖,真是掉祖宗的脸,这里楼很高,跳下去也能死人,不远处还有河,河上面没有盖子,怎么不去跳。” 肥猫一下就火了,跳出来伦起拳头就揍了过去,阿尚轻巧的躲过拳头,跃到沙发后面操着自己的双手眼睛依然看着电视说:“就这身手,东西不掉才奇怪。” 肥猫怪叫一声,挑过沙发扑向阿尚,阿尚又轻轻躲过,用脚一钩,肥猫摔了个狗吃屎,肥猫起身骂了一句,又要动手,老白飞身过去给了肥猫一耳光,然后又狠狠的瞪了阿尚一眼道:“你们两个人还要丢人丢到什么时候?给客人看笑话吗?” 肥猫摸着脸骂了一句,然后又慢慢的走回之前站着的地方掏出烟来点上,阿尚笑嘻嘻的看着肥猫,然后翻过沙发一屁股坐下继续看电视,这时候阿A起身,阿尚见阿A起身,脸色一变,嬉皮笑脸马上收了起来,取代的是一脸讨好的笑容。 看来这个阿尚还很喜欢阿A。 “刘总现在有事,暂时不能来,我看我们现在也应该走了,至于其他事情我们到时候会找你们联系的,这几天你们辛苦了,如果你们想留在这多玩几天的话,给我们打个电话就行了。“赖宝起身突然说了这么一句话,我有些吃惊,这句话明摆着是叫老白他们走。 老白脸色突得苍白,忙说:“两位,两位,再给点时间,一定给点时间好不好?东西不能找到的话,我们照价赔偿。” 赖宝摆摆手说:“不用了。”说完转身就走出房间,我对老白点点头,接着跟了出去,走出去因为离房间太近,我不好问赖宝,一进电梯我刚要开口,赖宝就说:“晚上等着看好戏吧。” 第九节 再一个押镖人 整个下午,我都和赖宝坐在茶馆里,赖宝似乎信心满满,我不停的说出我的推测,关于这个团队里谁是内鬼,但是赖宝只是一个劲的埋汰我,其他的什么都没有说,还说我想的太简单了。 “现在还有时间,离晚上他们走还有一段时间,你还可以仔细想想到底是怎么回事?”赖宝对我说,说话的同时眼睛没有离开自己手上那本杂志。我顺手拿起旁边架子上的报纸也翻看起来,Qī.shū.ωǎng.正好看到报纸上有一个小栏目写的是关于古代镖局的习惯等等,我顿时来了兴趣,看完之后把报纸递给赖宝,赖宝翻看了一下,就在赖宝拿到报纸的同时我看到茶馆正对着的酒店大堂的正门口走进来一个提着大包的中年男子,怎么看怎么觉得眼熟,突然想起来这个人是谁,一巴掌拍在赖宝的肩膀上说:“快看,那个人!” 赖宝抬起头来看了一眼,问我:“什么人?” 我起身说:“就是那个现在在前台和服务员说话的那个中年男人,就是在监控录像里看到的所出现的第一个人。” 赖宝仔细看了下点头说:“的确是,奇怪了,怎么这个时候这个人又出现了?” 中年人在前台办好事情之后走到电梯口等电梯,赖宝拍了我一下说:“走,跟上去,看这个人去什么地方。” 我们快步走到电梯口站在那个中年人的后面,中年人回头看了我和赖宝一眼,又转过身子去,我注意到他的那个箱子,看起来很沉的样子,在等电梯下来的几分钟内,那个中年人不停的左右手交替的提着箱子,不愿意在地上放一会儿,看样子箱子里面的东西应该很重,那个青铜牌子会不会就在他的身上?刘超给我的那段录像,但是交谈中并没有谈过这个男人,是刘超忽略了,还是我和赖宝一直忽略了? 那个青铜牌子也不至于重成这样吧?就算夸张点,我估计充其量不过五斤,怎么会这么沉? 电梯到了之后,中年人很吃力的把箱子提进电梯,我和赖宝也慢慢的走进去,进去之后中年人并没有按下楼层的按钮,而似乎在等待我和赖宝先按,为了怕他起疑心,我赶紧按了一个8楼,随后问中年人:“你到几楼?” “9楼,谢谢。”中年人竟然住9楼,也就是和我们住在同一楼层。 到了8楼之后,我和赖宝出了电梯,等电梯门一关上,我们快速跑上9楼,在楼梯拐角处等着9楼电梯门开,门开了之后,我们看到胖子提着箱子走到我们住的隔壁房间,然后打开门进入,我和赖宝互相对视了一眼,赖宝转过去靠着墙壁说:“这事越来越奇怪了,这人竟然住我们隔壁,现在我们分头行动,你去找老白他们,问他们关于监控录像的事情,我在这边守着这个胖子,有什么事就发短讯,如果紧急就电话联系。” 我点头同意,转身下了8楼去找老白,敲开老白的门,老白开门之后就对我说:“我们正准备收拾东西,和你们刘总联系好没有?赔偿的事情现在怎么说?” 我进了房间之后坐在沙发上,看着阿A依然坐在电视机旁边,不过这次手上多了一个GAME BOY,我看了一眼说:“现在很少有人还在玩这个了。”阿A回头冲我笑了一下,既然低头玩着。 我转过头又对老白说:“刘总的意思是在查两天,如果实在不行再商量赔偿的事情,不过估计你们暂时还那不那么多钱来。” 我想现在能拖多久就拖多久,说赔款金额巨大其实也是实话,一方面是想试探一下老白的口风,看他到底是否知道那是个什么东西,再者是告诉他们如果他们要赔偿,凑钱也需要很长一段时间。 老白脸色有些变化:“需要多少钱?我们应该还拿得出来。”(奇*书*网.整*理*提*供) “未知数。”我笑笑说:“你们真不知道那个是什么东西?” “我看过监控录像,就是东西掉了之后的第二天下午的录像。”我突然对老白说,想看一下他的反应,哪知道老白表情没变:“那个录像是我们给刘总的,之前的录像不知道为什么酒店的机器出了问题,头天晚上的竟然没有。” “哦?”我看着老白,老白反问我:“你们刘总没有告诉你吗?” 我赶紧说:“告诉了,我只是奇怪为什么头天晚上的录像会没有?” 老白摇头说:“我估计是被人给销毁了。” “奇怪就奇怪在这里,为什么第二天下午的录像还在?” 老白继续摇头:“头天晚上是他们下手的时候,当然不会留下什么,第二天他们都已经得手了,所以录像已经无关紧要了。” “录像里除了你们之外,还有一个中年男人你注意到没有?”我问老白,我估计老白也想到我会问这个,所以回答得很从容:“早就注意到了。” 我又接着问:“那你们有没有查过那个男人?” 老白点上烟说:“当然查过,这个男人没有什么问题,他身上的东西我们早就想办法搜过,东西不在他那里。” 老白刚说完,就有人敲门,敲得很重,阿A起身去开门,开门后我们看到那个中年男人站在门口提着那个大箱子,开门之后中年人第一句就是:“东西当然不在我这里,在你们这里!” 中年人的话一出口,让我大吃一惊,站在门口的阿A回过头来看着老白,老白起身厉声道:“你是谁?跑到这来胡说八道!” 中年人冷笑一声道:“你们冒充长德镖局的戏应该收场了吧?” 什么?冒充?老白他们冒充?我站起来慢慢的走在中年人和老白之间,老白将手慢慢的伸进自己的口袋里,我紧盯着老白的口袋,深怕他掏出什么飞镖、手枪之类的武器出来,中年人将箱子突然放下走到我面前来说:“那位帮你们联系我的朋友已经死了,就是他们的人干的。” 联系你的朋友?难道就是刘超说的中间人?这时候赖宝出现了,出现在门口,中年人的背后,脸色有些难看,对我摇摇头表示自己也不知道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 怎么又冒出来一个所谓的镖局的押镖人,还口口声声告诉我们老白他们是假冒的? 中年人走进老白,狠狠的说:“贼喊捉贼,你们这出戏演得真好。” 第十节 鬼狐 我们四个人在房间里僵持了很久,老白一直辩白自己并不是冒充的,而我们面前这个中年人才是冒充的,就这样老白和中年人一直口水战了持续了半个小时,赖宝突然说道:“现在说什么都没有用,重要的是东西在什么地方?我们作为你们的雇佣你们的东家,我们应该知道事情的真相,老白,你那里的情况我们都知道了,现在我们很想听听这位先生有什么说法,你不会反对吧?” 老白咬牙说道:“你们是东家,你们说了算,不过我最后申明一次,我们绝对不是假冒的,是黑是白,你们自己判断。”说完老白起身离开了房间,阿A却觉得什么都不关她的事一样,又做回沙发上继续玩她的GAME BOY,我看了赖宝一眼,赖宝对那个中年人说:“我们到下面去谈。” 和中年人离开老白的房间之后,走到楼梯口,中年人对我和赖宝说:“还是到我房间去谈,我其实一直没有离开,暗中监视着,所以故意将房间开在你们隔壁,我的房间我才检查过,没有什么窃听设备。” 我和赖宝对视一眼,都点了点头,表示同意。 进了中年人房间,等我们进去之后,中年人在房间晃了一圈,走到走廊点了一支烟,然后再回来关上门,接着花了接近十分钟的时间又详细的在房间里检查了一遍,接着请我们坐在椅子上,给我们沏好两杯茶说:“不好意思,安全第一,我必须这样。” 我和赖宝点点头,中年人又伸出手来说:“我是长德镖局至今最后一位继承人,你们叫我鬼狐就行了。” 鬼狐?这个名字有够诡异……还没等我和赖宝说话,鬼狐又说:“鬼狐这个称呼,你们可以请行内人查查便知道真假,至于刚才那拨人,我想无论如何在这个行道上都查不到他们的背景的。” 我“哦”了一声,转过头看了一眼赖宝,赖宝没有看我,只是沉默着没有说话,鬼狐苦笑道:“我知道你们现在谁也不相信,这是人之常情,不过我会很快证明我是真正的那个押镖人的。” “你怎么证明?”赖宝突然问。 鬼狐起身走了一圈,然后坐回到床上说:“我现在也不知道怎么证明,不过我想能够找到那个东西就能证明,你们可以问我一些关于镖局的行规,我知道,他们肯定不知道。” 于是赖宝顺口问了一下镖局的行规,鬼狐对答如流,如什么住店的规矩,行走的规矩等等。 “你想如何找到东西?”鬼狐说完之后,赖宝突然又问。 “其实东西本应该在我这的,但是中间出现了意外。”鬼狐说,然后拿出一支烟含在嘴上,并没有点燃:“我戒烟很久了,但是却有带烟的习惯……一开始我那个朋友找到长德镖局的时候,我并不在C市,那个时候我正在帮一个客户运送一件东西到广州的路上,你们大概不知道干我们这一行的大多数没有用电话这类通讯设备的习惯,往往是用老式的联系方式,要找我办事的人往往在C市的六定桥一家古玩店提出要收明朝古砚,古玩店的人就会直接上门找我,如果不是通过这种方式是绝对找不到我的,就算能够找到,我也会拒绝接手。” 鬼狐当时在广州押送那件东西,运送到目的地之后发现这件东西涉嫌文物走私,鬼狐当时得知这个消息便第一时间将东西扣留了下来,按照鬼狐的说法,虽然行有行规,收了客户的钱就必须将东西运送到目的地,但凡是涉及到违法乱纪的事情,一旦得知他有权利马上终止这笔生意,但先前一直是直接解除合同然后走人,但这次因为事关重大,他所押送到广州的那件东西是件汉代的古玉,而且是有人从博物馆盗走的,并且他还得知盗走这件东西的人是收国外某个贸易公司指使。 “这是我们中国自己的东西!”鬼狐说:“不能够落在外邦人手上,所以我第一时间将东西悄悄的送到了当地警察部门,然后再想办法在外面躲了一段时间,就在我准备通知古玩店的人撤离的时候,就看到报纸上说古玩店失火,人也失踪了,我就知道他们开始报复了,于是我用以前的办法联系到以前的朋友,想查一下这件事到底是谁在背后主使,在国内的执行者又是谁,但那些朋友却告诉我收到风声说我正在帮别人在J市押镖中,我觉得事情不对劲,便马上赶来,结果却晚了一步。” 鬼狐说完之后摇摇头道:“我现在也不知道他们用什么办法瞒过我的那位朋友,告诉你们他们就是长德镖局的人……但是知道的人都知道长德镖局现在只剩下我一个人了,没有其他的搭档,我从来都是独来独往,我一直想不明白这个事情。” “也许……”赖宝揉了揉额头:“也许那个我们找来联系你的朋友已经被那些人收买了也说不定。” 我看着赖宝,很惊讶他怎么会得出这个结论出来,天涯的联系人怎么会背叛天涯?这个我怎么也不会相信,而鬼狐似乎也愿意相信赖宝得出的这个结论,他点头道:“我也是这样推测的,我想如果不是他的话,不可能那批人能这么容易就混进来。” 接下来很长一段时间我们三个人都没有说话,我起身说:“鬼狐,现在眼下最重要的事情是要找到这个东西,怎么找到?” 鬼狐摇头说:“这个套子他们下的太深,我担心东西已经早就转移走了,并不在他们手上,他们在这里只是演戏给你们看而已。” “报警吧!”我这个时候脑子里出现了陈重的名字,如果他们同意我现在可以马上给陈重打电话。 我刚说完就被赖宝给拒绝了:“现在绝对不能报警。报警之后我们怎么说?我说是鬼狐是一个押镖人?警察怎么想?” 但鬼狐却似乎同意报警,这让我感觉到很奇怪。 赖宝说,眼下找东西最重要,但是我和赖宝以及眼前这个鬼狐,都没有见过这个东西到底是什么样子,说是一个青铜牌子,从外表上应该很好认,但是万一外表上因为安全的关系加上了伪装怎么办?奇-书-网有可能直接放在房间的桌子上我们都不知道。 第十一节 又来一个 入夜时分,我、赖宝还有鬼狐坐在中午我和赖宝吃饭的餐厅里,点了几个菜,鬼狐说这顿他请客,菜还没有上桌子鬼狐就低声对我们说:“你们不要转身,等一下再慢慢的转过去,一个一个的去看,在酒店旁边有辆红色的轿车里,那个戴帽子的人就是他们的人,我观察了好几天了,这个人几乎天天都在那个地方,只是不停的更换着自己呆的位置。” 我不回头也知道鬼狐说的人肯定是阿尚,老白说过阿尚负责外围,我想到老白他们的时候,心里突然冒出一个想法,本想说出口,但是抬头看了看鬼狐,硬是把话咽了下去。 我端起茶杯转身看到酒店门口,这个时候看见老白和阿A两人有些着急的从酒店门口走出来,坐在车上的阿尚也开了车门走出来,这时候老白看了一眼阿尚,阿尚马上又回到了车中,我拉了一下赖宝的衣服,赖宝转过身去,我看到鬼狐也注意到了,鬼狐的脸色一变说:“他们……他们是不是准备跑了?” 鬼狐说完就起身说:“我过去看一下,你们在这等着。”然后慢慢走除餐厅,我和赖宝忙起身站起来,赖宝让我把电话交给他一下,我拿给他电话,然后赖宝拿着电话走向厕所,我看着鬼狐站在餐厅门口和买烟的小贩说着什么,不时抬头看一眼站在酒店门口的老白他们,老白的样子很着急,不停的拿纸巾出来擦着额头上的汗水,阿A在老白的身后一张脸无比的苍白,在阳光的照射下看起来更加恐怖,就算离这么远的距离几乎只能看到阿A那张张脸在泛着白光。 “抹了面粉么?”我自言自语道,我转过身去倒茶,刚倒好转身的时候鬼狐已经不见了,我愣了一下,起身看了看门口,也没有看到他的人,正好这个时候赖宝出来了,我赶紧告诉赖宝,赖宝皱着眉头说:“我们等下去找老白。” 菜已经上了桌子,我们付了钱告诉老板我们晚一点来吃,然后往酒店走,老白看见我和赖宝走过来,马上和阿A两人转身进酒店,就要上电梯,赖宝小声告诉我,我们走楼梯,先在沙发上坐一会儿等他们上了电梯再说。 我和赖宝坐在大堂沙发上拿着报纸装模作样的看了会儿,等老白他们上了电梯,我们赶紧走楼梯上去,刚上到8楼,就听见8楼电梯门开的声音,我和赖宝赶紧躲在一边,等着,接着就听见老白埋怨阿A的声音,阿A只是说了两个字:“闭嘴!”老白便没有再说话。 等老白用卡开门的时候,我正准备把头探出去,突然听见阿A说:“小心!”接着听见门被砸坏的声音,鬼狐的声音又传出来:“把东西拿出来!” 我和赖宝同时一愣,鬼狐自己动手了?还是用这么鲁莽的方式? “我不明白你说什么!”老白吼道:“你想动手?你恐怕不是我们的对手。” 鬼狐冷笑道:“不试试怎么知道?” 我正要出来阻止,电梯门“当”的一声又开了,随后一个非常年轻,甚至说是稚嫩的声音说:“你们都别打了,东西在我这,而且已经运走了。” 赖宝无可奈何的叹气道:“又来一个。”我还没有惊讶完,那个年轻的声音又说:“楼梯旁的两个朋友,出来吧,我知道你们在那里。” 我和赖宝只得出去,走到走廊上,看到在老白、阿A和鬼狐不远处站着一个年轻人,大概就是20岁出头的样子,穿着一件黑色的夹克,套牛仔裤,而且还戴着一副黑色边框有些个性的眼镜,赖宝嘴里发出什么声音,我看了一眼,又没看出什么来。 老白和鬼狐的目光都盯着这个年轻人,而阿A的视线一直落在我和赖宝的身上,那位年轻人这时候又说:“为了这件东西大家都费这么多心思,最终该回到谁的手上还是应该回到谁的手上,麻烦大家这么久,我真有点过意不去,谢谢你们替我保管,我的任务已经完成,多谢你们。” 这个年轻人说完鞠了一躬,鞠躬的动作让我想起来在哪里见过,我闭上眼镜想了一会儿,突然恍然大悟道:“我知道了!”年轻人赶紧用手指在嘴边比了一个手势说:“知者莫言,我该走了。” 年轻人说完转身就向我们冲过来,从我们头上翻身跳过之后落地,趁老白和鬼狐还没有反应过来自己已经跑下楼梯,老白和鬼狐这时候也马上追了过去,阿A见我和赖宝还愣着,便说:“你们愣着干嘛?东西在那个人身上,怎么不去追。” 我“哦”了一声,正要追过去,就被赖宝一把拉住说:“追什么追,那个人不是说了吗?东西已经拿回来了。” 赖宝说完对阿A嘿嘿一笑说:“小姐,我想你没什么如他们一样的身手能把我们两个给拿下吧?” 阿A一脸茫然的看着赖宝说:“你说什么?” 赖宝笑道:“装!使劲装!你现在装还有什么用?你真以为天衣无缝么?” “我们本想多玩一会儿的,但是东西现在已经找到了,就没有必要在陪你们疯了。”赖宝推开老白房间那扇已经破烂的门说:“请进,我们还有些话需要说。” 阿A皱着眉头走进房间,随后我和赖宝进了房间,进了房间之后赖宝坐在沙发上看着阿A说:“我应该称呼你什么?应该是叫你首领?还是隐藏首领?” 阿A冷笑一声:“我实在是不明白你们想说什么?” 赖宝点点头说:“那好吧,那我就从头到尾给你说一次。” “你们这批人一共有8个人,连同那个什么鬼狐,你们都是一伙的所谓的东西失窃,真假押镖人等等,都是你们自己在我和老唐面前演的一出戏,不过这出戏最蹩脚的地方就在于你们为了迷惑我们,给我们的那段监控录像,其实那段监控录像有没有什么意义?可以说有,也可以说没有,最大的意义在于那段监控录像里这出戏里的所有演员都出现了,包括刚才那个年轻人。”赖宝说,说完碰了碰我叫我拿烟出来。 赖宝说道这的时候,我想起来那个年轻人不就是帮那个所谓的鬼狐提箱子遭到拒绝的服务生吗? 第十二节 赖宝的舞台 “一开始你们接到这笔生意的时候,我们的朋友就已经找错了人,或者说雇佣你们的人故意让我们的朋友找到你们,你们将东西到手之后本应该第一时间拿着东西离开,但是刘总却叫你们只是在J市、M市的范围内活动,我想雇佣你们的人大概没有告诉你们你们刘总的背景,所以让你们又诸多猜疑,况且你们和雇佣者应该是第一次合作,你们也拿不准你们帮他们拿到这个东西之后他们会不会兑现他们的承诺,我想不仅仅只有付钱这么简单。你们达到J市之后一直按照原计划不停的转移地方,一方面是为了避过雇佣你们的人,我估计也也是你们像他们显示你们能力的一个方面,在你们告诉刘总东西掉了之前,你们和雇佣者的条件已经谈妥,于是你们计划开始如果的逃走,在这期间你们没有猜到关于刘总的背景,这让你们感觉到不安,于是你们觉得演一出戏,让你们其中一个从来没有露过面的人拿着牌子先走,你们编造了一套谎言告诉我们东西掉了。” “这是你们计划的第一步,你们第二步就是想到如果既然演戏就要逼真,于是什么小姐,什么看到小姐出去的服务员等等都是你们虚构出来的东西,这就是我开始一直想不迷昂呗为什么你们会给我们那段监控录像的原因?而且还说之前的录像已经被人给毁坏,我想你们的目的就在于,第一让我们相信有这么一个神秘女人出现过,偷走了那个东西,并且毁坏了监控录像,现在那个东西已经没有在这个酒店之内,第二是在第一点的基础上让我们从你们提供给我们的所有情况里看出破绽来,觉得你们就是监守自盗,但只是肥猫或者阿尚监守自盗,让我们不怀疑你们这个整体,从而转移我们的视线,把视线放到又内鬼上面去,并且还让阿尚和肥猫在我和老唐面前演了一出戏,加深我们对内鬼的怀疑,增加我们对老白以及其他人的信任。” “但是老白的表现的确是太平静了,我记得昨天我叫老唐突然回去提出内鬼这一推测的时候,老白的表现完全在我意料之内,他一开始的表现竟然如此强烈,强烈得有些过分,之后又表现的过于冷静。我想你们在那天下午监控录像里的一切表现,都是按照计划好的进行,而东西却放在那个所谓的鬼狐身上,这样做的目的是要拖延时间,毕竟你们开始担心雇佣你们的人在监视你们的一举一动,而刘总也会派人监视你们,起皱你们和雇佣者谈妥,接下来就要对付我们的人,于是东西被鬼狐带走之后,你们之后所做的就是让我们相信东西还留在这个酒店内,我看完录像当时便询问了我们的刘……刘总。”赖宝说道刘这个字的时候,我知道他差一点把名字给说出来。 赖宝接着说:“刘总告诉我叫我们小心呆在酒店就行了,其他的事情他们来办,我当时就知道这个鬼狐一出这个酒店肯定有人第一时间就会盯上他,于是便放心和老唐在酒店里和你们周旋。” “我想鬼狐也不是一个简单的人物,他应该很快知道有人在跟着他,他能去哪?他现在如果带着东西和雇佣你们的人接头,肯定会暴露雇佣你们的人的行踪,他只能重新回到这个酒店,于是鬼狐和你们又上演一出新戏,真假押镖人,鬼狐站出来称自己是真正的押镖人,而你们是假的,因为东西现在又一次被带回了酒店,现在鬼狐的出现要让我们相信东西现在已经离开了酒店,毕竟你们知道我们也不确定东西到底是不是在鬼狐的身上,欲盖弥彰……你们这一步棋的确走的很高明,但高明是高明,但是破绽太多了,最明显的破绽就是第一鬼狐在回答我所谓的镖局行规的时候,所有的话全是从杂志上背下来的,几乎一字不漏,我有点佩服这个人的记忆力,第二便是老唐提出报警的时候,他显然知道我们不会同意,但他当时表示赞成,并且一副为大局考虑的模样。”赖宝对着阿A笑着,笑着笑着竟然越笑越大声,我吓了一跳,也不至于得意成这样吧。 我也想到之前看到的那本关于些镖局的杂志,回想起来的确当时觉得鬼狐的话我听起来那么熟。 赖宝拉着我还在大笑:“我偷偷用电脑在网上搜索过,到处都能搜出来,他竟然还这样的东西拿出来当证明,能在网络上找到的东西,能算是真正的镖局规矩?这个鬼狐是不是真的认为这个世界上只有他一个人看杂志,一个人上网?可悲的中年人。” 阿A的脸色越来越白,但眼睛都快冒出火来。 “证据呢?”阿A说了一句惊为天人的话,赖宝听完脸色一沉,随后笑了下说:“小姐,我不是警察,你也不是我抓的犯人,你叫我给你证据?你小说看多了吧?你都这副脸色……开个玩笑,在小说里凡是反问什么你们没有证据不能拿我怎样的人,一般都是疑凶,哈。” “最后我得告诉你,其实我是刚才才确定你是这群人的首领,我问过老唐,每次来这个房间,你都不做声做自己的事,一副什么都不关心的样子,但是似乎所有人都很怕你,之前你和老白走在门口,老白埋怨你的时候,你只是说了个闭嘴,老白马上什么话都没有再说,这些只能说明一点,你在这群人中的地位不是老白说的那么简单。” 阿A看着赖宝冷冷的说:“还有没有其他的话要说?” 赖宝摇头:“没有了,我只是简单的概括了一下,详细的说大概要花很久的时间,但时间是宝贵的,不能浪费时间在口水战上面。” 阿A哼了一声:“现在东西都已经被拿走了,我们无话可说,这一单生意我们算栽了,不过我劝你们不要对我们打什么主意,你如果想把我们交给警察,会有很多人出面来保我们,我们帮很多大人物干过事。” 赖宝耸耸肩:“我们不是警察,也没有想过把你们交给警察,我只是想确定一下我的推断是正确而已,其他没什么意思,你不要误会,现在我们的任务也完成了。” 阿A问道:“你们到底是什么人?” “普通人类……”赖宝起身扔下这么一句话,就叫我走,我虽然有点不甘心被耍,但是以至此也没有其他办法,刚起身走到门口,就听到阿A在身后说:“你们别想走,东西没了,我们没办法给上面的人交代,只能麻烦你们跟我走一趟了。” 我转身看到阿A手上拿着一把枪,阿A枪口对着我和赖宝晃了一晃说:“你们现在都去厕所,然后把门自己关上。” 经历了上次避云洞事件之后,我对枪支的恐惧感降低了不少,看到阿A手中的枪我竟然没有什么感觉,只是看了看赖宝,赖宝叹了一口气说:“这又是何必,你又不能杀了我们,我们要是反抗你杀掉我们,你也没有办法回去交差。” “你们可以试试,尸体其实也可以交差的。”阿A这次真的笑了,笑的很自然,但相反让我觉得更加诡异。 赖宝一边向厕所走一边说:“那你不如去市场上买些鸡鸭之类的,也是尸体,回去交差。” “别贫嘴!进去!”阿A脸色一变对我和赖宝吼道,我赶紧和赖宝进了厕所,然后赖宝把门关上,关上之后又打开,阿A在门口把手一扬道:“干什么?” 赖宝笑笑说:“女侠,给个烟灰缸?要不给给点卫生纸也行?” “关门!最后说一次!”阿A吼道。赖宝只得马上把门关上,关上之后赖宝松了一口气对我小声说:“妈的,我吓死了刚才,要是她真的开枪了就完了。” 我白了他一眼说:“我看你贫成那样,我还以为你真不怕呢。” 赖宝走到马桶旁,把盖仔揭开拉开拉链开始尿尿:“我都快吓得尿裤子了!是个人都怕死。” 第十三节 营救 在厕所里又出不去,我这才想起来刚才被人耍,立马劈头盖脸的骂了赖宝一顿,结果赖宝说了一句让我下巴都何不拢的事来:整件事都在刘超和石瓶儿他们的计划之内,从一开始这批人接收这笔单子开始,刘超就知道他们是假冒的,甚至每一步计划都按照刘超的步骤在走,而且所谓的青铜牌子那玩意儿追回来之后,刘超就已经将东西重新藏好,然后带着复制品去了C市,然后等待联系人联络所谓的押镖人。 “这么说现在真的没有押镖人?”我问赖宝,赖宝点头又摇头:“我哪知道,我又没有问过刘超,这个你以后自己问他去。” 刘超估计那批人盗走这牌子的人不会放过,但是为了转移他们的视线,找了联系人去联络押镖人,联络人联系上那批人之后,刘超就发现那批人肯定是假冒的,是指示盗墓的人所派来的,刘超将假冒的东西交给那些人之后,告知他们必须在J市周围周旋。 赖宝说到这问我:“你知道为什么要在J市吗?” 我摇头,赖宝说:“刘超告诉我这都是为了给你上课考试用的……这次考试你小子勉强合格。” “啥意思?考试?我需要考试?”我反问赖宝。 赖宝一脸茫然说:“我哪知道为什么,反正刘超的意思就是你好强心重,但是分析能力欠缺,以后不知道会遇到什么事情,所以搞了这么一个真实的戏,考验一下你。” “等等!”我问赖宝:“你啥时候知道这些事情的?” 赖宝看我一眼说:“我和刘超通了几次电话了,他其实早就安排我过来,应该在你之前就安排我了,只是一开始并没有告诉我这整件事都在他计划之内,一直到我发现这批人的破绽之后质问他,他才告诉我的。” “妈的,我真的被耍了,这次耍大了,外面还有一个人疯婆娘拿枪守着我们。” 赖宝靠近厕所门,把耳朵贴近过去听了下说:“外面没声音了,干脆这样,你出去看一下,我掩护你。” “滚!你让我出去送死?你怎么掩护我?你怎么不去!哦,对了,还有一件事,之前那个20出头的年轻人,不,小男孩儿是谁?”我说。 赖宝摇头:“我只知道是刘超的人,而且连复制品他都偷回去了,现在这批人的注意力全在复制品身上,剩下其他的我什么都不知道了,别问我,还是那句话,以后你自己问他去。” 我看了一眼门,现在很想自己有激光眼,直接射穿门,射死门口那个婆娘,还是爆头,以后问?就现在这个情形,以后有机会问吗? 正想着,门开了,石瓶儿站在门口说:“你们两个玻璃亲热够没有?我在外面都看了半部电影了,你们还在闲聊?” “啊!”我叫了一声,然后小心翼翼向外面看了一眼,看到阿A躺在地上,一动也不动。我吞了口唾沫问石瓶儿:“她死了?” 石瓶儿摇头:“只是晕过去了,别说那么多了,我们现在赶紧离开这个地方。” 我和赖宝从厕所出来之后,简单整理了一下身上,然后跟随石瓶儿一起从电梯下了楼,出了酒店上了出租车,石瓶儿叫司机直接开往M市,我不知道为什么要去M市,因为有司机的原因,我不好问,到了M市之后,我们下车,石瓶儿随即又叫了一辆汽车到车站,到了车站发现最后一班车已经开车,于是坐公共汽车回到之前我们下车的地方,又叫一辆出租车直接到J市,到达J市之后再到城郊着了辆黑车去刘超家。 到了刘超家之,我已经完全要崩溃了,现在已经到凌晨2点,我坐在刘超家的沙发上:“天涯到底是个什么组织?三合会?黑社会?整人会吧!” 我闭上眼睛又睁开,看见对面的小沙发上多了一个人,就是在酒店里的那个年轻人,年轻人对我一笑说:“辛苦了,如果没有你们,也不会进行得如此顺利,现在他们的注意力完全在复制品的身上,我特地赶来感谢你们的,我该走了,希望下次见面的时候会有一个比较良好的环境,再见。” 年轻人说话起身就出了门,刘超穿着围裙从厨房里出来还在说:“别走啊!走过晚饭再走。”年轻人已经关上门离开了,刘超自言自语说:“这么多年,还是这个脾气,这孩子。” 我看着刘超一身家庭妇男的打扮,突然火大,正要起身质问,刘超转身过来对我说:“等下吃饭的时候再说好不好?” 吃饭的时候,刘超又说:“我们家有个规矩,吃饭的时候不准说话。” 我终于知道他们刘家为什么会被诅咒了…… 终于吃晚饭,我又准备开口,刘超抢先说:“之前的事情赖宝已经告诉我了,你想问什么?” 我吞下一口气,然后摸了摸胸口,尽量让自己气顺一点,否则很容易掏刀子杀人。 我稳定了下情绪说:“超哥,你不用这么耍我吧?赖宝告诉我这次的事是个什么考试?总不至于我还有试用期?就天涯这个古老组织还和国际接轨了是吧?” 刘超点头说:“差不多是那个意思,你看看,钟笙教授是个权威,这点不需要怀疑,米兜是学心理学的,老付不用说了,他本身就与天书有关,而赖宝呢各方面,比如对事情的判断等等都比你要准确,你呢,除了好奇心,其他的都很欠缺,所以需要锻炼?你明白?” 我有些失落:“我明白……” “好了,你想问其他的现在可以问了。”刘超对我说。 我听完刘超的话突然什么都不想问了,心里回荡着全是刘超刚才所说的其他人的优点和我的缺点,我摇摇头,转过去回到沙发上点烟抽着。 “那个年轻人是干什么的?天涯的人?”赖宝在旁边问刘超。 刘超点头笑道:“你知道要真正去押送一件重要的东西,找什么样的人最可靠?”赖宝摇头,我转过头懒洋洋的看着赖宝说:“这还不简单,找贼最可靠。” “哟?这么快就变聪明了?”刘超看着我笑,我看他一眼,把头转到一边去。 “贼是最可靠的,就如找律师打官司一样,有些人犯了事,例如说他伤人,他就会找一个经常为那些伤者打官司的律师,因为这样才知道一般对方辩护律师会怎么行事。押送东西一样的道理,找押镖人,不如找个贼,孔三就是这次行动的不二人选,我出的王牌。”刘超说:“其实我们就一直都在监视老白他们,他们住在什么地方,去什么地方吃饭,和什么人接触过,但可惜的是我们一直没有查到关于这些人和他们背后的主使者到底是怎么联络的,在得到消息他们要住进惠兴的头一天,我就想办法让孔三混进惠兴酒店去当服务员,就是想能不能找到他们联系方式,把背后的主使者给挖出来,再者就是在他们要逃走之前将复制品盗出来,转移视线,因为一旦复制品掉到主使他们的人手中,那些人肯定会发现东西是假的,这样一来,我们这次的行动就宣告失败了。” 第十四节 无题 “为什么要放过那些骗子?”我忍不住问刘超。 刘超说:“这些人是职业骗子,就是现在电影里经常能听到的称呼‘老千’,在古代成为‘讹徒’、‘流马’或者是‘倒葱子’,有些地方又叫做‘草皮’,他们外表看起来和常人无异,甚至大多数这类的职业骗子都有一份相当体面的工作作为掩护,这类的骗子通常是五人以上的团伙,不作案时都是过自己的日子,团伙中其中一人负责联系业务,一旦又业务上门,由那个人召集大家,除了那个召集人之外其他所有人都不能擅自去接任何业务,这些职业骗子行骗并不是出于自己有什么目的,和那些个保镖、杀手所做的事情都一样,收钱钱财替人消灾。这次来的所谓假的‘押镖人’这群人来自各个地方临时凑在一起的,牵头人就是那个阿A,关于阿A的身份我们还不知道,身份证都是假的,其他几个人以前都是有案底的,我想大概就是这次他们露出破绽的原因之一,如果他们保持着长期合作,有了默契,我想这次也不会这么轻易的就被赖宝识破,孔三告诉我他们最后发现东西已经掉了的时候,竟然开始了真正内讧,这破绽是在是太大了。这些骗子都是被境外的一些对中国文物垂涎的家伙雇佣的,如果这次这把钥匙真的落在了他们手中,后果就不堪设想了……” 用贼来对付骗子,刘超这一手可真狠,但是从监控录像里面看孔三当时只是碰了一下鬼狐,只是那么一下难道就能将东西从鬼狐身上拿走吗?或者说孔三早就已经下手将东西拿走?刘超告诉我关于这一切在以后我遇到孔三的时候可以自己去问孔三,孔三这个人从来都是独来独往,从出生之后这孩子就沉默不语,不喜欢和周围人交流,很长一段时间内他父母都认为这孩子是个哑巴,甚至还认为这孩子得了自闭症,一直到孔三的父母因为飞机失事死去后,被他的养父也就是他的师父收养之后,孔三的天赋才开始显露出来。 “我知道的也就这么点,我和孔三的养父也有些年头没有见面了,如果这次不是出这样的事,我恐怕也不会去求他来帮忙,毕竟越过中间联系人直接找到他们已经坏了规矩。”刘超起身开始收碗筷,赖宝也起身帮忙,刘超索性摆脱赖宝把碗筷都放进厨房,自己又坐下来对我说:“我知道你也许有一种被人利用的想法,不过你要明白如果我这次事先就告诉你和赖宝叫你们去只是为了转移他们的视线,你们知道东西还在,恐怕做起事来没有那么积极,对方是职业的骗子,是真是假他们也能察觉出来,为了不让他们看出来,我只有这样做,最主要的是东西保住了,现在国外很多人将自己珍藏的一些中国古董拿出来拍卖,哼,哪些东西我看基本上都是通过不法手段得到的,最可恨的是还拿出来再卖给我们中国人!” 我点点头说:“我并没有想到是否被利用,只是觉得从我签了那么天涯庇护书之后我就觉得周围发生的事情越来越不真实,我甚至有些时候对着镜子问我自己到底我是谁?我怎么会来到这个世界上,你知道这些想法我在以前都没有的……我有时候甚至会想……” 刘超问:“会想什么?” 我说:“会想是不是进了那么洞之后被改变了什么,你知道那个洞里发生的事情到现在都是我的一块心病。”说道这的时候我发现石瓶儿什么时候已经不见了,顺口就问了一句刘超,刘超说他不知道,我想刘超和石瓶儿之间没有那么简单,从离开洞的时候刘超和石瓶儿的那番对话看的出来应该不是做戏,但之后为什么这两个看起来根本不是同一阵线的人竟然开始合作?而且还那么亲密无间,他们是不是之间达成了什么协议或者说有什么私下的交易? 我不敢去乱想,我也不敢将我的疑问提出来,提出来之后对我、刘超或者石瓶儿都没有什么好处,还不如就将这个疑问一直憋在心里面,毕竟揭开疑问的时间还没有到,虽然这只是我的直觉而已。 赖宝从厨房里出来说碗筷已经收拾好了,赖宝坐在我身边点烟的时候我一直看着他,我想从那个洞里出来之后赖宝也变了,虽然我以前认识的赖宝也是一个头脑清晰,随时都可以保持冷静状态,不会胡乱下决定的人,不过从米兜生病到这次发生的事,我都感觉到赖宝的精神状态有些奇怪,甚至于他在那么短的时间之内都能得出那么正确的结论,这已经不是逻辑推理的问题了,而是感觉到他似乎就能洞察一切一样;以前经常乱说话的老付,现在也变得那么“成熟稳重”。米兜也从一个坚信科学,认为所有的鬼神都是虚构的人,变成一个现在对鬼神之说深信不疑的人。 我很想找一个人问问,我现在和以前到底有什么地方不一样?是不是在别人的眼睛里我也变了很多。 我想到老付的时候忽然想起来关于老付父亲和爷爷的事情,于是拉住刘超便问,刘超皱着眉头想了一下说:“关于付家的事,并不是你想象中的那么简单,天书虽然现在还在付清身上,我想是因为真正的秘密还没有被那些人查出来,如果查出来了,恐怕老付的人早就没了,书也就消失了,书还在,也就表示着现在书中的内容还没有被人完全破解出来,还有那个洞,现在也没有人再进那个洞,记忆之洞和天书有关联,现在都没有什么问题,我想事情暂时可以告以段落。” 刘超说了半天,含糊其辞,始终没有说到重点上面来,这样更加让我相信刘超肯定知道老付父亲和爷爷、祖爷爷的下落,刘超为什么不说?之后我偷偷的将刘超的话转述给赖宝,希望赖宝能帮助分析一下,赖宝的看法和我一样,他的建议是让老付自己来问刘超,一直追着刘超问,这样多多少少能从刘超的嘴里套出点什么有用的来。 第二天一大早,我就和赖宝分到扬鞭,我从赖宝上了汽车回C市,我自己晃晃悠悠的回到家,先在楼下叫了几个菜大吃一顿,然后回家洗澡睡觉,睡醒了之后看见电话上十个未接来电,全是C市的电话号码,而且都是座机,还受到两条短消息,第一条是陈重发的:急事,速回C市和我联系。第二条是赖宝发的:老付失踪,速回C市,看到消息马上给我电话。 [完] [押镖记之我的整理] 关于押镖其实我知道的少之又少,鬼狐在对我们所说的什么镖局规矩的时候,无非就是“水路三规、陆路三不住、进店三要、睡觉三不离、三会一不”这些,细分下来就是昼寝夜醒、人不离船、避讳妇人等等之类的,在网络上不管什么搜索引擎上一搜就是一堆,路边杂志到处都是,而且内容全都一样,所以鬼狐对我们说这些规矩的时候才会被赖宝后来想起来觉得是最大的一个破绽。 我问过刘超关于镖局方面的事,我的确好奇,因为之前刘超和石瓶儿为了那个计划,让石瓶儿出面告诉我关于镖局的事情,是因为我虽然对石瓶儿带着疑问,但石瓶儿几乎每次出现都让我上当(这点我不得不承认),石瓶儿告诉我,这才让我深信不疑镖局一直到现在都还存在。我知道那群押镖人是骗子假扮的之后,我真的有些失落,我开始还认为我也许从此之后就交上了一批押镖人朋友,可以听到更多稀奇古怪的故事和传说,但竟然哪些人是骗子,越这样我的好奇心就越重,我开始到处托人去打听关于镖局方面的事情,最后打听到C市竟然有那么一个出名的镖局,但是其后人在二次世界大战的时候,也就死日军进犯中国的时候,举家迁移到了美国,现在具体在什么地方,是否还有后人,后人在从事什么职业这些就不得而知。关于镖局的其他事情,我再也没有查到,我后来又电话问过钟笙,钟笙告诉我这类的东西他知道的也不是很多,他有一个朋友似乎知道,曾经在他面前提过,他可以帮我去问一下,我说谢谢他,钟笙却无奈的说:“谢什么,我们都是自己人。”听钟笙这么说,我也无可奈何的在电话这头笑了笑。 石瓶儿那天晚上突然消失在了刘超家之后,到现在我都没有看到过她,她为什么这次会突然出现帮助刘超,又或者说帮助天涯找回那么青铜牌子是出于什么目的?我有一个大胆的推测,那就是石瓶儿大概是很久很久以前天涯就已经安插进苜林集团的卧底?不然怎么在刘超和石瓶儿的洞口打斗后,出来两个人就当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而石瓶儿面对刘超的时候又是那么的冷静?完全不慌乱,似乎知道刘超根本不会对她下手一样。 没有见到石瓶儿,没有收到她发的电子邮件,我开始觉得我的生活有些枯燥,于是又开始去找刘云,就以要询问镖局的事情为接口,刘云说我的好奇心是在是太大了,这些事情去到处找本书看看就行了,我说因为我心里面坚信现在肯定还有从事这个职业的人在。刘云说,那肯定,你看每天银行门口早上和下午来的那些运钞车,那些不就是吗? 我想也许吧,不过我实际上现在比镖局更有兴趣的人就是那个孔三,因为孔三是这件事中我唯一不明白的一个人,如果其他人或者事都是一个一个的谜团的话,那孔三这个谜团就没有解开,而且刘超竟然还没有把这个谜团给我解开,告诉赖宝,赖宝也宣布投降,说这种技术类的活,他想破脑袋都想不出来是怎么回事,不过他偏向于孔三是在帮那个中年人提包之前下手取走的,因为只是单纯的碰一下,除非孔三会法术,否则的话永远不可能将东西给取出来。 比起猜测,我更相信自己有一天肯定会和孔三见面。 (完结) ---------------------------用户上传之内容结束-------------------------------- 声明:本书为奇书网(QiShu99.Com)的用户自网络收集整理制作,仅供预览交流学习使用,版权归原作者和出版社所有,如果喜欢,请支持正版,以上作品内容之版权与本站无任何关系。